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 運城賑災(十二)
大草原上的沙匈國王庭內,沙匈大單于渾都渾都賀與自己的心腹愛將,也是草原上大名鼎鼎的東營王奇立科,還有西營王薩克馬及左右都護和數位各部落的首領等人,正在一邊飲者馬奶酒,啃著烤全羊,看著單于大帳中央上的十幾個草原美女,跳著狂野中又帶有幾分挑逗的舞蹈。
眾人的眼神中,都帶著**裸的「感性」光彩。不時還從眾人的嘴裡,發出如獸性似地喝彩之聲。
一曲終了,十幾個草原美女,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眼神中離去。大單于渾都賀一口喝完手中的馬奶酒,重重的將碗放在自己面前的矮几上,豪爽的用手臂擦了一下嘴巴。
「草原上的雄鷹們,還有兩個多月,就要到大草原最寒冷的冬季了。今年過冬的牛羊和糧食缺度很大,看來必須去趟我們的鄰居那裡,那些東西回來度過大草原上,寒冷的冬天啊!」大單于渾都賀一抹絡腮鬍須,一雙如草原狼似地眼睛,一掃眾人:「你們的兵馬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大單于,我撲薩爾部已經準備好三萬善戰的兒郎,隨時可聽從大單于您的調遣!」撲薩爾部的大汗都金起身後,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的對渾都賀說道。
「我薩馬丹部,也已經準備好了三萬英勇的草原兒郎,只等大單于的一聲令下了!」薩馬丹部的大汗溫格爾汗,也毫不示弱的叫道,還用一種挑釁多的眼神看向撲薩爾部的都金。
撲薩爾部和薩馬丹部,都是沙匈國的兩個最大的部落,擁有十幾萬人口,亦是草原上善戰而聞名的大部落。
兩個部落一向不和,時而還相互討伐,但只是小打小鬧。當然這都是大單于渾都賀的壓制,不然兩個部落怕是早就大打出手了,殺個你死我活不成。
兩部之間的新仇舊恨,渾都賀大單于的心裡自是非常的清楚,嘴角一咧,大笑著對兩個部落的頭領說道:「你們兩個不要相互敵視了,要把這股勁頭,用到我們可愛的鄰居身上知道么?」
西營王薩克馬瓮聲瓮氣的大聲道:「大單于,此次出兵,咱們從哪裡殺進去呢?」
東營王奇立科道:「進入風雲國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平頂城,那裡有和風鎮守,這傢伙可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咱們在他手上可是沒有沾過什麼便宜。另一條則是樊江關,守關的將軍石曹延達,此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雖說這個曹延達,領兵的水平不怎麼樣,但是只要他不出城,咱們還真是拿他沒什麼辦法呢!」
話音剛落,一個王庭侍衛進來,跪下大聲道:「大單于,大王子到了!」
大單于渾都賀放下手裡,已經喝完的酒碗,笑道:「什麼?我草原上飛的最高的雄鷹來了?哈哈…….快、快叫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體型極為雄壯,長的劍眉虎目,看上去約有三十上下的俊朗大漢,虎步狼行的走進了大帳之中。
沖著高坐在上的大單于渾都賀,單膝一跪,右手斜放在左胸上道:「軍邪見過大單于,願大單于像草原上的雄鷹,永遠高高的翱翔在藍天之上。」
「起來吧軍邪。」渾都賀高興的道。
軍邪再一頷首:「謝過大單于!」
起身的軍邪,在大單于的示意下,走到靠近東營王邊上的一張空桌上坐下,端起一碗由侍女剛剛倒好的馬奶酒,一口氣喝了下去后,看著高高在上的渾都賀,道:「尊敬的大單于,我的兩個弟弟,破殺和海拉爾,也在來王庭的途中呢。」
「軍邪,你是我渾都賀三個兒子中,最有智慧的一個,你來說說這次從什麼地方進入風雲國呢?」渾都賀看著軍邪道。
軍邪看看東營王后,又看看其他幾人,然後笑道:「咱們既不從平頂城進去,也不走樊江關走。」
「哦,那大王子軍邪,請問不從這兩個地方進去,從什麼地方進呢?」西營王薩克馬冷笑一聲問道。
看到軍邪毫不介意西營王的冷諷,渾都賀的一雙虎目中,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道:「軍邪,你說說看,除了這兩條路,咱們還有別的途徑么?」
都金隨後說道:「歷次去風雲國,不是從平頂城就是樊江關走,大王子卻說不從這兩個地方走,還請您說說看吧!」
軍邪從懷裡拿出一張羊皮地圖,走到大單于的桌子前,往上一鋪,指著地圖上,一條極為隱秘又不顯眼的線條道:「大單于請看,這是兒子我無意中發現的一條險徑,可直入風雲國的腹地慶源城,離風雲國的帝都天華城,也只有四百餘里,要是大單于秘密派出一支人馬,從這裡進入的話…….」
一陣大笑聲從大單于的王庭大帳中傳了出來,這笑聲中既有幾分得意的味道,也有幾分陰狠的味道,但是更多則是一種,滿意和輕鬆的味道。
「河神祭」是運河一帶,地方性的祭祀節日,就好像和小五前世中的,一些少數民族的什麼潑水節一樣。
這河神祭就是每年秋季第一個月月尾的最後一天,在運河的上下游地域,所有人在當地父母官的帶領下,去至運河邊,擺下祭祀禮儀祭拜運河河神,以求來年風調雨順,地豐民安。
祭拜完了之後,則是打開河神廟門,擺上敬供的祭祀物品於廟內。然後就可在父母官宣讀完祭文之後,百姓們便可以進入河神廟內求神問卜,年老的保佑子女平安、子孫滿堂,年青的則求河神保佑自己,嫁個如意郎君或是娶個可人嬌妻。總之是求河神保佑自己,心想事成、一帆風順、平安發財了。
今天正好就是「河神祭」的日子。運城雖說是個受災受難的地方,水患帶來的傷痛雖然還沒撫平,這老百姓的日子雖然現在還是不好過,但是祈望過上好日子的心愿,百姓們還是充滿了期望,懷春的男男女女,亦是祈望在這一天,能有奇迹出現。
所以在城主王思羅的率領下,老百姓們還是從自己早已嗷不敷出的口糧中,擠出一些來,祭拜運河的河神。
佟虎正在府中鬱悶不已。那他自己的話就是,這也忒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了。
自己欽差的身份現在沒了,沒有皇帝的旨意還不能回到京都那花花世界去。雖然在這運城有錢有地有酒還有女人,但是這裡畢竟是個災區啊!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
可氣的是,自己在這裡搞了許多的錢財,卻是沒有機會花出去,更沒有機會在自己京城的一班狐朋狗友的面前顯擺。
最為可氣的是那個和小五,既不來拜望自己,也不怎麼搭理自己,好似自己這堂堂國舅,像個空氣一樣,權當自己不存在。這也就算了,還聽說這傢伙,在全城貼了一張什麼告示,讓那些賤民們去府衙訴冤,這不是明擺著要和自己過意不去嗎?
要不是家裡的老子來信,叫自個兒老實點別鬧事。要不是宮裡的老姐傳來消息,說這次的事可能有些麻煩的話。自己非得讓那個叫什麼和小五的東西,在這人世間消失不可。
想著這些煩人的事情,佟虎真是鬱悶的很。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鞭炮和鑼鼓喧天的聲音。佟虎叫來佟四一問,這才知道今天不但是自己鬱悶的日子,也是「河神祭」的日子。外面之所以這麼熱鬧,正是河神廟的廟門剛剛打開,運城的那些賤民們,正在準備進廟祈禱來年過上好日子呢。
有熱鬧不湊可不是佟虎的性子。於是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心腹佟四,領著一班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佟虎就出了府門,拿他的話說:隨爺找河神聊聊去!
水患已經過去數月了,運城的街道上,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大水為運城所留下的痕迹。此時的運城早已沒有受災之前的一半繁華,但是在「河神祭」的氣氛拱托下,倒是還有那麼一絲喜慶的味道。起碼在老百姓的臉上,出現了久已未見的笑容了。
佟虎的出現,引起了街道上百姓們的一陣驚慌。一時雞飛狗跳,稍有些長相的年輕女子,匆匆的找個地方躲了起來,略微穿的好些的人,也急忙脫下衣物,穿著早已在裡面準備好的破衣爛衫站在路邊,以示自己的「賤民」身份。
先前的鑼鼓喧天之聲,也因佟虎而消失了,鞭炮聲則早就沒有了,人們臉上的笑容,已經變成了死板面孔,小攤小販的叫賣聲,也是一片沉寂。
河神廟的廟門前,依舊燈火通明,只是進進出出的身影不見了,所有的百姓,只是用一種死寂的目光,看著這位為運城帶來,一點也不亞於水災帶來天災的「**」——佟虎。
就在這副寂靜的「畫圖」呈現之時,一道鮮紅的身影,從河神廟內輕盈的飄出。佟虎正坐在馬上享受自己出現時,所帶來的震撼效果。猛的一見這道極為醒目的鮮紅身影,頓時就被吸引了過去。這一看不打緊,再看時,佟虎的口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這正是這道「紅影」轉身面對佟虎之時。
看上去正如二八芳華,如月似的俏臉上,鑲著墨玉般的雙朦,兩道彎月似的容眉加上紅白相間的臉蛋,及一副迷人的嬌軀,足以讓色中餓鬼的佟虎,垂涎三尺、死了都要愛了。
最為要命的是,這位讓佟虎死了都要愛的俏佳人,居然還對著佟虎,風情萬種的嬌笑了一下,然後就轉身而去。
這一笑,笑得佟虎是三魂失去了兩魂,七魄丟了五魄。傻傻的盯著快要遠去的身影,任由口水來個「任使英雄水沾襟」。
「國舅爺、國舅爺…….」佟四小心翼翼的叫著。
佟虎猛然一醒,急忙問道:「那個美嬌娘是誰家的?」
「誰家的?小的可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
「混賬!這仙女也是你這奴才可以看得么?」
佟四連忙甩了自己兩耳光,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佟虎不耐煩的阻止了佟四的自虐:「快快快,那仙女快走了,去攔住、快去攔住仙女,別讓她給跑了,快!」
佟四領著十來個僕從,快步跑了上去,將「紅影」團團的圍住,只等佟虎上來。
「哈哈……這位乃是當今的國舅爺佟虎童大人,這位姑娘家住哪裡?姓自名誰?」佟四指著佟虎,驕傲無比的道。
「混賬!有你這麼像仙女說話的么?去,一邊掌嘴二十去!」佟虎厲聲對佟四說道。
佟四心中那是委屈的要死,但是主子發話討好美人了,自己這做奴才的也只好領命執行了。於是一聲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赫然聲起,佟四的老臉上,漸漸的也紅撲撲起來。
「在下佟虎,還未請教仙女小姐的芳姓大名呢?」佟虎雙眼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美嬌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