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珍的話確實讓凌織雲受到很大的影響，對於未來之事，她再度變得困惑與迷惘。

她似乎不該答應和龍騏煌發生關係，因為自從兩人有了親密關係后，她的內心就多了一道陰霾，而她始終無法揮去那複雜的情緒。

在房間待了兩天，對她而言已經是極限，她受不了地決定換上衣物出去走走。不知是否她太多心，她發現自己的東西一樣也不少地被放在房裡，而這裡明明就是龍騏煌的房間，為什麼她的東西會在這裡呢？

心頭不解的她換上一套藍色衣裳，隨意梳理后就走向門口。房門沒鎖，好似暗示她，就算能離開房間，也不可能離開這個山寨。她心頭有些不快，不過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千萬別因為他而攪亂了自己的情緒。

這山寨比她想像中大許多，設計得也很巧妙，就連庭園都有獨樹一幟之美；倘若不是她早就知道這裡是山寨，一定會誤以為這裡是哪個山莊園林呢！不過，不知是否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裡似乎經過一番整修，原始的容貌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怪了！她又沒見過這山寨以往的樣子，為何會產生那種怪異的想法呢？可能是來到陌生的環境，才讓她變得有點奇怪吧？

不知信步了多久，她連一個人影都沒瞧見，心中大惑不解。怎麼回事？為什麼從她離開房間到現在都沒瞧見其他人呢？這裡是山寨，而她又是被抓來的人，沒想到居然連一位看守人都沒有。

心思一轉，不知怎麼地，她有種不悅感。龍騏煌是因為深信她無法離開這裡，所以才會連看守人都省了嗎？

實在不知該氣或該喜，凌織雲心情複雜。忽然，一間看似書房的屋子吸引住她的視線。不會吧！莫非做山賊的也會看書？

她好奇地推開門，果不其然，裡頭有著大大小小的櫃於，上頭放著許多書籍，中間還擺放著一張雕刻精美的長桌，上頭放置著筆墨紙硯，樣樣齊全。

這可鮮了！怎麼做山賊的還如此好學？明明有滿腹疑惑，但胸口卻有說不出的激動與震撼。

從小，她就渴望識字念書，然而趙氏不允許，請到府的夫子只專門教她兩個寶貝孩子；不但不許她出現在書齋，更不許任何人教她讀書寫字。

趟氏就像打定主意，不讓她有任何學問，完全把她像下人一樣看待。

阿三是總管的兒子，從小很自然地接受教育，阿珍雖然是廚娘的女兒，還是被允許念書，偏偏她這大小姐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想起來就好恨。

阿三和小珍曾偷偷試著教她寫字，沒想到卻被趙氏發現，兩人不但被痛打一頓，還被關了起來；從那時候起，為了不再連累好友，她強忍一切求知的慾望，專心於練武之中。

見到這間書房，她的心情特別激動，開心地到處看著，雖然看不懂上頭寫的字，不過只要將書拿在手中，她就有種滿足感。

凌織雲忘我地在書房中打轉，連有人進了門她都沒發現。

「你好像很喜歡書本！」

「啊！」受到驚嚇，凌織雲叫了出來，轉身時手中一堆書全掉落地上。

龍騏煌瞧見凌織雲的慌張模樣，有如偷吃糖的小孩，忍不住笑出來。

「你……嚇到我了！」發現書本掉在地上，凌織雲趕忙蹲下身撿起，小心翼翼地拍掉上頭的灰塵。

她對待書本的樣子讓龍騏煌感受到一份欣慰，他也喜歡書本，更喜愛閱讀，所以這書房才會不斷地增加書櫃。

他蹲下身子，撿起一本靠近自己腳邊的書本，學她慢條斯理地拍掉上頭的灰塵，笑道：「聽小珍說，你不識字，不過卻很想學，是不是？」

從他口中聽到「小珍說」這三個字，凌織雲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反正阿三和小珍早就站在他那邊了。真不懂，他到底有什麼好？

自卑感與羞恥心燃起，她搶過他手中的書本，站起來走向柜子。

「沒錯！我就是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的文盲，要笑就笑吧！反正我早就習慣了！」她輕咬下唇，慢慢地將書本放回去。

她的動作十分自然，引起龍騏煌的注意。他不動聲色地跟著她，看著她將書本一本本地放回柜子，最後，眼裡露出了敬佩。

「你記得每一本書所放的位置。」

放好最後一本后，她轉過身子面對他，「當然啰！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自己在哪拿，自然會記得放在哪啊！」

龍騏煌面露詫異，剛才他瞥見掉在地上的十幾本書名，少說也有七、八種分類，而且他看得出來她是隨興而取，再加上她剛才受到驚嚇，沒想到還記得書本的位置，就連柜子的方位也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來。

有意思！這小妮子真是有意思！

「雲兒，你想不想讀書寫字？我可以教你哦！」他突然冒出這句話來。

光是他親昵的叫喚就令她的心悸動了一下，不過最令她興奮的是他說要敦她讀書寫字，她忘了與他之間的對峙與身分問題，杏眼圓睜地道：「真的嗎？你願意教我讀書寫字嗎？」

她燦爛的笑靨比花還嬌艷，龍騏煌的心受到震撼，就像擁抱她的那一夜，那種被她吸引而亂了思緒的心情再度竄起。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不過是一時玩性大起，才將她綁到這山寨；會強迫她當自己的女人也是因為他覺得她長得不錯，加上他很久沒碰女人，難得有好機會送上門，不吃白不吃，不過……

他眸子里閃入曖昧，「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這是藉口，最重要是他對她的腦袋瓜子也產生了興趣，他有點想知道她那厲害的記憶力究竟能發揮到什麼樣的程度。

「表現？什麼意思？」她聽不懂，眨了眨眼。莫非他要她煮飯、洗衣、掃地才肯教她念書嗎？如果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反正她從小做慣粗活，雖然身為大小姐，不過趙氏故意不派任何丫鬟和下人給她，因此日常的生活鎖事除了阿三和小珍會幫她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動手。

她在想什麼，從她的表情就可以猜出來！龍騏煌忍不住被她惹笑了。就算經過那一夜的翻雲覆雨，她還是單純得可以。

他與她拉近距離，伸手勾起她下顎，拇指畫過她紅唇，含笑說道：「我的表現當然是指……床上的表現啰！」

什麼？床上的表現？！這……

居然跟她的想法差了十萬八千里，再笨也知道什麼是床上的表現。

她差點要衝上去揍他，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退了一步逃離了他的碰觸；不過，她真的很想讀書識字，那是她從小的心愿，她不想因為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失去學習的太好機會。

「你……真的只要我表現好，就肯教我嗎？」她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緊握成拳，隱約顫抖起來。

他點頭，笑得特別討人厭。

她的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說道：「好吧！不過……我要把話先說清楚，我……根本不懂什麼床上之事，反正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跟你睡覺罷了！無所謂啊！但是你答應要教我念書的事，一定要做到，否則……我會殺了你，然後跟你同歸於盡。」

如此一來，誰也別想占誰的便宜，凌織雲抱定了破釜沉舟的想法。

瞧她把讀書寫字這等事當成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龍騏煌真是太佩服她了！

強忍著笑意，他點頭答應。說來說去，他真是太惡劣了！不過他卻一點也不後悔，反倒心情愉快，興奮莫名。這樣的情緒變化從未有過，無論遇到多少女子，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吸引他，惹得他心亂如麻，依戀不斷。

龍騏煌知道一切都不對勁了，然而他卻不肯收手。

他這就叫作自投羅網，只是這網是無形之網，有個千年不變之名，叫「情網」，一旦深陷，便無法自拔，真不知傷了多少世間男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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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織雲在心中咒罵龍騏煌，大色狼！她才剛點頭，他就像惡狼撲羊似地將她橫抱而起，沖回房間。

他的吻十分霸道，佔有性強，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舌就深入她濕潤領域，肆虐起來。

「唔……」被封住的口無法抗議，她抓住他的手臂，試著想推開他。

他沒有停下，繼續品嘗她的美好。

那夜的激情迅速湧上腦海，凌織雲全身熱起來，她不喜歡這樣，因為這表示她無法抗拒他的碰觸。

他的吻令她身子酥麻，腦子空白，肌膚逐漸發熱、發燙。

他纏住她的舌挑逗，她想逃，他卻緊纏不放，直到她投降。

他含住她下唇作為結束，染滿情慾的眸子欣賞著嬌艷的她。她微喘著氣，雙頰泛紅，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龍騏煌的心出現莫名的滿足感和喜悅感，就只是一個吻，竟帶給他無數的情緒變化，他真是對她越來越著迷了……想要她的渴望讓他開始除去她的衣物。

「喂！你幹嘛？大白天的，你不會真的……」她抓住他的手，一想到兩人要再度發生親密關係，她就亂了思緒。

他輕笑一聲，反握住她的手，將它移到唇間親吻。

他的氣息與溫唇令她手指泛熱微顫，她不自覺地屏住氣息微愣住，直到他將她的手左右分開，壓制於腦袋兩側時，她才回過神。

他的臉龐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得她全身都燥熱起來。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只要被他盯著瞧，就會無法動彈，明明想要逃開，偏偏身子就是不聽使喚。

「你不應該拒絕我的，雲兒，我想要你，你也應該想要我才對……」他靠近她的唇，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引誘她。

一股電流貫穿，她的雙腿隱約發顫，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酥麻的悸動。

心中浮現「糟糕」兩字，因為她發現自己無法逃離他的箝制，甚至胸口燃起對他的渴望與依戀，就像蜂兒禁不住蜜糖的誘惑與香味。

忽然，他放開她也退離她，原本帶著濃郁慾念的氛圍隨即散去。

凌織雲愣了一下，心頭閃入一抹空虛，害她差點濕了眼眶。

倔強的她很快恢復理智，趕忙抓著被拉開的衣襟，整個人朝床的角落退去，意外地尋到空氣，滿臉通紅地喘個不停。

他放棄了嗎？可能嗎？她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怎料他竟下了床，背著她開始脫衣裳。

「你……你幹嘛……」搞不懂他的腦袋在想什麼，不是不打算碰她了嗎？怎麼又突然脫起衣物來？

龍騏煌神情愉快地將累贅物全部退去，一絲不掛地轉過身子，嚇得凌織雲連忙轉開視線，手足無措起來。

他上了床，在床的另一邊坐下，一腳彎起，模樣輕鬆，一點也不在意地看著縮成一團的凌織雲，「雲兒，把衣服脫了，過來我這邊。」

什麼？！居然要她自己脫衣眼，然後對他投懷送抱？

她用力搖頭，死命拒絕——當然是閉著雙眼。

他輕蹙著眉，「雲兒，別忘記咱們在書房時的約定哦！」

她怔了一下。

「我想……你應該主動點……比較好吧？」他的表情十分認真。

凌織雲終於明白龍騏煌的意思，整個人更加混亂。他答應教她讀書寫字的條件是與他發生關係，雖然他們兩人早就有了關係，但那次幾乎是他強迫她的，如今他要她主動，那豈不是要她誘惑他，請他跟自己……

啊——太丟瞼了！那種事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光是想到要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然後袒裎相見，她就快羞死了。

「雲兒……」他叫喚她的語氣裡帶著警告意味。

她不自覺地深吸口氣，忽然有種被騙的感覺，只是她內心真的很渴望他能教她讀書寫字，況且自那一夜之後，她就已經是他的人，做一次和做兩次有什麼分別嗎？

不知是否想太多，反倒讓凌織雲覺得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身在這山寨里，落進龍騏煌手裡，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他說過對她充滿興趣，既然如此，她何不乘機好好地利用呢？

他終有一天會厭倦她，到那時候，她就能獲得自由，離開這山寨，而且也得到了許多學問，就算回不了故鄉，她起碼還能活用所學，不用憂愁下半輩子。

只要稍微轉一下念頭，大好的光明就會浮現在眼前，凌織雲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好似什麼都不重要了！

因為想法改變，所以體內也跟著升起勇氣，她輕咬下唇，待情緒冷靜下來后才道：「我什麼都聽你的，可是……你一定要遵守你答應過我的事。」

這樣的情況若是換成其他女人，早就迫不及待地主動要求服侍他、滿足他，而她居然連最後一刻都不肯鬆懈，硬是要他信守承諾。

他笑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讚賞笑容，像她這樣的特殊女子，教他如何不動心、不著迷呢？

「你放心！我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

他的再次肯定讓她的心房終於敞開，她也不是一個會違背諾言之人，於是她開始主動寬衣。

她美麗的胴體呈現在他眼前，雪白肌膚泛著紅暈，飽滿酥胸嬌艷挺美，纖細的腰身、修長的雙腿……屋裡的明亮光線讓龍騏煌能夠好好地欣賞她，對她的渴望更加強烈。

「過來……」他輕輕呼喚。

她微顫著身子來到他雙腿之間，以半跪之姿面對他，一個不小心，瞥見他起了變化的雄偉之地，瞬間刷紅了臉，連忙將頭抬起，怎料竟與他雙眸相對，剎那間，整個人差點被他那深邃之眸吸了進去……

龍騏煌一手伸向她的腰，環住后將她拉向自己。

凌織雲愣愣地傾向他，十指順勢抓住他的肩，好支撐平衡。她這輩子從未這樣丟臉過，在一個男人面前袒胸露背，甚至還要挑逗他，這種事……她實在做不到……

「別緊張成這樣，我又不會吃了你！」他另一手撫上她面頰，感受著她肌膚的光滑細緻。

她怎麼可能不緊張？明明一絲不掛，卻不覺得冷，反倒覺得有如置身火海，整個人發熱、發燙，就連額間都快冒出汗珠來。

龍騏煌愛撫著凌織雲的面頰，輕輕柔柔，讓她舒服地閉上眼。

慢慢地，他的手滑向她頸子、肩頭、手臂……最後握住她一邊的手指，移到唇間親吻。

凌織雲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採取動作帶領自己，她思緒紊亂，肌膚燙熱，只要他一丁點動作，她就渾身不對勁，尤其腹下更是明顯地騷動不已。

親吻完她的掌心后，他沒有再繼續，不過也沒放開她的手，而是帶領她的手開始撫摸自己的一切。

她半吃驚地睜開眼，正好見到自己的手在他身上游移著。

他結實的肌肉觸感帶給她前所未有的震撼，他並非空有英俊的外表，還有強壯結實的體魄，上頭有許多清晰傷痕，代表著他傲人的功績。

她承認自己深受他吸引，越感受越渴望得到他，這樣的心情連她自己都感到無法理解。

突然，她的手被使力地拉向他的腹下，瞬間就碰觸到他的慾望之所，同時間，他將她身子再稍微壓向他。

「啊！」她失去重心，上半身貼向他，雙峰自然地與他的胸膛相互碰撞。

他的唇輕易地觸及到她一邊的嫩耳，「碰我……雲兒……」

她立即體會他的意思，想退縮，但他就是不肯放開她的手，直到她投降，張開手指接納他的欲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