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比棍
小道士自是知道石頭功夫了得,是以並沒有出言相阻。
但見石頭手中木棍如電向二人挑去,同時大叫道:「在下一時興起,也來湊下熱鬧!」
趙匡胤與韓重同時應道:「好!來得好!」
場中三人,心照不宣,棍棒相加。或是突然兩人圍攻一人,或是突然分開,各自為政。如此酣鬥了大約半個小時,不分勝負。三人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圍觀的人群,圈子也是越來越大。韓重興起,大呼:「好!好!」
他突然將棍棒一收,同時往後退了幾步,大叫道:「住手!」
趙匡胤與石頭聽了,也各自停手,向後退了開來。
韓重對著趙匡胤一拱手,道:「趙大郎棍棒無雙,名下無虛!」說著,他又一轉手,對著石頭也是一拱手:「這位壯士棍法了得,不知道是何方豪傑?」
趙匡胤與石頭同時還禮,一齊道:「韓教頭過獎了!」
石頭道:「在下在鄉野村民,姓名『石頭』,剛才冒昧了!」
韓重「哈哈!」大笑,將木棍拋在地上,回頭對著劉洪道:「你先回去吧!以後不要再調戲良家婦女便是!」
那劉洪一愣,臉上甚是掛不住,心中不滿,又不敢說出來,對著韓重一拱手,道:「是!」說罷,帶著手下家丁離去了。
韓重見劉洪走遠,這才回過身來,對著趙匡胤一抱拳,道:「今日有幸與趙大郎一較高下,實在是榮幸!」他絲毫不以自己是上級而對趙匡胤怠慢。
趙匡胤急忙回禮:「韓教頭言重了,能得到韓教頭的指點,是趙匡胤畢生的榮幸。」
韓重「哈哈」大笑,道:「今日得遇趙大郎,當飲幾杯!」
趙匡胤也是大笑:「好,我正有此意,韓教頭既然到了寒舍,自是由趙匡胤做東了。」
韓重也不客氣,與趙匡胤等人一同進了「趙府」,來到會客廳。
幾人分主客就坐,趙匡胤急忙命人看茶,又命人準備酒菜。
韓重甚為開心,他看了看石頭,道:「這位石頭兄弟的功夫也甚為了得,不知是何方人氏?現在任何職務?」
石頭對韓重的功夫也甚為敬佩,當下一抱拳道:「在下乃鄉野粗人,初到開封城,還沒有找到任何事做,是以前來求助趙大郎。」他與小道士來到「趙府」也就比韓重早半個小時,想拜託趙匡胤幫他找事做,趁這個機會,正好說出來。
韓重「哦」了一聲,又嘆息了一聲,道:「可惜了兄弟你的一身好功夫,若是參軍,在這亂世定可以博個官位。」
趙匡胤也道:「石頭兄弟,你不如和我一同去投靠郭威將軍,雖然他現在閑賦在家,但是皇上終究會召見起用他的。」
石頭嘆息了一聲,道:「幾位哥哥有所不知,石頭父母都已經離世,但還有一個胞妹無人照料。我若是去參軍,卻始終放心不下她了。」
趙匡胤驀地從座位上站起,向前踏出一步,道:「石頭兄弟,如此好了,想家母年邁,趙某也正好尋一丫鬟,石頭兄弟若放心得下,就將令妹送來『趙府』,與家母同住,趙某自不會虧待她的。」
石頭大喜,連忙走到大廳中間,對著趙匡胤深深一揖,道:「趙大哥義薄雲天,石頭感激不盡,願與趙大哥結為兄弟,同生共死,決不相負!」
韓重大笑,也站了起來,道:「好……好……,若是趙大郎不嫌棄,韓重也願意與你們結為兄弟。」
趙匡胤大喜,急忙命令下人置辦香案。三人歃血為盟,拜過天地,算是結義兄弟。
三人當中以韓重最大,是以他是大哥,趙匡胤第二,石頭第三。
石頭神采飛揚,甚為興奮,道:「兩位哥哥,石頭今日得遇兩位哥哥,實在是三生有幸!為守今日盟誓信言,小弟決定改一個名字,叫做『石守信』。」
小道士本來對三人結拜都不言不語,他只顧坐在一旁飲茶,此時聽說石頭要改名字叫『石守信』,心中一驚,剛喝的一口茶水噴嗆而出,正噴在鄭恩頭上。
鄭恩一抹臉上的茶水,嚷道:「兄弟,你這是怎麼了?」
小道士不理,從座位上跳將下來,拉著石頭的手,叫道:「石守信?石守信?你改名字叫『石守信』?」
眾人被小道士的一驚一詐弄的雲里霧裡,不知所以。石頭石守信也是一臉迷惑,問道:「兄弟,怎麼了?難道哥哥改的名字不好嗎?」
小道士先是一愣,又將石守信的手放下,「哈哈」大笑起來,叫道:「好!真是好名字,這個名字的人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大將軍。」
石守信是五代宋初的名將,這些歷史上的記載,小道士自然知道一些。只是他竟然沒有想到石頭就是石守信了。
石守信笑道:「兄弟你不是叫我參軍嗎?你說我家祖墳風水正好出將帥之才,哥哥聽你的,過幾日便去投靠郭威將軍。」
一旁趙匡胤聽到「風水」字眼,問道:「江小兄弟,你懂風水嗎?」
小道士甚為得意,道:「當然懂得!」
趙匡胤道:「那就正好了,過幾日便是我家祖墳大祭,還請兄弟去為我家祖墳看上一看,看看我趙家的家運如何?」
小道士尋思:「這趙家是以後的帝王之家,他家的祖墳風水絕對是龍盤虎踞之地,去見識見識也好!」想到這裡,小道士欣然道:「一切唯趙大哥是從!」
趙匡胤大喜,急忙叫下人扶出他的父親趙老太爺。不一刻,趙匡胤的父親在下人攙扶下,從後院來到客廳。眾人急忙行下拜之禮,趙老太爺甚為高興,與眾人客氣一番,又回到了後院。
不一刻,下人將酒菜擺上,眾人圍坐一桌,開懷痛飲。小道士也在座中,他雖然年少,但是人情世故見得多了,加之他口舌如簧,是以眾人對他甚為歡喜。這一次飲酒,到黃昏之時才結束。石守信與小道士辭過眾人,又將所住客棧告訴了眾人,這才離開。
小道士和石守信回到客棧已是月已當空,見了石三妹,她竟然還沒有睡覺。石三妹為人溫柔賢淑,雖然他擔心哥哥和小道士很久未歸,但也沒有說什麼。
石守信喝得太多,與石三妹聊了幾句,便回房睡了。
小道士尋思:「現在石三妹也有了落腳之處,我也該離開了。她在趙家,自然很安全。只是我離開她之後,再相見卻不知道要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