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沐宅
小巧的吧台邊或趴或倚地圍著三個男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沐童將收藏的好酒祭出大部分,楚天霽臨時充當調酒師,而靖風穩坐一旁只負責品酒。
鑒於上次宿醉的慘痛經驗,沐童深知自己酒量不如人,所以只敢每杯嘗一嘗,然後趴在吧台邊又羨又妒地看著一杯杯的美酒全數進了好友們的口中,尤其是靖風,沐童簡直恨死了他的千杯不醉。
他們不是酒鬼,只是喜歡品嘗各種甘醇佳釀的不同口感,而楚天霽的調酒技術也不是蓋的,調出的酒既漂亮又好喝。
「有人闖進來了!」靖風突然看向後院,鏡片后的眸光閃了閃,斯文的臉上瞧不出一絲酒意。
「沒有殺氣,也沒有戾氣。」楚天霽將手中新調好的酒倒人高腳杯,藍紫色調,還摻有淡淡的金色,泛著幽幽的香氣。
「賊嗎?哪個賊會笨到大搖大擺闖進咱們家?」沐童直起身子,眼睛仍盯著那杯剛調好的美酒。
「或許是夜!」靖風察覺出一股熟悉的氣息。
「可他幹嘛大門不走,偏要跳牆?」沐童索性跳下高腳椅,打算去看看。
「唔,大家剛好都在!」
閻夜的聲音阻斷沐童的腳步,緊接著,兩個相擁的身影從后陽台進來。
「你們好!」雲霧在閻夜懷中向大家打招呼,看著面前三個同樣出色的男人。
剛剛和閻夜偷偷摸摸翻牆跳進來,讓她感覺很刺激,像是賊。
「又見面了,霧兒!」沐童率先回應。
「是啊!」雲霧笑著點點頭,任由另外兩個男人審視她,明白他們是在確認她能否有資格擁有夜,並且是否付出了相同的真心。
閻夜一一為他們作介紹,知道大家其實早對她有所了解,只是一直沒有正式碰面而已。雲霧也暗暗打量著他們,發現他們有著和閻夜相似的氣息,讓她感覺很親切。
「坐!這杯給你!」楚天霽將剛剛調出的那杯酒遞到雲霧面前,招呼她坐下。
和靖風一樣,他心裡已認可了她。那雙清澈聰慧的大眼,映照出她單純而玲瓏的心,值得夜全心付出。
「謝謝!」雲霧小心接過,好奇地看著那美麗的藍紫色,又嗅了嗅誘人的香甜氣息。雖沒喝過酒,但她忍不住輕輕啜了一口,有些甜、有些辣,還有一股綿柔的醇美。她又喝了一口,粉嫩的小舌尖靈活地竄出來舔舔被酒濡濕的唇瓣。
她感覺站在她身後的閻夜身子一顫。他怎麼了?
閻夜心頭一熱,小腹中有股熟悉的烈焰迅速攀升,「霧兒!」他忍不住想阻止她引誘他,伸手欲奪她手中的酒杯。
雲霧以為他怕她喝醉,忙閃開他的手,並回過頭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胸膛,「沒關係,這酒很好喝,一點也不辣。」她又轉頭問調酒的楚天霽:「這叫什麼名字?」
靖風輕笑,沐童是明目張胆地咧開大嘴直笑。
楚天霽則是微笑著搖晃手中的調酒器,和兩個戰友暗暗交換一個目光,「還沒有名字,要不就由美麗的小姐來給它取個相稱的名字吧!」
他們可都沒錯過剛剛閻夜的失態舉動,悶笑在心裡,都想知道如果雲霧越喝越嬌美,他會不會按捺不住,乾柴烈火一碰,一發不可收拾?
雲霧高興得小臉都笑開了。
閻夜猜到他們會有什麼舉動,可自己卻無法阻止,看心愛的小女人興緻勃勃,他不想打斷她的雅興,只能自己提防著點兒了。
雲霧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舉高酒杯,努力地想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叫什麼呢?這麼美的顏色,這麼醇的味道……」她喃喃自語,突然粲然一美,「就叫作『夜』吧!」
四個男人均是一愣。
閻夜心中更是激動,臉上雖沒表現出來,可一雙眼卻透露出情緒。
「對!就叫夜!」雲霧用力點頭,「它像夜!」
她的話讓沐童等三人意味深長地笑出來,了解地點點頭。
而閻夜的表情出現激動的裂痕,好像有一種他越來越熟悉的感覺溢出胸口,暖暖的、柔柔的,幾乎要溺斃他。
他只能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霧兒……」幾不可聞的嘆息逸出唇畔,他獃獃地看她將那杯叫作「夜」的酒喝光,就好像她吞入腹中的是他的人一樣,而這種想法讓他的慾望更是如猛虎出柙,迅速吞沒他的自制力。
楚天霽將手中的最新成品又遞給雲霧,眼睛則瞄著好友難得的人性化舉動,那張臉真是生動極了!
雲霧又好奇地接過,雙頰已染上淡淡霞彩。她細細看著、聞著、品著,淡綠色的酒液晶瑩剔透,有大自然的氣息,讓她安心。
「這杯怎麼樣?」沐童壞壞地賊笑,暗中推波助瀾。
「讓我安心的一種味道。」她如實答完,才想起合夜身上也有同樣的味道,它還是像他。
這種聯想讓她忍不住看他一眼,卻發現他正用熾熱的雙眸看著她。她不知所措地連忙別開眼,只能以喝酒掩飾自己心中的羞怯和慌亂。
他為什麼要那樣看我?他……
雲霧心中小鹿亂撞,突然想起她睡在他房中的那一夜,他的雙眸也是這樣火熱,像是要吃了她。她越想心越亂,越亂喝得越快,一眨眼,滿杯酒又見了底。
旁觀的三人彼此交換一個「目的達成,再接再厲」的目光,然後負責調酒的楚天霽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調出一杯杯色澤誘人、後勁卻很強的美酒。
為了掩飾情緒的雲霧,也就不察地一杯接一杯喝下肚。
閻夜就像是著魔中邪般,只能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嫣紅的小臉、欲語還休的羞澀模樣,看著她纖細的小手捧著杯子,粉嫩的唇不停地啜飲著,喝光五顏六色的酒液。
閻夜猛然驚醒,發現雲霧已喝下數杯雞尾酒了!那原本靈動的大眼染上醉意,小臉上的笑也更顯嬌媚誘人。
天!他明明沒喝酒,怎麼也像是喝了酒似的醉了,竟然放任自己發傻而沒攔住幾個損友的惡作劇。
閻夜恨恨地瞪著旁邊三個笑得像偷腥的貓一樣賊的男人。
早知道他們就愛以看他變臉為樂,今天逮到這種絕佳機會,他們豈能任它溜走?他好後悔,不該選今天帶雲霧來見他們,也不該讓她沾酒,更不該讓慾望控制自己的思緒……
他皺眉取下雲霧手中又要見底的酒杯,一把橫抱起她,將她帶離吧台邊。等她醒酒後遭遇頭痛折磨,也許她會發誓不再碰酒,或許也能順便整整那幾個膽大包天的男人,他想。
「呵呵,請慢用!」沐童賊笑。
「祝你們愉快!」楚天霽眨眨眼。
「請記得關好門。」靖風一板一眼地叮囑。
然後三人一起舉杯。
閻夜只能投以警告目光,大步向樓上走去。
雲霧舒服地窩在閻夜懷中,忍不住扭扭身子,軟軟地問:「幹嘛抱我起來?那些酒很好喝耶!甜甜的,香香的,像你一樣哦!」小臉舒服地磨蹭著閻夜溫暖寬厚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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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夜踢開門,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俯看嬌美的她,雙臂撐在她身側,銳利的黑眸中燃燒著情慾的火焰,不再冷靜。
他的慾望來勢兇猛,讓他疼痛難忍,而她嬌軟地躺在他身下,大眼閃著不自知的魅惑風情。他好想一把扯開她的衣服,不顧一切地佔有她。可她醉了,他能趁人之危嗎?理智和慾望拔河,他苦苦撐著。
雲霧感覺頭有些昏沉,可似乎又很清醒。那些美酒可都是陳年佳釀,而且楚天霽擺明是想讓她醉,凈挑些濃度高的酒調和,她想不醉都難,除非她是海量,可惜她不是。
她咯咯笑著,雙手拉扯著閻夜的襯衫,一不小心扯開兩顆扣子,露出他平滑結實的胸膛。她的臉更紅,小手自動自發地摸上去。那強硬如鐵的觸感,熱燙的溫度,讓她羞澀地抬眼看他,發現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
她笑問:「你幹嘛那麼嚴肅?」她不解地偏頭打量,「啊,一定是你沒嘗到那些酒所以嫉妒我,對不對?早說嘛,我會分你喝!」
小手似乎摸到了他胸前的小小凸起,她好奇心旺盛地用力揉了揉、捏了捏,發覺它變得更為堅硬挺立,而他低低地呻吟了幾聲,身子更為緊繃火熱。
「你醉了!」閻夜的聲音低了好幾度,被她無心的舉動撩撥得差點崩潰。
他低沉沙啞的嗓音醇厚得像陳年老酒,雲霧聽了以為自己又多喝了幾杯。「我沒醉!」她仍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小手從他衣襟里伸出來拍拍自己的臉頰。她的臉好熱,而他專註灼亮的目光盯著她,讓她的身子就像置身於鋼鐵熔爐,熱得她香汗淋漓,小手不斷朝粉頸扇風。
「夜……我好熱……」她煩躁地低語,迷濛大眼乞求地看著他,不知道除了那股惱人的熱力外,另一股從心底升起的燥熱要怎麼宣洩。她嬌軟地蠕動身子,細細喘著,努力想散熱。
閻夜撫上她燙紅的小臉,沁著香汗的額,以及小巧的下巴,雙眼緊緊盯著她,不遺漏她一絲表情。雲霧則被他大手粗糙溫涼的觸感迷住,小臉不停地在他掌心磨蹭,感覺燥熱似乎紆解了些。
閻夜解開她的長髮辮,讓散發著清香的烏亮長發披滿床被,看著她小貓似的屈著身子,他笑了,剎時間俊臉柔和得不可思議。
雲霧大眼圓睜,著迷地看著他的笑容。
「霧兒,我想要你。」他低低地告訴她,感覺慾望就要無法忍耐了。
「我……我不知道,我……」雲霧的小臉紅得不能再紅,剛才是因酒氣而泛紅,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羞紅。這一刻,酒精似乎已離她遠去,她清醒得不得了!
那一夜的火熱纏綿讓她忘不了,雖只進行一半,但已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她望著他眼中赤裸裸燃燒的情慾,感受他周身散發出的張狂熱力,羞澀得不敢再看他,小手無措地又揪住他的襯衫,抓得好緊。
她羞怯的反應像是無言的邀請,閻夜不再忍耐的俯下身,熱燙的唇準確地噙住她的,狂猛地吻她,用力吸吮啃咬……
閻夜抱著她翻過身,讓她軟軟的身子趴靠在他胸前,一同平復火熱的激情。他將她汗濕的發攏到一側,抓過被單包住她,靜靜地享受溫存。
雲霧頭腦昏沉,此刻才感覺到酒精開始在體內造反,只是她已疲憊得無力抵抗,只能在閻夜柔柔的摟抱和觸撫中,迎接睡神的來訪。
看著她那張沉睡的無邪嬌顏,閻夜愛憐地吻吻她小巧的鼻尖.「愛你,永遠愛你……」他低低呢喃,滿足地擁緊她。
而她無意識地窩在他懷中睡得更甜,紅唇甚至彎出淺笑,讓他更為動容。
空氣中還瀰漫著歡愛后的特有味道,一雙緊緊相擁的儷影已陷入沉睡,任憑絢爛的陽光親吻臉頰,妝點彼此的美夢。
一種叫作幸福的感覺柔柔暖暖的籠罩在有情人身上,睡夢中的他和她似乎都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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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氣陰晴不定,午後還是陽光明媚、熱力逼人,近黃昏時卻下起一場雷雨。不過雨停后空氣格外清新,大地越發蔥綠,天邊彤霞盡染,夕陽如醉。
在黃昏時分醒來的雲霧,卻沒那個好心情去欣賞雷雨初霽的美景,劇烈的頭痛讓她呻吟著蜷縮成一團,感覺像是有無數的螞蟻軍隊不停在她的腦袋裡捉對廝殺!
天哪,她不知道那些美美的液體喝下去竟有如此強大的餘威!
下次就算打死她,她也不要再喝了!
「霧兒,來,把解酒茶喝了,會好過一點!」閻夜從樓下端來一杯茶,輕柔地喚她,坐到床邊抱她入懷。
賴在他懷裡,雲霧已沒力氣含羞帶怯,剛剛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回味那場激烈的歡愛,頭痛就已經開始肆無忌憚地轟炸她,轟得她腦發脹、眼發黑,什麼魔法都驅逐不了在她腦子裡打架的螞蟻軍隊。
乖乖地喝了茶,雲霧拚命催眠自己,「這茶很管用,一會兒就不痛了,不痛了,不痛了!」
閻夜輕輕地揉著她的太陽穴,又探入發中揉弄後腦,希望能幫她減輕些痛楚,他可是親身嘗過那惱人的頭痛。
也不知是解酒茶真的管用,還是閻夜太溫柔,雲霧真的覺得好受多了,人也跟著清醒許多。
她慢慢自他胸口抬頭,望進閻夜一雙深如大海的黑眸,小臉染上淡淡粉紅,不太敢相信他們真的做了夫妻才會做的事。
經過一場歡愛,他們之間好像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
他看著她的眼中多了幾分眷戀,還有更多的溫柔和愛意。
而她卻更覺羞澀,不敢再直視他,像個新婚的小婦人。不自覺地,她含羞別開眼。
閻夜輕笑,大手輕柔地捏住她的下巴將她轉回來,深深地看她。「不用害羞,霧兒,這是極自然的事。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而今生,你是我的唯一。」他真摯地向她傾訴,卻覺得還是未表達出心中感受的十分之一。他知道,他會用生命來守護她、愛她。
「我也是!」雲霧柔柔地回應。
她看著他,大眼中雖還有羞澀,卻不再閃躲。
這個男人是她十年前就訂下的,那時只看到他一雙眼,她就把少女心遺落在他身上,十年後她連同他的心一併收回了。不,正確地說,應該是他們相互珍惜著彼此的心,他們都找到了今生的唯一。
無言地對視,卻有萬語千言凝在糾纏的眼波里,他們靜靜地相偎,相愛的兩顆心貼靠在一起,跳動出相同的頻率。
幸福的感覺瀰漫開來,似乎連落日的餘暉也分外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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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與餐廳之間忙進忙出的三個大男人,正卯足全力準備著豐盛的火鍋大餐。
趁著下午閻夜和雲霧在樓上雙宿雙飛,沐童和靖風去超級市場採購回一大堆食材,而沐家長時間處於無用武之地的大鍋子,也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閻夜和雲霧相伴著下樓,他去幫忙。她被安排坐到客廳旁觀。
看著在廚房裡忙著的男人們,雲霧已完全清醒的腦袋生了絲懷疑。她用警探偵察嫌疑犯的眼光細細審視著,腦中強力運作,將先前品酒的過程快速倒帶一遍,然後大眼危險的眯起。
怎麼有股芒刺在背的感覺?廚房裡的其中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冷顫。
雲霧在心裡冷哼,原來真是這三個男人在暗中搞鬼,怪不得他們一杯又一杯地勸她喝酒。雖然她和閻夜早就妹有情、郎有意,可他們也不能急著把她和閻夜送作堆呀!
看他們外表一副冷漠的大男人模樣,誰知道骨子裡竟是超級無聊男,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怎麼對得起自己女巫的名號?
雖然他們也算促成了她和閻夜的好事,只是他們害她頭痛這筆帳不能不清算,那就小小地捉弄他們一下,略施薄懲吧!
思及此,雲霧笑眯眯地走向廚房,靠在廚房和餐廳之間的日式拉門上,佯裝好奇地近觀,其實心裡正打著壞生意。
三個男人各自看了她一眼,又忙碌起來,沐童還愉快地邊洗菜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自娛。
也因此,最先遭難的也是他,誰教他太「高興」了!
只見他又將一小捆青菜放進水槽,伸手去開水龍頭。可不知怎麼的,他不小心用力過猛,水流激射而出,噴了他一頭一臉加一身,當場成為落湯雞,甚至還波及一旁正將菜分類裝盤的靖風。
沐童微愣,忙伸手關掉水龍頭,不明白怎麼開個水龍頭竟也能釀禍。子彈他都能避開了,為何躲不開區區的水柱?水滴一路從頭頂滴到地板,他伸手胡亂抹了一把。
靖風用看白痴的眼先瞄了他一眼,轉身欲將整理好的菜端到餐廳,可誰知一轉身,他竟一頭撞上最上方不知被誰打開的櫥櫃門,還好他反應快,沒撞得很結實,但頭也隱隱作痛起來。
他頓了一下,沒去揉傷處,也不理會旁邊同樣回敬他一個嘲笑目光的沐童,依舊面不改色地將盤子送到餐廳,只是心裡納悶自己怎麼會撞到櫃門?又是誰無聊地把它打開?
而最幸災樂禍的非楚天霽莫屬,眼見兩個好友出狀況,他開心得眼兒都笑眯了,愉快地將草蝦裝盤,又去收拾螃蟹。
可哪裡料得到,螃蟹們不肯坐以待斃,拚命地揮動著大鉗子胡亂攻擊,竟碰巧夾到了某個東西——楚天霽的小指頭!
「哇呀!」楚天霽驚叫一聲,甩動大手想把它甩掉,可這隻螃蟹老兄硬是死死夾著,隨著楚天霽甩動的手而張牙舞爪、兀自招搖。
先前還笑別人,可到頭來,他楚天霽的模樣最糗!
一旁的幾個好友都看傻了眼。
雲霧大眼裡的笑意再也關不住了,突地爆出清脆大笑,雙肩顫抖著。
看到幾個大男人的好笑模樣,她總算值回票價了,到此為止吧,於是這才暗暗地讓螃蟹老兄鬆開鉗子。
閻夜只能對好友們報以深深的同情,猜測著他們的怪異行徑與霧兒脫不了關係。反正他們是活該被整,他的小女人可不是一般人呢!
他對雲霧揚起寵溺的微笑,看著她的肩膀仍是因止不住的笑意而一聳一聳的。
好不容易和蟹鉗子「分手」的楚天霽,與沐童、靖風面面相覷,心中同時升起一種想法——
他們是不是遭天譴了?
三雙眼不約而同地望向背對他們、仍在笑的雲霧,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她背後原本潔白的天使翅膀,怎麼變成了惡魔的黑色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