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麼晚了，伊特助也加班啊?」
這天，剛從外頭回來的伊爾函手中拎了一個塑膠袋，那是他的晚餐。進了公司，在電梯門口遇見一位男職員。
「是啊，你也是?」他問。
「嗯，最近公司的客戶相當多，趕了好幾天的夜班都還趕不完呢!」男職員說道。
當的—聲，電梯門打開了。
「啊!到了，那再見了。」男職員打聲招呼后便離去。
「再見。」
電梯門再次合上。
又是當的一聲，十二樓到了。
伊爾函拎著手中的袋子往辦公室走去。
從他的背影看去，能明顯的看出他有此一評疲露，但和樓下那此一勇職員們相比，他們還是比他辛苦許多。
這兒天伊爾函都是凌晨三、四點才下班。
真的好象!
將袋子放在桌上並打開電腦，他坐在椅子上，趁這空檔閉相雙眼，用拇指輕揉著太陽穴。
過一會兒，他從塑膠帶里拿出三明治，一手拿著三明治咬一口，另一手則打開新的文件，仔細閱讀起來。
再咬上一口三明治后，他便將剩鐮的三明治放在一邊，開始動手打著文件上的文字。
那些文件都是急件，明天就要了，所以要儘快完成才行，剩下的一些昔通文件可以慢點完成沒關係。
在他完成第二份時，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時針、分針正好指向十二點的位置。
這時門外傳柬敲門聲——
叩!叩!
「請進。」
進來的人是Erice。
「你還沒下班嗎?」伊爾函有些驚訝的問。
他記得今天Erice沒有留下來加班啊!
「不，我來是想幫你忙的。」
「謝謝，我自己—個人就可以了，不用麻煩你。」伊爾函感謝他的好意，但一直不好意思麻煩人家
「你瞧你，都累成這樣了。」Erice不由得蹙緊眉頭。
「沒關係，剩下的文件我就快完成了。」
「我不管，你先去休息一下，剩下的我來替你完成。」他說完，就走到伊爾函身邊，要他起身讓位子給他。
「我自己的事都是自己完成的，不喜歡麻煩別人。」伊爾函還是不想麻煩他不過心裡感覺很溫暖。
Erice嘆了口氣。「好吧。」
「對了，你今晚也加班嗎?」伊爾甬問。
「沒有，找是為了你，而特地從家裡趕來公司的。」他又嘆了口氣，「結果你卻說不用我幫忙了。」
伊爾甬笑著說：「謝謝你，可是直一的不用了。」他很感激他為他跑這一趟，怛他不能老是要麻煩別人。
「找不打擾你工作了。」Erice只好準備離開。
「嗯!」
「還有秋天的夜晚有些涼意，可別著涼了。」他叮囑著。
「那還有事嗎?」伊爾函輕笑說。
「沒有了，再見。」
「再見。」
Erice走後，伊爾函坐在椅子上微笑了好一會兒。
對於這個好友，他直一不知該如何說他才好，總是像個老媽子一樣，恨不得幫他做好所有的事情，而不讓他累著。
過一會兒他回過神來，不免嚇了一下，因為他完全忘了工作這回事了。
他打開最後一份重要文件，又開始努力奮鬥起來。
終於，文件是趕完了，他將這一份放在一旁，又開始作起新的—份。
兩個小時過去后，工作總算是告一段落。
他起身從桌子上拿起一疊不要的文件，走出辦公室，並上了鎖。
他下了電梯來到九樓資訊部，打開牆上的電燈，走到一台大機器一刖，停下腳步。
打開機器的開關，他將那一疊文件放進碎紙機里絞碎，因為那些文件都是些不。t需要的。
待它們全都紋成碎片，他關掉電燈，走了出去。
***
終於可以回家休息了。
「麻煩一下，我找毅擎。」
又是一個專找董事長的花痴嗎?
這種人直一是難對付啊!總機小姐心裡想著。
只要對她們說董事長沒空，或是今天董事長不見客，她們就會在公司里大吵大鬧，那聲音會震到屋頂都快掀了，玻璃都快碎了。
「對不起，請問您有預約嗎?」總機小姐問。
「你只要跟他說我姓梁，他就知道了。」那位女人說。
「請稍待，我打電話上去問問。」
(喂!)
「伊特助嗎?」
(是的，有什麼事嗎?)
「一樓有位女士說她姓粱，要找董事長。」總機小姐說。
(那她有預約嗎?)伊爾函問。
「沒有。」
(可是董事長不在，不曉得他上哪兒去了，這樣吧!如果董事長回來了，我再通知你。)
「好的。」
見總機小姐掛上話筒．這位女人立荊沖向前去詢問：「怎樣，可以嗎?」
「對不起，董事長不在，您要不要先坐著等一下?」
「不在啊?沒關係，我在這裡等他。」
聽她這麼一說，總機小姐有些楞住，原來這位花痴還滿理智的，她一直以為她們都是一個樣。
這時電話聲響起一總機小姐接起電話。
「喂!這裡是東大企業，您好。」
(我是伊特助，董事長說樓下那位小姐可以上來了。)
「好的。」
總機小姐掛上電話，並對她說：「董事長說您可以k去了。
「謝謝，那請問他在幾樓?」
「董事長辦公室在十二樓。」
地對她笑了笑后就搭了電梯上樓。
***
·毅擎，我回來了。」那女人一打開門就笑著對宋餐擎大喊。
宋毅擎則是一臉疑惑地問：「子婷，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歡迎我嗎?」她嘟著小嘴o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國外念書嗎?」宋敷擎問。
工家放假嘛，自然是想念你羅!」梁子婷雙手圈住宋毅擎的脖子，笑容更是迷人。
正在認真打著資料的伊爾函，在聽見女人的聲音之後嚇了一大跳。
他停下手邊的工作，瞧瞧又是誰來找他們的宋大公子。雖然這種情形是常常出現的，怛他還是不太能習慣。
跟前的這位小姐長得不錯嘛!
大大的眼睛，雪白柔嫩的皮膚，還有修長的雙腿，身材簡直是好得役話說，而且又熱情大方。
是不是住在國外久了，個性都會變成這樣?
怛是，看歸看，工作還是得做的。
「你先坐一下，我請人去泡咖啡。」他指著沙發。
「恩。」
「伊特助，麻煩你去沖咖啡。」他對著伊爾函吩咐。
伊爾函停下手上的工作，然後站起身。
「是。」
會兒，咖啡沖好了，伊爾函將咖啡遞給宋段擎和粱子婷后，又再度坐閃座位上打字『
「先等我」下，等我把這個工作結束，再來陪你。」宋毅擎說。
梁子婷點了點頭，低頭喝咖誹。
嗯!這咖啡的味道、濃度義是價到好處。
「你沖的咖啡真好喝。」她稱讚道。
「謝謝!」伊爾函微笑道。
「我叫粱子婷。」她笑著自我介紹。
「我叫伊爾函。」
這時宋蟹擎突然說道；「好了。」
聽見一聲好了，梁於婷拍拍身旁的位於示意宋救擎坐下。
「我告訴你哦……」
看著他們倆有說有笑的樣子，伊爾函的心裡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其實，宋粳擎對什麼人都關心，態度也很客氣，不管是對樓下的職員們，或矗一對他的那些紅粉知己。
說實在的一自己並不討厭他，也從未討厭過一個人，只是覺得當自己看時，就會有股氣卡在胸口出不來。或許是自己還在為那一夜的事情生氣吧!他是生氣，卻投有畢點厭惡他的摩思，西為他不知道該如何恨他、討厭他。須臾，室內突然安靜下來，他們是聊完了嗎?
「你吃飯了嗚，」宋毅擎問。梁子婷搖頭。
「那我們去吃吧廣她很高興的站起來準備出去。
「伊特助，你要和我們—起去吃飯嗎?」宋敏擘問他。
「是啊，—起去嘛!」梁子婷招手要他過來。可是伊爾函卻輕笑著搖了搖頭。
「我還不餓，你們去吃就好了。」他不去的理由：第一是不想打擾他們，第二是他還有工作還沒做完。
「那我們先走羅!」柔子婷笑著對他揮手。
***
怎麼辦?
昨晚太累了，他竟將還有用的資料紋碎了!
那些資料……是開會要用的。
現在才好不容易趕完第一份，看看牆上的時鐘，離開會的時間不到—個小時而已一他根本趕不完。
要是被董事長知道了，可怎麼辦才好?
此時間打開了，他的心跳差點停止。
董事長回來了!
伊爾函心虛的收回日光，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不敢將視線放在宋毅的身上，心裡祈禱他不要發現異狀。
只要裝作一切都正常就可以了。
可是，伊爾函發覺自己的手心直冒汗……
宋教擎走近他，使得他更緊張了。
「伊特助，你可能還沒吃中誓吧?」他問，
伊爾函故意扯出一個笑容說：「我還不餓。」
「是嗎?我公你帶了東西回來，如果餓的話，你就先吃吧!」宋救擎將手中的袋子舉高對他說。
「呃……謝謝，您先放著吧!我……我餓了，會去吃的。」他硬扯出一個僵硬的笑窖。
「那我放在桌上歲!」
「好。」
伊爾函捏了好幾把冷汗，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哈啾!」
伊爾函打了個噴嚏，可能是這幾天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所以感冒了吧!
「伊特助，你感冒了碼?」宋救掌間。因為加上這—次，伊爾函今天總共打了十三次噴嚏了。
「可能吧!」他帶著鼻音說。
宋毅擎走向他，這可嚇壞了伊爾函，他慌張的將電腦螢幕關上，生怕讓他瞧見電腦里的東西。
宋毅擎伸手探向伊爾函的額頭。有點燙，他不禁皺眉。
這小孩子怎麼可以這麼不照顧自己的身體?
不曉得為什麼，當自己的手抵住伊爾函的額頭時，他覺得那一瞬間。像是電流傳來。
他總覺得奇怪，伊爾函這一整天到底都在忙些什麼?好像很神秘似的，而且，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在——逃避。
究竟有什麼不能行的嗎?
他趁伊爾函不注意時，突然打開電腦螢幕。
伊爾函慌張的觸阻止，但動作、永遠比他快的宋毅擎，單手便握住伊爾函伸過來的手。
伊爾函緊張地大叫：「不要開!」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所有內容全教宋敏擎給看光了。
「對不起!」伊爾函只好先道歉著。
他就知道瞞不過他，他會原諒自己嗎?那可是今天下午要開會的重要內容，現在卻被他搞砸了。
看著伊爾函低垂著頭認錯的表情，宋蟄擎笑了，但沒有開口。
「我不是故意的。」伊爾函解釋著，「我以為昨晚絞碎的是那些要的資料，但今天早上才發現，我將要開會的資料全拿去絞碎機里絞碎了。」
看著他為自己解釋的樣子，宋毅擎仍然是笑著沒說話。
「對不起!」
「沒關係。」他笑著說。
「咦?」伊爾函以為自己聽錯了。
「取消今天的會議不就好啦!」宋毅擎仍是笑著說。
「可是…」」
他蹙緊眉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宋毅擎打斷了。
「沒有可是不可是的。」
宋毅擎說完，拿起一旁伊爾甬桌上堆起的一疊文件翻開來看，頓時雙眼睜直盯著文件里的內容。
「這些文件是誰要你做的?」他氣道。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生氣，伊爾函解釋道：「那是樓下資訊部里的女職員給我的，她們說有很多不會的地方，要我幫她們看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幫過她們一次以後，那些女職員們接二連三的拿了資料要他打，他也不疑有他的收下了。
「但這不是你的工作啊!」宋毅擎怒道
這種簡單的程式，根本就用不到什麼專業，只要學過電腦的人都會。
「我去查出到底是誰搞的鬼!」宋教擎說完，就要住樓下走去。
伊爾函趕緊拉住他的手說：「不要，就當作是最後一次了，好嗎?」
望著他，宋毅擎的怒氣也緩和下來，仔細的審視他的臉，老天，那黑眼圈好重好深，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讓人在看清他的弱點后，利用他。
別人的事再加上自己的事，就是導致他睡眠不足的原因，他這幾天可能很晚才下班吧!
「下不為例，知道嗎?」宋彀擎拿過剛買回來的中餐，放在他的桌上說：「趕快吃吧!快冷掉了，冷掉就不好吃了。」
伊爾函聽話的打開袋子，吃著裡頭的麵條。
「哈嗽!」他又打了一個噴嚏。
第十四次了。
宋毅擎脫下西裝外套，擺在伊爾函的肩上。
「謝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我好像發覺到，你最近不再那麼討厭我了?」宋毅擎笑著問。
聽見他役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話，伊爾函差點嗆到。
「那是因為……因為……」
看著他越來越逼近的臉孔，伊爾函有些臉紅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記得你以前每回見到我的時候，就會一直和我鬥嘴，怎麼最近這種情形沒再發生了?」
宋教擎又趁他不注意時，偷偷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這當然嚇了伊爾函一跳，他撫著被偷襲的臉頰，將頭別向一邊去，不願讓宋毅擎看見早已酪紅的臉。
「想不想蹬我交往?」宋毅擎問。
「你……你在說什麼?」伊爾函結巴的說。
他可是個男人，男人和男人怎麼可以在一起?那是違反社會倫常的，不是嗎?而且會艘人看不起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根本不在乎。」宋毅擎又繼續說道：「如果我說要不要。試將。和我交柱看看呢?」
聽著他說出來的話，伊爾函好羨慕他能不在乎社會上的人如何看待他，要是自己，那就不行了。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那……那位梁小姐怎麼辦?」伊爾函問。
是啊一那位梁小姐怎麼辦?總不能不理她吧!看得出來，梁小姐是十分喜歡宋鞋擎的。
宋毅擎聽了這句話后，笑了出來。
不懂他為何面笑的伊爾函，看著他，等他笑夠后給他答案。
「她是我的表妹。」宋教擎笑著解釋，「她那樣子難怪你會誤會了，她從小就口丐這麼熱情，別理她。」伊爾因聽了這句話后，臉頰頓時又紅了起來，他是在幹嘛?這根本就像是在吃醋一樣嘛!
他低起頭吃著食物來，不要讓宋毅擎看見他臉紅的樣子。
「其實，你可以考慮看看，我等你的答案。」宋毅擎說。伊爾函沒有說話，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吃著東西。他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唯—在腦海中盤旋的只有—句話——要不要試著和我交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