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鄭恩
小道士雖然捉鬼除妖的道法沒有學會多少,但是打架的本事還學了一些。但見那大漢出拳有力,知道他是個勤練武功之人。當下不敢怠慢,一套「太祖長拳」使了出來,小心應對。
太祖長拳架式大而開朗,特別注重手眼身法步的密切配合與展現,演練起來豪邁奔放,優美中又不失其威猛的澎湃氣勢。小道士從小就跟著一眉道長勤修苦練,早已練得純熟。
那大漢見小道士雖然年紀小,但是一套拳法使的精湛,密不透風,拳拳有力,心中也好生佩服。兩人在小巷內又鬥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那大漢力大拳猛,小道士年輕,身資矯健,只看得那個少女獃獃的站在那裡。好在小巷來往的人少,並沒有幾個人圍觀。
那少女看著搏鬥中的兩人,心中暗思:「這個小道士雖然好色,這功夫還真了得。」
此時正是四**氣,天氣已經漸漸炎熱起來。兩人斗不多時,都已經是大汗淋漓。偏偏兩人都不肯服輸,都不願喊停下。又過了幾個回合,那大漢越斗越心急,心中暗思:「我正是身強體壯之時,卻你他相鬥如此長的時間,顏面何存?」想到這裡,他突然一收手,喝道:「住手,小道士,你這是什麼拳?」
小道士本來已是漸漸見拙,再也堅持不了多久,見那大漢停手,心中暗喜,也聽了下來,道:「我這拳法叫『太祖長拳』,沒有聽說過吧?」
那大漢外表甚是憨厚,歪著頭想了一下,道:「不錯,我確實沒有聽說過。」
小道士「哼」了一聲,道:「那就對了,這拳法乃是大宋太祖皇……哦!乃是開封府趙匡胤所創,嘿嘿!厲害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揚了揚眉毛,表情非常得意。
小道士剛開始想說「這拳法乃是大宋太祖皇帝所創」。但想到現在的皇帝姓「劉」,說那些話自然是大大的不利,連忙改口說「乃是開封府趙匡胤所創」。
那大漢「呸」了一聲,道:「好你個小道士,儘是胡說,我家哥哥哪裡創過這套拳法?」
小道士聽那大漢稱趙匡胤為「哥哥」,心頭一震,尋思:「聽說那趙匡胤見過陳摶老祖,這個莽大漢竟然是那姓趙的小子的弟弟,感情他是趙匡義了,我正好跟他巴結巴結,讓他幫我找陳摶老祖。妙哉!妙哉!我真是運氣相當的好,竟然能認識個皇帝。還聽說他泡過花蕊夫人和小周后,若是讓我也能泡上一泡,那自然最好!唉!只可惜,那可能要等很多年。」他一人在那裡神思天外,一手撫著腮梆,「呵呵」的笑了起來,當真是得意非凡。
那大漢見小道士一臉壞笑,眼睛低視,表情怪異至極,頓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過了片刻,那大漢見小道士還在那裡陰笑,再也忍耐不住,喝道:「小道士,你笑什麼?」
小道士一驚,頓然醒悟過來,連忙拉著那個大漢的袖子,道:「呆外甥,你是不是叫『趙匡義』?」
那大漢一摸腦袋,道:「我不是趙光義,我乃是開封一霸鄭恩也!與趙匡胤哥哥乃是結義兄弟。哦!對了,呆外甥是什麼意思?」
小道士從小就聽一眉道長講了很多趙匡胤的故事,只因為他們的第二代祖師爺陳摶老祖與趙匡胤頗有淵源。鄭恩的名字他自然也曾聽說,這個鄭恩到最後被趙匡胤殺了。
小道士啐了一口,心中暗思:「原來是他這個短命鬼。」口中卻道:「沒有什麼?你既然是那趙匡胤的義弟,能不能帶我去見他?」
鄭恩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道:「你這個小淫賊,我兄長英雄了得,你想見他卻是為何?」
小道士撇了撇嘴,心中頗為不爽,暗思:「這頂帽子當真是戴得冤枉,看我施展一下我的『拍馬**』,拍你這個呆外甥。」
當下,小道士對著鄭恩躬身一施禮,道:「久聞趙氏兄弟俠義無雙,英雄了得,他所結交的也都是英雄好漢,小道士我雖然年輕,但是心中也仰慕得緊,若是能一睹趙英雄的英姿,他日與別人說起來,也是臉上生光。還望鄭英雄引見一下。剛才那只是一場誤會,小道士我生性喜好開玩笑,我見那女子貌美,只想跟她開開玩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想鄭英雄也是一方豪傑,應該明辯是非。」他幾句話里,先說趙匡胤英雄了得,再說他結交的都是英雄好漢,又將鄭恩誇獎為英雄豪傑。此時,鄭恩若再追究,那便不是「明辯是非的英雄」了。
鄭恩果然嬉笑顏開,撫胸大笑,道:「算你幸運,我哥哥自然英雄了得,他認識的人自然都是英雄。哈哈!哈哈!剛才既然是誤會,那就這樣算了罷!只是以後一定要莊重一點,不要嚇到了良家婦女。」
小道士連連點頭稱是。那少女見二人不再打架,興趣索然,轉身離去了。
小道士又道:「久聞趙英雄慧眼視英雄,若有英雄投靠他,他當真是來著不距。現在我有一位英雄哥哥,住在客棧,正是英雄落難之時,想鄭英雄俠義,自然也會幫助了。不若我們現在去客棧,再在客棧置些酒菜,小飲幾杯怎樣?」
他口口聲聲誇獎鄭恩英雄,果然將鄭恩拍得暈頭轉向。鄭恩又聽說「現在去客棧,再在客棧置些酒菜,小飲幾杯」這幾個字眼,更是眉開眼笑。
鄭恩「哈哈」大笑,道:「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我哥哥現在是樞密使……。」
「啊!都已經是樞密使了,不錯!不錯!」小道士連聲附和,至於「樞密使」是多大的官,他就不知道了,也懶得去知道。
豈知鄭恩又道:「他乃是樞密使郭大將軍帳前親兵。哈哈!怎麼樣?夠厲害?夠威風吧?」
小道士一愣,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心中好生懊悔:「誇獎得太快了,原來這個小趙還是個小兵啊!連個官都沒有當上。那他要什麼時候才當皇帝,唉!時運不濟。」好在小道士機靈,心中喪氣,嘴上卻道:「厲害!厲害至極!」
此時鄭恩也漸漸喜歡上了小道士,對小道士的態度也是大轉變,不再叫他「小淫賊」,反而叫他「小道長」神情之中,甚是親熱。
鄭恩又道:「不知道小道長的法號是什麼?」
小道士打了個「哈哈」,道:「法號不敢稱,俗家名字倒是有的,叫『江成』。」
鄭恩道:「你說要給我家哥哥引見一位英雄,卻不知道那英雄在哪裡?還有那酒菜在哪裡?」
小道士這才想到石頭,他與石頭分開大半天了,石頭可能會很擔心。回頭再看剛才女拌男裝的少女時,已經沒有了身影。當下,他領著石頭,直奔他所住的客棧。
來到客棧,在小道士房間里,見到了石頭。石頭本來為小道士擔心了半天,見他歸來,埋怨了幾句,也沒有再說什麼。
小道士連忙給石頭引見鄭恩,石頭也是豪爽之人,見鄭恩生得硬朗,一副好身段,虎背熊腰,心中也有幾分歡喜。急忙對鄭恩一拱手,道:「原來是鄭英雄,失敬!失敬。」
鄭恩大手一揮,道:「聽這個小道長說你英雄了得,想要投靠我家哥哥。嘿嘿!你當真是慧眼視英雄,我哥哥乃是當世一等一的英雄,當然跟著他的人也都是英雄了。」
石頭被鄭恩亂說一通,全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他急忙轉眼向小道士看去。
小道士道:「這位鄭恩英雄是趙匡胤的結義兄弟,石大哥如果信得過小弟,就跟去他投靠趙英雄,他日富貴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