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你是她爸爸?」子鳶像個白痴一樣重複傑利的答覆,「這怎麼可能?她的父親是那個姓花月的日本人!」他重重的說著,像是要把傑利喚醒一樣。

傑利用手掌抹抹他的眼睛和雙頰,然後在下顎合起雙掌,有如祈禱的姿態,「花月夫妻生的那個孩子夭折了,我想你應該從你哥哥那裡聽說過當年那一段過程,花月先生在玉容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出車禍死了。」

「玉容。」子鳶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旋即明白這是小舞母親的名字。

「之後。玉容的精神狀況一直不穩定,幾個月後,她生了個男孩子,養不到二歲就死了,普羅雖然難過,但他發現玉容的基因中有一些與一般人不太一樣的特質,便想要玉容再生一個,可是,父親的人選卻一直沒有,因為當年我與你父親交情不錯,他便想到了我。雖然說我是小舞的父親,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玉容這個女人。」傑利委委道出當年的往事。

子鳶聽得很認真,但卻無法專事。「你是小舞的父親,那為什麼在讓王朝這樣殘害你的女兒?」

傑利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弄出這些?」

子鳶重重的把腦袋敲在玻璃窗上,傑利沒有理他,繼續說:「從十年前我發現王朝在小舞身上做的那些事之後,便一直想把她弄出去,可是我沒有能力,只好常常在看看她,也因為往亞洲跑得勤,讓我發現了赫連。」

「赫連?是了,他幫你賺了不少錢。」子鳶冷哼道。傑利這幾年利用赫連亂,製造出假畫在世界各處舉行地下拍賣會。

「是啊,不然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力說動挪威政府幫我隱瞞王朝?」

「王朝,又是王朝,它們到底能有多強大,讓你們每個人都那麼怕它?」子鳶轉動著輪椅,讓自己可以面對傑利。

傑利看著他笑了,一對清澄的藍眼睛帶著狀況似友善而實際空洞的眼神,「你很天真,只可惜,天真是人類在這個世界上與生存最無關的特質。」傑利站了起來,繞到他身後,點起一支煙。

「小鳶,他你實告訴我,你愛小舞嗎?」

怎麼會在這種時候被問到這種問題呢?子鳶亂成一團的心努力空出一片思索的凈地,勉強答了那個字,「愛。」

傑利看了好一會兒,從懷裡掏出隨身攜帶著的煙灰缸,將還抽不到一半的煙捻滅,「好,現在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你……」傑利與子鳶的對話再令子鳶不悅,他覺得自己每一句話的主導權最後都落在傑利身上。

傑利晃晃手,揮散剛吐出的煙霧,「我們走吧。」然後他推著子鳶。

「要去哪裡?」

「去見一個人。」

「啊?」子鳶不解,在這裡除了見小舞,還需要見誰呢?

「你不要急,馬上你就知道了,相信我,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小舞。」

「為了小舞、為了小舞。」子鳶嘴裡喃喃叨吟著,為了小舞又怎麼樣?她還不是他的喜怒為中心。

傑利推著他,走得很快,一下子便到了目的地,不過就是在小舞睡的那間房隔壁的房間,傑利放著子鳶先走到門前,很有禮貌的輕輕敲了兩下。

門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請進。」他說的是德文。

兩人進去后,子鳶四處看了看,這裡不過是一間普通的起居室,在長沙發上坐著一位留著山羊鬍的老人,老人的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書正在看著,雖然子鳶的德文不怎麼樣,但也看得出他手裡的那本書是某著名醫學月刊的合計本。

「你就是子鳶,小舞喜歡的人?」老人放下手裡的書,站了起來,他的個子不高,頭頂微禿,無論是氣派或年齡都容易讓人聯想到醫院的院長。

子鳶撐著輪椅的把手站起來,傑利適時將拐杖給了他,原來傑利一直帶著,他讓自己站穩之後,有禮的捉出手,「是的,我是修子鳶。」

老人將手放到子鳶手中,有力的握了一下,輕重掌握得剛剛好,既讓人感受到他的熱誠,又不會給人唐突的感覺。

「你好,我是普羅,普羅。溫斯特。」

「啊,普羅博士廠他應該是群英亂舞事件中除了修家的父親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了,」你還活著?「子鳶口沒遮攔的說完后,又慌亂的遮住口,想要把剛剛說的話吞回去。

普羅不以為意的笑笑,做了個讓大家坐下的手勢,然後自己先坐下。

傑利搖搖頭幫著子鳶坐定后,才在能夠清楚看到兩人的位子上坐下。

「普羅博士,你可以幫小舞嗎?」子鳶從子鷹那兒大概聽過普羅的事,還知道當年他雖然是基因工程的改造者,但為了群英亂舞這四個孩子,他也是盡了不少力。

「不能。」普羅緩緩搖頭,「只有你可以幫她。」

「啊?」子鳶不明白的看著普羅,又把目光放到傑利身上,希望他能解釋解釋。

傑利低著頭,目光落在普羅身上,普羅沉著的點點頭。

他才轉過頭,看著子鳶,「小鳶,你記不記得剛剛我跟你說過,如果讓小舞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

子鳶用力的點點頭,「因為她身體里重要的器官大多都被掏空了。」

「嗯。」傑利的眼光平直的瞪著他,「其實那些器官的喪失並不足以致命,麻煩的是如果小舞一直在王朝手裡,不知道王朝還會想出什麼花樣企圖逼出她的潛能。

子鳶咬著唇,「所以呢?」他不以為傑利有辦法弄垮王朝。

「所以,我們要讓小舞變為得不是小舞。」

子鳶揚眉看著傑利,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傑利接著反問:「小鳶,你知不知道人體外在有哪些是每個人都不一樣的?」

子鳶想了想回道:「指紋?」

傑利讚賞的點點頭。

子鳶放心的繼續說:臍紋、視網膜。「

「很好,如果我們能讓小舞這些外在的紋路改變的話,王朝暫時就找不到她了。」傑利很快接著說。

「可能嗎?」子鳶不禁暗忖,若是改變得了,這些又怎麼會變成人身體的憑證呢?

「可能。」一直沒有發言的普羅開口了,他的回答是那麼樣武斷,這讓在一旁的兩人沒有人敢提出疑問。

傑利岔得很開的兩腿微微收攏,兩隻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子鳶,「現在問題是小舞身上的疤。」

普羅的目光也落在於鳶身上,子鳶有上點受寵若驚的看著兩位長輩,「我可以讓小舞身上的疤痕消失?」

「可以這麼說。」傑利將輕放在大腿的雙手用力握緊。

「小舞身上的疤一條也不能留下。」

子鳶震懾於他的氣勢,但還是問了句,「如果說我不在乎呢?」

「什麼?」

「我是說,如果我不在乎小舞身上的疤,那麼,她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受那些皮肉之苦了?」子鳶是見識過小舞身上的那幾道深疤的,雖然他並不是醫學博士,但他也看得出來那種程度的傷痕不是自己可以好的。

傑利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現在的問題不是你在不在乎。」

「我想如果我不在乎的話,小舞也不會在意的。」子鳶自作聰明的加上這一句,小舞始終以他馬首是瞻。

「我、在、乎!」傑利一字一頓的吐出這三個字,「只要一看到她身上的疤,我主不會想到她所受的苦。」

子鳶眨眨眼,心想,小舞的疤痕怎麼可能隨便就讓你這個「傑利叔叔」看得到呢?當他這麼想時,臉上自然流露應對於心中感覺的表情。

看透他的想法的傑利,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看得出你在想什麼,但是小鳶,你沒做過父母,你不會了解我的想法的。」

子鳶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朝著傑利道了個歉。

「不要緊,反正……」傑利的目光在於鳶與普羅兩人身上幾個巡迴之後,才說道:「反正不久以後,你就會明白我的感覺了。」

明白他的什麼感覺?子鳶眼珠子不安分的轉了轉,難道是了解當父親的感覺嗎?不會吧?

「你來真的?!」子鳶手腳並用的表示他的不滿與驚訝,「為了要治好小舞,你竟然、竟然……你!」

傑利朝他戲謔的一笑,「這麼緊張,你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我、我們是……沒錯,可是,我不要因為……因為某種理由……來跟她……這樣!」一句話分了好幾次才說完,子鳶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了。

「這麼嫩?」傑利伸出兩指頭抬起子鳶的下巴,子鳶生氣的把頭扭開了,「小鳶,告訴我,你該不會還沒有過吧?」

子鳶氣憤的側過頭,「我……是沒有啊。」

「喔?」傑利抱胸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他,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今年應該二十多了吧?」

了解到他接下來想要問什麼,子鳶負氣大叫,「我就是沒有!」

「噢。」傑利清清喉嚨,刻意不讓口氣露出驚訝,「小鳶,你老實號訴我,你是不是……」

「啊?」子鳶不解的看著他,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是啦,我不是同性戀,雖然我一度懷疑過,但見到小舞之後我就知道我不是了啦!」子鳶慌亂的搖晃著兩手,動作挺可愛的。

「噢,那就更沒問題啦。」傑利鬆了口氣,馬上打蛇隨棍上的說。

「我不要,這太荒唐了。」子鳶愣了一下,馬上甩頭說不。

當他們兩人離開普羅博士那兒后,傑利一言不發的把子鳶推回他的實驗室,然後明明白白的告訴子鳶自己的計劃。

由於小舞的傷疤幾乎全在腹部,因此傑利計劃讓小舞懷孕,當腹部因懷孕而脹大的時候,連帶的也會把她那些深及真皮的傷疤撐開,藉時,傑利聘來的世界級整形大夫便可以大展身手,修補她身上的缺陷。

至於誰負責讓小舞的肚子大起來呢,傑利便不作他想的決定子鳶了。

子鳶一所到這個方法之後,那顆腦袋就搖得像博浪鼓一樣,口裡除了不要還是不要,這讓傑利也很為難。本來要他漂漂亮亮的小女兒委身於修家的老四他已經不是那麼願意了,沒想到這小於還不領情。

「小鳶,我老實跟你說,今天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都會說服小舞懷你的孩子,等你們兩個恢復健康之後,這個汁划就要開始進行,我想你不會希望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並不是用原始人性的方法製造出來吧?」

「你這是威脅?」子鳶當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意思,想生孩子並不是一定要有性行為的。

傑利兩眼定定的看著他,「小鳶,為什麼你要這麼堅絕的拒絕呢?你不愛她嗎?跟她在一起委屈你了嗎?」傑利覺得這種事情怎麼看,佔便宜的都是小鳶,他可以明正言順的得到小舞、得到孩子,還可以恢復妻子的美貌。「

可是子鳶就是覺得不對,哪有這種事?為了要讓身上的疤消失,所以硬要結婚生子,況且,他真的不是很在乎小舞身上的疤,而且他也很有把握,她會因為自己的不在乎也變得不介意。

這全部都只是傑利一個人的感覺,是他不喜歡自己女兒身上的缺陷,所以就要強迫自己的女兒生個孩子,這太過分了,子鳶一想到傑利的自私就噁心得想吐。

「傑利,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讓小舞在二十歲就懷孕。

而且還是為了修補自己的懷著這個孩子,這樣對她來講公平嗎?對孩子來講公平嗎?「

「公平?當然公平,這個孩子一出世便幫助了自己的母親,他的父母更是天天期待著他的成長,有什麼樣的親子能夠共同擁有這麼樣不可分豁的互相性?」這些話傑利不知道想了多久,現在一氣呵成的說出來,竟然讓子鳶不知道陔如何作答。

「小鳶,為了小舞,你不應該再有這些不必要的顧慮,你幫她想想看,當她看到那些疤痕時心裡是怎麼想的,這些疤痕的存在,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自己就像是那些實驗室中的白老鼠一樣,憑著實驗者的喜怒恣意宰割!」

說到後來,傑利真的動怒了,他的額頭髮紅,抬頭紋在大帽子底下一條一條切割著,子鳶注意到,他的眼角甚至有淚。

「對不起。」子鳶討好的輕輕拍著他的背,「我沒有想那麼多。」

傑利背過臉,不想讓子鳶看到他無法掩飾的表情,「我知道,所以我才生氣,不難過。」傑利早就看齣子鳶是個極度自我中心的小鬼,要他看到別人的苦處是很不容易的,有的腦子裡面只有自己,無論什麼事,出發點絕對是自己。

如果小舞愛上的是一個稍微體貼一點的男孩,現在,他也不會發這麼樣大的火,「我不會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反正,」傑利很快的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反正你的腿一時半刻還好不了。」

「嗯。」子鳶有上點畏縮的答應著,剛剛他真的很可怕。

「有事找我的話,就按這個鈕,等一下我會派人幫你鋪床。」

「那個……」

看著欲言又止的於鳶,傑利強壓的怒氣又有上升的趨勢,同樣是修家的人,為什麼小舞看上的不是大鷹呢?至少大鷹要比這個小鬼頭稱頭得多,「什麼事?」

「我想跟小舞一起。」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子鳶不想一個人。

傑利看看他,又看看他,「跟我來。」冷漠的拋下這三個字,子鳶趕快撐著拐杖跟上。

傑利好像故意要整他,走得相當快,子鳶跟著幾乎是衝到電梯里。

進入電梯之後,傑利瞪著靠著牆喘吁吁的子鳶,不悅的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子鳶喘著氣,瞪回去,「我也不喜歡你……可是……可是我們……都喜歡小舞。」

子鳶的話讓傑利想了頗久,當電梯「呀!」一聲的打開時,傑利將大手架在子鳶腋下,像抓小雞一樣的扶著他,「你說得沒錯,我們都是為了小舞。」

有了傑利的幫忙,子鳶總算可以歇口氣,「是啊,所以,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再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了,一切等小舞醒來再說好不好?畢竟那是她的身體嘛。」

子鳶的話讓傑利倏地瞪大了眼,一時之間子鳶以為傑利又要生氣了,他一挺胸,準備不管傑利說什麼他都要堅持己見,沒想到傑利眼中的精光出現不過瞬間,臉色便和緩下來。

「好。」傑利低聲答應了。

子鳶想不到事情會這麼順利。當然也挺高興,出電梯不遠就看到了小舞睡著的那片玻璃牆,由於已經來過一次,他知道得繞過大半個走道才能看到她睡著的那間房的房門。

「傑利。」

「嗯?」

「小舞為什麼得睡在這裡面啊?」雖然傑利一直強調小舞的身體不好,但子鳶可不這麼想。

傑利挑高一邊的眉毛,撐著他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量,「我已經說過了,她的身體受不了一個星期的昏迷。」

「那也不必要住到無菌室里吧?這樣對她好嗎?」

「我知道怎樣對她最好!」傑利生氣了,他手裡的力量愈放愈大。

子鳶覺得手臂快要被他扯斷了,不服氣的想要再說話,可是又實在說不出話來。

「很痛?」傑利斜眼看著他,手裡的力量並沒有減輕。

子鳶硬脾氣的搖搖頭,但額上的汗水已經凝聚成滴,臉色也已變青,「不會啊!」他掙扎的說出這三個字,聲音都扭曲了。

「哼!」傑利不屑的哼了一聲,手裡的力量慢慢減小,「我是小舞的爸爸,我知道什麼東西對她最好!」他又重複了一次自己的立場與地位。

子鳶暗地裡喘了兩口氣,「你只有小舞一個孩子?」由於他的言行實在太霸道,簡直是把小舞當做他的私有財產,因此,子鳶才會有此一問。

傑利怔忡著,然後搖搖頭,臉立立即展現出一抹抽搐似的微笑「我還有兩個兒子,兩個很漂亮的孩子。」

「喔?那你老婆呢?」

「死了。」傑利一點也不憐惜的說。

「對不起。」

「嗯。」傑利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說明他顯然已經陷入回憶之中。

「病死的嗎?」子鳶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最好時機,但沒辦法,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件事情只知道了一點點是他最無法忍受的。

「嗯。」傑利的腳步變得很慢很慢,聲音也變得很遠很遠,「在我們的孩子死了之後,她的精神狀況便發生問題,沒多久就自殺了。」

「對不起。」子鳶真的後悔自己為什麼那麼多嘴,於情於理,現在都不應該再問下去了,可是他死性不改,「你的兒子又是怎麼死的呢?」

傑利聲音哽咽的說:「他們是死在手術台上的。」說完這句話后,他便別開臉,不想讓子鳶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子鳶也識趣的轉過頭,不想看他,兩個人默默的走在那條不是很短的走道上。

在經過普羅的房門時,子鳶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打聲招呼?於是轉過頭想要問問傑利,哪知才剛轉過頭,便讓他看到這一生中所見過最兇惡的表情,他嚇得停住腳步。

擺出那嚇人嘴臉的傑利卻在子鳶面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回平常的表情,他若無其事的說:「你看到什麼了?」說完他還轉頭四處看看,「什麼東西這麼可怕?」

子鳶揉揉眼,剛剛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沒……沒什麼。」然後他慌張的低下頭,好像做錯事的孩子。

「嗯。」傑利指著前面,「快到了。」

「嗯。」子鳶有些膽怯,腦里還停留著剛才的畫面,傑利的五官幾乎全部移位,臉上每一處皺摺處都透出憤怒,那樣的表情明白透露出心裡的氣憤。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傑利這麼生氣?傑利是在氣他嗎?

在於鳶的胡思亂想中,傑利放開了他,先去開門。

進門后,先是一小間一般的房間,在那裡根本看不到小舞,子鳶本來以為傑利帶錯路了,經過傑利的解釋,他才明白。

在傑利的幫助下,子鳶進入了一間窄窄的消毒室,奇怪的氣體從四面八方將他徹徹底底的消毒,經過了數分鐘之久,傑利才打開另一端門,讓他進入小舞睡著的地方。

離開傑利之後,子鳶不知怎麼的,感到特別輕鬆,小舞就睡在那一大片玻璃窗邊,像在向世人展示她的睡姿,他小心的坐到床邊看著她,她長長的睫毛鬆鬆閉著,原本就沒什麼肉的臉頰在躺下變得更小了。

子鳶輕輕的摸摸小舞的臉,她的臉涼涼的、滑滑的,他嘗試著推動她,輕得離譜的她很快的被他推到床鋪的最裡邊,然後他吃力的把自己也放到那張比一般床還要高一點的床亡,緊挨著她躺下。

他也說不出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覺得這樣安全吧,雖然他不是怕事的性格,但遇到傑利后處處受限,讓他在心情上多少受了點挫折。

現在小舞成了他唯一的慰藉,他多希望她可以醒過來,與他一起面對這一團亂七八糟的狀況,但旋即他又為自己這麼樣的想法感到可恥,他可是堂堂男子漢噯,遇到事情竟想要女人幫忙,實在太差勁了吧?

翻個身,子鳶讓自己可以看著小舞,想了想,握住她的小手,他慢慢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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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炫舞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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