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萊蕪
郭天師臉色陰沉,汗水順著面郟往下流淌,早已不似剛才意氣風。道:「陳……陳道兄,那書上可有此石的破解之法。」
陳摶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沒有,那書上並沒有記載這石頭有什麼破解之法。」
郭天師心有不甘,將拳頭握得吱吱作響。突然道:「它終究只是一快石頭,我偏不相信打不爛它。」只見他身形一動,袖袍飄飄,無風自動。驀然一聲大喝,奮力一掌,凌空向那石台擊去。一陣狂風湧起。轟隆隆,石台上出一聲巨響,塵土飄起。過了片刻,塵土落盡,石台上又多出一道掌印。
郭天師微微喘息,他的這「驚雷掌」雖說威力驚人,卻消耗體力過快,他只拍出兩掌,已是氣喘吁吁。只見石台上的掌印如剛才一樣,先是似有無數小蟲爬動,漸漸掌印變淡。過了一柱香時間,郭天師留下的那掌印完全消失,石台又恢復了原貌。
張天師惱郭天師誆他來狼虎谷,是以沒有再度出手。陳摶自知,便是再打上二十掌也是無濟於事,是以也是袖手旁觀。郭天師見自己無能為力,幾日的的拚死搏殺化為泡影,身子一晃,如遭雷擊,臉色變得蒼白,幾乎就要墜倒。
鐵塵急忙叫道:「師傅,你怎麼了?」
郭天師慘然一笑,道:「回去吧!回去吧!」說著,腳步踉蹌,向谷口方向走去。
郭榮對著部下連揮手勢,吩咐大家回去。陳摶與張天師對視一眼,緊隨眾人,往谷口走去。
小道士與公主回到谷口營地,早已餓得飢腸呱呱亂叫,他在營地廚房隨便找了些食物充饑。公主還好,吃了一些糕點便恢復了過來。倒是春紅,已經哭過幾場,眼睛兀自紅腫。見到公主平安歸來,一時喜極而涕。
公主安慰半天,那丫頭才止住哭聲。到了快接近午夜時分,郭天師等人歸來了。小道士見郭天師氣色極差,不敢詢問,便去問郭榮。
郭榮嘆了口氣,道:「天師一心想為皇上取得『黃巢寶藏』,卻打不開那塊怪石頭。」
小道士尋思:「聽那虎妖說過,寶藏進口布有法陣。非大仁大義者難以找到寶藏入口,嘿嘿!恐怕郭天師找錯了地方。」
此後三天,都是陰雨天氣,一掃前幾天悶熱天氣。郭天師並不甘心,又帶人在谷中搜尋了三天,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到了第四日,郭天師方才放棄搜尋,與大眾一道起程,先往萊蕪縣城休整。萊蕪縣令急忙命令下人準備好客房,安頓好公主。萊蕪縣城本就不大,幾百士兵便弄得整個縣城人聲鼎沸。郭榮嚴令部下,不得擾民,只能在縣城兵營住居。
當晚,萊蕪縣令置辦酒菜,在縣衙內宴請眾位。張天師、陳摶都是當世高人,酒宴上自然少不了他們,郭天師、郭榮韓重都是朝廷官員,小道士與郭榮是結義兄弟,與韓重熟識,又是跟隨郭天師來的,而且是個小小五品虞侯,地位比縣令七品還要高上兩級,是以也有了一席之地。公主不原拋頭露面,萊蕪縣令也不敢勉強。
郭天師得意而來,失意而歸,心情極差。郭榮與萊蕪縣令沒有共同話題,陳摶與張天師雖然都是當世高人,畢竟不是官員。是以整個宴席死氣沉沉,大家都喝著悶酒。
萊蕪縣令自覺無趣,笑道:「萊蕪縣雖然地小,但是物產豐富。今日得幸,郭天師,及郭將軍、韓將軍前來。當然還有幾位道長,令小小縣衙生輝不少。故而,下官請了萊蕪最好的大廚掌廚。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各位多多體諒。哈哈!」
小道士拿著酒杯,仔細的看了起來。他自來五代之後,雖然也喝過幾頓酒,卻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精緻的酒席。那杯子是銀器所做,精工雕制,外形如同一隻荷葉碗,足有三兩重。心想:「這杯子若是帶回到二十一世紀,不知道要值多少錢?」桌上的菜盤,也都是銀器。裡面盛的自然是珍饈美味。小道士早就讒得流口水,卻又不敢先動筷子。
張天師一心想收小道士為徒,知道今夜過後,各奔東西,恐怕機會便更少了。當下一舉杯,對小道士道:「這位江小道長,機靈過人,落入妖怪之手,卻能全身而退,實在是一大奇迹。當真是可喜可賀。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小道士雖然與張天師聊過幾次,卻並不大熟悉,他見過張天師的功夫,打心眼都佩服。此刻在眾人面前,張天師連連誇獎他,又給他敬酒,一時頗感意外。急忙捧起酒杯,站起身來,道:「張天師過獎了,小道士只是福大命大,死裡逃生而已。」說著,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陳摶雖然認識小道士時間不長,但從郭榮那裡聽說過小道士的來歷。他既是跟郭天師來的,也是郭榮的兄弟,又得公主垂青,身份相當的複雜。此刻見張天師如此看重小道士,其中原因卻也是他不能猜想得到的。當下也道:「這位小道長,雖然年少,卻左右逢源,當真是了得。卻不知小道長師承何人?」
小道士放下酒杯,支吾道:「陳摶祖師……哦!不,陳道長,我是……我是……」他支支吾吾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自然不能說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
張天師瞟了陳摶一眼,心中暗思:「聽說陳摶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傳人,卻是不是他也看上了這個小道士?我倒要多留心,省得我此次來狼虎谷,空手而歸。」
韓重舉杯笑道:「你……你你你什麼?你都快成駙馬爺了。」
眾人一同歡笑起來,惟獨郭天師「哼」了一聲。
張天師笑道:「小道長與公主情投意合,我們誰都看得明白。想我張秉一最精通八字命理,小道長你將你的八字告訴我,待我為你推算一番。」
小道士尋思:「我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我便是將我的命理八字告訴了你,恐怕你也推不出來。」當下將自己的年份改了一下,好讓自己正好有十七歲,只將月份和日期按實說了。
在座的郭天師與陳摶都是道家高手,大梵谷手,碰到自己在行的都喜歡研究一番。二人聽了小道士的八字,心中也開始默默推算了起來。
郭天師連推了七遍,全無頭緒,大聲道:「不對不對!你的八字絕對不對。」
陳摶也是搖頭,兩人一齊向張天師望去,張天師也是一臉迷茫。張天師道:「小道長,你的八字莫不是記錯了。按年份算,你的年份一定不對。」
小道士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真實的八字,說了出來年齡與現在對不上。道:「我自己是個孤兒,這八字我自然無從知曉,我只是聽我師傅說的。今年正好十七歲,年份應當是沒有錯的。」
張天師連連嘆息,道:「那定是你師傅弄錯了。」
小道士連忙點頭,道:「那一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