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到向家別墅,鳴海兼人始終擺著臭臉,當轎車一停好,他立刻抓著於黎的手往屋裡走。
所經之處,與他打照面的部屬、傭人們無不退避三舍。
他真的氣到快抓狂了!
雖然老爺以前常告訴他,不隨便將不悅之情表現在部屬面前,上位之人應該體恤部屬,要學會深沉內斂,不能任意在手下面前生氣以免動搖軍心。
只是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他真不知於黎這傢伙的腦袋裡是裝什麼。他們好不容易才逃過歹徒的追殺,那小子竟然還有心情和他說笑?他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還說比武俠小說里的情節還刺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鳴海兼人可不是萬能的,要是那時逃不過,他們兩個都得去地府報到。
鳴海兼人愈想愈氣,砰的關上房門,硬拉著於黎到床邊,再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
被粗魯推上床的於黎也不高興了,他狼狽地撐起身,正好迎上鳴海兼人逼近的冒火目光,「你在生什麼氣啊,要是針對我的話,至少得讓我知道原因吧!」他不甘示弱的抬高下巴。
話才說完,他發誓,鳴海兼人的雙眼睜得有一倍那麼大,銳利的目光像巴不得吃了他。
過了半晌,鳴海兼人才開口:「嘖,你果然連我為何生氣也不知道!」
「當然啦,是你莫名其妙在生氣,你不說我哪知道,更何況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憑什麼對我亂髮脾氣!」於黎氣得用手指猛戳他的胸膛。
鳴海兼人一手抓住他的手指,「我亂髮脾氣?呵,真抱歉,那是因為你是我遇過『最』麻煩的保護對象!」一個把現實生活和想象混為一談的傢伙,還需要他什麼安慰!
「我麻煩?我哪裡麻煩了?拜託,保護我可是你的職責耶!」
「是啊,要是我一開始知道你是個麻煩精的話,即使老爺說什麼,我也不會接下這個任務。」
「你說我麻煩精?你不要含血噴人,不然我要生氣了!」他惱羞成怒地抽出手指,揚起手指賞對方一個巴掌,卻被鳴海兼人抓住手。
「怎麼,難道我有說錯嗎?」他邪倪地哼笑,經松地向前一倒,於黎就被他壓在身下。
「你連自己為什麼被追殺都不曉得!」鳴海兼人的眼裡充滿輕蔑。
「我……我是真的不曉得啊!」於黎爭辯。
「是啊,那能不能請你別再作夢,再清楚現實和幻想的差別好嗎?」
「我一向都很清楚二者的分別!」
「說謊!」鳴海兼人大吼,失控地一拳往他臉邊揍去。
於黎怕得倒抽一口氣,驚恐的看向離他臉頰僅幾厘的拳頭,瞬間,之前的氣勢全沒了。
「你剛不是說說比武俠小說的情節還刺激?我們差點喪命,而你還笑得出來?」
「嘎……」頓時,於黎了解鳴海兼人為何生氣。
那些話是他不想讓他擔心才說的,其實他也構徐他面前大哭一場,但當時他選擇要堅強,難道這樣也錯了嗎?
「可是我……」於黎急著想解釋。
「沒什麼好說的,你把這一切當作遊戲,那我也會配合你玩完它,不過別想我會給你什麼好臉色。」鳴海兼人寒著臉站起身。是的,他早該和這傢伙劃清界線,在迷失自己之前。
眼見鳴海兼人轉身要離開,於黎趕忙起身,「等一下!聽我解釋,之前那些根本不是我的真心話,當時我真的怕得要死,可是我不想表現出來讓你擔心。」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他認識的於黎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從來不懂偽裝自己的心情,怎麼可能在逃過一劫后,還花心思假裝沒事?
鳴海兼人不屑的態度惹惱他,他真的生氣了,「不你相信就算了,反正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是啊,看我像小丑一樣被你耍,你應該很高興吧?」鳴海兼人氣得衝過去,摛住對方纖細的手腕。
「鳴海先生,雖然你是日美混血兒,但國語也講得不錯,請你搞清楚,我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你是小丑,如果你要自比是小丑的話,那我也沒辦法。」於黎反譏回去,他決定跟他耗上誕。
「你……」鳴海兼人氣得拎起於黎的領子。
他們二人僵在原地,互相瞪視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不可能有人先認輸,因為雙方都認為──是對方的錯!
也不知經過多久,直到敲門聲響起,鳴海兼人才放開手。他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對著門外說:「進來。」
走進來的是老管家,他必恭必敬的行禮,「很抱歉,少爺,打擾你們了。」
「有什麼事?」鳴海兼人有壓下怒氣,不想在老管家面前失態。於黎和他唱反調,故意站在老管家身後對他扮鬼臉。他蹙起雙眉,要不是礙於老管家在,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少爺,這是方才警衛在信中發現的。」老管家將口袋中的東西拿出來。
「一封信?」鳴海兼人迅速地接過,拆開沒有署名的信箱。這麼晚了,裂本不可能會有郵差送信;如他所料,又是歹徒發恐嚇信,只見信身上有一行用計算機印出來的字──
既然你把事情告訴了向家班,就等著讓你的保鏢幫你收屍吧!
鳴海兼人緊握起雙手,白紙在他手中皺成一團。
該死!對方擺明了是在下最後通牒!而且這件事可以和向家班有關聯?否則歹徒不會這麼寫。可惡的是,他一點頭緒也沒有。思及此,他氣憤地瞪著坐在床上像個無事人的於黎。這傢伙果然是專門惹事的麻煩精!
「怎樣,沒事幹嘛瞪我?」於黎不甘示弱地嗆回去。
鳴海兼人斜睨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老管家,「下令下去,再多加一層守衛,還有,把最近這幾個月內向家班發生的所有事,再仔細追查一次。」
「是,我馬上去處理。」老管家點頭後退出房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剛才幹嘛瞪我?」於黎下床來到他面前,挺起腰桿,雙手叉腰,不願在氣勢上輸人。
「你自己看。」他二話不話把手裡的紙拿給他。
「這是什麼?」於黎好奇地攤開被揉成一團的紙,「怎麼會?歹徒馬上又發出這封信……」他喃喃自語,「而且什麼事讓向家知道了我就得死?」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我真的不知道。」於黎無奈的聳肩。
他的舉動在鳴海兼人看來是一劃無所謂的樣子,不禁大動肝火:「對方都已經直接跟向家班挑釁了,你還在和我意氣用事?」
「我並沒有意氣用事,好嗎?」於黎大聲抗議,怎麼連他的誠信也被質疑?「就算你問我幾千幾次,就算我想到明年、想到下個世紀,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你滿意了吧?」
「你……」他第一次對眼前這小子的孩子氣感到非常厭惡。
「什麼你不你的,我有名有姓;總而言之,你不用再問我了,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好吧,雖然你拒絕動腦筋去想……」鳴海兼人看向前面的床,「直到你想起來之前,就請你自己一個人睡。」他不那麼做,於黎永遠不會認真面對。
「什麼?」於黎大吃一驚,王八蛋!他明知道他不敢一個人睡才來和他擠的。而然,一看到鳴海兼人看輕他的表情,他咬牙切齒的說:「好啊,那有什麼問題?反正這間卧室我也住了快一個月,早就習慣了,你要讓出房間,我高興都來不及。」
「好,就這麼辦!」鳴海兼人不再多說,便走出房間。
瞧著關上的房門,於黎楞了好久才回過神,他望向四周,寬廣的房間里出奇的安靜,靜得只聽得到自己細微的呼吸聲。他本能的第一個反應是跳上床,拉起薄被蒙住全身,再把大熊拉進被子里。
他才不怕自己一個人睡!他絕不能讓那個狗眼看人低的鳴海兼人看扁!
*****
隔天,鳴海兼人和於黎都帶著臭臉去上學,兩人都還在為昨夜的事鬧脾氣。
一進入教室,柳沐熏立刻走過來,「怎樣,你們應該和好了吧?」她環住於黎的手臂小聲詢問。
出於她意料之外,於黎緊繃著一張臉,拿開她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麼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於黎這種表情,奇怪,昨天她想的計謀應該萬無一失啊!
柳沐熏還搞不清狀況時,她身後的鳴海兼人先開口:「你來得剛好,我正想和你換座位。」
「和我換座位?」她詫異地轉身,「你和黎究竟怎麼了?怎麼一大早……」
鳴海兼人打斷他的質問,「你只要回答要不要和我換就好了。」
「這……」她遲疑地看向於黎,見他聳聳肩,一臉在意。
「好,我可以跟你換,不過……」柳沐熏匆匆將自己的東西搬到鳴海兼人的桌上,「黎得借我一下。」說完,也不管對方允不允許,她迅速地抄起於黎的手,拉著他往教室外走。
「熏,你要拉我去哪裡?」
「去哪裡?當然是要對你嚴刑拷問一番啊!」柳沐熏不假思索的回答,她絕不允許這世上有經過她的調解、獻計還沒和好的一對。
柳沐熏拉著於黎到實驗室,因為她身為物理小老師,當然也就有鑰匙。
一讓於黎坐定位,她馬上逼問:「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如你所看到的,我們正在冷戰。」嘖,熏還真像個正在逼供的刑警。
「怎麼會?我昨天告訴你的那些方法沒效嗎?」
「呃……算是有效啦,只是……出現個無法預期的突髮狀況。」
「突髮狀況?」
他點頭,將昨天放學后的事源源本本地說出,包括受到歹徒的追殺,和逃過一劫后鳴海兼人無故生氣的事。
「大概是這樣,你說他過不過份?再怎麼樣也不該對我亂髮脾氣吧!」
「他是不該隨便對你生氣,但是……」她印象中的鳴海兼人不是個無理的人,「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氣吧?黎……你該不會說了什麼惹他生氣吧?」
「呃……他是對我說的一些話有點不滿。」
「什麼話?」
「就是當后躲過歹徒的跟蹤時,我說這段情節比武俠小說的情節還刺激,他真的是古代大俠什麼的……」
「不會吧?你真的那麼說?」難怪鳴海兼人會生氣,他一定以為黎把被追殺的過程當成一場遊戲。
「我有錯嗎?我都跟他說過了,我只是不想讓他擔心才那麼說,但他竟然不相信我。」
「是沒錯,不過你表現得太堅強反而會適得其反,如果你照平常一樣,在他面前表現出害怕、依賴,或許還比較好。」
「會嗎?可是他並不喜歡我賴著他啊!」於黎一臉狐疑。
「相信我,這是男人的劣根性。」她曖昧地笑。
「劣根性?」
「沒錯,反正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多捧他一點,多依賴他一點,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為什麼我得討好他?」於黎鼓起腮幫子,生氣的人又不只他一個,為什麼得要他先拉下臉?
「唉!難道你不想要早日跟他和好嗎?」柳沐熏問他,基本上她並不希望他們兩人變成如此,不然……她就沒有養眼鏡頭可以看了。
但這次於黎真的鐵下心,他撇過頭:「哼!我才不希罕!每次生氣的人都是他,我也有脾氣的好嗎?而且還說我是麻煩精,一副巴不得甩開我的樣子!」
「黎,生氣的人通常都是口不擇言……」她瞄向玻璃窗外佇立的男子,一看髮型就知道是鳴海兼人,「你看他還是很關心你的,不是嗎?有時身段放鬆一點,也沒什麼不好吧?」
順著她的視線,於黎看向門外,接著嗤之以息,「嘖!別想,他不是在關心我,只是在盡自己的職責,對吧?」他對著門外的人說。
「黎……」柳沐熏還想勸他。
「正是!」豈知門外的鳴海兼人雪上加霜的冷哼應道。
「你們兩個!」她快被氣炸了,這兩個分明在耍孩子脾氣。
OK,這件事她管定了!在她打定主意的當頭,上課鐘聲正好響起。
「好吧,既然如此,事情就先告一段落,我們回去上課吧。」柳沐熏漾起好不完美的倩笑,對於黎眨眨眼。
這讓他沒來由的打個冷顫,獃獃地讓她拉著手走出實驗室。
不知為何,她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
一整天下來,他們三人之間籠罩著一股詭譎氣氛,各有各的想法,也都很有默契地選擇沉默。就這樣,一晃眼放學的時間到了。
鳴海兼人還是一號表情,他滿腦子只想著早點結束和於黎的關係,根本對身邊應該保護的對象毫不理睬。於黎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安分地走在他身邊,卻是瞧也不瞧對方一眼。
當他們走到校門口時,突然跑出一名女學生,一手將於黎拉過去。
鳴海兼人定晴一看,是柳沐熏,不悅地問:「你想怎樣?」他只想快點送那傢伙迴向家,便可以眼不見為凈,不料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
「我不想怎樣,只是……」她嫣然一笑,「本姑娘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所以要找黎陪我去逛街。」
於黎連忙抗議,「熏,我根本沒那個心情。」
「閉嘴。」柳沐熏一副晚娘面孔地命令他,「從這一刻開始,你都得聽我的。」
於黎只好苦著臉,認命的閉上嘴巴。
「如果我說不準呢?」鳴海兼人雙手環胸,擋在他們的面前。
「呵,身為黎的保鏢,你怎麼有權過問他要去哪裡?若真如此,你豈不是越權了?」
「你!」鳴海兼人握起拳頭,要不是他從不打女人,否則他早就一拳揍過去。可惡的女人,都到最後關頭了,還要黎陪她出入公共場所!
「怎樣,難道我有說錯嗎?黎,你說呢?」
在兩人的注視下,於黎沉默片刻才開口:「熏說得沒錯,不過,在我決定前,我想先問你一件事。」接著,他看向鳴海兼人,「如果我決定要陪熏去逛街,你是不是會很不高興?」
鳴海兼人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你的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我可不想你因此而受到什麼傷害。」
聞言,於黎挑起眉,說來說去,他於黎只不過是他保護的人而已。
「好,那我曉得了。」他狀似親密地回擁柳沐熏,「我最重視朋友了,既然熏的心情不好,我說什麼也得陪她去逛街散心啰。」
鳴海兼人的俊臉瞬間扭曲。好樣的!於黎那小子是擺明要和他作對!他只能咬著牙說:「悉聽尊便。」
*****
走在台北知名的夜市裡,他們所到之處都造成不小的旋風。
畢竟T高中在人們口中的風評已是相當不錯,再加上俊男美女的組合,讓他們無論走到哪裡,都引來旁人的注目。而男男女女藉機來搭訕的次數,更是從他們來到后便從未間斷。
不過這些事毋需於黎費心,只要有人靠過來,不管對方要約誰,不是被柳沐熏銳利的眼神、就是被鳴海兼人的兇狠殺人樣給嚇得打退堂鼓。
他倒也樂得開心,至少他可以暫且拋下和鳴海兼人鬧得不愉快的事,大啖夜市的美食。
他們吃完整整一條街的路邊攤后,在柳沐的堅持下,繼續往另一條遊戲街逛去。
來到第一攤射水球的攤位,鳴海兼人把一肚子的悶氣全出在水球上,每一支射出的飛鏢無不射中水球。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們的四周圍了好大一群民眾,眾人為他高超的技巧拍手叫好,但老闆的臉都綠了,因為攤子上所有值錢的大獎被一掃而空。
於黎看在眼裡,連自己也多少為鳴海兼人感到驕傲,只是礙於面子,所以不輕易展露出笑容。
「黎,你忘了我早上說的話嗎?快點對他說些好話啊!」柳沐熏提醒他。
「別想。」他思考了一下,決然的別過頭。
「黎!」
「老闆沒水球了,還要繼續嗎?」鳴海兼人打斷他們的對話。
「嘎?」柳沐熏看向老闆欲哭無淚的表情,「呃……那換下一攤吧。」她拉著於黎的手前往下一攤,她就不信以黎的個性能耐得住興奮之情。
之後,鳴海兼人橫掃每個遊戲攤,於黎的手上抱著滿滿的戰利品。而後麵攤位的老闆,似乎事先接到通報,為了避免大失血,紛紛將架上的大獎收起來。
來到最後一個射BB槍的攤位,更是鳴海兼人的強項。
眼見攤子上的禮物都快被他一掃而光,於黎終於捺不住性子,和身邊湊熱鬧的人群融為一體。他想和大家一起鼓掌,可他雙手滿是獎品,連臉都快淹沒在這一堆大玩偶中。
沒辦法,他只好喊出聲音,雖然他不想讓鳴海兼人太得意,但夾雜在一堆人的歡呼聲中,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連柳沐熏也看出他的心思,用眼神催促他。
正當他清了清喉嚨想喊出聲時,身後尖細的女聲讓人的耳膜快破掉。
「哇!學長你好厲害。」一個打扮時髦、外表嬌艷的少女忽然出現,一手攬住鳴海兼人的手臂。
原本專心於射擊的鳴海兼人錯愕了下,有些摸手不及。
「她是誰啊?」於黎立刻垮下臉。
站在於黎身旁的柳沐熏愕然開口:「黎,你不會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又怎樣?」於黎看著那少女狀似親密的貼近鳴海兼人的耳朵說話,雖然當事人蹙著眉,極力想擺脫這纏人的陌生女子。
於黎愈看愈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她可是男生公認的校花,二年級的苗愛莉,相當受到男生們的歡迎,不過在女生們口中,她的風評不怎麼好。」
「為什麼?」
「因為,只要她看上的力生,不管有沒有女朋友,她一定會搶過來,而且就算她腳踏多條船,她的男友們一點也不介意,更為了她互相競爭。」
「這麼說是個狠角色啰。」於黎的眉頭都快打結了。
「嗯,黎,小心點,不然『你的』鳴海兼人可能會被搶走哦。」
「嘖,他有沒有被搶走關我什麼事?」於黎不屑的說。
不過看那學妹都快要巴在鳴海兼人身上,他再也無法忍受的走過去。
*****
「你是誰?馬上放開我的手!」鳴海兼人低吼,面對這個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他只感到厭惡。都晚上十點多了,超時保護於黎已經夠讓他生氣,現在還踹出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學長,我是苗愛莉,你叫我愛莉就好了。」苗愛莉笑臉盈盈的自我介紹,一邊將豐滿的胸部往他的身上靠。
「我不認識你,請你立刻放開我。」要不是她是女的,她早就動手了!
「可是學長我認識你啊,從你入學以來,我就有在注意你,加上你在運動會上的表現,更讓我對你為之傾心呢。」
面對這女生臉不紅氣不喘的熱情告白,鳴海兼人不以為然地撇嘴。
他想推開粘在身上的女子,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地粘得更緊,就在他想破例出手打女人時。
於黎出聲道:「時候不早,我們也玩夠,該回去了。」
鳴海兼人還以為他等到救星,然而看到於黎鄙視的表情時,他又憶起兩人冷戰的事。
「那麼早?還是於學長你們先回去,鳴海學長留下來陪我。」苗愛莉如是說。
鳴海兼人來不及咒罵,柳沐熏已沒好氣的說:「學妹,難道你不知道,鳴海他可是你於學長的『私人』保鏢,既然我們要回去了,你也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怎麼會……」苗愛莉楚楚可憐的看向鳴海兼人,「學長,我為了你,已經先跟朋友們分開了,要是你回去,那留下我一個弱女子該怎麼辦?」
鳴海兼人皺起眉,笑話!這干他什麼事?「你不會自己想……」
「大不了我們順便送你回去嘛。」於黎打岔。
與其看那名學妹再繼續和鳴海兼人糾纏不清,而鳴海兼人一嶯樂在其中不想拒絕的樣子,他只好勉強自己,早點將學妹送回家。
鳴海兼人氣得快發瘋,他巴不得甩開這塊橡皮糖,那傢伙偏要害他趟這渾水。那傢伙該不會是想趁這個機會報復他吧?
「YA!好啊,這樣我就可以多徒在兼人的身邊了。」苗愛莉興奮地將頭倚在鳴海兼人的肩上。
於黎看得雙眼圓睜,鳴海兼人更是氣得青筋暴凸,站在他們附近將一切看在眼底的柳沐熏只能無奈的乾笑。
她計畫來夜市不就是要讓他們倆和好的,怎麼好象愈幫愈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