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姜國之行（1）

不過，接下來的兩年裡，姜國的情況便十分不樂觀了。楊國揮師進攻姜國，姜國奮力抵抗，姜王御駕親征，前往前線抗擊敵人，結果大敗而歸。萬不得已之下，只得求助於齊國。

姜國一向以織染刺繡之術冠於天下，離后又是當時第一刺繡高手，她的一方小小綉帕便價值千金，只是離后自嫁入王宮便封針罷綉，綉品傳世甚少，價格更是遠珠寶玉器。於是齊王要求姜國贈送離後手繡的一幅齊國的「江山社稷圖」，才肯出兵相助。姜王本來不肯答應，但離后憂心國事，讓姜王答應下來，齊國於是就派兵保衛姜國，這一年多以來倒也平安無事。

此時在姜國王宮中，龍天坐在一個台階上，望著天空嘆著氣。

「二哥。」這時，一個柔弱可愛的聲音傳了過來。龍天轉過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廣袖流仙裙的美麗少女走了過來，正是龍葵。

此時的龍葵已經十五歲了，雖然年齡尚稚，但已經出落成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大美人兒了。她的美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只能說是「美若天仙，傾國傾城」。只見她天生的一頭烏黑秀披肩，肌膚似冰雪一般雪白，細滑如水，步態若弱柳臨風，清純可人，身上一身美麗的天藍色的廣袖流仙裙更讓其如凌波仙子一般清雅絕俗，清逸如仙，淡雅群，實難讓人相信她只是一個凡人。

龍天看著他身上的廣袖流仙裙，心裡一陣欣慰。這廣袖流仙裙是龍天在兩年前龍葵十三歲生日時親手送給她的，當時她高興的樣子，龍天誓這輩子也忘不了。

龍葵走了過來，坐在龍天身邊，說道：「二哥，你想什麼。」龍天不答，反問道：「大哥呢？」龍葵說道：「大哥正在跟大臣們商量國事。」龍天嘆了口氣，說道：「小葵呀！要是我們不是出生在這戰火連天的時代，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而是出生在太平年代，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人家，白天和爹娘開開心心的種田、打柴、幹活，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些粗茶淡飯，那該多好呀！」

「是呀！如果我們生在和平年代，那該多幸福呀！」這時，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龍天和龍葵轉過頭一看，只見龍陽走了過來，龍天和龍葵忙向他打招呼。

龍陽坐在他二人身邊，嘆了口氣，說道：「現今姜國戰火連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過上和平安定的日子。」龍葵低聲說道：「為什麼哥哥你們要去打仗？大家一起太太平平的生活不好嗎？」龍天幽幽地說道：「唉！要是天下人人都向小葵你這麼想，這世界早就太平了。父王常常說，要想遠離戰場，就必須先勇敢的前去面對。」龍陽點點頭，說道：「不錯，所以我和二弟二人才從小習武，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和父王並肩作戰呀，凱旋而歸，讓天下所有的百姓都過上快樂安寧的日子。」龍天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戰爭是永無止境的，因為人們的**是永無止境的，他們自私，想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佔為己有，所以戰爭是不可能停止的。就算我們拼盡全力，甚至是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只能換來暫時的安寧。」龍陽又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龍葵傷心地說道：「國家正值多事之秋，龍葵不能為兩位哥哥解憂，龍葵真的沒用。」龍陽和龍天聽了，都是一愣。龍天摸了摸龍葵的臉，說道：「傻妹妹，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弱女子，又怎能左右得了國家大事？」龍陽也說道：「是呀！妹妹，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和二弟來承擔吧！」龍葵默默地點了點頭，眼裡滲出了淚水，說道：「可……可是……可是母后……母后每天那……那麼辛苦的刺……刺繡……小……小葵也一點兒忙也幫不上。」

提到離后，龍陽和龍天的眼睛也濕潤了。這一年多以來，離後為了完成「江山社稷圖」，便將綉樣謄在牆壁上，暗暗召集民間巧手女子，向她們傳授技藝，每日早起晚睡，日夜趕製。龍陽和龍天縱然有心相助，可他們這兩個大男人如何會弄這刺繡的玩意兒？而離后心疼龍葵，決計不允許她幫忙，這讓龍葵很是傷心及擔憂。

又過了幾個月，離后終於因為積勞成疾，在綉品即將完成的時候病倒了。

這一日，天下著瓢潑大雨。在離后的寢宮，虛弱的離后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著，時不時還咳出鮮血來，原本美麗的臉龐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了。龍陽、龍天和龍葵站在床邊，關切地看著離后。

御醫為其探了一會兒脈，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龍陽和龍天拉著御醫，走到寢宮外，龍陽喝問道：「我母后怎麼樣？」御醫搖了搖頭，說道：「王後娘娘身體原就較弱，這兩年來為了完成「江山社稷圖」更是耗費了所有心力。此時我感覺娘娘脈象虛弱，恐怕……」龍天大喝道：「恐怕什麼你說呀！」御醫說道：「……恐怕難以熬過今晚。」

龍陽和龍天聽了，腦子裡一片空白。龍天一把抓住太醫的衣領，大喝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母后不會死的！你是我姜國最好的名醫！你快開個藥方救我母后呀！你要不救我立刻殺了你！」御醫嚇得連連擺手，大叫道：「二王子！微臣不是不救！是微臣沒有辦法呀！」龍陽此時也是急躁至極，抬起手便要打御醫。

這時，龍葵奔了出來，氣喘吁吁地叫道：「哥哥，你們快進來勸勸母后，她、她還要起來刺繡！」龍陽和龍天一聽，立刻放開御醫，和龍葵一起跑進了離后寢宮。

跑進寢宮中，只見離后正在拚命的掙紮起身子，嘴裡不停地說道：「讓我起來……讓我起來……我要完成刺繡…………我要完成刺繡……我要完成刺繡……好讓齊國出兵相救……」旁邊的宮女拚命扶著她。

龍陽三人忙奔上前去扶住離后，龍陽關切地說道：「母后，您好好休息吧！別太操勞了。」龍天說道：「是呀！母后，等過幾天您身體好些了，再去完成刺繡吧！」離后虛弱地說道：「我……我知……我知道，我已經沒幾天好活的了，你……你們就讓我在死之前，替陛下完成最……最後一件事情吧……」龍天握著離后的手，哽咽道：「母后，您不會有事的。您不會有事的……」忽的，離后又咳嗽了幾聲，接著吐出了幾口鮮血。

龍陽看著離后，流著眼淚說道：「母后，若……若您真的要去，那……那您便安心的去吧……保家衛國，有我和二弟在……」龍天也說道：「是呀！母后，您只是一個女人，不需要這麼辛苦……」離后聽了，有氣無力地叫道：「不，我不走！我不走……」說著，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龍葵哭叫道：「母后！母后……」。

龍天看著這一切，心似乎都要碎了，他哽咽道：「母……母后，您太累了，就當孩兒求您，別在操勞了。您已經為姜國付出太多了，已經足夠了，您就對自己好一點兒吧！別在勉強你自己了，保家衛國，是我們男兒的責任呀！。」離后斷斷續續地道：天兒……你們父王太辛苦了……我現在……我現在惟一能為他做的……就……就只有做好那幅刺繡……這樣……這樣……咳咳咳……那樣齊國就願意幫我們……姜……姜國便有救了……咳咳咳……你們讓我起來……」

龍陽忽的叫道：「母后，您等等，孩兒……孩兒……孩兒聽到凱旋之音了。」龍天聽了，一愣，接著便明白了龍陽的意思，對離后說道：「是的，母后，孩兒也聽到了，是真的。若父王真的凱旋歸來，那齊國就不必派兵了，那您就不用做刺繡了。」

離后一聽，半信半疑地問：「真……真的嗎？你父王真的會凱旋歸來嗎？怎麼我沒有聽到？」龍葵也說道：「我也沒有聽到呀！」龍天連忙向龍葵遞了個眼色，龍陽說道：「是真的！我聽見了。二弟，你也聽見了吧？」龍天連忙點了點頭。龍陽又道：「二弟，妹妹，你們好好照顧母后，我這就出去看看！母后，您安心地在這兒等著，等我回來。」說著，龍陽站起身來，慢慢地走了出去。

不久，外面響起了代表著勝利的大旗的舞動聲及響鈴聲，龍葵驚喜不已，沖離后叫道：「母后，凱旋之音響起了，您聽到了嗎？」離后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勝利了……勝利了……陛下終於……終於不用靠任何人了……我……我終於可以不再做刺繡了……天……天兒……你……你是姜國王子……快……快出去……快出去迎接你父王……」龍天含淚點了點頭，說道：「好……孩兒這就去……這就去……母后……您……您保重」說著，龍天看了離后一眼，含著淚，慢慢走了出去。

走到寢宮外，龍天只見龍陽在大雨之中舞動著大旗，如瘋了一般，似要將心中的痛苦全部泄出來一般。龍天深吸了口氣，取了一面大旗，和龍陽一起拚命揮舞起來。

不久，寢宮之中傳來了一陣哀聲，宣告著離后的離開。龍陽和龍天都停了下來，站在雨中，默默的流著眼淚。他們的心，亦比死更痛苦。

（這裡的龍葵是按電視劇里的寫，所以頭不是是藍色，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