第四章
「你怎麼了？」郭又稱看著愁眉苦臉的菱凰說道。
剛才秘書向他通知上次那位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又來了，而且還指名要見他，基於她之前做了一些好事，所以郭又稱要秘書立刻讓她上樓見他。
「我……我……」這個方法真的可行嗎？會不會太爛了一點啊！
「你怎麼了？是不是幸文叫你來向我說什麼？』，他惟一可以猜的，就是那個寶貴鬼妹妹又要她來找他了。
「不是、不是！」經過幸文徹底洗腦之後，菱凰又重新審視了郭又稱這個人，摒除內心對於他的不滿還有成見，她又忍不住開始對他流口水。
他真的對女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耶，就不曉得他本人知不知道這一點。
「不然？」
「我……」她吞吞口水，「我想在這裡打工。」
「打工？」郭又稱挑了挑眉，「現在不是大考將近嗎？你認為你適合打工嗎？還是你不打算考聯考了？」
明明是個准考生，竟然挑在這個時候來找他說，希望在他的公司裡頭打工，這真的是太奇怪了。
「幸文說我應該也是考不中。」她小聲的說道，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就像是片片的雪花一般。
「所以你放棄了？」
「我也不想放棄啊……」她嚷著，「我可是已經考了四年耶，如果我輕言就放棄的話，那我四年的
執著是為了什麼？」
沒錯啊……她說的沒錯，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她會放棄考聯考，可是經過審慎的評估之後才做的決定，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放棄的。
「既然如此你現在為何放棄？」
「因為……因為……」因為要釣金龜婿嗎？
不，雖然這是個事實，可是她不能將這話脫口而出，因為那一定帶來郭又稱的鄙夷目光。
「我不是說了，幸文說我考不中！」
「今年考不中明年繼續考，總有一天你一定會考中。」
「謝謝你的安慰，小的覺得十分的感動。」聽了他的話，她差一點鼻涕、眼淚都噴出來了，「不過雖然你是這麼說，可是我還是決定不考了，我可不可以來這裡打工啊？」她十指交握著，兩眼發出了愛心的形狀。
「我們公司從來就不收工讀生，就算有也都是從大學生開始收。」他閑散的說道。
「咦……你的話是不是代表著要叫我走路？」
「差不多，公司裡頭有公司的政策，就算你是幸文及我的恩人，可是公事就是要公辦。」
「我什麼都可以做啊，不要這樣啦！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你什麼時候變成乞丐了？」看她扮乞丐還挺有天分的。
「現在才剛開始學習而已，就請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公司裡頭應該不缺人吧！」
「我說了，我——什——么——都——可——以——做——」她雖然口中是這麼說，但是她可不希望他將她分派到去洗廁所啊！
「你真的決定了？」
「沒錯！」她用力的點頭，「最好呢……可以待在你的身邊，這樣才能學到很多的事物。」菱凰巴結的說道。
「好吧，就留你下來常跑腿、倒茶小姐好了，一個月的薪水一萬五。」
「有點少耶……」
才一萬五而已，她媽一個月都給她兩萬塊的生活費了。
「你說什麼？」他可是將她的話全都聽入耳中了，她也不想想她只是來打工的，一個月一萬五竟然還嫌少，「多的我可付不起。」
「騙人！」菱凰嘟著嘴說道。
「什麼騙人？」是不是年齡差太多了，他們之間的代溝真的是太深，不然為何她說的話他都聽不太懂？
「我說幸文騙人。」
「為什麼說幸文騙人？」幸文只是一個鬼而已，沒必要騙她啊！
「她說你是一個很慷慨的人，可是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幸文這麼說我嗎？」郭又稱笑了笑，那對桃花眼幾乎就快要電死菱凰了。
「是啊！要不是她這麼說你的話，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跑來投奔你，希望你賞我一口飯吃呢？」
「你現在就是覺得我是一個小氣的人，對不對？反正我到底是慷慨還是小氣，你之後就會知道了，明天九點開始上班，遲到一個小時扣一百元的薪水。」
平常郭又稱不會對職員做這麼嚴苛的要求，而且公司在面試新人包括工讀生，全是由人事室在處理的，要不是他與她還有那麼一點私交在的話，他早就叫人將她趕出去了。
「什麼？」菱凰揚起了聲音，「遲到一個小時扣一百塊？」
一天工作八小時，一個月扣掉周休二日的時間，不就等於上二十二天班，那不就總共一百七十六個小時，一萬五除以一百七十六……
「扣太少了嗎？」
「不，是太多了！一萬五除以一百七十六是多
少？」她已經算了很久了，可是就是算不出來。
「八十五。」
「對啊，我一個小時的工資才八十五而已，遲到一個小時竟然就要扣一百，這不是太過分了嗎？要扣也可以，當然也只能扣85而已。」
「做不做隨便你！」講了這麼多話讓郭又稱覺得有一點口渴，他喝了一口茶。
「不……做！」
好，做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為了以後光明璀璨的未來，吃那一點點小苦頭算什麼呢？
她要忍……忍忍忍……人家說百忍成金嘛，只要她這麼忍下去的話，說不定她真的可以當上貴婦人。
「不做還是做？」
「做。」
「不嫌薪水少？」
「不，我剛剛想了一下，我只是來打工的，怎麼可以嫌人家薪水少呢？這是不對的行為。」她臉上掛著笑容，心裡頭則是暗罵了許多三字經。
「不覺得遲到一個小時扣一百元太重了？」他再問道。
「不、不……怎麼會太重了呢？比起那種遲到半天就當沒來上班的，可是好太多了！」屁啦，什麼鳥公司嘛，真的是坑人！
「一天上班八個鐘頭會不會覺得苦？」他的手指頭敲了敲桌面，感到有趣極了。
「怎麼會呢？全台灣有多少上班族啊，說不定人家都還要加班到半夜兩、三點才能回家，我只是一天一班八個鐘頭一點都不苦。」
吱吱……什麼一點都不苦，她說這些全都是「違心之論」，這與她的夢想一比真的是差太多了！
人家她可是夢想著要當貴婦人，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這樣就行了，無聊時就去喝喝下午茶，或者是逛逛百貨公司什麼的，累的話就躺在蘇丹大床上休息，這種寫意、無憂無慮的生活才適合她。
她目前所忍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她要當貴婦人這個目的，要不是這個原因，叫她做這種工作還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看來你還挺刻苦耐勞的。」
「是啊、是啊……」菱凰不停的點點頭，「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不過你也不要這麼誇我，否則我會不好意思。」她耙了耙頭說道。
「很好，最好你的刻苦耐勞與你的辦事效率成正比。」郭又稱的手指按下了通話鍵，喚來了薛秘書。
「董事長有什麼吩咐嗎？」
「翁小姐就交給你了，她從明天開始就要在我們公司里打工。」
「可是我們公司不缺工讀生……」薛秘書遲疑的看著笑嘻嘻的菱凰一眼，對於她的工作能力真的是有很大的質疑。
「多她一個無妨，明天就麻煩你帶她吧。」
「是的。」既然上司都這麼說了，縱使不願薛秘書還是只有照作的份。
「你好、你好，我姓翁，翁菱凰……以後希望你多多的照顧。」她伸出了手握住了薛秘書的手，可是卻在一瞬間，看到薛秘書那種嫌惡的眼神。
她討厭她嗎？她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啊？菱凰皺著眉頭想著！
不，也許是她眼花看錯了。
「我是董事長的貼身秘書薛碧容，你就叫我一聲薛姐就好了。」薛秘書露出了笑容。
「薛姐？你幾歲啊？」菱凰問道。
「二十八。」
「哇……大我六歲耶，真的是老前輩！」她開玩笑的話卻換來了薛秘書的一記白眼，她真的不曉得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沒錯，我是比你早進公司，資歷上是比較深了一點。」她扶了扶無框的眼鏡說道。
「年齡也比較大！」她補充了一句話。
「你——」薛秘書真的是氣死了。
就在菱凰將氣氛弄的比較僵之時，郭又稱適時的幫菱凰出聲解危，「薛秘書從大學畢業就進來公司上班了，算一算差不多也有五年了。在資歷上你是該喚她一聲前輩，把你派在薛秘書身旁，就是要讓你有機會好好的學習，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知道、知道！」菱凰不停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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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文，你覺得薛秘書這個人怎麼樣啊？」菱凰突然對幸文問道。
「薛秘書？」她皺了皺眉頭，「為什麼問她啊？」她也只到公司一、兩次而已，對於薛秘書的印象不算深。
「是啊，我總覺得她對我好像有敵意，還是怎麼樣耶……」是她多心了嗎？
「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今天見到她在瞪我。」
菱凰老實的說出了今天發生的事，卻惹來了幸文哈哈大笑。·：
「喂，如果是我就用力捶你了，怎麼可能只給你一記白眼就解決了啊，開口閉口就叫人家前輩，又說人家年紀大什麼的，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個秘密嗎？」
真笨啊，像她這種個性不出三天，一定會將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給得罪光光了。
「啊？真的是我的錯嗎？」
「當然！」幸文點點頭，「錯全都是在你……」
「可是她也用不著瞪我啊，她的眼神好恐怖唷，好像要將我整個人給吃下去一樣。」
「有沒有像我的恐怖？」幸文露出了青面撩牙的表情，「有沒有這麼恐怖？」她的眼還冒著青光。
「這倒沒有。」不過也真夠她怕的了。
「那就還好啊，要是沒有恐怖的話，你是怕什麼呢？」
「也對啦……」反正她可是跟一個鬼相處這麼久了，什麼不該看的全都看到了。
例如：幸文有時將舌頭伸的頗長、有時又表演
缺手、斷腿什麼的……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值得她害怕的了。
「可是她會不會也對你大哥有好感啊？」
「有可能。」菱凰要是不提醒她，說真的她還忘了呢。
「我大哥向來女人緣就很好，她可能對我大哥有好感，也有可能沒有。」
「喂喂，你說這是什麼話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呢？」搞的她一頭霧水的，她就不能說的簡單一點嗎？
「據我所知，薛秘書是在我大哥當上了董事長之後，才變成他的秘書的，在她之前，我大哥換過許多秘書，不過她們都待不久，因為她們就像你一樣，對我大哥有所不軌……」
「停停……在這裡停一下好不好？有所不軌是你慫恿我的耶！我又不是一開始就對你大哥有企圖！」她忍不住重新申明著。
「好，我更正是我口誤！就因為這個關係，所以她們都在我大哥的身旁待不久，而既然薛秘書能待這麼久的話，那這不就代表著，她對我大哥完全沒企圖嗎？所以才沒有做出什麼勾引我大哥的事情。」
「也對，幸文，經過你這麼分析，我覺得有可能。」她簡直可以說是被一個鬼牽著鼻子走，幸文說什麼她都覺得是正確的。
「不過我是不相信，有人竟然在沒有男朋友的情況之下，還不會被我大哥迷倒，所以我覺得還有一個可能性。」
「是什麼？」
「就是薛秘書太聰明了，所以才能忍這麼久！」
「有可能嗎？要是我的話，叫我忍兩年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憑你那種程度當然也不會做這種事了，哎呀……反正每個人個性不一樣嘛，說不定她真的對我大哥沒什麼意思呢？你也就別想太多了，反正你現在可以在公司里上班，不就等於跨出了成功的
第一步了嗎？」
「對，我們要放眼未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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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又稱，慢一點、慢一點……」貝蒂的手按住了郭又稱的手，口中不停的吟哦輕喘著，「慢一點……啊……」
這樣不是很舒服嗎？」郭又稱輕笑著，整個人跟白天斯文紳土的樣於完全判若兩人，不在公司處理公事時，他在私底下是個極端放浪形骸的人，尤其是在男女肉體這方面。
他一手不停的在貝蒂傲人的胸上揉弄著、一手則是在她的私處上戳刺著，引發她嬌喘連連。
「啊……啊……又稱……慢一慢……啊……不行了……」貝蒂的眼眸眯了起來，她整個人酥茫茫的。
郭又稱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她與他各取所需。
她要他的錢，而他則是要她的身體。
也算是交易吧，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又稱……」貝蒂對著正在穿衣服的郭又稱說道。
「什麼事？」他一向不在女人的地方過夜，「這是他的原則，「你是不是看中了什麼要我買給你的？」
「這當然也有啦，我喜歡一組Tiffany新推出的首飾，你有空記得買來給我。」
「那有什麼問題呢？」對於女人他從來就不小氣，他在貝蒂的臉上親吻了一下，「你主要是要和我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最近怪怪的，好像有人在騷擾我一樣。」
「騷擾你？」
「是啊，是不是我的錯覺呢？」總是在半夜裡接到沒有出聲的電話，而且還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她，讓她心裡頭毛毛的。
「是不是你最近工作太累、太忙了？」貝蒂除了
私底下與他交往，她在白天可是間大公司的秘書，算得上是挺能幹的。
「我也有那麼想過……也許是我精神上太過緊繃了吧！」
「甜心，放輕鬆一點！可別累壞了，不然我會心疼的。」他笑著說道。
「你好壞唷，叫每個女人都叫甜心，幸虧我可沒有被你給迷得團團轉。」貝蒂嫵媚一笑，「要你的心還不如要你的身體及你的錢，這樣來的實際一點。」
「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晚安！好好休息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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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分文件拿到樓下去影印兩份再拿上來。」薛秘書對著菱凰說道。「影印的工作你應該會做吧？」
「當然、當然。」菱凰用力的點頭，只不過按幾個鍵而已，她有看過別人影印過，這些她當然知道要怎麼做了。
「很好，我急著要！動作要快一點。」
「是的。」菱凰拿著文件，蹦蹦跳跳的便下了樓，看著整間辦公室忙碌的職員，她開了口，「請問影印機……」
「在最旁邊那裡。」
嗯，看人家這麼忙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最旁邊是在哪裡呢？她的眼掃著最旁邊的機器，不過她怎麼覺得左邊這台才比較像影印機啊？
既然他們都說是最旁邊這一台了，那就是它沒錯了！菱凰也不想再去思考一些有的沒的，將文件就送入了貼著入口的地方。
三兩下，一整份文件成了碎片跑了出來，當場令菱凰傻眼了。
「這……這……」
「你怎麼了？」一旁的小姐聽到她的哀嚎聲走到她的身旁查看。
「這不是影印機嗎？」
「你放錯了吧，小姐！你看不懂中文嗎？這是碎紙機……」
無計可施之下，菱凰抱著紙屑可憐兮兮的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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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我已經受不了了……那個來打工的翁小姐犯了許多不可原諒的事情，她將重要文件放入了碎紙機里，還有打一份文件錯誤百出……」薛秘書對著郭又稱抱怨著。
郭又稱聽到薛秘書的話，他也想不到菱凰竟然這麼糟糕，他搖了搖頭。
「好，這事我會處理你先出去，對了！幫我叫菱凰進來。」
「是的。」
兩分鐘后，菱凰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壞事的人一樣，低著頭走了進來。
「我知道你要罵我，你罵吧！我不會說什麼的。」她也是有自我反省啊，不過卻沒有什麼效用。
「你真的很令我為難，你知道嗎？」
「有嗎？有嗎？」
「我可是看在幸文的面子上，才讓你到公司裡頭來上班，不過你卻闖了這麼大的禍。」不處罰她似乎不公正，「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處罰你？」
「不要啦……我都還沒有領第一個月的薪水。」她求饒著。
「你做了這麼多的事竟然還想領薪水，你知道你送人碎紙機的那分文件有多重要嗎？」他冷冷的說道。
「知道。」
「沒有叫你賠償公司的損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我要怎麼辦？」她嘟著嘴說道，「我可是因為要來這裡上班的關係，用信用卡買了很多衣服，現在要是工作沒著落的話，光是信用卡的循環利息就會壓死我。」她這都是聽幸文的意見所做的事啊！
「那是你的事。」
「別這樣啦，好歹我也是你們的恩人啊……」
好吧，無恥一點拿恩人來壓他好了。
「你會不會做家事？」一般的女人都會吧，不過……想起了她住的豬窩，他真的很懷疑她是不是一般的女人。
福嫂年紀這麼大了，還是不要讓她太過勞累比較好吧！
「會、會……」她點頭如搗蒜，「家事我最會了，我家都是我在做的。」屁啦，她怎麼可能會做家事呢？那都是她母親在做的。
「不然你到我家做家事吧！」
「有沒有供吃供住？」要是有就最好了，她可以趁機甩掉那個鬼……沒錯！她這種想法是很要不得，畢竟她幫了她那麼多的忙，可是書上說長期跟鬼一起住不好啊，精氣神都會被吸光光呢！
「你還要供吃供住嗎？」
「有提供吧？」她又開始扮可憐，「應該有提供吧……」
「好吧，我家裡的空房間多，你要住也可以，不過……」他看了菱凰一眼，「我可以多付你一個月的薪水，不過你要做一件事。」
「什麼事？」
「將幸文帶回我家，我不想看她在外頭飄泊、流浪，這麼小的地方不適合她住！她還是適合回家裡。」
啊？菱凰快要暈倒了。
媽咪……到頭來她還是得要帶著那個鬼搬家，是不是？
那不就代表著她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那個鬼了嗎？唉……她的命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