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駱禹丞,我不會嫁給你的!」在駱禹丞放開她的唇時,寧筱築喘著氣,用她剩餘的一點理智信誓旦旦地說著。

「我親愛的筱築,你真的不記得你曾說過的話了?」

駱禹丞並不理會她的怒氣。

「我沒說過,怎麼可能想得起來!」寧筱築沒好氣地回道。

「你有說過,只是你忘記了。」駱禹丞指正她,他看著她被他吻得紅艷微腫的雙唇,忍不住好想再吻住她。

他再度傾下身來,又想偷香。

還想偷襲她,門都沒有!寧筱築這次有了防備,她用手捂住唇。

「我確定我沒說過。」寧筱築的雙手捂著唇。老天,他方才那個吻都快把她給融化了,再吻下去,她一定會主動獻身。

駱禹丞無奈地搖搖頭,她那拒絕的模樣,讓他好傷心。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這是頭一遭。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或許你會突然想起那段往事。」他建議著,努力壓抑著自己內心滾燙的慾望。

「去哪裡?」她防備地問。

「跟我走就是。那裡離這兒不遠,我們徒步過去。」

寧筱築還沒點頭應允,駱禹丞便徑自環住她的腰,攬著她出門去了。

十分鐘后,駱禹丞帶著寧筱築穿過竹林,走出小徑來到小湖畔。

小湖的景色依舊,駱禹丞腦海里清晰的記著那一天兩人相遇的回憶。

「那天是清明,天空下著雨,你就站在那顆大石頭上強吻了我。」指著他倆定情的那顆長滿青苔的大石頭,他說出了他們的故事。

「我強吻你?」寧筱築險些跌跤。

「是啊,十三年前的清明,那時正飄著細雨,我撐著傘,你站在傘下用你那純真的眸凝望著我,你對我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的生日願望是要當我的新娘,話才說完,我都還沒答應,你就趁我錯愕的時候——強吻了我。」他暖昧地對她眨眨眼,好聽的嗓音娓娓地敘述當時的情形。

寧筱築滿臉布滿紅浪。

「你、你鬼扯蛋!我怎麼可能說這些話?」她壓根兒想不起來有那麼一回事,想她當時年紀尚小哪會去強吻一個男人嘛!

駱禹丞雙眉緊皺。「你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他好失望。

「完全沒有!你死心吧!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他那失望的神情讓她不安。寧筱築索性撇開臉,不敢看他。

「回去吧!」駱禹丞嘆了一聲,他牽著她柔嫩的小手無語地走過竹林,往來時的路漫步回去。

他還以為重遊舊地會讓寧筱築記起所有的往事。

可是,他沒想到她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寧筱築偷覷了一下他的側臉,俊朗的臉龐寫滿失望。她的心因為他的神情而有一點惶亂、無措。

其實,她並不是全然記不起小時候那段往事,只是當時年紀小,她的記憶很模糊……

她沉默著,寧筱築的小手任由他厚實的掌握著,和他一塊漫步在竹林小徑中,她的唇依稀留著他的溫度——***「姚舒緯,拜拜!」

午夜時分,姚舒緯的機車停在大宅門前,坐在後座的寧筱築飛快地跳下車,向他揮手道別。

這幾天要不是為了躲避駱禹丞,她也不會天天和姚舒緯出去,每天玩到深夜才敢回家。不過聽駱爺爺說,駱禹丞明天就要前往杭州了。

他的獨奏會即將到來,分別在北京及杭州舉辦兩場個人獨奏。

哈!他要離開了,她終於可以擺脫掉他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中會有那麼一點不舍?正想著,有人喚住她。

「寧筱築,等一下。」姚舒緯拉住她的手臂。「我有話跟你說。」

寧筱築轉回身來。「有什麼事?」她問。

「我……」姚舒緯跨下車,他眼神怪異地瞅著她瞧。「我們已經約會很多次了……」他支吾其詞。

「是啊!」寧筱築覺得他有點怪怪的。「你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她戒慎地望著他。

「我……想要跟你有進一步的發展。」這就是姚舒緯的目的,他一直在找機會親近她。

「不行!」寧筱築斷然拒絕。說實在的,她對姚舒緯根本沒有多大的好感,她會和他一起出遊,純粹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

「你是我的馬子耶!為什和我不能碰你?」姚舒緯的口氣很不爽,他冷聲地質問她。

「誰說我是你的馬子?!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寧筱築否認。

「你肯和我單獨出去玩就是我的馬子,我管你承不承認。」姚舒緯臉色一沉,他跨出步伐,逼近她。

「你別靠近我。」寧筱築被逼得往後退,她的手被他鉗住,逃不開他。

「你怕我?」他更使勁地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抵在大門上。

「姚舒緯,你這樣子簡直像個無賴,任誰看了都會害怕。」寧筱築開始感到有點兒害怕。

姚舒緯勾起唇邪惡地笑著。

「我承認我是個無賴,因為現在我想要用強硬的手段——吻你。」他欺近她,那邪氣的唇俯低靠近她的唇畔。

「你這無賴,放開我!」

寧筱築駭住了,她嫌惡地偏開頭,拒絕他的吻。

「我偏不放,今天我沒有吻到你,我的名字就讓你倒過來寫。」他把她偏開的臉用力地扳回來。

「不要碰我!」她根本無法接受他的吻,寧筱築使盡吃奶的力氣掙開他的鉗制,她往馬路上跑去,尖叫地抗拒。「救命——」

***正好結束練習,甫步出琴室的駱禹丞,聽見了寧筱築的求救聲。

沒有遲疑,他衝進琴室拿起寧筱築的球棒,陰沉著臉,駱禹丞以飛快的速度衝出門外。

打開大門。他看見——「不準出聲!否則我會讓你好看。」寧筱築的尖叫聲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顯得好尖銳。姚舒緯憤怒地追上前,他再次輕易地抓住她,把她制在懷中,捂住她的嘴,低喝警告她。

寧筱築才不怕他的威脅,她若不求救,鐵定會遭受狼吻。

「救命啊!」她用力張開嘴,趁他分心之際咬了他的手一口,然後大聲喊叫。

「XXX,你竟然敢咬我!」手被狠咬了一口,他翻臉了。姚舒緯口出穢言,一隻手捏住她下巴。「寧筱築,你夠狠,看我今天怎麼修理你。」

他迅速地欺下臉,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唇——寧筱築不想面對他,她緊閉上雙眼,此刻她已無力反抗,她感到嚴重受辱,情緒盪到了谷底。

但,就在寧筱築以為將要慘遭姚舒緯狼吻之際,一個強勁的拉力,把姚舒緯整個人往後拉開。

「放開她,要不然我踹扁你。」

駱禹丞憤怒地把姚舒緯從寧筱築身上扯離,將受到驚嚇的她保護在自己的懷中。他大聲警告著破他狠狠摔到馬路中央的姚舒緯,那陰鷙的神情讓人看了就膽戰心驚。

「你少管我的閑事,我和我的女朋友親熱,你插什麼手啊!」姚舒緯被摔到地上,他哀嚎—聲。費力地撐起身來,對著駱禹丞大聲叫罵。

「閉上你的嘴,馬上紿我滾!」

姚舒緯的話惹來駱禹丞的妒意。他最無法忍受的事就是寧筱築被別的男人貼上專屬的標籤,這犯了他的大忌。

「這條馬路又不是你私有的,你憑什麼資格叫我滾。」姚舒緯爬起身來,他身子不穩地站在馬路中央。

憑什麼?

駱禹丞環著寧筱築一起走回大門前,他揚起手上的球棒,置在姚舒緯那台機車前面的大燈上。

「憑我手上這支球棒,你再不滾,我就把你這台車砸得稀巴爛!」

「你不敢——」姚舒緯倒抽—口氣,他這時才注意到駱禹丞手上那支球棒。

「如果三秒鐘之內你不滾,我就砸,而且是狠狠地砸。」駱禹丞不是開玩笑的。這小混混敢欺負寧筱築,那他就得嘗點苦頭。

「嘿、嘿,我料准了,你絕對不敢——」

姚舒緯認為他沒那個膽量。

「我說了我敢就是——」尾音用一聲敲擊聲代替,駱禹丞揮下手上的球捧,他砸毀了機車的大燈。

「啊——我心愛的機車!」姚舒緯慘叫一聲。「你可惡,竟敢砸壞我的車。」他衝上前,心疼地抱住愛車。

「你再不滾,我會再繼續砸下去。」駱禹丞冷笑地再度揚起手中的球棒。

看著駱禹丞手中那支球棒,姚舒緯害怕了。眼前這個男人氣勢太強,他惹不起啊!

「我、我……馬上就走,你行行好,不要再砸我的車。」識時務者為俊傑!姚舒緯飛快地跳上機車,催動油門,加速逃竄。

***趕走了姚舒緯,駱禹丞把注意力放回寧筱築的身上,因為受了驚嚇的緣故,此刻她正安靜地偎在他的懷中。

「他已經走了。」

擁著寧筱築進了門,他帶領她穿過前院,進到客廳,客廳甲只開著一小盞燈,燈光暈暗。

他放開她,和她面對面而立。

「謝謝你救了我。」和他面對面站著,她開口道謝,臉上還殘留著些微的驚懼。

駱禹丞無語地盯著她,沒有回話。他心裡明白寧筱築這些天刻意早出晚歸的原因是在逃避他,所以他任由她去,沒有逼迫她。

因為他是一個成熟的男人,很清楚感情的事勉強不來,所以他決定放緩追求的腳步,打算來個長期奮鬥。他認為或許有一天,她會想起她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到那一天,她一定會欣然接受他這份又狂又猛的感情,不再一味的逃避、拒絕他。

但,今晚發生的事情,讓他否定掉所有的既定計劃。她差點遭到男生輕薄,這個事實令他憤怒又不安。

他放得下她出去嗎?這一點讓他很懷疑。

「我……要回房了。」見駱禹丞不語,寧筱築自知無趣地轉身走出客廳,打算回偏屋去。

繞過院子,她回到偏屋,低首從背包甲找出一把鑰匙,她插進鎖匙孔里,正準備打開門——一道火光從身旁閃起,差點嚇掉了寧筱築手上的鑰匙。

「啊——」她尖叫一聲。

那火光一閃而逝,點燃了一根香煙,駱禹丞不知何時也跟隨到她的身後,他頎長的身影走近門邊,煩躁地吸了一口煙。

「原來是你,嚇壞我了。」

看見駱禹丞,寧筱築驚惶地拍拍胸脯。一個晚上受到兩次驚嚇,讓她的臉色蒼白。「以後不准你再和那個小混混出去。」黑髮半掩的黑眸是嚴肅的,他直盯著她倉皇的臉蛋瞧。

「駱禹丞,你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她知道他所指的小混混是姚舒緯。

「我只是關心你。你以後最好別再和那個小混混搞在一起,他對你沒安好心眼。」駱禹丞警告她。

「我愛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不著。」雖然他救了她,但這並不表示她得受限於他。

「我是為你好。」駱禹丞說得語重心長。他的心裡其實好嫉妒,這些天他忙著練習獨奏會的曲目,沒時間找她,而她卻樂得和其他男孩子出遊;完全無顧於他的心情。

「你擔心你自己就好了,不用花心思替我操心。」

不想理會他,寧筱築彎腰撿起地上的鑰匙,插入鎖匙孔,打開房門。「大少爺,晚安,我要睡了。」踏進房門,她下起逐客令。

「慢著!」駱禹丞丟下手上的煙,他的手突然伸出抵住寧筱築將關上的房門。

「你這是做什麼?」寧筱築抬眸迎視他,清澈的明眸中有著極度的不解和不快。

「我要你答應我,不要再和那個混混出去。」他明天就將啟程前往杭州,心裡放不下她,也充滿嫉妒,生怕她和其他男孩子走的太近。

真是天大的笑話,他竟連她的交友自由都要干涉。

「駱禹丞,我要和誰在一起是我的事,你管不著!」她再次重申。

「誰說我管不著,你別忘了,我們已經有婚約了。」

「婚約?這件荒唐的事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在說的,我可沒有點頭應允。」

講到這件事就有氣,她覺得自己好像中了仙人跳一樣,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寧筱築試圖關上門,但駱禹丞的手臂卻緊壓著門板,她鬥不過他的力氣。

「這個婚約是你先要求的,我不過如你所願的實現了它。」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寧筱築反駁。

「你有說過,只是忘了。」他固執地說。

「我——沒有——說——過!」她再次鄭重地說道。

這句話她不知已重複幾百次了,但他就是不放過她。

「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記起那段往事的。」駱禹丞英眉緊蹙,深邃的黑眸寫滿憂鬱。

「等我想起來的時候,我會記得通知你的。」寧筱築的心被他那憂鬱的陰幽眼神給惹得慌亂,心湖激起一陣波濤。「駱禹丞,請把手移開好不好,我要關門了。」她軟下口氣央求他。

「你答應我,不再和那個混混往來,我就放手。」

這是他的要求。

「你少管我的閑事!」她又不是白痴,姚舒緯今晚的所作所為當然會被她列為拒絕往來戶,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不願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想保護你。」

「很抱歉,我做不到。」寧筱築搖搖頭。她不想讓他以為他對她來說很重要,他的話可以影響她。

於是,駱禹丞生氣了,他的口氣是那麼憤怒。「你真固執,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聽我的話呢?」他從齒縫逼出話來。

「我就是不聽,你憑什麼資格命令我?」她也很生氣。

憑什麼?甩一甩額前的黑髮,駱禹丞霍地放開置在門板上的手。

「憑我要你,所以我不准你和其他男人來往。」

他霸道地說,話落,他猛地欺近她,修長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他俯下臉,封住了他渴望了三天的柔嫩紅唇。

「駱……」他的吻總是來得好狂,讓寧筱築無法招架。她輕喚著他,她的唇抗拒著他,意識卻逐漸薄弱。

「不要抗拒我,不要惹我生氣。」駱禹丞低聲嚇阻她的反抗。「我明天就要離開台灣了,今晚讓我好好地嘗嘗你,你的唇吻起來是那麼柔軟、甜美……」略微放開她,他在她的唇邊低吟,然後再次密實地攫獲住她柔軟的唇瓣。

這個火熱的吻有著離別在即的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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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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