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阿邁的分析果然正確，古天麒確實是要求尚契出面作證，而且還希望她幫忙指認當天跟著田娜一起離開公園的男人。

阿邁馬上提出了條件——

「條件就是請古總以身相許，讓咱們副所長能完成任務，也就是跟您孕育優良的下一代，」說完，他還對尚契眨眼，「副所長，我說得好不好?」

好……好無恥啊!尚契整張臉瞬間通紅，只是，她沒想到接下來聽到的話更下流。

「我答應。不過可能必須請你先離開，那麼我們才可以開始。」古天麒回答道。

開始?開始什麼?尚契目瞪口呆，據著狂跳的心窩，像是害怕那顆心臟隨時會進出胸腔似的。

她很難相信這種話是出自他的嘴裡，不過事實擺在眼前，自認完成談判的阿邁，已經在揮手說拜拜。

「阿邁，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呢?」尚契開始流露緊張的神色。

「不然呢?我留下來做什麼?」

「……」做什麼她不確定，但至少尚契知道自己畏懼異性親密的「隱疾」，又開始發作了!

「走吧，到房間去。」阿邁前腳才離開，古天麒便道。

「不、不用了，我看……在這兒就好了。」

「在這兒?也好，這沙發還算寬敞。」

是啊!而且還挺柔軟的，品質不比她家的差……倏地，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刺入她的耳膜，尚契一個抬頭，直接映入眼帘的，是古天麒解開褲頭的動作。

「你、你幹什麼!?」她尖著嗓門喊。

古天麒抬了眼皮，一道極其輕微的笑聲自鼻腔哼出。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幹什麼。

向來知道怎麼掌握最有利情勢的他，當機立斷的第一件事是——支走阿邁因為他接下來想做的是——試試另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想測試這在人寶際「火力」能到什麼樣的等級，如果可能，那將會是一個好機會，因此，他只好委屈一點，來個犧牲「色相」!

這會兒的他，已經脫掉長褲，僅剩內褲，露出結實修長的大腿。

「噢，MyGod！」尚契終於恢復意識，恍如隔世的逸出嘆呼聲之後手指指向他，「你……你的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順著她指的方位，古天麒低頭一望……

目光快速從隆起的胯間拉回，他狠狠皺了眉。就算見識了什麼「驚奇」她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何必裝模作樣呢?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誰說的?我才不想要呢!醜死了!」

「丑?」古天麒本能的反應，就是低下頭，目光再度重回機關重地，兩條大腿不自主地靠攏。

「當然丑啊！」耳邊是她繼續傳來的話，「有些男人烏漆抹黑的，難看死了。可是現在看看你的……我覺得還好軟!不像別的男人那麼長，不過短短的比較可愛啊!」

「短……短短的?」古天麒毛髮全豎，神色在瞬間一垮。

「不過我還是不喜歡腿毛就是了。」皺著眉頭的尚契接著碎碎念，絲毫不察古天麒瞬息萬變的表情。

「喔……腿毛。」原來她說的是腿毛。天麒閉了下眼睛，吐出如釋重負的嘆息之後，重新睜開眼的那一刻，臉上只有兩個字——夠了!

於是乎，他走向她，命令般的催促：「動作快!」

***

「快?快什麼?」尚契眨眨眼。

「脫衣服啊!」想裝死嗎?

「脫……」兩手下意識的抓緊衣領，尚契深呼吸之後，乾笑道：「不、不用這麼麻煩吧?」

「麻煩?既然你這麼懶，那麼我就幫忙到底吧!」

幫忙?尚契還來不及婉謝，他已經跨步上前。

惡狼撲爪嗎?就在他欺身上前的剎那間，光源立即遮斷，微暗中，那副壯碩身影住她傾來……

她應該尖叫嗎?或是來一記飛腿踢翻他?可是同一時刻，有另種不算陌生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

上次那種讓人忍不住想依附的磁場反應，再度出現了!從他修低貼近她的身軀時、從他開始解放她襟扣時……

一顆、兩顆……隨著他指頭的遊走，她上衣的排扣逐漸解放，露出了美麗的肩胛。

古天麒捏了捏手中那顆扣子，面對隱約可見的乳溝，心裡明白只要再一個動作，即刻春光乍現……

她還不喊停嗎?忍不住覷著下方的那顆頭顱一眼，就這一眼，古天麒只差沒把兩手往上挪去——直接把那女人給掐死算了!·

她這是什麼表情?居然在他身上流口水!

尚契不是故意發痴的，誰讓他那張英俊誘人的臉這麼靠近她!

仰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她看見他下巴依稀可見的淡淡鬍髭，還有唇緣的細細汗毛。

那真是一張看起來無比性感柔軟的嘴唇……不知道親吻起來的感覺是如何?這種想像馬上讓她臉頰一熱。

古天麒像是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一個俐落動作，將她的上衣脫掉，並在她發出警覺性的低呼之際，快速抓住她欲遮掩的兩隻手，往上一架，牢牢往兩旁固定。

他弓身包圍著她所有伸展的空間，飽含一種威脅的意味，剎那間，尚契的腦門一陣混沌。

她已經失去任何主張，只感覺緊窒的胸口像是嚴重缺氧一樣，讓她不得不一再提醒自己記得呼吸、呼吸，再深呼吸……

啊!不能深呼吸的!尚契眼角餘光一瞄，發現吸氣的自己，挺出的胸脯正往他貼去……

他也發現到了！眼下雖無山無水，卻溝渠分明、波濤洶湧!古天麒不得不承認——這小妮子真是有副好身材，所幸他自恃「道行」高深，換作一般男人的話，這會兒恐怕只能一頭栽倒在她的柔軟了。

尚契注意到他逗留的視線，心頭亂矛盾的。

她不是一直想催他「動情」的嗎?如今他全身散發著一種悍然掠奪的氣勢，她不是該歡欣鼓舞？

．不過，他的轉變也未免太大了吧，這就叫獸性大發嗎?他難道不能再多一點點浪漫?比如化解她的緊張什麼的?

「我不要被強暴。」她直接發表感言。

「強暴?」視線回到她那張認真的臉龐，古天麒差點沒爆笑出聲，「尚大小姐，你會不會搞錯了?是你想跟我生孩子的！」

尚契一時被問倒了，孩子固然是她的最終目標，但是相關過程……

她的腦海開始出現各種綺麗的畫面，花前月下的依偎、卿卿我我的低語、纏綿繾綣的親吻……

親吻?她注視著他潤澤的唇，最後有了決定，「你先親我。」

「可是……親嘴不會生孩子。」他裝出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尚契臉蛋爆紅。豬頭，這個她當然知道，只是……她想事前舒緩壓力嘛!他到底懂不懂?

……他該不會不懂人事吧?這個問號才閃過尚契的腦袋瓜，馬上從嘴裡驚嘆而出：「你還是處男！」

古天麒微微一怔，皺眉問：「怎麼?這也是你們挑選對象的條件之一嗎?」

「不算是，因為並不是很硬性的要求，只不過，如果是處男的話，應該更符合純潔這點。你……應該是喔?」

「不是，從十九歲那年就不是了。」他用遺憾的表情說。

「呃?」十、十九歲?他也太猛了吧?是哪個死丫頭乾的好事!?

古天麒發現她開始不說話，只是不時皺著眉頭，就像是正在忍受什麼不堪的事情，於是開口說道：「如果我不符合你們要的條件，那麼我們可以隨時……」

放開箝制她的手，他聳肩抿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尚契解讀著他的語意。他是想說隨時喊停嗎?然後呢?他又會變回過去冷眼瞪人的死德性?噢不!尚契發現自己還是比較喜歡面對「發情」的他。

她訥訥地開口道：「其實……是不是處男不重要，你別在意啊!」

別在意，請繼續嗎?古天麒有點好笑地看著尚契，她那明明已經得到解放的兩條胳臂還維持原狀呢!

他決定開始另一波的行動，這一次，他直接襲向她的那條裙子!

「啊啊啊——」一道凄厲的女高音差點掀了屋頂。

「你在幹什麼?」古天麒低吼，忙碌的動作暫停。

「尖叫啊!不行嗎?」那麼凶幹什麼?這個時候尖叫，明明是很正常的好嗎?

「行!只要聽見的人別去報案，以為我這兒是私宰場!還有，不要讓我聯想到接生那檔子事，」

私宰場?她的聲音像殺豬嗎?接生?尚契左右看了看自己高舉攤在兩旁的手臂、緊抓座椅靠背的指頭，以及咬緊牙根的嘶吼……

嘿嘿……好像還真的蠻像的!

不過，像什麼都不重要，最緊要的是她那條裙子，已經隨菁她扭擺的動作逐漸往下掉……直到她情急之下撐直兩腿，讓它「掛」在膝蓋上，兩手順勢抓住裙子，還來不及往上套，突然，她張嘴瞠眸，發現了更恐怖的事——她那不堪劇烈擴張的胸罩細肩帶，斷了!

尚契斜飄的眼珠子視察著狀況，同時評估接下來該怎麼解決。

也許，她控制一下自己的喘息，然後挪出一隻手去支援「前線」的話，還有得挽救……不過前提是得到眼前男人的「成全」，但如果他再來一點「小動作」的話，那麼她肯定是全面淪陷!

不過就眼前的局勢來說，尚契是多慮了，因為此時此刻的古天麒，也是很忙的。

他忙著矯正自己靠攏相聚的兩隻眼珠子、忙著調理失律躍動的脈搏，更忙著去召喚瞬間叛離的魂魄……

古天麒無法想像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居然總是能給他狀況外的狀況?就像眼前，她可知道自己擺了什麼樣的中Pose?

為了撐住那岌岌可危的胸罩，她已經半倚半躺，胸前劇烈起伏的鼓動，就像兩隻充滿彈力的皮球，隨時可能突破屏障，即便一隻手按住了胸罩，但奈何歪斜一邊的力道，讓美麗的蓓蕾已經悄然探首。

她平坦的小腹因支撐作用力而收縮，讓圍繞臀骨的兩條細細褲帶有種快系不住的感覺，金色薄紗之下的隱約暗影，完整呈現的倒三角，延至併攏的腿根，勾勒出讓入勾魂的線條。

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抗拒的繽紛美景，不過，他不是「一般人」，不是嗎?

女人的肉體對他來說，不過就是跟男人構造不同，多了些什麼，少了點什麼，都不具有什麼意義。

只是……當她就那麼橫著半裸的嬌軀，還抬臀翹腿挺向他……古天麒竟然發現自己有種衝動，想去扳開眼前那雙美腿!

想來他古天麒的自持功力可是通過許多「考驗」的，有多少妖嬈女子大膽向他求歡，哪怕是脫光衣服的招搖賣弄，他也始終不為所動，如今卻……

難道說……就因為她沒有招搖賣弄?因為她欲拒還迎的暖味?因為她的有所保留，才會誘發他不當的想像空間?

「你……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尚契看著古天麒的表情，忍不住低吟。

他一直皺著眉頭，顯然不是很樂意這樣子面對她，那麼……何不轉身渦去，至少讓她方便整理儀容啊!

「我想怎麼樣?」這個問句刺破他心頭的混沌，花了幾秒鐘的時間，他在考慮是否該說實話，最後他指著她的腿，嚇唬著說道：「我想分開它們。」

「啊?」尚契已經忙著夾緊兩腿，厲斥：「不行!」

「不行?」他也知道不行，一切不過是他暫時的生理反應，他還是對自己的自制力有信心的!但是，他並不打算附和她的反應。

吱!這女人成天死命糾纏他，直嚷著要跟他生娃娃，真到緊要關頭的時候，卻給他擺出一副抵死不從的聖潔模樣!

好吧!如果說能讓她終於懂得什麼叫「害怕」的話，那麼也許他日後就天下太平了。所以現在，就換他來個窮追不捨吧!

「不行?」天麒故意挨近，跨開的兩條腿，就那麼半跪在她兩旁，俯低的唇湊往她耳畔道：「你倒是教教我，這樣子我們怎麼生孩子?」

「我、我不知道……」尚契感覺到他的體溫，也感覺到他唇片在耳頸的摩挲，她更感覺自己全身豎起陣陣的疙瘩!

「既然你不知道，那現在就讓我來教教你。」

教她?怎麼教?教什麼?

「首先呢，要生孩子，對方一定要是異性，就像我們這樣子。」古老師開講。

「當然。」要白痴嗎?

「再來呢，就是要製造受精卵，除了人工的方式獲得之外，最自然的就是男女的結合。」

「這個我也了解。」

「嗯，很好，既然理論上你都沒問題，那麼接下來就只剩實際操作了。」

「實際……操作?」

「是的，接下來，我會像這樣子……分開你的腿，然後……」他開始示範動作。

「啊!」兩腿冷不防地遭到大手侵襲的她，嚇得連忙再度夾緊。

「噢不!這樣是不行的，這只是手指頭，只靠它是不行的，它絕對不具備你要的功能，」

「那它就不用忙了，OK?」她緊繃的肌肉稍稍鬆軟，等待他的手指撤離。

只是，她馬上發現一切走了樣!他非但沒有撤離，而且還直撲而來，快速攀爬的手指，盤踞在她的神秘禁地。

「喂，你不是說……你怎麼……」

「它是不具備生孩子的功能，不過它應該還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他的指頭像滑行的小蛇，開始恣意鑽爬……

「是、是嗎?可是我覺得……我真的不需要它幫忙什麼……」他的指頭在她細嫩的肌膚，傳遞一種粗糙的溫熱感。

「不，需要的，而且不只是你，包括我在內，因為我們都必須等待它的口令，這樣子也許會更好些。」

口令?他確定說的是他的「指頭」嗎?尚契皺眉。

這廂的男人不吝指點；「你不懂是吧?簡單的說，它負責測試，測試你的容納程度如何，你應該知道導航的重要性吧?比如像這樣子的話……」微曲的指頭!象徵首航的出發。

「嗯……」她倒抽了一口氣。

他在幹什麼?放火嗎?否則她為什麼感覺小腹瞬間燃燒起來!

「你的狀況比我想像的好；」他確實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等狀況，那種輕易可以感覺到的柔暖濕潤，正緊窒包里著他。

「不……」不要了!不要揉捏、不要刺探、不要兜轉!請停止，否則……別怪她又要繼續「殺豬」了!

她是真的想大叫佣力的尖叫咽為這種陌生的感覺太刺激了!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肢體可以這樣疲軟，筋脈可以這般酥麻。

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魂飛魄散，但身軀所有重量彷佛都只系在他觸碰的仙方……

「古……天麒……我……」她頻頻吐出意識迷亂的輕喚，就像隨時會溺斃一般，揮動的手攀抓住他的手臂。

她布滿細汗的臉頰一片酡紅，微擰的眉尖隱顫，細碎的吟哦逐漸轉為短促的喘息。

倏地，一道電話鈐聲刺破整個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