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的盜賊
垠之無限城的中央大街上，開著一間很奇怪的煉金店。
煉金店，就是鍊金術士所開的商店，裡面大多賣一些鍊金術士製作出來的裝飾品、藥劑之類。
無限城裡的煉金店少說也有十幾間，應該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這間煉金店有個很詭異的店名，「YAOI」。
最詭異的不是在於這個不知涵義的店名（畢竟每個人都有取名字的自由），而是其它人看到這個店名的反應。
大部分的人都是看了店名一眼就走過去，但是有少部分的人，則是會尖叫、或是怪笑，甚至是曖昧地對同伴使眼色，而且這少部分的人幾乎都是女的。也就是這間煉金店之所以奇怪的原因。
「叮叮！」一聲，YAOI里推門走出一名年約五、六歲的獸人族粉娃娃。
粉娃娃正用他甜甜軟軟的童音抱怨著：「那個可惡的飄然，又跑到哪裡去了啦！店長不像店長，乾脆換我來當。」
他嘟著可愛的小嘴，說出跟形象完全不符合的話。
這時，一直站在店門口一個約七、八歲的半獸人小孩開口說道：「說得那麼委屈，其實你想做大想很久了吧！」也是完全不符合他可愛外表的話。
「蝶君啊！原來你在這裡。」粉娃娃眨眨可愛的大眼睛，說道：「我都沒注意到呢。」
「沒辦法，」蝶君攤攤他白嫩的小手，「誰叫某人的眼睛太大了呢！」
「你在誇錢錢嗎？」粉娃娃笑道，還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瞬間迷倒一堆路人。
「對啊，我在稱讚你，你聽不出來嗎？」蝶君也露出可愛的笑容。
「聽什麼？」錢錢晃晃他毛毛的虎斑獸耳，裝傻。
這兩個粉娃娃從外人眼中看來是多麼地友好可愛，可是，兩人言語中的針鋒相對、鉤心鬥角，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正當錢錢跟蝶君大眼瞪著大眼時，一個纖長的人影走過他們身旁，兩人的眼睛同時一亮。
錢錢一個飛撲，撲向那人，甜甜地喊著：「月月哥哥……」
「錢……錢！」月看著猛往他懷裡鑽的金色小頭，嚇了一跳。
「月月哥哥……」錢錢甜甜地喊著，還不斷用他香香的小嘴親吻月的臉頰。
「好久不見啦。」月笑道：「蝶君也在啊。」他們兩個的感情真好。
「嗯！」蝶君酷酷地應了一聲。
真可惜，蝶君那麼可愛，要是肯多笑笑就好了。
「月月哥哥，你怎麼變成魔族啦？」錢錢拉拉月魔族特有的尖細長耳。
「冥月哥就算變成魔族也是冥月哥。」蝶君說道。
「我當然知道！」錢錢嘟起小嘴瞪著蝶君，「我又沒說他不是月月哥哥。」
這兩個人還真可愛。
「呵呵。」月笑道：「因為我重練了。」
「重練？」
「恩，以現在變成魔族啦。」
「好端端的幹嘛要重練？」蝶君問道：「之前的盜賊練得不好嗎？」
「是有點……」月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殉爐這種事跟他們說不太好。
「月月哥哥就算不是盜賊，也是月月哥哥。」錢錢拿蝶君說過的話頂他。
蝶君只是眯起可愛的黑色大眼，瞪著錢錢。
「錢錢，我要回城主室。」月拉拉錢錢纏在他脖子上的小手臂。「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錢錢甜笑著說：「要……」他才不把月哥哥讓給無極呢！
然後他白嫩的手臂把月纏的更緊，而蝶君只是默默地跟在月身旁，沒說什麼。
月抱著錢錢，身邊跟著蝶君，在往城主室的路上遇到了一劍天下。
「一劍！」月喚他。
「喔……是月大哥啊。」一劍看起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還沒睡飽嗎？」
「大哥……你知道我們這五天來，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之外，老大都不讓我們下線啊！想睡覺的話，也只能在金字塔裡面睡，還要擔心會不會有怪來偷襲，誰會睡得好啊！還有，要讓伊西斯異變可是……」
「好好好。」月敷衍道：「辛苦了、辛苦了。」
「伊西斯異變！」錢錢訝異地說道：「月月哥哥有女神額冠了喔。」
「是啊。」月騰出一隻手，撥開瀏海露出女神額冠。「無極他們去打給我的。」
「喔……」錢錢有點不甘心地說：「我也可以做給月月哥哥……」
對喔，錢錢是鍊金術士。
「那就麻煩你了。」月笑道。
「交給我吧！」錢錢說。他記得飄然的倉庫里好像還有幾個SSS級的原料石嘛……嘿嘿嘿……
此時蝶君的心中則是在埋怨著，怎麼自己不選鍊金術士，而選什麼邪獸師（盜賊加召喚師）。
這時候，月看到一名黑色短髮的人族少女從對街走來，她的樣子有點眼熟。
「一劍你看！」月對一劍說道：「莫語姐耶。」
「哪裡！」原本一直沒精神的一劍乍然驚醒。
「在前面。」月指著前方不遠處，說道：「不是嗎？」
「沒錯！是她。」一劍瞪大了眼睛。
「她應該沒注意到我吧。」怎麼忘記莫語大姐她也住在無限城啊！太大意了，一劍在內心哀嚎著。
「應該……」月看著正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莫語，「注意到了……」
「啊啊啊——」一劍抱頭哀嚎。想跑也跑不掉啦……
月看著反應這麼大的一劍天下，心中不解。莫語姐有那麼恐怖嗎？
「小月。」莫語走到他們的面前，溫和地笑道：「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莫語姐。」月也微笑道。
莫語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一劍。「一劍，你好久沒回家了喔。」
「那又……又怎麼樣？」一劍有些氣弱地說。
「沒怎麼樣。」莫語微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一劍看著莫語溫柔無比微笑下的陰影，內心發毛。
「小月，姑丈有事要我交代一劍，可以把他先借給我一下嗎？」莫語柔聲道。
「可以是可以啦……」月猶豫地看著臉色發青的一劍，「可是，一劍好像不太想。」
莫語是一劍現實中的表姐，是個很溫柔的人，雖然並不是很漂亮，但她那雙如星辰般明亮清澈的雙眼，卻非常地迷人。
莫語姐很疼愛一劍，她會來玩天運也是因為想要照顧一劍，月真不明白一劍為什麼會那麼怕她。
「他不會不想的。」莫語說道，笑容里的陰影加深，「是吧！表、弟。」
一劍知道，當她那看似溫柔恬靜，其實內心奸詐、狡猾、陰險、城府極深的表姐大人說出「表弟」這兩個字時，就表示事情已經根本、絕對沒有挽回的餘地，而他是千千萬萬不能否定莫語這時說出的任何話的。
一劍只好顫抖著，視死如歸地說：「……是的。」
「喔，那我就先到城主室等你了。」月說道。完全不知道這對一劍而言，等於是宣判了他的死刑。
「一會見。」一劍顫聲說道，其實內心在哀嚎著。月大哥，你不能丟下我啊！我會死得很難看的——
遺棄罪（？）
在當事人不自覺的情況下，罪名不成立。
然後，莫語大姐開始執行家法。
「杜劍笙。」莫語微笑著，語氣溫和，「姑丈說，要你這幾天回家一趟。」
「表姐……」一劍嚷著，「過陣子好不好？」他真的不想那麼快回家被管啊。
「看你啊……」她的微笑依舊，語調也無比溫和，但是，一劍絕對無法忽略這溫柔笑容里所包含的，名為陰影的東西。
這時候的莫語，甚至比發狂中的旭之無極還可怕。
「我……我這兩天就回去……」（抖抖抖）
「真的！」莫語笑道：「姑丈一定會很高興。」
嗚嗚嗚……他逍遙自在的好日子啊！一劍在內心悲嚎。
***
半個小時后，一劍天下終於出現在城主室。
「抱歉……我遲到了。」他看起來格外地疲憊。
無極看向一劍，點頭示意后，說道：「那麼，除了要上班的煌、一方，跟要上學的小羊之外，大家都到齊了。」
「到齊啰！」千里應道。
「逃課的人沒資格說話。」半生雙手環胸，語帶不屑地說道。
「蹺班的人也沒資格說別人！」千里揚揚眉，馬上嗆回去。
半斤八兩。
「好了。」我連忙說道：「別吵了，聽聽無極有什麼事要宣布吧。」
「我這次集合各位，有幾件事要跟各位商量。」無極說道。
「第一件就是，我們要開始接傭兵團任務了，必須在下一個月的怪物攻城之前，把傭兵團等級升回S級。」
「問題是……」半生舉手插話，「逍遙公子那幫人，一定又會像之前那樣百般阻擾我們，讓我們做壞任務。」
「恩……沒錯。」無極點頭道：「這也是我擔心的。所以第二件事就是……」
無極看著我，「等月等級練高后，我們再一起去解任務。畢竟月有四個職業的技能，是逍遙那小人料想不到的。」
「我會的！」我語氣堅定地說。「不過……」
「放心吧。」千里說：「我們跟老大都會幫你啦。」
「對阿！月大哥，做兄弟那麼久了，我一劍就算不吃飯不睡覺，也會把你帶起來的。」
「你們啊！」我翻翻白眼，「還真是瞧不起我。我自己練就好。」
聽到我這麼說，無極的臉色馬上變寒。
我連忙說道：「你們先要處理這次守城人數過少的問題。等『處理』好了，再來帶我也不遲。」
「這件事……」無極的藍瞳閃過一絲殘酷的寒芒。「是該先處理好……」
半生也點頭道：「那些人留或走，都不是我們垠之無能控制的，最重要的是利用這次機會壯大垠之無的聲勢。」
「壯大聲勢？」一劍不解。
「不用想了啦！」千里對一劍說：「這是無極老大跟半生這隻老狐狸的工作，我們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的。」語氣里大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味道。
「嘿嘿。」半生風雲邪邪地笑著，雙眼中閃爍著狡詐的精光。
真搞不懂，像半生這麼精明狡詐的人，竟然會玩神族的祭司，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嘛！
「基本上，光是我們能以一千對五千這麼大的人數差距守住無限城，就已經讓許多人驚羨不已了，再加上如果能處理好這些叛徒跟袖手旁觀的人，想跟隨我們垠之無的人就會變多，我們的聲勢也會更加地壯大。」
「到時候尊盟想對付我們……沒那麼簡單！」看到一劍還是一臉困惑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好心講解是白費了。
「啥？」一劍還是不懂。
「喔！我懂了。」千里恍然大悟。
「至於方法嘛……」我瞄了無極一眼，說道：「就要看無極跟半生想要怎麼做了，這不是我所負責的領域。」
我向來是負責有關軍事方面，外交可不是我的長項。
無極微微一笑。「這件事，待會再討論。」
「你們只要有架打架，有怪殺怪就好了。」半生對一知半解的千里，還有仍是一頭霧水的一劍說道。
「想那麼多幹嘛。」
「說的也對喔……」
兩人同時點頭。
不是動腦的料，就在一旁等人作主就好。唉……這樣的一劍要不是有莫語表姐的照顧跟他父親的疼愛，哪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有時候……還挺羨慕他的。
「啊！」我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怎麼了？」無極問道。
「剛剛被你們打斷，害我有件事忘了說。」
「什麼事？」
「我希望團里能再收一個新的盜賊。」我說道：「畢竟我已經不是冥月了。」
垠之無一直就只有冥月一個盜賊，我重練后，團里就再也沒有盜賊了。
「我也覺得該收一個盜賊。」半生也說。
一劍馬上說道：「我希望這次收個女的！」
「對啊！」千里附和道：「團里都沒有美眉，這次一定要收個美女。」
只有無極沒說什麼。
半生問向他：「無極，你認為呢？」
無極垂著眼，輕撫著手中的冥月劍杖，長長的睫毛掩蓋了他複雜的神色。
良久，他才開口。
「既然月說要收……就收吧……」
「不用刻意去找。」我說道：「遇到適合的人選再說。」
接著我們又討論了一些垠之無內部問題，還有天運官方的最新消息等等，花了大概一個多小時。
散會前，無極對我說：「既然你想自己練，就從我們城的倉庫中選一些裝備拿去用。」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選，我就不讓你自己練。
「對啊！」一劍也說：「月大哥你連鞋子都沒有，不去拿些好一點的裝備我可不放心。」
我之前也是練得好好的啊……雖然我很想這麼說，不過，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拿些裝備，他們不會放心。
唉……「我知道了。」
垠之無限城的倉庫位在城主室後方，只有垠之無傭兵團的成員才可以進入（跟城主室一樣，城主室只有無限城的幹部跟傭兵團的人才能人內）。
裡面放了許多從無限城NPC商店收來、或是垠之無傭兵團打到的裝備寶物。而無限城的稅收，則存放在另一側的銀行內。
因為倉庫里大多都是S級以上的裝備，能選擇的不多，我拿了S級的凌雲靴（防禦＋30、敏捷＋10、迴避率加成百分之五）跟絲絨手套（防禦＋5、智力＋3、精神＋3、命中率加百分之二十），打算等到七十級再裝備。
還有兩個智力二的戒指（SSS）跟一條1A的紫石腰帶（儲物空間增加八百格、敏捷10），而法杖跟法袍則是想讓名刀幫我做，所以沒換（也沒有S級的可以讓我換啊）。
換上這些裝備，我現在的數值是——
等級：64職業：巫靈者聲望：3420。
生命力：1200魔法力：2750
基本屬性
力量：1體質：3＋6敏捷：8＋8（＋10）
智力：6＋20（＋154）精神：9＋30（＋140）
魅力：9幸運：不可見防禦力：215。
光、風屬性抗性增加百分之七十；火、水、土、木、暗屬性抗性增加百分之二十；對不死系怪物防禦力增加百分之十。
千里還給了我一個1A的薩司陣石，跟他自己製作的一些七、八級的符紙。這些符紙都是千里的心血，外面有人要買他都不肯賣的。
他這麼大方地送給我，我真的很感謝。可是……我的御符術才四級啊！
然後無極又跟我說，他在傭兵團倉庫里放了一萬金幣，要我拿去用，我當然二話不說的就拒絕他。
像是早就料到我會拒絕，無極說道：「這些錢不是給你的，是希望你能拿這些錢幫我們買水。你買東西比較便宜，多幫我們買一些，一萬金幣我會隨時補上去。」
「這樣啊……那好吧，我會多買些水。」
就如同我了解無極般，無極也把我吃得死死的。
我從倉庫領了五千金幣，到藥材鋪買了一堆大補血丸（HP＋300）跟大補魔丸（SP＋300），自己留了十幾個，剩下的全都存到團倉（傭兵團倉庫）里。
看著這些比平常人買的還要多一倍的補品，我才驚覺到，其實我一開始就可以用幫人買東西賺價差的方法賺錢，根本不用那麼辛苦地打怪。
誰叫我在現實中從來沒煩惱過金錢的問題，到遊戲里果然不會賺錢。
不過用這種方式賺錢，豈不是讓別人知道我有情絲這個超變態的裝備了嗎？還是低調點好，省得以後麻煩。
裝備整理好、水也買好。我站在馬夫（注三）面前，考慮著該去哪裡練功時，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竟然把錢錢跟蝶君丟在城主室了——
因為他們不是無限城的幹部，不能進城主室，我只好要他們在外面等我出來，結果，我開完會後就直接到藥材鋪去買葯，完全忘了這件事……
我急急忙忙地趕回城主室，卻沒有發現錢錢跟蝶君兩人，只有看到一個女獸人蹲在門口，從她的服裝上看來，應該是敏系的職業。
獸人練敏系的職業……怪怪的……
「小姐，請問一下。」我拍拍那個女獸人的背，問道：「妳有沒有在這附近看到兩個小孩子呢？」
女獸人蹲在地上，托著腮，大眼緊盯著城主樓的門，頭也不回地說：「沒看到耶。」
「是喔。」那我密他們好了。
我對錢錢發了個密語才知道，他們是等得太無聊跑到附近去閑逛。我要他們不用來找我了，因為我等一下就要出城練功。
當我跟錢錢他們聊完密語后，發現那個女獸人還是涎著臉、巴巴地望著城主室的大門，好像要把它看穿似地。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我家的大門有那麼好看嗎？」
「不是好看啦……我是在看有沒人會出來……等等！你說你家？」她突然跳起來，拉著我的手，興奮地說道：「你是垠之無的人！」
「是……啊。」我一說完，她馬上勾上我的手臂，笑得好甜好甜。
「我叫沙利葉，八十七級的獸人盜賊，我想加入你們垠之無。」
「這……」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好嘛……好嘛……」她勾著我的手臂晃啊晃地，還不時擺動著她的貓耳跟女獸人特有的尾巴，可愛極了。
「可是，我沒有許可權耶。」有也要經過無極的同意才能收入啊。
沙利葉聽到我這麼說，小臉立刻垮了下來，水汪汪的大眼楚楚可憐地望著我。
「那你能幫我問問看嗎？」
只要是男人，都無法拒絕一位如陶瓷娃娃般可愛的少女的要求。雖然我喜歡無極，但我也是一個男人……
「好吧！我幫妳問問看團長。」
我對無極密語道：「無極，你現在有空嗎？」
「恩，有事嗎？」無極回道。
「你現在在哪裡？」
「我還在城主室。」
「那好。」我說道：「你能到門口一下嗎？有個女盜賊要入團。」
「女盜賊？」
「恩，還滿可愛的喔。」怕無極不答應，我立刻祭出美女牌。
「是嗎……」無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你等我一下。」
「我們在門口。」我說道，然後無極就切斷了通話。
「怎樣？怎樣？」沙利葉興奮地纏著我問道。
「無極他馬上就過來了。」我微笑地說著，可是心裡卻微微發酸。
是男人都喜歡美女，所以無極會對沙利葉感興趣也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為此感到難過的自己吧！
幾分鐘后，無極出現在嚴口。
「妳就是要入團的盜賊？」無極冷著臉。
「嗯！嗯！嗯！」沙利葉點頭如搗蒜地應道：「我叫沙利葉，八十七級的獸人盜賊。」
「獸人……盜賊？」無極挑挑眉。「好奇怪的組合。敏會高嗎？」雖然是問句，但語氣里有著絕對的否定。
「我的敏捷初始點數是九喔。」沙利葉得意地說，一點也不在乎無極話里的輕視之意。
人物的初始點數對於各項能力值（如迴避率、攻擊力、命中率等）的影響非常大。
沙利葉雖然是屬性為體質跟力量的獸人，但是她的敏捷初始點數為九，這就表示她的敏捷絕對不會低到哪裡去，說不定她還是個力偏敏的盜賊。
月馬上問沙利葉她的基本素質（不含裝備加成的人物素質）。
「沙利葉妳的力、體、敏各是多少？」
「你叫我小葉就好了。」沙利葉說道：「力8＋30、體7＋8、敏9＋48。」
「不錯嘛。」月贊道：「原來是力敏型的！」
這種型的盜賊，迴避率跟攻速雖然比一般純敏的盜賊低，但是攻擊高、命中高這個優點卻是純敏盜賊所不能比的，更何況，攻速跟迴避率都可以靠裝備來加成。
這可是他以前一直很想練的盜賊類型，只是礙於精靈的體質沒辦法練成。
「對啊……」她甜甜地對月笑道：「月月真厲害，一聽就知道這種練法的優點。」
月也回以微笑道：「沒有啦，我練過盜賊啊。」
「練過？」
「嗯……我這只是重練的。」
「是喔，那你以前練的盜賊是……」
他們兩個就這樣完全忽略某人，聊起盜賊的血淚史。
「你們聊吧，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不甘被冷落的無極沉著臉說道。
「等等啦。」沙利葉立刻揪住無極的衣角哀求著。「團長你收我啦——」
無極看著沙利葉抓住他衣擺的手，美麗的藍眸微微眯起、長長的睫毛隱隱地跳動，再加上一身的肅殺之氣，顯示他正處於盛怒中。
「無極？」他在……生什麼氣啊？
「你怎麼了？」月問道。
無極沒有回答，只是用他那蘊含怒意的冷眸緊盯著沙利葉。
他也知道自己的憤怒是很沒有道理的，可是無極就是很不爽。無論是沙利葉想代替冥月盜賊的位置、還是月推薦她入團的行為、或是現在兩人聊得那麼開心的樣子，都令他非常、非常地……火大。
更該死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麼生氣是為了什麼。
其實無極並不是個沒有神經的人，他也很清楚，這種憤怒的情緒如果是在水寧或別的女人身上，就叫做「吃醋」。
問題是，他發怒的對象是個男人，還是他一直最信任、最重視、甚至是最依賴的月。
這就讓他覺得很沒有道理。
無極很迷惘，自從月殉爐后，他常常有很多自己無法看清、也弄不懂的情緒產生。這令一向自負的他感到很無力。
無極沒有說話，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就這樣僵了下來。
「月月。」耳邊響起沙利葉的密語，「你幫我拜託團長收我啦，我好想入你們團喔。」
「可是……」月回道：「無極好像不太喜歡妳，這樣好嗎？」
不太喜歡已經是很婉轉的說法了，月還沒有看過無極用這樣冷冷刺刺的態度對待一個女孩子，他向來都蠻尊重女性的。
「沒關係啦……」沙利葉懇求道：「拜託啦……」
想加入垠之無，原本只是單純的崇拜，但是看到旭之無極給她的那種強烈敵意跟排斥感，不但沒有讓她退縮，反而使得沙利葉更想入團。
那個又冷又刺的帥哥她是沒什麼興趣啦！可是對於他會又冷又刺的原因，沙利葉可是非……常地有、興、趣。
「好吧……」月對沙利葉蠻有好感，也希望她能入團。
「無極，你要收沙利葉嗎？」月戰戰兢兢地問。
無極用訝異且略帶怒意的眼神看著月，問道：「你想收她？」
「我是滿想的。」月老實地回答：「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想收，就收吧。」無極說道，並隨手對沙利葉發了個邀請入團的訊息。
沙利葉快速地按下了確定。
「太好了！」她開心地叫道。可以就近「觀察」他們兩個了！
月也跟著微笑。忽略了無極語氣中的失望……與失落。
「月月，帶我去參觀城主室。」沙利葉再度勾上月的手臂，熱情地說道。
「好啊。」月微笑道。
突然間，一個小小的金色人影飛撲到月的懷裡。
「妳是誰啦？幹嘛亂碰我的月月哥哥！」錢錢鼓起腮幫子，瞪著沙利葉。
「誰是你的？」跟著錢錢一起來的蝶君，在一旁冷冷地說。
「我可是垠之無的一員，當然有資格碰他。」沙利葉瞪回去。「小鬼頭……」
「這個姐姐好凶喔。」錢錢哽咽地說道，兩泡淚珠在大大的眼眶中打轉。
「哼！」蝶君小小地哼了一聲，「裝模作樣。」
「嗚嗚嗚嗚……」錢錢把小臉埋近月的頸窩，開始放聲大哭。
「人家……沒有……裝啦……」
月拍著錢錢的頭，柔聲安慰道：「錢錢乖喔，不要哭了。」
錢錢抽抽噎噎地拾起小臉，紅著眼眶看看在一旁笑得很詭異的沙利葉、又看看底下狠狠地瞪著他的蝶君，最後把目光轉向散發著低氣壓的旭之無極，大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
「錢錢……要親親。」錢錢把小臉湊到月面前。
「親親錢錢就不哭了喔。」月說道。
「嗯！」錢錢大力地點著頭。
月在錢錢軟軟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不夠啦！」錢錢叫道。
哪裡不夠？
話還沒問出口，錢錢的小嘴就湊上月的。
例如某個正散發出足以凍結空氣的低氣壓的精靈。
看來……有精採的可以看啰！
看著凝結在無極身邊的冰渣子，沙利葉曖昧至極地笑了。真不枉費我千方百計要加入垠之無傭兵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