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番外

六年後。

「君姐,這一期的嘉賓趙監製臨時要去新加坡進行一個宣傳會,沒有辦法來參加我們的現場節目。怎麼辦?現在臨時找人也來不及了,就剩下三天了。」丹寧還是毛毛躁躁的,不過已經是SN如今的當家花旦了。觀眾就是喜歡她,所以不但在戲劇上的成就驚人,她也開始跨足擔任SN的主持工作。

第一次的經驗,當然是君且吟的王牌節目《監製掃描》,這一主持,就已經兩年了。

且吟早就不是當年青青澀澀的小丫頭了,六年的歷練在她身上沉澱出成熟的味道,她把長發燙成大波浪的形狀,更顯出嫵媚的女人味道,讓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忽視她的光芒,甚至還在街上遇到過星探。

不過她男朋友不喜歡她這樣的造型,那傢伙喜歡飄逸柔順的直發,所以她正在考慮再弄直回去。沒辦法,他的意見最重要。

好在,她依然有一張清純可愛的面孔,還是最喜歡在片場里的T恤仔褲的打扮,即使和她那個娃娃臉的男朋友走在一起,也絕不會被人說是姐弟戀。

天地良心,她男朋友大她幾乎十歲啊。

沒錯,這六年裡他們都沒有換過男女朋友,眼看就七年之癢了,雖然沒有結婚的打算,分手也絕不在計劃之內。

隆重推出她男朋友的大名——陳思尋,現在真是如雷貫耳啊!憑藉《Hello,whereareyou》,陳思尋拿到了當年度的最佳男星大獎。事實上那一年,這部片子拿獎拿到手軟,連最佳陣容組合這種偏門的獎項都收入囊中。之後連續兩年年度最佳男星都被他手到擒來,運氣是好得不得了。三年前更乾脆開始朝電影圈發展,影帝雖然沒有拿到,票房倒一直不錯。

兩個人現在都忙得不亦樂乎,不過一年之內他一定會接拍一部她的劇集,不為別的,只為兩個人能有時間天天待在一起。真是沒追求啊!不過他們兩個人的每次合作成績都不錯,好像還被他騙到過一兩個獎項入袋。

他年紀不小了,雖然還頂著一張娃娃臉,不過歲月是不會騙人的。幸好,時光不算虧待他,他這麼多年的歷練也給了他相當多的外表之下的東西。

一切都好。他們的愛情被發現,被炒作,並沒有公開地承認,卻也算是大家心裡有數。好在,也沒有被追問,因為他們用行動表現得很清楚。

他還是緋聞不斷,但她知道,他在她身邊。

「要不,Sunny,這一期我們做你吧?」《監製掃描》的副導岳磊建議道,他是去年才加入且吟的工作群體的,這樣的事業本來就需要不斷的新鮮血液。因為夠年輕,所以膽子不小。

「是呀,這節目做了六年了,且吟,你從來不肯做一次你自己。」小張早就是編導了,大家合作這麼多年,默契十足。

「君姐,考慮看看。」

六年了……

「也好,你們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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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過熟悉了,結果真要是找起資料來,才發現原來有那麼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六年的歲月,遇到過很多事、很多人,通過君且吟的視線告訴給大家。君且吟,又在人們的心目中留下什麼樣的印象?

節目以她完全熟悉的程序開始。只是她的身份變了。

六年來她拍攝過的劇目在屏幕上一一閃過,原來已經有那麼多了。

主持人還是丹寧,她還是叫她君姐,「看過了這些片斷,君姐,有什麼感覺呢?」

「真的老了呀。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她捋過耳邊的發,剛剛又弄直了回來。

「我現在都還記得當年君姐到藝員訓練班挑人最後選到我的情景。」丹寧也笑,他們的回憶和經歷有太多的交錯之處。

「是呀,那個時候,你是新人,我也是新人。」原來時間真的過得這麼快。

「還記得你自己拍的第一部劇是什麼嗎?」丹寧間。

她點頭,「你和焦傲合作的,《逆風也是夢》。」

「那好像是焦傲惟一的一部劇集。那時候為什麼會選擇他來演?」

這是她直到現在也不想回答的問題。她不認為可以由她來告訴公眾,所以只是淺笑,「那個時候希望找一個真正做音樂的人,所以選了他。」

「那麼,君姐,在這六年中,所有和你合作過的藝人,你對誰有最深刻的印象呢?」

她沉思良久,報出一個也是久違的名字,「周乾。」說完了她自己也笑,看丹寧,「又是一個和你合作過的藝人。」

「我對他的印象也很深刻,那個時候還有甄真、思尋,我們一起合作。」屏幕隨著他們的回憶開始播出當年《邊城浪子》的片段。

「和周乾他們現在還有聯繫嗎?」丹寧這是替觀眾問的。

「老朋友了。」她點頭。

「什麼時候有機會再合作呢?」丹寧間,「君姐有這個打算嗎?」

她看她,做不可思議的表情,「今天的周乾已經是國際影帝了呀。請不起吧。」

「如果是君姐的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丹寧說得篤定。

且吟只是笑著搖頭。

「其實喜歡君且吟監製的戲的人都知道,在君姐的劇集里,最經常出現的藝人就是我和思尋了。」且吟順著她的話點頭,怎麼可能說不到思尋,「這是為什麼呢?」

「我喜歡你,也喜歡思尋呀。」幕後這群班底怎麼會問出這麼傻的問題,有教訓的必要,都怪他們執意不肯把訪問稿先拿給她看。

兩個人就這樣聊得天馬行空,不像訪問,倒比較像朋友聊天。

「自從《劍魂》之後君姐就沒有再拍過武俠劇了,下一年會不會考慮這樣的計劃呢?」

問題一個一個地走,基本上還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有涉及生活和緋聞,這也一直是《監製掃描》節目的宗旨。

然後就是和她合作的人對她的評價了。短短三天,難為他們可以連還在國外的周乾都找來。看這檔節目應該也有不少人是為了看這些大明星吧,且吟想,怎麼樣才可以再加深節目的深度呢?於是她走神了。

「那麼,今天的神秘的嘉賓會是誰呢?」把她從走神中驚醒的是丹寧的這一句話,在她的印象里這節目好像沒有這個環節。糟!

來的人當然只能是陳思尋。

她奇怪,小聲問他:「你不是還在泰國拍外景?」

「你知道我下一部接的是蘇監製的戲,她叫我今天回來,結果我一下飛機就被這些人逮到這裡來了。」他迷迷茫茫,「怎麼回事?」

「沒辦法。任他們擺弄。」她攤手。

「思尋和君姐也是合作過很多次了,能不能互相談一下對彼此的看法?」

她瞪著丹寧,這種節目真的播出去,她會殺了這群人,才不管他們跟了她多久,有多麼勞苦功高。但好像就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看錶,不對,《監製掃描》只演一個鐘頭,現在時間已經過去,直播應該已經結束了,他們居然在唬她。

「看法,他是好演員,蠻敬業的,那個……你們有沒有一本藝員手冊,拿出來直接讀一讀,基本上每一條我覺得他都還是符合的。」她的話說得涼涼的,好玩就大家一起玩。

他們知道她知道了,「君姐,配合一下嘛。幹嗎這麼快拆穿我們?我們只是想送你一份大禮而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是沒有說出來,不過表情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

丹寧嘆氣,拍拍手,從後台推出來一個巨大的生日蛋糕,那些本來以為只在屏幕上出現的人居然也都跑了出來。

「君姐,生日快樂。」丹寧嘆氣,「你太不好騙了。」

很感動呢,但她還是要弄清楚,「也就是說,其實趙監製並沒有去新加坡。」

「且吟,認識這麼久了,難得我們發現今天是你的生日,這麼湊巧,就一起慶祝一下嘛。」說話的是岳磊,不用問,想得出這些事的只有他。

「是呀,你只要想他們的好處就可以了,壞處明天再想。」思尋也在她耳畔說。

不說都忘了,說了且吟就想起來,「真的是蘇監製叫你回來的?」

呵呵,且吟過去教過他,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傻笑就可以了,不過思尋邊傻笑還是邊從口袋裡取出什麼東西,順手環過她的脖頸。

她低頭看,他已經拿走她原來的項鏈,又換上一條新的。六年了,自從焦傲的事情之後,每年生日他都送她一條新鏈子,也不知道他玩什麼,不過她也收得很高興就是了。

「生日快樂。」兩個人擁抱,大家鼓掌。

她決定原諒大家,正想說謝謝的時候,突然……「糟了。」她聽見小張的聲音,「信號傳送器好像沒有拔,糟了,信號全部傳過去了。」

「打個電話問一下台里,先把電視打開看三頻道在演什麼。」思尋還算是鎮定。

直播呢,而台里的解釋是:「觀眾覺得蠻好看的,反響熱烈。所以我們決定把下一個時間檔的節目順延,你們繼續吧。」

絕倒!

「你很介意嗎?」思尋挑眉看她。

且吟想一想,笑了,「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於是踮起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地吻住他,輕聲地喃呢:「隨便吧。」

她的聲音消失在他的唇中。

她知道,她所有的夢,可以因他而實現。

無論是在山頂上交融著燈光與星光的別墅里,還是去遙遠的希臘的愛琴海,他都可以陪她。

他知道。

她也知道。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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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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