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願不願童陪窺去一個地方?」宋毅擎突然問道。
「去哪兒?」伊爾函滿腔疑問。
「待會兒去了就知道了。」
宋著擎神秘兮兮的笑著,牽起伊爾函纖細的手腕就往車柵方向走去,很得意似的賣了個關子。
突然被他拉住手,再加上他的腳步又如此之快,讓伊爾函完全來不及反應,差點往前一摔。
幸好宋敏輩跟明手快的接住他。
「小心!」
「我沒事。」伊爾函輕笑說,
宋毅擎打開車門讓伊爾甬坐進副駕駛座里,自己則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后,坐進了駕駛座,啟動引擎,開往不知名的地方。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伊爾函悄悄的側首,偷偷瞄了宋毅擎—眼。
瞧他握著方向盤,臉上帶著悄快的笑容。究竟是什麼事能使他如此的興奮?
伊爾函開始期待那個地方,也跟著興奮起來。
二十五分鐘后,車子到達了目的地。
「到了,下車。」宋毅擎說。
伊爾函下車后,被眼前的景物嚇了一眺。
好雄偉的高級別墅,好壯觀的庭園造景,他簡直是看傻了,宋毅擎在這時走到他身邊,拉回他的神智。
「走。」
伊爾函跟著宋救掌的腳步進入了別墅。
門一打開,伊爾函瞠大雙眼看著眼前的景象,又再次的被眼前的景物給嚇了一大跳。
他以為自己是進入了皇宮。放眼看去,整棟建築物都採用中古歐洲式建築,不但有雕刻精美的圓柱、窗檯,牆上也懸挂著一幅幅名師的畫作。
還有最吸引他的,就是他頭頂上有個巨大的歐洲式美術燈,那燈光像是在室內灑滿了黃金色彩一般。
瞧男土們都西裝筆挺的,女士們也都穿著一身優雅而高貴的晚禮服,如果他沒猜錯,這些人應該都是些企業界的名人吧!
莫非宋毅擎帶他來這兒,是要參加什麼人的宴會嗎?
可是他記得在門口處,放置了一對雕刻精緻的玻璃天鵝,那很明顯是象徽著、永浴愛柯。
還有,隱約也能聽見從別人口中說出的祝賀話語。
或許宋毅擎帶他來是要參加婚禮的,而不是宴會。
突然,全場的燈光都暗了下來,好聽的音樂也在這時停住,原本喧嘩的吵雜聲也在這時消失了。
聚光燈在下一秒鐘便打在主持人身上。
「各位久等了,現在讓我們歡迎今晚的兩位主角,請大家熱烈鼓掌。」主持人說畢,便把右手抬起往右邊方向指去。
優美莊嚴的結婚進行曲頓時響起。新郎和新娘一同緩緩的從布簾後方走出不定來所有攝影機、朋捫機的聚光燈也隨著兩人的腳步緩緩移動。
新郎與新蛆的出現,讓伊爾函愣了一下。
他們——都是男人。
這場婚禮最特別的地方,就是新娘竟然是個男人,而且他們還毫不避諱,大方的出現在大家而前。
他們的出現頓時引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和一些喧嘩聲、口哨聲。
主持人在這時高舉兩手,示意安靜后,便對著麥克風大聲說:「新郎一你願意娶他為妻嗎?」
新郎笑著說:「我願意。」
「新娘,你願意嫁給他嗎?」
新娘也跟著說:「我願意。」
「那麼現在,請新郎與新娘交換戒指。」
在套上美麗的戒指后,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喧嘩聲及口哨聲。
伊爾函也笑著拍手祝福著兩位新人,怛卻瞥見宋毅擎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那nl神像是在說些什麼似的。
***
「原來你帶我來這裡,是為了來參加婚禮?」伊爾函說。
喝了一口酒,宋毅擎淡淡的應了聲:「嗯。」
「宋大哥。」突然有人叫住宋毅擎。
宋毅擎轉身看著說話的人,伊爾函也看著那叫住他的人。
「繼雲,恭喜你了。」宋毅擎舉杯說。
「謝謝你,宋大哥。」段繼雲也舉杯。
伊爾函發現宋毅擎看那人的跟神好溫柔。
他們倆高興的談天,彷彿就要這麼、永無止境的聊下去,像是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似的,將他冷落在一旁。
此刻的心像是被入用針刺進心頭,再狠狠的拔出來。
伊爾函輕咬著下唇,用力握緊手中的杯子。除了心痛到無以復加,除了嫉妒得快要發狂,他不再有別的感覺了。
原來,他就是宋毅擎埋藏在心裡,一直不肯說出來的人,同時!—他也是今大的新娘。
是啊!他真的長得好漂亮,比在場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來得美麗,難怪會吸引這麼多人注意。
他真是讓人羨慕又嫉妒啊!
而自己,拿什麼去跟人家比呢?
伊爾函趁著宋毅擎不注意時,悄悄的遠離他們,獨自一個人躲在角落,悲傷得幾乎要掉下淚來。
「你在為什麼事而傷心呢?」
突然有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伊爾函轉過身去看著說話的人。
「你怎麼知道?」
難不成這個人會看進入的心?
那人輕笑說:「從你的眼神就能知道,此刻的你正為一件事而傷心。」
從剛才他就一直盯著他看,那受傷的眼神吸引了他的注童。
男人啜飲—口酒後,笑道:「他們也直夠大膽,能毫不在乎世人的閑言閑語舉辦這場婚禮。」他又舉杯說道:「我敬你。」
伊爾函也跟著舉杯,卻下意識往宋毅擎處看去,心像再次被人用刀於畫下一刀的痛著,於是他一口氣飲盡杯中的酒液。
「我叫凌貴之,這是我的名片。」男人從口袋裡拿出名片,遞給伊爾函。
伊爾函接過名片看了一看,沒有說話。
凌貴之的視線望向前方,說:「想當初至彥迫他可是追得緊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將他騙到手的。」他笑著搖了搖頭,「真是苦了繼雲了,竟然能心甘情願的被至彥套牢。」
不明白眼前的人為什麼要對他說這麼多,伊爾函一直只是聽他說,並投有開口應上半句話。
「是啊!他們兩人真幸福。」伊爾函突然開口說道。
他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凌貴之笑了笑。
「你也覺得他們根幸福嗎?」看著遠方,凌貴之問。
「嗯,我很羨慕他們。」伊爾函輕笑說。
羨慕?」
伊爾函低著頭,說:「是的,我羨慕他們。羨慕他們能為了自己的真愛而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更羨慕他們終於找到爽心相愛的對象。」
凌貴之想起顏至彥曾經告訴過他段繼雲以前的事。那宛如投有生命的娃娃,只是躲在黑暗的角落,用空洞的眼神看著前方,沒有笑容、沒有任何話語,彷彿一輩子都不會恢復生氣似的,看了直一教人鼻酸。
「要是我的話,我還沒有那種勇氣呢!」
兩人互望一眼,都笑了。
「能跟你談談真好。」伊爾函笑道。
「我也是。」凌貴之也跟著笑了。
凌貴之走到一旁拿起陌杯酒,再走回伊爾函面前,將手中一杯酒遞給他。
「還沒請教你叫什麼名字呢,」
接過凌貴之遞來的酒,伊爾函說:「我叫伊……」
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的人一手拍在他的右肩上,讓他嚇了一跳,轉身看著拍打他的肩膀、打斷他話題的人。
原來是宋毅擎,他正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和伊爾函說話的男人。
「你去哪兒了?害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宋毅擎問,怛是眼睛卻是看著凌貴之的。
「我只是到處逛逛,這裡的建築和擺設都很特別,實在太吸引我了。」伊爾函隨便編個理由搪塞。
怎麼回事?凌貴之不記得自己跟眼前的人有過什麼深仇大恨,況且他又不認識他。可是,他總覺褐好像在哪裡看過他,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他是誰?」宋毅擎問。
「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伊爾函說。
「朋友?」宋毅擎挑眉。
宋毅擎那如冰刃的眼神,直一教凌貴之心裡直打哆嗦。
老天,現在雖然已經接近冬天,怛是.比起他的眼神給人的寒冷感覺,冬天的溫度要來得暖和許多。
看著姓伊什麼的人那受傷的眼神依稀存在,—旁的凌貴之頓時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正在腦中計畫要開—個小小的玩笑。
「我們回去吧!」宋毅擎說。
「不是還設結束嗎』」伊爾函問。
這個婚禮還挺熱鬧的,彷佛所有的人都舍不惜它結束,難道他真的就要走了?不想再多陪新娘一會兒嗎?
「我想走了,還是說你想繼續待在這裡,我沒意見。」宋敦擎冷冷的說。
待在這裡?不,不要。
「那我們日去吧!」伊爾函說。
「走。」
在走之前,宋毅擎又瞪/眼前粥人一眼。
「等一下。」凌貴之突然叫住他們。
他向前走子幾步,猛的拉住伊爾函的手臂,伊爾函一時來不及反應,就跌進凌貴之的懷裡。
凌貴之故意摟得死緊,等待著另一個人的反應。
伊爾函直覺想掙脫開來,但不管他怎麼用力就是徒勞無功。
此時四周的空氣已經降到冰點,只見宋毅擎一個箭步上前分開他們,心中的忍耐早己到達極限。
哦哦哦,吃醋啦!
凌貴之滿童的看著他鐵青的臉,才放開懷裡的人,笑著離去。
「以後不要跟那種人在一起。」宋毅擎斥道。
伊爾函不明白宋毅擎為何會生氣。
更不明白凌貴之為何會有那麼突然的舉動。
靜默了一會兒,宋毅擎還是帶著伊爾函離開了。
凌貴之日過頭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突然腦中念頭一閃,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自言自言道:「啊!他就是東大企業現任的繼承人嘛!」
***
伊爾函回到家中,坐在客廳里、等著他回來的人是母親。
「媽,我回來了。」伊爾函也半下來。
伊母看著兒子,突然問道:「爾函哪!你可有喜歡的對象?一
伊爾函想開口,但腦中突然閃過宋毅擎的腔,讓他的心又酸、又痛,於是不要說的話吞了回去。
伊母笑著說:「既然有的話,就帶回來讓螞看看。」
要告訴母親真相嗎?
告訴她,其實她的兒子愛的人是十不祈不扣的男人。
母親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自從父親去世后,他可是由母親獨自扶養長大的,家裡也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他覺得好對不起母親。
「怎麼了?」伊母問。
伊爾函深吸一口氣后,緩緩的說:「媽,假如……假如我愛上的是一個我不該愛的人,怎麼辦?」
「既然是自己兒子選的,媽還能怎麼樣呢,」
「不,我……我不足這個意思。」
終於,他原先強忍住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即使一拖再拖,終究還是要讓母親知道真相的。
「爾函?你怎麼哭啦?」見兒子掉淚,做母親的當然也心疼了。「告訴媽,到底怎麼了?」
「假如,我愛上的是個男人,媽,你會怎麼想呢?是會生氣,還是會嘲笑我?或是將我趕出家門呢?」
他傷心的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等待母親的斥責,然後被趕出家門。
「那個男人也喜歡你嗎?」伊母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
「媽,為什麼你不生氣?」伊爾函問。
「我為什麼要生氣?做母親的本來就要包容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伊母將兒於的臉轉過來,沮柔的替他擦拭眼淚,笑說:「沒關係,你趕快告媽,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不知道。
老實說,到現在他還不太了解宋毅擎,更不了解他心裡在想什麼?
只知道他是讓人捉摸不定的一個人。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伊母問。
「我……」伊爾函深吸了一口氣后,才緩緩說:「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他雙肩無力的垂下。
說真的,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宋毅摹。
「他對每個人都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有時還是會……」他的腦中好亂、好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是不是經常接你上下班的那個人?」伊母突然說道。
伊爾函震了一下,沒想到母親竟然會知道。
「被我猜中了?」伊母笑說。
那一次,伊母從朋友家中回來的時候,見兒子從一輛賓士轎車裡出來,而在駕駛座上的一是個非常英俊的人。那人看兒子的眼神十分溫柔,對兒子的態度也很寵溺。她躲在遠方清楚看見這—幕,心裡十分安慰。
原來,到現在她的傻兒子還不知道人家對他的感情啊?
「你要相信他,更要相信你自己啊!」
伊爾函低垂著頭,沒有說話,等於是承認了這個事實。
伊母笑著撫摸兒子的頭髮說:「把他帶回來讓媽瞧瞧,讓媽知道他是如何欺負你,使你變得這麼沒信心,媽要替你好好教訓他。」
看著母親的笑容,伊爾函不知誼說些什麼才好。
他——宋毅擎的心中,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存在?
還是,在他心裡,早已有個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