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輪紅得象血

第八章 月輪紅得象血

曾經相信海枯石爛愛不變,曾經嚮往天長地久愛永恆。曾經漂泊也苦中作樂,曾經孤單也滿不在乎。曾經艱辛也勇敢無畏,曾經委屈也強忍淚水。行走於世間,接納或拒絕,愛或不愛,放棄或執著。每個人都應有接納與寬容之心,但也要學會拒絕。我拒絕麻木。雖然生活的磨礪讓太多的熱情化做煙雲,但不能讓感情磨出老繭。如果沒有雲讓眼神放飛追逐,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樂趣。拒絕永遠明媚的日子,生命本身是一張空白的畫布,隨便你在上面怎麼畫;你可以將痛苦畫上去,也可以將完美的幸福畫上去。其實,痛苦並非必然的結果,幸福亦非遙不可及,全看你用什麼態度去塗畫自己生活和工作。人總是嚮往平坦和安然的。然而,不幸的是,折磨對生命之襲來,並不以人的主觀願望為依據,人的**是無邊無際的。

我醉眼朦朧地望著龍莉,兩隻血紅血紅的眼睛瞪著龍莉。

龍莉正俯下身替我擦拭酒污,我忽然喊了一聲「紅芋」,龍莉的心頭一縮。紅芋,這是個龍莉想忘記卻又時常牽繞在她耳畔的名字。哦。紅芋。龍莉的眼前一片凄凄煙草,頓時浮幻出一棵黑桑樹,黑桑樹下有兩個青梅竹馬的小孩,小孩的腳旁是一隻小小的生靈,小生靈或是小白兔或是小老鼠或是小螞蟻,到底是什麼龍莉不知道。反正龍莉覺得自己在那兩個小孩的腳下分外渺小。龍莉哭著離開5o2房間。龍莉誓以後不再見我。永不。但龍莉的眼前總閃著我的影子,龍莉越想趕走他越是清楚得觸手可摸。幾天後龍莉還是去了市報社宿舍樓的5o2。我說他準備考墟城高等專科學校的進修生。我說他和龍莉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誰都不會忘記誰的。

時光如流,彷彿就是剎那之間,青春歲月便如昨日黃花。隨著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敝,他沒有感到傷感,越來越多的現,很多事情在默默的生著變化。曾經相信海枯石爛愛不變,曾經嚮往天長地久愛永恆。曾經漂泊也苦中作樂,曾經孤單也滿不在乎。曾經艱辛也勇敢無畏,曾經委屈也強忍淚水。行走於世間,接納或拒絕,愛或不愛,放棄或執著。每個人都應有接納與寬容之心,但也要學會拒絕。赦教拒絕麻木。雖然生活的磨礪讓太多的熱情化做煙雲,但不能讓感情磨出老繭。如果沒有雲讓眼神放飛追逐,那麼人生還有什麼樂趣。拒絕永遠明媚的日子,生命本身是一張空白的畫布,隨便在上面怎麼畫。可以將痛苦畫上去,也可以將完美的幸福畫上去。其實,痛苦並非必然的結果,幸福亦非遙不可及,全看用什麼態度去塗畫自己生活和工作。人總是嚮往平坦和安然的。然而,不幸的是,折磨對生命之襲來,並不以人的主觀願望為依據,世人的**都是無邊無際的。要不,怎麼會有慾壑難填這個說法呢。時光如流,彷彿就是剎那之間,青春歲月便如昨日黃花,隨著厚厚的霜色而枯萎凋敝。當我聽到第一次有小青年喊我叔叔時,我並沒有因為這種尊敬的稱呼而感到快慰。相反,我感到傷感。越來越多的現,很多事情在默默的生著變化。

夜已過算是舊曆正月十六。窗外靜極了。

黑桑樹上端是一個圓圓的月亮。月輪紅得象血,好象剛從黑桑樹的枝椏間分娩出世,薄紗一樣的纖雲象一根系帶掛在樹梢。黑桑樹上未消盡的雪被月光一烘,泛出渾黃的柔光,看上去,黑桑樹猶如一個低眉垂袖的娟娟靜女。雲天深碧湛清。寧靜。逸。幽深。莊嚴。此時,龍莉什麼都不想考慮,什麼也不願再考慮。花之流風之韻,人之纏綿凄怨,時間與空間,現實與夢幻,一切都在倏忽迅極,飛而逝。

看一眼正在睡覺的我,龍莉想起昨晚她酥軟軀體緊緊地粘貼在我身上時的情景。當時,她把我抱得很緊,使我動彈不得,我好象說了一句昨晚下了一雨,便又擁著懷中的龍莉沉沉地睡去。龍莉的軀體象一塊大麵糰急酵膨脹起來,那滑膩的膚肌象一塊柔美的的綢緞在游來滑去,**辣的唇象一撮燃燒的火舌上下舔來舔去,讓我很快就有些不能自抑了。

我把頭縮進被子里,憑著他敏銳的感覺去迎合那一撮火舌。很快,那一撮火舌便象蚌一樣含住我的舌頭,那貪婪的吮吸似乎要將我的整個生命吸出來,我想逃出來但那一撮火舌似乎越燒越旺,那是一種執著,是一種捨生忘死的本能表現,是一種從心底出的令人無法拒絕的**。我漸漸放鬆了自己,越來越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愉悅。那一撮火舌從我的口中移出,向我的胸腹部飄飄蕩蕩而來。龍莉伏在我腹部的絲在我不停地揉搓絲的當兒,那一撮火舌已舔向我生命的火山口。我有些心猿意馬了。覺得整個人已經開始酥化,一些所謂的自尊和矜持都在傾刻間土崩瓦解。

龍莉的百媚千嬌讓我沉淪在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里有些不能自拔。我不由自主地摩挲著伏在懷裡的那一蓬絲,在無意中將手探到龍莉的臉上,抹出來的是一掬龍莉正洶湧而出的淚。

我舔了舔有些咸澀的淚水便忽然有了種莫名的感動,腦中馬上閃現出落鳳坡那碎瓊亂玉的山野:飛雪連天,龍莉和他嬉笑著追逐著打鬧著,龍莉忽然收住腳步,望著他們踐踏過的雪路說——我在想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有一次我做夢自己變成了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好象就在這山坡上,哭著喊著,跑向我媽媽的墳墓……。我伏下身,一點一點舔凈龍莉臉上的淚水。龍莉從被子里探出頭,微笑一下,伸出手梳理著我的頭。「外面好象還在下雨,今天你就不走了吧。我們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睡它個三天三夜。什麼都不想,什麼也都不要去做,行嗎?」我不語。「愛應當是我們生命的實質。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間,金錢,地位,名譽,權勢,甚至於時間和空間,比起我們的愛來,這一切又都算得上什麼。我在龍山療養院陪我后媽朱槿散步時,見到了你常給我提及的然法師。有些話我現在不想多說,也許叫天機不可泄露吧。」龍莉頓了頓,她以為我會問她然法師的事,但她看到我雙眼迷茫,似乎在昏然欲睡。

於是,龍莉便細心的收集起她梳理掉的我的絲,輕盈地翻身下床,她在點煙的當兒,把我的絲和她扯下的自己的幾根絲燃燒成灰燼,衝進咖啡里,加上伴侶攪拌一下,姍姍地走近我。接過煙吸了一陣,又呷了幾口咖啡,我很快就龍精虎神起來。

龍莉接過咖啡,把頭一仰喝了個一乾二淨,她知道這都是街頭術士騙人錢財的把戲,但她為了能到我,對什麼的辦法她都願嘗試一下。她第一次見到然法師時就躬身下拜,要跟他學術數和靈異志怪的東西,以前她聽我和觀奶奶說起過然法師是個世外高人。好象還聽我說起過然法師那裡有一副很神奇的骨牌,壓在某人的墳墓上並揭完那一百張骨牌,你就會有鬼使神差的奇術。於是,她向然法師提及此事,然法師笑而不語。

龍莉並未氣餒,她在照顧朱槿時時常把朱槿從療養院領到不遠處的聖泉寺,和然法師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使她終於有機會從然法師那裡偷到了那一百張骨牌。

龍莉把那一百張骨牌壓在紅芋的小墳丘上,之後,便風雨無阻地每天子夜時分去龍山墓地,在紅芋的小墳丘旁喊上一聲「紅芋出來吧!」然後就揭去一張骨牌。日復一日,在第九十多個夜晚時,龍莉便有些惶惑了。龍莉總有一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她覺得紅芋正逐漸復活,她覺得自己正一步步靠近紅芋,她覺得紅芋已開始悄然尾隨在她身後。龍莉有些莫名的緊張,甚至有點恐懼。但是,龍莉只有一個意念,就是要徹底地完全地得到我,只要能徑情直遂,她願意不惜任何代價,包括自己的生命。又過了幾個子夜,龍莉真得感到有些人死後會有生命了。龍莉不怕死,龍莉也不怕死後的所謂鬼魂,她在孩提時聽過外婆和觀***一些稀奇古怪的傳說,也親眼目睹過落鳳坡一些所謂靈魂附體的現象,後來她看到一些資料介紹說那是身體虛弱的人思念親人時產生的一種幻覺。母親的死,外婆的死,在秋姨家寄人籬下,使龍莉在內心深處有種與現實生活水火不容的孤獨感,她自以為已嘗盡世態炎涼,也自以為看破紅塵,在她骨子裡有一種很想戲謔現實的想法,但總也找不到實施的辦法,這一次能連續在死寂的子夜,去她多年來一直埋在心底的情敵的墳墓上,揭那一百張骨牌,她心裡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愜意,甚至是種復仇感。差不多第一百張骨牌了吧,龍莉在心裡默念著。龍山靜靜地象一個鼾睡的少婦,既迷人又令人有些怯意,已經靠近了她,便有些不忍離去,走過去,但又怕驚醒了她。慾念支配著龍莉又一次在子夜時分向龍山墓地摸索過去,夜有些涼,樹叢里的唧唧聲和幾聲貓頭鷹的冷笑突然傳過來,龍莉打了個寒噤。紅芋的小墳丘是在墟城大規模城市開時遷移到龍山墓地的,並沒有置在公墓群,而是在墓地旁的一個角落裡。紅芋的家人在紅芋從黑桑樹上掉下來摔死那一年便舉家外遷了,落鳳坡歸屬墟城進行城市規劃后,是黑爺把紅芋的小棺木移到龍山墓地旁的。小墳丘顯得很孤獨,一堆黃土,萋萋濕草,要不是當初給紅芋遷墳時龍莉在場,她是很難辨別出那荒崗上的小土堆是紅芋墳墓的。來吧,該來的都來吧。龍莉在心裡默念著一步步靠近那個小土堆。

龍莉把手探進墳丘取出了第一百張骨牌,叫了聲「紅芋出來吧!」之後便轉身離去,她隱隱地感到身後有個東西在悄然尾隨著她,連續幾個子夜她都有了這種感覺,這一次她覺得特彆強烈,她走得快,身後的東西似乎也就走得快,她走得慢,身後的東西似乎也就走得慢,她停下來,身後的東西似乎也就停了下來。

龍莉驀然回,看到的是一隻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龍莉笑了。「小雪狐。」龍莉就這麼叫了聲,便徑直走過去。小雪狐似乎就等著龍莉來捉它,一動不動地望著龍莉,目光里有幾分哀楚,怯怯地,幽幽地,待龍莉把它把在懷中時,它便順從地和龍莉依偎在一起。

「哦,這就是紅芋嗎?」龍莉抱著雪狐在回來的路上潸然淚下。紅芋,你是紅芋,當你去世時,你就走了。別人實在是不知道的呀。現在我知道了,你死後是有生命的,不會有人動搖我這個信念了。紅芋,你這麼安詳,沒有什麼可怕的。是的,是有來生的,這比我們所能想象的任何事都要美。目前宇宙的一切元素,即使是小到極笛微的程度,我們相信,都可追溯到一個根源,在這個起點,物質世界的一切元素都被凝成所謂的宇宙的粒子,這些粒子只不過是前一個宇宙的分解的結果,把死亡的那一刻想成心靈的陌生邊界區,一個無人的荒地,在它的一邊,如果我們不了解身體的虛幻性質,當我們失去它時,就會遭受巨大的情緒創傷,在另一邊,卻呈現出無限自由的可能性,而這種自由的可能正是我們失掉了身體。當我們終於從界定和主宰自己的身體中獲得解脫時,一生的一切也就都結束了。死亡時會出現一個充滿各種可能性的空間,在這一個孕育強大力量的時刻,最重要的,或唯一重要的應是我們的心境。剝掉了**,心靈**裸地呈現,毫無隱藏地透露它亘古以來的本色: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生命是一種載體,是一種物質,物質是不滅的,它要轉嫁成另外一種形式。雪狐,你就是紅芋!龍莉這樣胡亂的想著,便決定收養這隻雪狐。……龍莉望一眼依然沉睡著的我,走近雪狐,把它攬在懷中,笑了,她笑得從沒如此開心過:我,是我的。雪狐,我,是我們的。佛說,不可說。佛說,等等看。好,咱們就等等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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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開花的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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