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周非常安靜，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兩人回到左奕傑家中後，皆沉默地坐在沙發上。
向申宇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回想近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這些事情的發生，左奕傑絕對脫不了關係。
然而要不是他擅自跑來左奕傑的家，也不會有這種後果。
「我想……我應該離開。」
思考了許久，這是向申宇唯一想得到的解決辦法。
雖然向申宇一點也不知道，離開這兒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他一心只想到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導致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卻完全沒意會到會造成今天這樣的情形，左奕傑要負全部的責任，
所有事情都是左奕傑故意布下的陷阱，促使向申宇跳下去的。
「為什麼?」對於向申宇腦袋中所裝的老舊思想，左奕傑覺得有必要將它們一一掃除。
看來需要來點刺激!左奕傑自然地坐近至向申宇的身旁，卻又保持了一點距離，不讓向申宇注意到自己的接近。
「什麼為什麼?」向申宇不懂，左奕傑為何還問他為什麼?
難道他感覺不出自己就是造成他麻煩的因素嗎?如果自己繼續住下去，不知道還會再發生什麼事情。
「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
牛頭不對馬嘴的，左奕傑完全略向申宇的問題，突然從口中冒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語。
簡直是天外飛來一筆，左奕傑說的話怎麼和方才的話搭不上關係?
轟隆一聲，向申宇頓時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爆裂，比那日聽到同班女學生說他頸部有吻痕還要令他震驚。
但雖驚訝萬分，向申宇還是忍不住懷疑左奕傑是不是在捉弄他?
只不過這樣的疑惑卻在下一秒被左奕傑的舉動所推翻。
深情款款的目光加上堅定的表情，以及愈漸靠近的身體，左奕傑在無形中所產生的氣勢逼迫得向申宇招架無力，只能驚愕地睜大雙眼，直直地看著左奕傑，不知應做何反應。
向申宇圓大明亮的眼瞳此時此刻只單單反射出他的身影，對於這樣的情形，左奕傑嘴角揚起笑意。「你會討厭我嗎?」
再度衝擊的話語，就像一顆大石頭重重地投落在乎靜的水面上，激起了巨大的波紋，引起向申宇內心一陣波動。
他不討厭左奕傑!
雖不明白自己內心的波動是何意義，但向申宇卻明白的知道自己並不討厭左奕傑，只是本能的反應告訴自己，他應該防備著他。
不過不討厭他，卻也不代表喜歡他，所以向申宇選擇沉默來代替回應：但更正確來說，他的腦海已呈現無法靈活運轉的情況。
「我想吻你!」左奕傑大膽的說。
腦袋再度跟不上左奕傑說的話，向申宇既沒有開口說不也沒有逃離，只是獃獃的坐在椅子上。
「不回答，那……就是答應了。」
不給予任何拒絕的機會，左奕傑直接覆上向申宇的唇，阻止向申宇即將說出口的話語，也抑制了向申宇微弱的抗拒。
對於左奕傑近於霸道的索取，向申宇只能睜大雙眼承受。
他怎麼有種被騙的感覺?
*****
總以為男生的嘴唇不似女生般地柔軟。
但當向申宇第一次親吻上左奕傑的唇瓣時，他才發覺男生的唇瓣也可以如此誘人，甜似蜜糖。
「嗯……呼……」
不自覺發出的呻吟聲有著令人著迷的魔力，兩人不禁用力的加深這個吻，以便深嘗對方口中的蜜液。
原本平穩的呼吸成為急速的喘息，周遭流動的氣流轉變為曖昧的氣息，左奕傑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口。
向申宇緊抓著左奕傑手臂的衣袖，是為了止住自己雙手的顫抖——過於親密的行為，導致他身軀不由自主地輕顫。
每每在親密的接觸之後，總忍不住內心的悸動。
長而卷翹的眼睫毛因動情而沾上水氣，由上往下看去更是格外的楚楚動人。
獵物清純的模樣及誘人的舉動，勾引出獵人不安分的情緒。
左奕傑將手輕輕地環繞在向申宇的腰際，以支撐他軟化的軀體，但更主要的因素是他捨不得放手。
「可……以放手了吧?」不喜歡自己總是處於弱勢，但向申宇卻又容易沉溺在左奕傑體貼的溫柔中。
向申宇暗自嘆息，沒有抬起頭來面對左奕傑，只因他早巳知道此時左奕傑的瞼上一定充滿興高采烈的神情。
再度嘆了一口氣，他真搞不清楚左奕傑在想什麼?
自從那次告白之後，每一日左奕傑總會向他索取一個吻，而自己也……從未拒絕他，是基於內疚，還是……
算了!不要亂想!
理不清紛亂的思緒，向申宇再次武裝自己，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而當他轉身想走之時，熟悉的氣息再度籠罩住他，亦阻止了他的步伐。
一百八十三公分與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相比，向申宇總覺矮了左奕傑一截，而對於環在自己腰際上的手臂，向申宇只能微皺著眉頭。
「還有什麼事嗎?」怎麼也扳不開左奕傑銅牆鐵壁般的手臂，向申宇只好百般無奈地任他擁著。
數一數日子，今天已是左奕傑停學的最後一天，
本想左奕傑被停學三日，自己也應負起責任，與左奕傑一同停學三日，但這三日來向申宇一直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不過話已在左奕傑面前說出口，也不好再臨陣退縮，只好硬著頭皮上陣。
但他還是有點膽怯，就像現在。
「沒事!」欣賞向申宇緊張害羞的神情，是這三日來左奕傑乖乖待在家中的理由。如果不是向申宇陪同他停學三日，他怎麼可能如此聽話，早就玩得昏天暗地去了。
掙扎一陣，奸不容易脫離左奕傑的懷抱，向申宇一刻也不敢停留，逃也似地跳離左奕傑五步遠，生怕左奕傑又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哈哈……」
見向申宇如見豺狼虎豹般地充滿戒備，左奕傑反而更加高興，爽朗的笑聲持續不斷。
向申宇雖覺這陣笑聲如針刺耳，卻仍不想與左奕傑正面相對，因此他只好離開客廳，留下左奕傑獨自一人狂笑不已。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左奕傑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然後便獨自坐在客廳內，等待灰姑娘的鐘聲響起。
*****
深夜，向申宇睡得正甜時，忽然覺得身旁有種不明物體一直擾著他的睡眠，他只好硬睜開朦朧的睡眼，想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入眼的竟是左奕傑過於靠近的臉蛋，而擾人的物體則是左奕傑的唇舌。
原本，左奕傑只是想要叫醒向申宇，但當他靠近向申宇的身邊時，見著向申宇在自己眼前如此無防備的睡顏，他因而忍不住開始品嘗誘人的向申宇。
「啊……」左奕傑的舉動，讓原本仍睡意頗濃的向申宇瞬間驚醒，整個人嚇了一跳，心登時激烈的狂跳。
反觀兇手左奕傑卻像是偷腥的貓，吃完還意猶末盡地舔舔自己的嘴角，完全不認為他有做錯的地方，讓向申宇在驚魂未定的情況下，只能無語地睜著雙眼，瞪著左奕傑。
「時間到了，你趕快起床!」
笑看著向申宇染上紅暈的雙頰，粉嫩得讓左奕傑想要再吃上兩口，但見他怒氣待發作的樣子，左奕傑只好作罷，否則等會兒可不是幾個白眼就可以沒事，況且他還要帶向申宇去一個地方。
完全聽不懂也弄不明白左奕傑的意思，向申宇只能獃獃坐在床上看著他，再看看自己的手錶。
時間正好是半夜十二點，要去哪裡?
見向申宇遲遲沒有動作，左奕傑自動自發走到柜子前拿出向申宇的衣服，再動手解開向申宇上衣的衣扣，準備幫他換衣服。
等向申宇察覺到左奕傑的舉動時，他的上衣扣子早已全部解開，白皙的胸膛盡入左奕傑的眼中。
紅暈瞬間布滿向申宇的雙煩。
「我……我自己來!」趕緊拉好身上的衣服，並從左奕傑手上拿回自己的衣物，向申宇便急忙地跑進了浴室。
「真是可惜!」雖然喜歡看向申宇臉紅的表情，但到手的好處就這麼飛了，左奕傑還是覺得很可惜。
幸好這句話左奕傑說得很小聲，進入浴室的向申宇完全沒有聽到。
浴室中的向申宇遲遲未換下睡衣，只因他感覺得出自己臉頰的溫度高得燙人，讓他害怕面對鏡中的自己。
奸不容易他鼓超勇氣看向鏡子，果真如他所料，雙頰嫣紅!
「唉……」怎麼也形容不出來的感覺讓向申宇深深感嘆，看來自己已著了左奕傑的魔。
鏡中映出的是他從未想過會出現在自己臉上的神情，原本這種表情也不曾出現在自己臉上，如今卻早已數不清出現的次數。
再度嘆了一口氣，向申宇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並將惱人的思緒拋在腦後，不再去想。
不過，向申宇的腦中卻浮上了一個問題——
左奕傑三更半夜要帶他去哪兒?
*****
站在這扇門前時，向申宇怎麼也想像不出進了門後會有如此的天壤之別。
刺耳的搖滾樂和紛亂嘈雜的說話聲混在一起，強烈的震撼著向申宇的耳膜，導致從未來過PUB的他耳中產生一陣陣的迴音，更不用說能聽得到左奕傑在說什麼了。
「走吧!我的灰姑娘!」一手拉著向申宇，左奕傑熱門熟路地帶著向申宇穿過人山人海往吧台走去。
「什麼?灰……灰姑娘?」
太過嘈雜的聲音，讓向申宇聽不清楚左奕傑在說什麼。
不過雖然聽不清楚左奕傑的話，但隨著眼睛適應了黑暗，向申宇可以清楚地發現每一個看見左奕傑的人都非常熱情地向左奕傑打招呼。
尤其是女人。
她們個個彷彿是蜜蜂見著了蜜，眼中不時閃爍著嫵媚誘人的光芒。
但她們在見著向申宇時，瞬間所浮現的嫉妒，好不嚇人!
為了避免他人的誤會，向申宇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左奕傑卻在感覺到他的舉動時，反而緊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放手。
向申宇只好無言地任左奕傑拉著他的手。
但背後所投射來的目光讓向申宇非常不自在。
雖然因為校刊之事他早巳成為全校學生的焦點，但他卻怎麼也不習慣如此受人注視。
直至走到了吧台，左奕傑才放開了向申宇，示意向申宇坐在他旁邊後，便與店老闆打招呼。
「嗨!奕傑，好久不見。」
店老闆約翰笑著向左奕傑打了聲招呼後，就以一副非常有興味的神情直盯著向申宇看。
左奕傑可說是這問PUB的紅人，但不論左奕傑在這裡與誰在一起，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他身邊出現第二次，更不用說他會親自帶人來了，尤其出現的人還是個男生。
如此情景可說是令人匪夷所思。
對於如此明目張胆的評頭論足，向申宇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平常他大可一走了之，但現在不用想左奕傑一定不可能讓自己離開，因此向申宇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好將目光投向左奕傑。
「約翰，再看下去，眼睛就要掉下來了!」雖然明了對方只是基於好奇才會直盯著向申宇看，但左奕傑卻不知怎麼總是覺得這樣的舉動令他不快，所以他的口氣充滿著不悅。
「嘿嘿……」
見左奕傑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目光中彷彿寫著「誰准你看我的東西」一般，約翰趕緊收回目光，對著左奕傑笑。
不過好奇心能害死一隻貓，約翰終究還是想問眼前的這名男孩是誰。
「奕傑，這個男孩是誰?」
只不過這問題左奕傑還來不及回答，便有人替他回答了——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優等生向申宇，難怪我今天一進PUB就覺得氣氛不同，沒想到老師們眼中的優等生也會來PUB啊!哼哼……」
一進入PUB，上官霏就迫不及待地找尋左奕傑的身影。
上官霏本以為左奕傑被停學三天，應該不可能會乖乖待在家裡，而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灰姑娘，沒想到她等了三天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這讓上宮霏非常失望。
好不容易等到左奕傑，上官霏原本興高采烈的要飛奔到左奕傑面前，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左奕傑身邊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連萬分之一都不可能出現的人，她所有的情緒瞬間冷卻。
不是她小題大作，從以前到現在，上官霏從來沒見過左奕傑親自帶人來灰姑娘，向申宇是第一個。
雖然向申宇是個男人，但上官霏仍感覺得出向申宇絕對是個強敵。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不太會說話，如果有說錯話的地方，那真是對不起了！」
再怎麼反應遲鈍之人也聽得出上官霏的話中帶刺，尤其上宮霏雖然臉上帶笑，但向申宇看得出她眼裡的妒意。
「哎呀!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上官霏，你好!」
見向申宇沒什麼反應，上官霏內心更加不高興，不過表面上卻仍故作熱絡，親切地伸出手來要跟向申宇相握。
「你好!我是……」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上官霏已伸出手來，向申宇也不好拒絕，於是也跟著伸出手來。但當他要回握上官霏的手時，上官霏卻像方才沒看見左奕傑般，臉上帶著驚訝的神情沖向他，還整個人黏在他的身上。
向申宇一時僵住了，神色尷尬。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到奕傑太高興了，所以……」
見著向申宇出糗，上官霏不悅的情緒才稍稍平緩，然而左奕傑卻半點不留情地將她推開，剎那之間她的臉色又由略顯得意轉變為難看至極。
現場氣氛瞬間凝重，三人無語相望。
約翰本想出聲打破僵局，但左奕傑嘴角卻突然揚起一道詭異的笑容，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向申宇整個人拉進他的懷抱中，引起了一陣驚呼。
此時此刻，左奕傑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要他，不要她!
這個認知讓上官霏的臉色由黑轉白，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而她內心的怒火更是如熊熊烈焰狂妄燃燒。
「放……開我!」被左奕傑擁入懷中的向申宇雖沒看見上官霏的表情，但他也不難想像她的臉色一定好不到哪裡去。
左奕傑非但沒有放手的意願，反而惡質地親吻著向申宇的頭髮。
「你……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左奕傑當眾給上官霏難看，在場的人皆以為她會破口大罵，但出乎意料的，她除了一開始有些氣憤，接下來卻突然平靜下來，沒有發半點脾氣，反而對左奕傑笑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對於上宮霏如此和顏悅色的離去，向申宇雖然感到奇怪，但也無暇顧及，只因左奕傑的手臂仍舊環著他的腰。
孰知上宮霏在離去之時，內心所暗忖的是——
向申宇，你這賤人竟敢與我上官霏搶左奕傑，門兒都沒有!
我會讓你知道惹火我的下場!哈哈哈……
*****
「灰姑娘?」
原來昨夜的那間PUB店名叫灰姑娘，難怪昨晚好像聽到左奕傑說什麼灰姑娘，可是因為PUB內的聲音真是太大，所以向申宇完全聽不清楚左奕傑在說什麼。
「嗯!雖然灰姑娘的魔法是在午夜十二點消失，但這間PUB的灰姑娘魔法卻是在午夜十二點才開始。」
如同黑與白總是在午夜十二點完全交替，也如同天使與惡魔的角色對立——更像是向申宇與他的正邪兩立。
心頭浮出這樣想法的左奕傑，不自覺地直盯著向申宇。
「怎麼?我的臉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被左奕傑直盯著看的向申宇疑惑是不是自己臉上有沾上什麼東西，才使得他如此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沒有!」輕啜著手上的罐裝咖啡，左奕傑巧妙地用它來遮掩住嘴角揚起的一抹笑意。
才短短一陣子，他已完全取得向申宇的信任，但左奕傑突然覺得這樣的情形，多了點無聊、少了點樂趣，不如……
「不要動!有東西在你臉上。」眼尖的左奕傑，發現遠處走來了一個熟悉的人，因此靈機一動，準備要點小手段。
「嗯!」不疑有他的向申宇乖乖地不動，好讓左奕傑拿掉臉上的東西，完全沒注意到自身後傳來的十萬伏特電壓，彷彿欲將他穿透而過。
「好了。」直至見著遠處的人憤而離去，左奕傑才放開向申宇。
「謝謝。」
向申宇仍然沒有感受到那人傳來的強烈怒意及護意，當然向申宇也沒有發覺自己的臉上根本沒有沾上東西，方才左奕傑的行為只不過是要藉機刺激那人而已。
他更加不可能知道，此刻的平靜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
狡猾的獵人總是巧妙地運用機會取得獵物的信任。
而純真無知的獵物卻怎麼也看不清，獵人與獵物之間存在的友誼，永遠只是虛假的幻象。
*****
「哼!」
上宮霏怎麼想就怎麼不甘心。
她上官霏平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說是眾人巴不得捧在手裡呵護、放在心裡疼的寶貝，連一丁點的傷害都不忍心讓她承受。
再說，她還擁有如此美艷動人的臉蛋及姣好完美的身材，說有多完美就有多完美。
但昨夜卻讓她受到如此奇恥大辱。
原以為畢竟她與左奕傑也曾在一起過一段時間，雖然左奕傑已經表示不願再繼續下去，自己也爽快地答應分手，但上官霏卻認定左奕傑早晚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誰知——
半路卻殺出一個程咬金向申宇!
一想到向申宇，上官霏就想到昨夜在PUB中左奕傑對向申宇的保護，及方才放學時她碰巧看見左奕傑對向申宇的關心舉動，瞬間她的臉上神情立刻變成如惡鬼夜叉般，可說是嚇死人。
正當上宮霏於氣頭上時，上官家中新來的一位女侍卻正好於此時來請上宮霏下樓去吃飯。
「小姐，吃飯了!」
「誰准你踏進我的房間?給我滾出去!」毫不客氣地將桌上的香水瓶丟過去，上官霏一點也下在意是否會砸傷人。
「哇啊……是，小姐!」
險些被砸中，新來的女侍嚇得腳軟，但她一刻也不敢停留，趕緊走出上官霏的房間，害怕下一個砸過來的可能不是香水瓶，而是刀子。
平時上宮霏的脾氣就不是很好，而今日更是特別差，無辜的女侍就像掃到颱風尾，在上官霏話還沒說完前趕緊離開。
「我說誰都不準進來!沒聽懂嗎?滾出……爺爺!」
皺著眉，心想怎麼她話才說完又有人進來她的房間，上官霏本想將來人罵個狗血淋頭，誰知一轉頭卻是自己的爺爺。
「怎麼!連爺爺都不能進來嗎?」
方才他乖孫女的怒罵聲恐怕十萬八千裡外都聽得見，看來這次惹火她的人一定要倒楣了!
「爺爺，你要幫我啦!」
看到上宮仁，上官霏就像看到救星一般。
「有什麼事嗎?」雖然知道一定沒什麼好事，不過只要能讓他的寶貝孫女開心，上官仁一點意見也沒有。
「你不要管什麼事，反正你幫我就對了!」說不說根本沒差，因為上宮霏知道上官仁最疼的就是她，所以一定會幫她。
「奸!好!」
拍拍上宮霏的手，上宮仁算是答應了孫女。
「太好了!爺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這樣一來，上官霏彷佛覺得眼前可以看見向申宇傷心欲絕、痛苦不已的表情，她開心極了。
此時上宮霏的心情就像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一般得意。
不對!她本來就是鳳凰，而向申宇就像是臭水溝裡面的一條蟲。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