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走齣電影院后,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昕語感覺到手機的震動,才想到她把手機切成靜音。拿出手機一看──
哇!五通未接來電!不會吧?
打開一看,原來是韶志。他找她……什麼事?
就在昕語遲疑著該不該在齊競文面前接他電話時,發現到旁邊正有雙眼睛質疑的看著她,她只好趕緊按下通話鍵。
「昕語,妳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接電話?」韶志劈頭就像火燒屁股般,問問問,連三問。
他緊張的語氣讓昕語啼笑皆非。他何時這麼緊張過她?
「我剛看完電影。有事嗎?」昕語盡量輕描淡寫。雖然已和韶志分手,但她還是不想齊競文知道這是韶志打來的電話。
「我們不是約了今晚吃飯?」氣急敗壞的。
「吃飯?有嗎?」昕語微微蹙眉。
啊!那天他打電話給她時的確提到了,可她並沒有答應呀。
「明天我再打給你好嗎?」昕語不好意思的覷了齊競文一眼,他無所謂的回她一個笑容。
好不容易結束了和韶志的通話,昕語正想著該不該告訴齊競文那是誰的來電,就聽到他問:
「男朋友打的?」
昕語望向齊競文的眼睛里有著驚訝與莫名的心虛。她為什麼要心虛?她已經和韶志分手了不是嗎?
「是前男友,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既已分手,他還打給她、約她吃飯,齊競文一定會以為她和韶志藕斷絲連吧?
齊競文故作大方一笑打斷她:「妳放心,我不會過問妳和妳男友的事。」
「是前男友。」昕語再次高聲強調。
「幹嘛這麼激動?」齊競文故作輕鬆的笑著,心裡卻是酸得要命。
她很激動嗎?好吧,算她激動好了,她就是不希望他一直以為她和韶志還在一起。就算他不喜歡她,也不必硬把她和韶志湊在一起。
上了齊競文的車后,昕語還是不大開心,只顧悶著一張臉望著窗外,一點都不理會齊競文。
「怎麼了?電影不好看?」齊競文裝傻。
「不會呀。」
「那幹嘛臭著一張臉?這樣會變醜喔。」齊競文邊說邊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當他的手一摸到昕語的頭髮,昕語心裡所有不好的情緒馬上煙消雲散,忘了自己在氣什麼。
厚!誰叫她心腸軟、好說話,讓他這麼摸摸頭就什麼恩怨情仇一筆勾銷了。
然而,就在昕語轉頭準備表示自己的「寬容大度」時,齊競文的手掌卻往下移往她的脖子,將她拉向他。昕語還未意會過來他想做什麼,一個溫柔的唇印已烙在她的額頭上。
呃……唔……啊……昕語傻了,直著眼完全說不出話來。
輕輕一吻之後,齊競文鬆開手,昕語這才臉紅心跳的挪正身體。原來前方是紅燈,難怪齊競文「有空」親吻她的額頭。
可是……可是……他吻她……的額頭耶……這可以解釋成只是個友誼之吻嗎?太牽強了,太牽強了!
昕語簡直快瘋了。到底齊競文心裡在想什麼?或許下一次遇到紅燈時他會告訴她?
因此,昕語在心裡不斷祈禱下一個紅燈出現,然而,台北城的天空受到太多大哥大基地台的干擾,所以老天並沒有接收到她的訊號,這一路上,她沒再再遇到半個紅燈,反而像是國家元首或行政首長級才享受得到的特別路權,但昕語一點也不感激這種特權。
沒有遇上紅燈,齊競文當然也沒機會再……吻她,呃,不是啦,是沒有機會向她表示「友誼」。
當齊競文把車停在她家樓下時,昕語知道灰姑娘的舞會時間結束了。
「謝謝你。」心情複雜到極點的昕語垂眸低語,雙手緊握著包包。等了幾秒沒聽到齊競文的回應,她抬頭。
齊競文大大的眸子在夜色中像兩顆黑星石,閃耀著迷離誘人的光芒。在兩人對望幾秒之後,小月的預言實現了。
齊競文柔軟的唇先是輕吻著昕語的鼻尖,接著來到她的唇上,試探的輕啄著她微啟如玫瑰花瓣般的唇。
這絕對不是友誼的表示!昕語趁著腦筋還算清楚時告訴自己。普通朋友不會嘴對嘴親吻,齊競文絕對不只是把她當普通朋友。
她好傻!從進電影院,不,從第一次他牽她的手時,她就該知道了,他對她,絕不只是朋友而已……而她卻花了這麼多天的時間、作了這麼多的猜疑和揣測,喔……
昕語感動得想哭,但是,此刻還有比哭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回應齊競文的吻。
他的吻好溫柔好溫柔,而當他的舌頭碰觸到她的時,昕語感覺到一波又一波的電流傳遍她全身,她的心跳被電到頻率大亂,身體手腳一陣酥痲無力,她聽到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在意亂情迷的同時,還要控制自己的喉嚨別亂髮出聲響。
好像吻了好久,兩人都覺得該中場休息一下,但,彼此的唇似乎不這麼想,稍微分開之後馬上又膠著在一起。最後是齊競文發現昕語快喘不過氣來,才不舍的離開她。
望著她迷醉朦朧的眼神,齊競文又忍不住輕吻她一下才說:「妳的心臟好像不大好。」
還未完全回神的昕語只低「唔」了一聲。
「妳還可以吧?」
可以吧?是問她還能不能再吻個十回合嗎?當然可以!昕語點點頭,將臉又湊上去。
齊競文笑了。他也很想吻她,不過她的胸膛起伏得厲害。
「妳確定妳沒事吧?妳的心跳得很快。」他輕撫著她的胸口。
昕語這才知道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發現自己還伸長脖子仰著臉等待他的親吻,害羞瞬間像把火燒遍她全身。
尷尬的坐回椅子上,昕語低垂著頭,兩手在膝蓋上無措的扭玩著。
丟臉,丟臉啊,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饑渴的大色女。
齊競文絕非有意讓她困窘,望著她忸怩的可愛模樣,他不禁笑著說:
「幸好妳並不像我想象中的冷。」
「你不要再笑我了。」昕語羞得頭都要埋到兩個膝蓋裡頭去了。
「我不是在笑妳,我是說真的。」齊競文邊說邊將昕語攬到自己懷裡。「妳知道我要鼓足多大勇氣才敢吻妳嗎?」
「我有這麼可怕嗎?」昕語閉著眼偎在他寬厚溫暖又舒適的胸前。
難道他看不出來她有多喜歡他嗎?連小月這種局外人都可以如此明顯感覺到她對他的感情,難道他感覺不到?
「嗯……」齊競文沉吟幾秒后才回答:「妳不笑的時候是滿酷的,叫人望而生畏。」
「真有這麼可怕?」昕語只微微蹙了下眉,依舊閉著眼笑。她盼這一刻盼太久、太辛苦了,她要好好享受這一刻。
只是,念頭剛落,另一個心念又起,而且是很重要的,昕語馬上清醒的睜開眼睛、輕輕掙開齊競文的手臂。
「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她認真的表情讓齊競文不禁好笑。
「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
齊競文的笑意慢慢從嘴角隱去,迷人的眼睛不再放電,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經。
「妳覺得呢?」他不答反問。
「呃……」昕語微一愣才說:「我覺得以你的條件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你不可能沒有女朋友。」白痴都會像她一樣肯定,然而她卻為自己的肯定莫名揪心。
如果他有女朋友,他為何要吻她?
如果他有女朋友,她要怎麼面對自己的情感?就此斬斷嗎?
她雖然很喜歡他,但她不會想介入他人感情做第三者的……
昕語想得入神又逐漸凝重的表情教齊競文忍不住輕撫她的臉頰。「謝謝妳這麼看重我,不過,我現在的確沒有女朋友。」說完,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又回到齊競文的臉上,像是真的感謝昕語的看重。
「你沒有女朋友?」滿眼「怎麼可能」的驚訝。
「我的工作太忙,常常一天要工作二十個小時,沒一個女人受得了。」
一天工作二十個小時……昕語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你會不會太拚了點?」昕語邊問邊在心裡罵自己假仙。明明因為聽到他沒有女朋友而欣喜若狂,偏要若無其事又故作鎮定的在這裡顧左右而言它。
「妳會喜歡一個對自己前途不積極或沒有企圖心的男人嗎?」
昕語搖頭。
「這就是啦。」
「可是,就算你忙,還是會有女生願意體諒你吧?」就像她。雖偶有抱怨,卻還是支持著韶志去追求他的理想。
齊競文看她一眼──她一定非要逼他擠出一個女朋友不罷休就是了。
「好吧,我是有一個女朋友……」
聽到他的話,昕語的心沉了下去。
他終於承認了,他終於說實話了……可是她並沒有因此而更開心。此時,她又寧願他不要說出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一個第三者可能讓她好過一些……
「……不過這段感情已經在半年前結束了。」
喔。
啊?
昕語張大眼睛,以為這樣可以聽得更清楚些。
「為什麼?」雖然揭人傷口是件不道德的事,但她卻忍不住想知道。
「因為她找到比我更有前(錢)途的男人。」
儘管他輕描淡寫,但昕語仍可以感覺到他心裡的痛,她的心跟著一疼。男人應該很受不了這種分手的理由吧?
「可是她和你交往時就知道你的情形吧?」而且他看起來也不窮啊,開進口車耶。
「簡單來說,她和我交往就是抱著騎驢找馬的心態。」
儘管那女孩如此負他,他說起她時卻沒有一絲不滿或怨懟。
「你還是愛著她對不對?」昕語不想欺騙自己,她真的感覺到了。
「愛?」齊競文先是皺眉,接著搖頭否認。
「如果她回來找你呢?你會不會接受?」
「不會。」齊競文想也不想。
「真的不會嗎?」
她的懷疑讓齊競文笑了。「妳想太多了。」他再揉她的頭髮。「已經很晚了,早點回去睡覺吧,免得明天變成熊貓。」
昕語明知道他在逃避問題,但也提醒自己別咄咄逼人;她向來就不是喜歡探人隱私的風格,雖然因為在意他而想更了解他,然而,適可而止也很重要。再說,知道越多不見得會越好。
「你也早點回去,小心開車。」想到今晚一別,不知要到何時才會再見到他,昕語好想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我知道,一個輪子跑四十就好。」
那不就是時速一百六十公里?他以為他在開高速公路?!
「我是說真的,不要開玩笑。」昕語皺眉睨他,忽又察覺到自己開始像個管家婆,於是忙說:「好啦!我上樓了。」說罷便轉身開門。
「等一等。」齊競文拉住她的手。
以為他還有什麼話要說,昕語一回頭便被他柔軟的唇攫住。
「嗯……」不行,她又聽到自己的呻吟聲了。
「好好睡。嗯?」齊競文的唇移到她的額頭上。
「拜拜。」昕語對他甜甜一笑。
目送齊競文的車子離開后,昕語才蹦蹦跳跳的上樓。看見她喜不自勝的模樣,母親一臉狐疑的問專心看著日本美食節目的父親:
「你不覺得她怪怪的?」
「剛失戀的人都是這樣的啦。」父親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螢幕。
「失戀?我看她的樣子像在談戀愛……」望著昕語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后,母親不解的喃喃自語。
昕語的確是沉醉在戀愛的欣喜中。梳妝鏡里那張沒上腮紅卻紅撲撲的臉蛋,加上光采水亮的雙眸,分明就是荷爾蒙效應。看著那張剛和齊競文接過吻的嘴唇,昕語再也忍不住咧開嘴笑。
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和韶志的感情陷入谷底,她可能不會有機會認識齊競文;如果不是韶志因為移情別戀而和她分手,她和齊競文也不會有今天的發展。
說起來,還得謝謝韶志。昕語再也不怪韶志的作為,而且現在的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想韶志,她滿腦子、滿心都是齊競文,身體里每個細胞都是齊競文……
嗶嗶,她的手機響起。
昕語忙打開簡訊。
──我身上有妳的味道,很香。要睡了,晚安。
看到那些字,昕語又酥掉了。她紅著臉打了幾個字──
──我想念你的體溫,今晚一定有個好夢……
打到這裡,昕語暫時停住,考慮了幾秒之後她再加上幾個字──
──我喜歡你。
確定要發出此訊息?手機問她。昕語沒讓自己多想便按了「確定」。然後等著齊競文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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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聽到「嗶嗶」聲,昕語閉著眼探手在床上摸索,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手機,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彷佛被強力膠黏住的雙眼。
──該起來打太極拳嘍。
是他。昕語賴在床上微笑。
現在是幾點啊?昕語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時間──
六點半……
六點半?!
應該是清晨六點半吧?她記得昨天傳簡訊給他時已經快十二點了呢,隔了近七個小時才回復,他的反應會不會太遲鈍了些?而且他也起得太早了吧?於是,昕語微瞇著眼回復──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
簡訊發出后又繼續賴床,她平常都賴到快八點才起床呢。然而就在她六成的意識再次進入睡眠狀態時,簡訊又來了。
──是你吃我還是我吃你?
呵呵,這是個好問題,但她現在實在沒辦法思考。ZZZZ……
直到鬧鐘響了,昕語才從床上跳起。
剛才好像在和齊競文互傳簡訊……是作夢還是真的?轉頭看見被丟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她拿了起來。手機螢幕上還保存著「是你吃我還是我吃你?」的問題,昕語的玩心來了。
──嘿!鳥兒睡醒了,蟲蟲快點自動獻身做大餐吧。
正在做一份活動企畫案的齊競文看到她的簡訊,不禁笑了,他暫停手中的工作,飛快的在手機里輸入幾個字──
──睡到現在會不會太好命了?獻身?蟲蟲害羞啦!而且蟲兒太小,鳥兒如果食慾大開會吃不飽啦。
他在說什麼呀!太明顯的一語雙關了。昕語這才驚覺是她先給了容易令人誤會的意思。
雖然在經過昨晚的第一類接觸之後,不是不可能有其它的進展,但她是女生耶,不應該讓他誤以為她是這麼直接且隨便的。於是,昕語馬上回傳──
──不知是哪只不要命的蟲,敢在六點多吵醒鳥兒。不過鳥兒現在吃素減肥中,放蟲兒一條生路。
這樣,他就不會誤認她有性暗示了吧?
呃,為了安全起見,昕語還是決定親口向他說個清楚。
「妳今天不上班?」齊競文接起手機后先問。
「要啊。」經他一問,昕語暫時忘了自己打電話的主要用意。
「妳真的在吃素嗎?」
「是啊。」無關任何性暗示。
「那麼,如果要約妳吃飯不就得和妳一起吃素?」
「呃……」沒想到他這麼認真,她只不過隨口說說,免得他誤會而已,現在卻搞得他真以為她在吃素。
沒等昕語想出個結果,齊競文接著問:
「晚上可以一起吃飯嗎?」
「當然可以。」回答之迅速確實的。語畢,昕語才想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了,裝也沒裝一下,一點女性的矜持害羞都沒有,這樣會嚇到他吧?
齊競文並沒有被嚇到。
事實上他沒有太多時間玩欲擒故縱的遊戲。他很清楚,在感情的角色中他是屬於被動的。雖然昨晚吻了昕語,算是給兩人的關係下了某種註腳,但他心中還是有著疑慮和猶豫。尤其是看見她最後一通簡訊。
他感受得到昕語對他的情感,他也對她有同樣的感覺,但他必須保持適度的清醒,好確切掌控一切。在他沒有完整的心理準備讓自己安定在與某人的關係之前,保留是重要原則。
荒謬而矛盾的是,他卻一睜開眼睛就忍不住想她;他一方面想控制和昕語的發展,一方面卻又不斷的釋出促進兩人感情的力量。而現在,他竟卑鄙的想經由昕語來主導兩人的進展。
如果昕語略有遲疑,他就會毫不猶豫的退回原點。
那麼,如果昕語堅定向前呢?他是不是也會跟上她的腳步?齊競文問自己。
不會的。至少以他目前的心態而言,他不至於盲從。
只要你認清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就可以明哲保身。齊競文告訴自己。
給了自己充分的心理建設后,齊競文放心的和昕語約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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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昕語后,齊競文直望著她笑。
對著他充滿電力的雙眼,昕語不禁有些心慌意亂。
「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她嬌羞又不依的躲開他的眼神。
「原來妳也會害羞。」齊競文忍不住調侃她。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以為她真的是大膽豪放女嗎?啊!一定是因為早上那通簡訊壞了她的形象。
於是昕語忙要解釋:
「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早上傳給你的簡訊沒半點別的意思,我只是……」
「我什麼都沒想啊。」齊競文又露出無辜的眼神。
任誰看見他的眼睛都會相信他的無辜,對照之下,昕語真有種啞巴吃黃連的苦。
見她說不出話,只能不服的微嘟著嘴,齊競文笑著問:「妳想吃什麼?」
吃了一堆的冤枉吃撐了,她還能想吃什麼!
「吃不吃路邊攤?」等了半晌沒等到答案,齊競文說:「帶妳去吃好吃的東西。」
「好啊。」昕語猛點頭。已經被貼上豪放女的標籤了,別再給他「非高貴餐廳」不吃的嬌嬌女印象。再說,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吃泡麵也像山珍海味吧。
看她點頭如搗蒜的可愛模樣,齊競文又笑了。
「妳很餓啊?不是在減肥中嗎?」
「減肥還是得吃呀。我是健康減肥主義實行者,三餐照吃,保持運動,這樣就能減肥啦。」
見她振振有詞,齊競文不禁上下瞄了她一下。
「妳不需要減肥吧?」他看過她穿貼身運動服的曲線,簡直快要瘦成排骨酥了還減什麼肥!
「我不是減肥,我在做局部雕塑。」昕語正經八百的回道。
「局部雕塑?」齊競文再轉頭,這次刻意將目光落在某些敏感的部位,看了看后故意說:「是有點需要啦。」
他的話讓昕語氣結。她是謙虛才說自己需要局部雕塑,他卻真挑剔起她來……真是討打!
念頭剛落,手已舉起。
齊競文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角瞥見她的動靜,馬上騰出一隻手,正確無誤的箝制住她。
沒想到一出手就被逮個正著,昕語心有不甘的掙扎著想再次攻擊。齊競文卻一使力,把她往他身上拉,嘴裡念著:
「我在開車耶,不要鬧。」
「被迫」靠在他肩上的昕語哪還鬧得起來,她從沒如此小鳥依人過,即便和韶志熱戀時也沒有過。
把昕語制在自己肩膀上后,齊競文還不罷休。他的手環著昕語,修長的手指頭輕輕落在她的臉頰上──
竟是將她的臉當成琴鍵,跟著車裡的音樂彈了起來!
昕語起初覺得好笑,緊跟著便發現他靈活律動的指頭如指壓按摩般的,讓她整個人舒坦不已。
看見她閉上眼睛、一臉超享受的表情,齊競文出其不意的捏住她的鼻子教訓:
「不要太過分喔,是妳該提供服務給司機吧?」
昕語笑著拉開他的手。「不要鬧啦,等一下我會給你小費。」她學他的語氣。
「給多少?」
「嗯……」昕語故作認真的想著。「一個吻,你覺得怎麼樣?」
糟糕!糟糕!這下更難扭轉形象了。不過,有什麼關係,她就是喜歡吻他呀。
「一個吻?」齊競文狀似為難的考慮了一下,然後問:「那,可以先給嗎?」說完便邊看著路況邊作勢要低頭,嚇得昕語忙從他懷中起身。
「欸!你現在在開車耶。」
「現在是紅燈。」齊競文好整以暇的提醒她。
轉頭確定他沒說謊后,昕語吶吶的「喔」了一聲。
「小費拿來。」齊競文可沒想讓她矇混過關,他可付出「勞力」過。
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眼神,昕語只好乖乖奉上「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