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賈寶玉的嫉妒
皇上立意改革,那麼必然需要調整一下朝廷的勢力,最少新政一黨不能勢弱,要是被人壓著批那還談什麼改革,倒不如開批鬥大會更好些。直到傍晚賈環從皇宮裡出來,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在皇帝身邊不是那麼好混的啊,說錯了,後果嚴重;你不想說,皇上還非逼著你說,可見古代皇帝的霸道,話又說回來了,皇上一國之君,殺個人跟玩兒似的,臣子們能不小心翼翼么,尤其是賈環這樣沒資歷,沒人望的小官兒。
端午節的時候,皇上放了賈環幾天假,可把賈環樂壞了,老是在皇上身邊呆著,他估計自己得患精神壓抑症。
第二天,他就睡了個懶覺,直到中午的時候才起來,這時候,晴雯端上來一碗蓮子粥,香噴噴的,賈環咕嚕嚕喝下去,才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晴雯笑道:「早就巳時了,這一會兒就要午時了,姨娘剛剛來看過,要我們伺候你把蓮子粥喝了!」賈環笑道:「恩,我有一段時間沒去看母親了!你們也不說提醒我一下。」晴雯嬉笑道:「我的三爺,你自己不記得就不記得吧,反而冤枉起我們來!」賈環無所謂地擺擺手道:「我現在就去」。
趙姨娘見到賈環,欣喜地拉著他絮叨起來,也無非是一些生活上的雜事,但是賈環也敏感地注意到了趙姨娘的不甘,她緊緊地拉著賈環的手道:「環兒,為娘身份低,連累了你們姐弟,家裡有什麼好事兒,也是先緊著寶玉,要說你現在出息了,不用為娘操心了,可是你姐姐卻是個不中用的,我懷胎十月,白白地把她生下來,受了多少苦,可是現在,她都不拿正眼兒瞧為娘啊!這府里也就是你跟為娘親了,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吃虧的!」賈環聽著她這話里似有所指,但是也沒有深究,畢竟在原著里趙姨娘也就是小打小鬧地鬧過幾回,現在她生活的條件比原著上好多了,賈環估計她也不會平白地惹什麼麻煩!
從趙姨娘那兒出來,就被賈政召了過去,進了房裡,見寶玉也在,正低著頭挨訓呢,賈環十分自覺地站在賈政的跟前,和寶玉並立一排,賈政微微看了他一眼,繼續對寶玉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整日里不務正業,在內幃廝混,能有什麼出息?有些時候,你也該看看你兄弟,同樣是親骨肉,為什麼你就這麼不爭氣呢?」寶玉悶著頭,也不敢說話,賈政繼續道:「我也不求你光宗耀祖,只要你在經濟仕途上進些心思,我也就感謝祖宗顯靈了!」賈寶玉忙戰戰兢兢地應承,賈政看著他的樣子搖搖頭道:「你莫要仗著老太太的寵溺就胡作非為,我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管教你等,但是你是個什麼樣子,我清楚的很,回去要好好做功課,要是你不知悔改,依然故我,就要仔細你的皮了!」賈政這話一說完,嚇得賈寶玉一哆嗦。
賈政轉過頭來又對賈環道:「環兒,你比你這個不成氣的哥哥強上許多,但也不可驕傲,皇上對你恩寵有加,但你卻不能恃寵而驕,你要時時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盡心儘力服侍皇上,要懂得謙遜有禮,老成持重!」賈環連忙點頭。
賈政其實在心裡也經常拿這兩個兒子來對比,很顯然,他更能看好賈環,對於賈寶玉,這個從小就怕自己的兒子,他的心理是複雜的,他是自己的嫡子,放放在他身上的期望自然大的多,也重得多,可是這個兒子卻讓自己十分失望,這麼多年來,父子之間的親情卻隨著寶玉的懼怕和自己的嚴厲淡薄起來,兒子一見到父親就怕,父親一見到兒子就氣,這到底是誰的過錯呢,是自己太嚴厲了?還是這孩子太不懂事兒了?
對於賈環,卻簡單了些,這個兒子才華橫溢,雖是庶出,卻從來沒有讓自己失望過,以前他是庶出,在這府里自然受些委屈,可是在自己心裡,他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自然免不了愧疚等心理,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反而是這個庶子更符合自己的心意,也越來越能父子交心了。
說實話他投入到賈環身上的期望比賈寶玉差了好多,但是無心載柳柳成蔭,這些不得不令他在心裡感慨!
二人從賈政處出來,賈寶玉悶悶不樂,道:「環弟,我的日子又要難過了!」賈環心想,賈寶玉老是這麼下去,還真不是個事兒,畢竟自己是他兄弟,平日里又不錯,稍微點播他一下也好,就算他不認同,至少自己心裡舒服一點,也盡了力了。
於是笑勸道:「何必呢,二哥哥,其實老爺這麼做,也有他的道理,你總是說不願意提那些經濟仕途,也不愛跟他們打交道,可是你想過沒有,沒有他們,這天朝要誰來管理?我們吃的,穿的又從哪裡來,易經上說,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若是人不思進取,豈不成了寄生蟲?二哥哥知道什麼是寄生蟲嗎?就是靠著別人努力得來的成果生活,而自己卻一點兒用都沒有!」
賈寶玉聽到這裡愣了愣,好奇地道:「寄生蟲?還有這種蟲子?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賈環聽他這樣說幾乎暈倒,這賈寶玉的腦子不知道長的!忙解釋道:「二哥哥,你先別岔開話題,寄生蟲這個問題咱們一會兒再討論好不好?」見賈寶玉點了點頭,賈環才繼續道:「二哥哥,作為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不應該總是兒女情長,你可知道,天朝有多少百姓衣不蔽體,有多少人忍飢挨餓,為活下去而愁,上天生下我們來,不是要我們去享受的,也不是去剝削別人的,我們吃著農民種出來的糧食,穿著別人千辛萬苦做的衣服,難道不應該為他們做一些事嗎?」
賈寶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環弟你說的很有道理,以前我的確沒有想到過,但是我們的衣服和糧食是花錢買的,錢是朝廷給的和祖宗的餘蔭得來的,倒是他們,本來就是種地我們的地,花得我們給的銀子,很公平的交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他們些銀錢讓他們生活好一些,多了我也救不過來,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我也不想這些,只要我的日子能平平安安地這麼過下去,我也就知足了!」
賈環無奈地搖搖頭,賈寶玉是有善良,待下人也和氣,但是這種善良是有限的,他作為一個富家公子,一個從小生活在這樣環境里的人,怎麼會有著平等這個概念呢?他的本性中有著不少善良的因素,所以他才對下人和善,但是他這種和善卻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一腳把襲人踹得吐血,後來他說他踢錯人了,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他的善是一個什麼樣的底線,這還僅僅是因為丫鬟們開門兒晚了!自己房裡的丫鬟朝夕相對,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人?
所以有些時候作為一個人,很難逃出當時社會的影響,當然賈寶玉很特別,形成了一種獨特的人格,但是這其中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自小被姐姐帶著並且教導,跟女孩子們一塊玩耍,可能見得最多的就是男性就是他老爹賈政,但是這個賈政又嚴厲無比,賈府里其他的男性又都不是什麼正經貨色,所以他怕見賈政一樣的男人,討厭他們的問話,也同樣討厭起男人來,賈政是他爹,受三綱五常的影響,他不能腹誹賈政,那就只有腹誹和賈政一樣的男人了!
這從他口頭上常掛著的「老太太,老爺,太太」怎麼怎麼樣可以看出來,他很怕賈政,但是卻不敢對賈政有一點腹誹,連說話也把賈政擺在相應的位置,不敢有一點怠慢!
但是,在其他的性格想法上,你別指望他有什麼時代的想法!這是很難的。
賈環聽到寶玉已經這麼說了,也知道自己說也是白說,所幸也就不再管他,告別了賈寶玉就自己一個人回家了。再說賈寶玉本來聽了賈政的話心情已經十分不好,經過賈環這麼一說,他雖然不耐煩和埋怨,但也沒有惱怒,其實賈環在他心裡的地位還是很有一些的,賈府里向來有弟弟怕哥哥的習慣,但是賈環卻是個例外,賈寶玉認為他有才情,又長地不俗,一直頗為喜歡!
賈寶玉收拾了心情,見湘雲在自己房裡,不由笑了起來,走到跟前問道:「雲妹妹什麼時候來的?」湘雲笑道:「我也是剛來啊,老太太叫人接我去了!對了,聽說愛(二)哥哥被老爺叫去了?沒打你吧」賈寶玉低落道:「沒有,不過訓了我一頓,還拿我和環弟弟對比,哎…….」說著這話,好似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湘雲笑了起來,道:「就是啊,環兒可比愛哥哥厲害多了,也虧了你們是骨肉兄弟呢!」不過,一會兒,湘雲卻又嚴肅起來,有些語重心長(不過有種小大人的感覺,可能是在學寶釵吧)地道:「愛哥哥,你也該對仕途經濟上的事兒上一上心了,你看環兒,至少比愛哥哥輕鬆多了!」
賈寶玉心情本來就沒有緩過來,這次又聽到湘雲這麼說,當時,就冷下臉來,轉過身向裡屋走去,道:「我不會什麼經濟仕途,您也別跟我說,您還是找會仕途經濟的人去吧,免得我這兒玷污了您的經濟學問!」
見賈寶玉甩了這麼個臉子,湘雲幾乎要哭出來了,襲人連忙拉住賈寶玉,勸道:「二爺,雲姑娘也是好意!」
賈寶玉冷笑一聲,道:「這種好意我承受不起,裁月居里那位倒是可以!」
今天感冒了,勉強碼完一章,昨天那一章先欠著,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