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進門,恬恬發現屋裡整理得有條不紊、一塵不染,餐桌上也已擺好飯菜,而唯一的小主人正坐在屋裡另一頭和室里看書,在發現有人回來時,他立刻放下書跑過來。
「大伯,你晚回來了。」冠宇一臉正經地宣布,但閃閃發亮的眼睛則說明這難得的晚歸讓他覺得很有趣。
他小小的臉蛋看向大伯身旁的人。他記得這位阿姨,以前去大伯公司時都會看到她。
「恬恬阿姨。」他禮貌地叫人,先前無拘無束的態度頓時消失。
「冠宇,以後恬恬阿姨會陪你讀書,你要聽她的話。」向正磊一邊關門一邊說道。
「噢!」他輕輕應了聲,隨後又說:「好。」
恬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說「好乖」又太奇怪了,而且他看起來似乎很早熟,想必也不希望別人這樣說吧!意識到他正抬起頭看著她,她報以一笑。
「是不是等很久了啊?」她笑問,想讓他輕鬆一點。
「沒有很久,只是大伯遲到了。」他禮貌地揚起唇角,領著她來到客廳放下皮包及薄外套。
遲到?她臉紅了紅,呃……想必是剛剛在車上耽擱了。
「噢,那大伯常遲到嗎?」
「沒有。因為大伯說幾點回家就會幾點回家。」他鄭重說明,而後又接著補充,「我也一樣,我都沒有遲到。」
原來是身教啊!她看向一旁不說話的高大男人,兩人相視一笑。他眼中的無奈笑意讓她心中更覺溫暖。
「對,不可以遲到,那是壞習慣。」她贊同,笑看冠宇正經地點點頭。
「所以遲到的人要接受處罰。」他說出最重要的一句話,然後轉頭望著他最崇拜的大伯,小瞼滿是勝利的表情。
向正磊苦笑,給他逮到了,今天跟他說過會在七點前回家,現在已是七點十分。
「還要處罰啊!」恬恬更覺得有趣了。「那罰什麽呢?」
「晚上要說故事來聽。」冠宇宣布答案。當初兩人約定的事情都有訂定規則,他一直都記得也遵守到底。
「說故事啊!」她聲音帶笑,腦海里自動浮現向正磊拿著故事書說故事的模樣。誰想得到這看來冷硬嚴厲的男人會有這麽溫馨居家的一面?真有點搭不上。
向正磊搖搖頭,沒想到會栽在自己手上,當初為了讓冠字信任他並培養良好生活習慣,他才會和他約法三章。而說故事的懲罰也是為了讓冠宇能主動開口說話,可現在他看到恬恬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忽而開口道:「大伯是為了幫阿姨修車才遲到的,不如待會兒讓阿姨給你說個故事好不好?」
「可以嗎?可是我跟她沒有約定耶!」冠宇抬起眼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她。
雖然知道向正磊是故意拉她下水,但見冠宇似乎又拘束起來,她心中一陣憐惜。
「當然可以,是我……讓你大伯遲到的。」她臉紅了紅,不理會向正磊臉上意有所指的笑容。
「那好啊!」他最喜歡聽故事了,平常大伯總是買故事CD讓他聽著入睡,但這中間總是不一樣的。
「好了,準備吃飯了,去洗手。」向正磊出聲並脫下身上的外套,而冠宇一聽馬上跑去洗手。
吃飯的時間,恬恬一面聽他問冠宇今天在學校的生活如何上面看冠宇回答時興高采烈的神情。
她看著向正磊臉上專註的表情,他做什麽事情總是一心一意,就連現在聽冠字說話也是如此,他是真心要了解冠宇做了什麽事,不是隨便敷衍而已。而冠宇,他彷佛也是極盡所能地說出今天做過的一切事情,臉上掛著的笑容告訴她,他也很喜歡這樣做。
見他們兩人之間良好的互動關係,她毫不懷疑向正磊未來一定是個好父親,對冠宇而言是,對他自己的孩子也一定是。
飯後,恬恬依照在家習慣準備收拾善後,卻發現冠字已搶先一步進廚房擰濕抹布準備擦桌子,而一旁的男人則是捲起襯衫袖子,似乎準備要洗碗了。
「你……你要洗碗?」她有點驚訝。
「當然,難道要冠宇做?」他還小,怎麽會?
「因為你看起來……」不太像是會洗碗的人。因為鐵漢的形象和家事連不上。
看她的表情也知道這小女人在想什麽。
「我不是天生有錢人,很多事情我以前都做過,所以不需要這麽驚訝。」
她跟著他高大的身軀進廚房,順便將碗盤放進水槽。
「但你現在有錢了,很多像你這樣的人都請管家或傭人的。」再說他的房子這麽大,又是獨棟的設計,一到三樓的空間很難整理。
「我有請幾位鐘點傭人每天打理日常家務,晚餐也讓她們準備,我要做的只有洗碗而已。而且讓冠宇做點事對他也好。」
恬恬笑了笑,是很好,不過他連這也注意到了。
「真看不出來你是個愛家的男人。」她有感而發。「你怎麽會懂這麽多教育孩子的方法?」
「幾乎都是看書學來的。」他頓了頓。「當然以身作則也很重要。」
「是啊!」她彎了彎唇角,將他洗好的碗盤放進烘碗機烘乾。
愈認識他,對他的愛意也愈深刻,老天,他真是一個值得她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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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待在冠宇的書房裡陪著他讀書,呃,真的是只有「陪」而已,因為他一人專註地在寫功課,而她就待在一旁看看正磊買給他的童書。
正磊回到他的書房繼續處理公事,而閑間無事的她就盡責地待在這邊努力培養「師生關係」。
經過幾小時的相處,她發現冠宇其實也很可愛,不過對她可能還是有一點不習慣,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大伯進書房後,又回到先前印象中那個彬彬有禮的小男孩。
小孩子還是依賴大人的,恬恬暗想。
她在這小男孩的書房裡逛了逛,忽然發現書櫃裡頭夾雜許多本畫冊,她好奇地翻開。
原來是冠字畫的呀!裡頭一張張的圖畫都是用腊筆畫的,多半是人物或動物,表情有誇張也有一點寫實,但其中的喜怒哀樂都很分明,色彩也用得很棒,鮮明又協調。
她將手上的畫冊放回去,又拿了另一本出來看,也是一樣的腊筆畫,但畫里不再只是單純的人物或動物,連背景也出現了,很明顯的,這比前一本畫冊的時間晚,可能是他大一點的時候畫的。
「冠宇,你喜歡畫畫?」見他功課告一段落,恬恬出聲問。
「嗯!」抬起頭髮現恬恬阿姨正拿著他的畫冊,他有點緊張地點點頭。
「你畫得很好呀!誰教你的?」她真心讚美。
「唔,沒人教我,我自己看書畫的。」
恬恬更驚訝了。
「看書?看什麽書?」她是不懂畫畫,但她剛剛沒看到什麽教人畫畫的書啊!而且這種腊筆畫可不是一般已經畫好線條、只要塗上顏色就可以的那種。
冠宇有點害羞地露齒一笑,走到她背後指著一套精裝版八開印刷的童話故事,隨意拿出一本翻開。
「吶!就是這個啊!」小手指著裡頭各式各樣的彩色人物、動物和城堡。「我學它畫的。」
書里除了大大的字體和汪音符號外,最明顯的就是那些豐富的圖片了。
「你就看這個畫?」畫得太好了吧!
「對啊!」
看著他骨碌碌的大眼睛不明所以地望著自己,她趕緊自驚訝中回神過來。
「你畫得真好,」她蹲下來和他平視,對他揚起笑容。「我是說真的,你真的很有畫畫的天分。你大伯知道你喜歡畫畫嗎?」
他點點頭。「知道。這都是大伯買的。」
「那他看過嗎?」她比比手上的畫冊。
「以前看過,現在比較少了。」
「冠宇,你想學畫畫嗎?」她問。
他遲疑了一會兒,這才點頭。「可是我沒有時間了。」皺起眉頭正經地補充說明。
沒時間?木會吧!恬恬挑起眉望著他。
「為什麽沒時間?」才小學二年級而已。
「因為我每天下課都要去安親班,所以沒有時間了。」語氣有點失望。
這樣啊!
「那可以改啊!你如果想學畫畫,你大伯就會讓你去學呀!」
冠宇聞言沒有說什麽,只是拿著一雙大眼睛看她。
恬恬略帶疑惑地回視,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為什麽他有時可以天真的笑著,就像一般小孩子一樣,但有時又變得很早熟呢?
「唔,不用了。」他禮貌地笑了笑,才轉身回去做剩下的功課。
恬恬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在一旁靜靜地陪他。誠如正磊所言,他很聰明也很懂事,功課做完後便去拿書櫃里的書來閱讀,一點也不吵鬧。
由於答應了要說故事給他聽,九點鐘恬恬便送他上床。生平第一次說故事給小孩子聽,她也覺得有點好玩。
連著說了好幾個故事,手上的一本童話書也快翻完了,但床上的小男孩似乎是太興奮,一雙眼睛仍是張得大大的,一點睡意也無。
「還不想睡嗎?」她瞄了瞄時鐘,聽正磊說通常這時候他都睡了呀!
「不想。」勉強壓下一個呵欠。
「噢!」恬恬笑了笑,察覺到孩子的心態。「如果以後我每天都說故事給你聽,那你現在可不可以睡了呀?」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是你的家教老師啊!」而且這老師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說故事了。
「那好,我以後還要聽。不過,明天是大伯要說。」他提醒。
恬恬聞言笑出聲。「放心,他跑不掉。」她保證。
冠宇心滿意足地閉上眼,聽著悅耳的聲音再度傳來他熟悉的故事,最後安心地睡去。
直到他睡著,恬恬這才闔上書,以後回家的複習功課就是重新溫習這些童話故事了,也許她還可以再看看新的兒童故事好說給他聽。
一走出房門,她立刻發現向正磊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不曉得他剛剛是不是也在外頭聽故事?想到自己方才的童言童語讓他聽見,她不由得一陣瞼紅。
「你忙完啦!」恬恬壓低聲音怕吵醒冠宇。
向正磊嘴角輕揚,點點頭,拉過她的手往自己的書房走。
進到他的書房,她先開口,「你知道冠宇喜歡畫畫嗎?」不先說怕待會兒忘了。
「知道。」
他不明白她為何忽然提這件事?冠宇喜歡畫畫的事,他以前就知道了,也知道他畫得很好。
「那為什麽不送他去上繪畫班呢?」
向正磊挑起眉。「因為上才藝班對孩子不一定好,有時反而會增加他們的負擔。」
正因為時下許多父母為了讓孩子多才多藝,便拚命讓他們補習,讓孩子苦不堪言,所以他從不這樣做。
「原來你是聽專家的建議呀!」這套理論她也聽過,當然也深深贊同。「但或許冠宇他會想學畫畫也不一定。」她試探。
「他若想去他會開口。」向正磊語調低沉。「你發現什麽了嗎?」恬恬一向細心又善解人意,或許她也看出來了。
「冠宇有時好像太懂事了。」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他雖然年紀小,但小孩子未必什麽都不懂。」他勾起嘴角,但笑容有絲苦澀,拉她至沙發坐下後又接著說:「當年車禍意外發生的時候他也在車上,那時他還小,我本以為他終究會淡忘,不過似乎有一些潛在的影響!」他輕嘆。
「懂事也不是壞事,多少人希望自己的小孩能乖點啊!」恬恬輕聲安慰。「不過他和你相處的時候是真的很開心。」
「嗯,我知道。」他也是真心對待冠宇,如同自己兒子一般。「畫畫的事我會問他。」原本他是擔心加重孩子的負擔,但若冠宇真的有興趣想要學,他當然樂見其成。
「這個嘛……其實我已經幫你問過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假裝沒看見他微訝的表情。
「那你還問我?」這小女人!
「那是要了解你的看法呀!」她理所當然地說。「其實冠宇想學,只是他說沒時間了。」
「沒時間?」
「對呀!因為你送他去安親班,他當然沒時間再去才藝班羅!」
是這樣嗎?「那他為什麽不說?」冠宇應該知道只要他開日,自己一定會答應。
「這個他就沒說了,不過,我想他可能是想聽你的安排吧!」就說這孩子很懂事了。「結果你也為他著想,不願增加他的負擔才會這樣啊!」
向正磊靜默了一會兒。「明天我會和他說說。」
「對,別忘了你明天還要說故事,冠宇剛剛還在提呢!」
提到說故事,他一個用力將她拉入懷中。
「你今天說得挺好,不如明天幫我說吧!」
「你果然聽到了。」她才要起身,卻又被他拉住,困在他密實的懷中。「不會說幹嘛還要訂這個處罰?」
「為了讓他多主動說話,而且當初我沒想到我會違規。」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感覺從她身上傳來的柔軟與芬芳。
「事實證明人算不如天算。」恬恬開心一笑,簡直迫不及待要看他明天的表現了。
「好好準備,別讓我們失望噢!」
見她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他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盡量笑吧!只要耽擱我的人是你,我不介意每天說故事給他聽。」向正磊低頭攫住她的唇。
恬恬在興奮中顫抖,閉上眼感受他帶來的奇異燥熱。不同於車上的那一吻,這回他的侵略更親密也更強烈,她嘗到他舌尖帶來火熱的感覺。
察覺到她羞澀的回應,他呼吸開始粗重,也吻得愈深,想要求更多。他的手緊緊圈住她柔美的身軀,讓他的身體感覺她的軟膩,讓兩人再無一絲距離。
她不知道情慾可以蔓延得如此火熱,彷佛要將她的一切理智燃燒殆盡,她感覺得到他堅硬的身軀,那像是導火線一般要點燃她的身體,讓她不自覺地想沉淪下去。她沒想過僅是單單一個吻會讓她嘗到如此熱烈的激情,讓她毫無控制的能力,只能任它激蕩蔓延下去。
就在浪漫黑夜逐漸蒙上一層春色時,書房內的傳真機大響,突如其來的「嗶嗶」聲震醒了兩人殘存的理智。
意識到冰涼的冷氣拂上她赤裸的胸口時,恬恬眨眨眼,眸子迷濛地望著身上高大的男人。他臉上專註的神情令她心房一陣溫暖,緩緩支起身,思緒在此時突然快速賓士。
她知道自己是保守的,保守的心靈、保守的髮型、保守的一切一切,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即使在情荳初開的大學時代也未曾真正愛過,而眼前這男人,她已愛著他好久好久了,這一次她想要隨著自己的心意去愛他,不願有任何顧忌。
他凝視她不發一語的小臉,拚死命控制自己勃發的情慾,這是他想要憐惜的女人,他完全明白她的純真,事實上也是她眼裡的這份純真讓他停下。他想要她,想得讓他痛苦不已。但他要她心甘情願的躺在他懷裡,而不是受他誘惑失去理智,這兩種之間是不同的。
向正磊咬牙放開她,他全身如火在燒,但他逼自己冷靜下來。
「恬恬……」他低頭注視她,僵硬的身體仍在威脅著要釋放一切。
她澄澈如水的雙眸望著他,彷佛看出他內心的慾望及與生俱來的君子風度在拉扯,她微微揚起唇角一笑,這男人是真的為她著想,就連此時也不願傷害她。
「吻我……」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眸子里滿是愛意。
「我停不下來的……」他聲音低啞。
她的回答是傾身輕咬他的下巴,愉悅地感受到他整個身軀因緊繃而顫抖,她從不以為自己是絕世美女,但在他的懷裡,她總覺得自己性感無比。
揚起睫毛迎上他火熱的目光,她輕語:「那就不要停。」
向正磊輕輕將她抱起走入相連的另一間房,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稍緩的火焰頓時重新引燃,將兩人焚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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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縮在他懷裡,一隻手游移在他光滑結實的背肌上,她沒有看時間究竟過去多久,但心裡明白現在已是很晚了。
「你還好嗎?」向正磊聲音沙啞地問。一開始他還記得要溫柔一點,但後來他們兩人都失去控制了。「有沒有傷害到你?」
「我很好。」她閉上眼享受他的溫柔。
想起方才他的激烈索求,她滿足地笑了。想不到這樣威嚴自持的男人也會有為她瘋狂的時候,讓她……備覺美麗。
「該回家了。」她開口。
向正磊嘆了口氣,他知道時間很晚了,但他不想讓她走,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他想整晚抱著她,想和她一起在床上醒來迎接朝陽。
「留下來。」
「不行,這樣怎麽跟冠宇解釋?」
「我來說。」
「不要。」她拒絕。這多讓人尷尬啊!
「好,」他抱緊她,十分滿足她溫軟光滑的肌膚抵著他的感覺。「依你。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明天?
正要點頭的同時,忽然想到明天她已和傑生及小娜約好要一起用餐。
「不行,明天和傑生約好了,要請小娜吃飯。」她略帶歉意地說明。
「這麼忙啊?」向正磊調侃,簡直比他這個老闆還沒時間了。
「才沒有咧!大老闆後天晚上有陳董金孫的滿月酒,再大後天的中午要和束升總經理吃飯順便簽下合約,晚上又有孫董舉辦的大型酒會,為了慶祝他二度結婚的喜事,這也是不能讓公關部替代就可以的,還有呀——」記憶里的行程表還未說完,恬恬就讓身旁的男人一吻給堵住。
「真是善盡職責啊你!」他笑一笑親親她。「陳董的滿月酒推不掉,一定要去打聲招呼才行,你陪我一起去。」除了不想離開她之外,也是想藉此公開兩人的關係。
聞言,她收起笑容。
「這樣好嗎?」
「你是我的女人,有什麽不好?」他辦起眉,為她的猶豫感到一絲不悅。「總之你跟我一起去。」他用著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聽著他霸道的口吻,也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在乎,恬恬閉上眼笑了笑,往他懷裡鑽去,算是默許。
「對了,待會兒車鑰匙可要還給我。」
鑰匙?他都快忘了這件事,鑰匙還在他口袋裡呢!
「反正下班都要來這裡,我載你就好。」他伸手輕撫她胸日柔軟的隆起,深深著迷於它光滑細緻的觸感。
「總不能老停在公司附近吧,現在治安又不好。」萬一被偷怎麽辦?
「那停到地下停車場好了。」公司附設的停車場有二十四小時監視錄影,失竊比率很低。
「正磊——」她正要提出另一點理由。
「我們路線都相同,坐我的車就可以了,這樣晚上回家你也輕鬆許多。」
「你現在說得輕鬆,等到以後真的天天要你接送,說不定你就煩了、覺得累了。」
向正磊聞言,嘴角勾出一抹笑痕。
煩?如果這樣他就覺得煩,那以後怎麽一起生活?他已經在心裡規畫出以後的藍圖了。
這小女人當真把他的決心看得太淺了。
「那麽你可以試試我到底多久會厭煩?」到時候她會知道他說的話絕對兌現。
她沒有抬頭看他此刻的神情,但想也知道必定是極為自負的。她是知道這男人說話從不打折,對此,她心中其實也是隱隱期待著。
想像以後有他的日子,那真是一幅美麗的遠景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