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怎麼樣?」一走出健身中心，端端便迫不及待地問。
「什麼怎麼樣?」靜言一臉木然地反問。
見她一副不了狀況的表情，端端有些受不了地翻了下白眼。
「柯衡禹啊!你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有什麼心得或感想呢?」
靜言瞥了她一眼，淡淡問：「我該有什麼心得或感想?」
「你對他應該有些意見吧?比如他是不是和你想像的一樣?你覺得唐可芸可不可能喜歡他?」
若要她說真話……好吧，她承認他長得不錯，健康的膚色也不太像自己當初所想像的小白臉。不過這又如何?就算他帥到不行便可以勾引別人的老婆、破壞別人的家庭嗎?
至於唐可芸會不會喜歡這種男人?靜言不敢斷言。
柯衡禹和沈銘風是兩個極端不同典型的男人，一個是陽剛健康又充滿野性的男人，一個是斯文沉穩的儒雅書生型，她不知道唐可芸的喜好標準是否有如此寬廣的空間。
「怎麼樣嘛?想這麼久。」端端催她。
「也沒什麼，還以為他有三頭六臂，不過普通，一般。」靜言揚了揚眉毛、淡淡的，言不由衷。她看到的只是表象，那不能代表真正的柯衡禹，所以沒必要一開始就給他太高的評價。
看她一臉「也不過如此」的表情，端端笑著說：「你以為他是科學怪人呀?還有三頭六臂哩，如果他真有三頭六臂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你可能要到馬戲團或動物園去看他了。」
她的話讓靜言忍不住笑了一笑。
停了一會兒端端又說：「你既然先對他有了偏見，當然就失去客觀。我倒覺得他長得不錯，五官立體深刻、短髮俐落有型又不失帥氣，他的身材就更別說了，簡直是我遇過的男人中最棒的一個。」端端邊說邊豎起大拇指。
靜言給了她一個白眼。想到剛才和柯衡禹說話時，端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又表現得異常興奮，她不禁要問：「我看你倒是對他挺有心得的，你說你是不是也看上他了吧?」
面對著靜言的質問，端端微仰著臉，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
「我倒不排斥和像他這樣的男人談談戀愛。想到他結實的手臂充滿著力量，哇……」端端邊說邊做出個陶醉的表情。
「你瘋了?」靜言笑著睨她。「拜託你清醒清醒，別這麼愛幻想好不好?」
聽到她的話，端端不服氣地回：「我也給你拜託拜託，你別這麼理性好不好?我們都是正常的成年人，有性幻想是正當而健康的，我就不相信你沒想過。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想過?」她指著靜言的鼻子逼問。
靜言撥開她的手，無奈地笑著說：「好啦，我怕了你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可以了吧?」
「本來就是嘛!」端端理直氣壯地說。
躲過了端端的逼問，靜言又忍不住提醒：「可是你別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我沒忘呀!我們是來當狗仔的嘛。不過，做事情有很多不同的方法和手段，我們何不找個能順樹達成目標又能讓我們得到快樂的方法?」
看著端端滿臉春心蕩漾的模樣，靜言說：「我看達成目標讓我來，快樂就歸你好了。」
「不行啦!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快樂一定要我們兩個共享。」
頓時靜言只覺得臉上出現了三條黑線。「謝謝你啦，我可是對3P沒興趣。」
3P?端端瞪大了眼睛，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問：「什麼3P?你在想什麼呀?」
「你不是說柯衡禹嗎?」
「我是說柯衡禹沒錯，但我說的是要享受捉弄他的快樂。」
「捉弄?你別反過來被捉弄了！」靜言笑著瞥她。
「哎呀，我們是兩個人耶，難道還玩不過他?你放心!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想到端端的個性和對男人的方式……就是有她在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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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端端的主意不算很好，但靜言也沒別的辦法想，於是真的繳了錢加入健身中心，而且指定上柯衡禹的課。
第一天上課，靜言在更衣室里待了很久才別彆扭扭地走出來。看見靜言，端端誇張地睜大眼睛「哇」了一聲。
「我快流鼻血了!」她假裝搗住鼻子說。
她的大嗓門引來了更衣室里其他人的注意，靜言警告性地拍了她一下。
「你別鬧了!」靜言邊說邊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那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衣服，除了下半身的緊身長褲還算正常之外，上身那件短小的緊身衣簡直和沒穿差不多。
「你別拉了，這樣很好看呀!」端端阻止她。「嘖嘖……我的眼光實在太好了，就知道這件衣服能襯托你完美的身材，真是太美了!」
「美你的頭!我覺得這樣和沒穿沒什麼兩樣。」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多帶了一件T恤。「誰規定上健身房要穿成這樣?簡直是便宜了外面那些男人。」靜言邊說邊套上T恤。
「哎呀!有本錢幹嘛要藏著，又不會增值。如果你穿這樣走出去，一定會有一堆人倒在地上。」端端邊說邊要去搶靜言的T恤，可惜靜言已把T恤穿上了。
靜言這才覺得自在一些。「這種機會就讓給你啦!」她輕拍拍端端的臉，說：「你走出去，大概那些男人都會覺得肚子餓吧。」她故意瞄了瞄端端豐滿白皙的胸部。
「彼此彼此啦，你就別謙虛了。」端端頑皮地伸手要拉靜言胸前的衣服，靜言忙退開一大步。
「好啦，別鬧了!」靜言收起玩笑心情認真地指著端端說：「你千萬別忘了我們來找他的目的是什麼，別只顧著和他打情罵俏。」
聽見她的話，端端露出為難的表情雙手捧在胸口前說：「可是他這麼性感又有魅力，我擔心我自己控制不住。」
「你真是個見色忘義的傢伙。」靜言沒好氣地罵她。
「嘿!你先別罵我，我就不相信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對柯衡禹?好吧，她偷偷承認他的確是她這一生中……到目前為止見過身材最完美，體格最棒的一個男人，但，這又代表什麼?身材完美、體格棒不見得就是個好人，也不表示他其它的一切都完美。
靜言驕傲地仰起下巴。「我就是沒有!不像你，一見到男人就現出原形。」
「他不是普通男人耶，你看看他完美的身材……」
看見有人走近，靜言忙阻止端端。「好了啦，你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哈他哈得要死?」
「那有什麼關係?」端端不以為然地瞄了一眼從兩人身邊走過的女人，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神情。
「如果有一天你在這裡被人打，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如果真有人打我，我就大聲求救，說不定柯衡禹會衝進來來救我。」
望著端端幻想著的陶醉表情，靜言搖了搖頭。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如果他真衝進來，大概會先被以偷窺狂的罪名送進警察局，等他出來，你已經被打個半死了。」
「怎麼可能?」端端的大眼睛鬼鬼祟祟地四下繞了一圈。「我看這裡大半以上的女生都在暗戀柯衡禹。」
靜言撇著嘴角嗤之以鼻地說：「你別把他說得好像情聖一般。」
「你不懂啦，你是因為先對他存有偏見，所以見不到他的真面目。」端端替柯衡禹抱屈。
「你才不懂呢!只有你這種無藥可救的浪漫份子才會把一個虛有其表的花花公子說得那麼偉大。」
「你都還沒確定他和你嫂嫂有什麼，怎麼可以先下定論呢?」
「軟——」靜言指著端端的鼻子提醒她：「是你說過他和很多名女人談過戀愛的。」
「誰沒談過戀愛啊?你自己也換過好幾個男朋友，不能這樣就說花吧?」
「總之啊，不管他是怎樣的人，我是不會受到他影響的。」靜言胸有成竹的肯定。
看她自信滿滿的表情，激起了端端挑戰的慾望。
「好!我就不信邪!我們來打個賭。」
「賭什麼?」
「睹你和柯衡禹相處一段時間后一定會喜歡上他。」
「呵!」靜言一臉不屑地說：「你怎麼不說他會喜歡上我?」
「也對喔。」端端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又拍了下手說：「就這麼決定吧!如果他真喜歡上你，或是你喜歡上他，都算輸了，你就得買那個我想了很久的皮包給我。」
靜言啼笑皆非地睨著端端問：「我幹嘛和你打這種賭?無聊!萬一他喜歡上你呢?」
「他喜歡上我?」端端頓時眉開眼笑地叫著：「那我一定擺一桌大餐來請你!」
靜言皺著眉笑：「真是幼稚。」
「我不管!反正就這麼定了!」端端微仰著臉，一副不准她賴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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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健身區，靜言一眼便看見柯衡禹，他正和一個女孩子在說話，靜言看向那女孩——
說身材是身材、說臉蛋是臉蛋，年輕漂亮又亮眼，簡直比明星還有明星樣。難怪柯衡禹笑得那麼開心了。
她又看向斜靠在柱子上的柯衡禹。他一派悠閑輕鬆卻post十足，寬闊結實的肩膀微微斜成一線，加上自信的笑容……端端會如此迷他不是沒道理的。
但，她不能讓好友就這樣沉淪下去，她一定要讓端端看清楚柯衡禹的真面目。長相出色又怎樣?充其量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空心大蘿蔔罷了!
「你看吧!他那色眯眯的樣子，你說他是不是不放過每個女的?」靜言低聲地和身旁的端端說。
「他哪有色眯眯的呀?我覺得是那個女的死巴著他不放!你看看她的表情，哎呀……」端端露出嫌惡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把柯衡禹生吞下去一樣。」
端端極端誇張的語氣把靜言逗笑了。了不起!果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看你看，她又去碰柯衡禹了……」端端忽然有些小小的激動，
聽她的語氣，難道那女的真撲上去了?於是靜言轉頭看向柯衡禹。
呃，是因為她在看他，所以覺得他也在看自己嗎?聽說這是一種視覺錯覺，就像每個看過「蒙娜麗莎微笑」那幅圖的人都覺得蒙娜麗莎的目光老隨著自己轉。
一眼柯衡禹就看見了靜言。她從更衣室出來，臉上有著不太自然的表情，顯然她還無法適應健身房。結束了和眼前女孩的對話，柯衡禹笑著迎上前去。
「教練好。」端端忙搶先一步，笑眯眯地站在柯衡禹面前，像只小狗搖頭擺尾。
太沒志氣！太沒志氣了！真是有損女人的顏面!靜言只能在心中罵端端。
「我們穿這樣可以嗎?」端端撒嬌地兩手叉腰問，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柯衡禹是她的服裝顧問。
而靜言看見端端大方地在柯衡禹眼前展示著身上輕薄短小的衣服和豐滿的身材，忍不住別開頭，免得柯衡禹看見自己恨不得馬上和端端撇清關係的表情。
柯衡禹也沒客氣，上下看了端端一跟后笑著說：「運動時講求穿得舒服和安全，只要掌握這兩個原則，你想怎麼穿都可以。」
還以為他會說出一些膚淺的讚美或輕佻的言詞，例如什麼「你身材很棒」之類的，沒想到他卻是如此正經八百，這倒是出乎靜言意料之外。她看向柯衡禹，這次她真的確定他是看著自己的。
他看自己幹嘛?她又沒問他的意見。
「哎喲——」端端又三八地伸手拍了柯衡禹一下。「教練，你應該稱讚我和靜言的身材好才對啦。」
看著端端花痴般的表現，靜言覺得丟臉死了。無法相信自己會有這種朋友。她剛才才說別人碰柯衡禹是出於非份之想，她自己呢?見面不到一分鐘，她已經碰了他幾下了?
像是被吃慣豆腐也習慣了女學生的肢體碰觸，柯衡禹倒是沒有太特別的反應，只是自然地接著端端的話說：「你們的身材是很好。」說到此，他又看了靜言一眼，說：「不過，如果加上一些訓練會更棒，」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靜言的身材還不完美嘍?」端端不依地嘟著嘴問。
「端端，你夠了吧?我們又不是來聊天的……」靜言終於忍不住半開玩笑出聲阻止。
看見靜言微蹙著眉頭，柯衡禹笑著轉入正題說：「對呀，時間寶貴，我們還是開始上課吧。今天是第一堂課，我要先和你們解說這些器材的用途……」
「教練——」端端又忽然打斷他。
柯衡禹不得不停下來。
「你覺得要多久我們的身材才可以像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女生?」
厚!靜言快受不了了。
柯衡禹笑著看靜言一眼，那眼神像是取笑她的不耐煩，然後才對著端端說：「喔，她呀，她已經上了快一年的課……」
「那你覺得我們和她差很多嗎?」端端又打斷他。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很難拿來做比較，不過……」他再看靜言一眼。「你們算是我那麼多學生裡面很出色的兩個。」
他為什麼一直看自己?靜言忽然察覺。難道他每回答端端的問題都要徵詢自己的意見，還是怎的?
端端當然注意到了柯衡禹的目光，所以才要一直拉著他說話好讓他也注意自己。聽到柯衡禹說她——是很出色的，她樂不可支問：「真的嗎?真的嗎?」
靜言真的受不了了。她花錢不是為了來和柯衡禹聊天的。
「端端，你是來上說話課的，還是來上健身課?」
發現靜言似笑非笑地瞪著眼睛警告自己，端端終於覺醒。
「呃，對喔，我們是來上健身課的。」兩聲乾笑后對著柯衡禹笑著說：「教練你繼續吧。」
讓靜言一暗示，端端終於安靜了，柯衡禹這才能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只是，片刻不到，端端又控制不住自己，問起一些沒營養的問題來。
靜言開始有種不確定的感覺，她不確定自己聽從端端的建議來健身房打聽實情是對還是錯。
看端端一見到柯衡禹便忘了自己是誰的模樣，她差點以為自己是陪端端來把猛男的。
或許她就該直接去找唐可芸，問她是否真的背叛哥哥和這個把端端迷得神魂顛倒的柯衡禹搞七捻三的。
但，她要用什麼立場去問?她向來和唐可芸便沒什麼交集的。再說，就算她真的問了，唐可芸就會老老實實地告訴她嗎?
「靜言，你有什麼問題嗎?」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靜言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當她和柯衡禹的眼睛對個正著，才發覺自己不小心在他面前想起他和唐可芸的事。
「你有沒有認真聽衡禹的說明?」看見靜言一臉剛回神的恍惚，端端也問。
發現她竟熱情熟稔地直呼起柯衡禹的名字，靜言又看了她一眼。
「你不認真聽衡禹的說明，很容易受傷的。」端端「好心」提醒她。
靜言再瞪了端端一眼，不明白她是來幫忙還是來攪局的。
看看靜言的心思似乎已經回到現場，柯衡禹先是笑著對她說：「如果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好了，不過，上課要專心一點喔，因為我們會使用到很多器材，如果不認真聽的話，你可能就不會用了。」
「喔。」靜言被動地點頭。她根本不想懂這些機器是怎麼使用的，她只想問柯衡禹一句話。
「好了，進入正式的課程之前，我們一定要先暖身，所以，從今天開始每次上課前你們都要先踩十分鐘的腳踏車、跑十分鐘的跑步機，好讓肢體柔軟。」
什麼?有這麼多項目啊?自己又不是真要來健身，只不過想問個問題而已……
看見她煩惱的表情，柯衡禹笑著問：「有問題嗎?」
她一定有問題，而且是極大的問題。她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運動的材料，依判斷她應該撐不了多久就會打退堂鼓吧。
雖然不想把自己搞得像是要代表國家參加什麼鐵人三項的選手，但發現柯衡禹一臉「我看你就是不行」的表情，靜言的鬥志瞬間又被激發了。
「沒有。」好堅決的語氣。為了得到情報，就算有再多的問題、再大的困難，她都要克服。
呵!那雙發亮的眸子……她還真是好強呢!「很好。」柯衡禹笑著。
其實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個既くべレ又好強的女孩。她雖不如端端多話，但看得出來她有很多想法，只是不說罷了。他喜歡有個性的女生，但好強的女孩總是不容易讓人親近……
又來了!又來了!他又拿他那雙會勾人的眼睛直看自己，又是那種……好像正在研究什麼有趣的動物似的神情，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自己有那麼奇怪嗎?
靜言第一次在一個男生面前覺得彆扭。
隨著柯衡禹來到一整排的……看起來像腳踏車……又不全然是腳踏車的器材前面，靜言又不禁傻眼。前一秒鐘她還有著「雖然沒騎過腳踏車，但總算看過人騎腳踏車」的自信，但眼前這「腳踏車」和自己印象中的腳踏車又不太一樣，這……該怎麼騎呀?
「呃，這機器怎麼用啊?衡禹，你快教教我。」就在靜言眼神發直盯著眼前的「機器」時，端端又使出她撒嬌的本領。
柯衡禹果然是個認真負責的好教練，不顧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馬上便走到她的身旁。
「你先坐上去，我再幫你調整椅子的高度。」
「好。」嬌得令人腿軟無力的聲音。等到柯衡禹操作過一次，端端聰敏地點點頭。「喔，原來如此，一點都不困難嘛。」
「本來就不難。」轉頭看見靜言還猶豫地站著原地，柯衡禹笑著問：「需要我幫你嗎?」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既然端端都說簡單了，靜言相信自己的智商。於是長腳一跨便坐上腳踏車，接著便憑著記憶伸手在椅墊下摸索著。
只是，她摸了半天、椅子還是動也不動維持在原來的高度。
咦?開關到底在哪裡呢?靜言於是低下頭要看個清楚，說時遲那時快，就和柯衡禹的頭碰在一起。原來柯衡禹在旁邊看她始終沒找到開關，正要上前幫她，沒料到她在同一時間也低下頭。
「啊——」一聲短促的叫聲。
「對不起!」柯衡禹忙問靜言。「你沒事吧?」
「我沒事。」靜言揉著被撞的地方。痛是還奸啦，只是，怎會和他頭對頭撞個正著呢?
「你們兩個在幹嘛呀?」左右搖擺著身體踩腳踏車的端端笑著問：「這麼快就磕頭鞠躬，接下來是不是就要送進洞房啦?」
「端端——」靜言警告地瞪了端端一眼。真不懂她在旁邊起什麼哄。
「衡禹，你看，她又在恐嚇我了，你說她是不是很兇?」端端撒嬌地討著救兵。
柯衡禹看著對端端瞪眼的靜言，不想介入兩人之間的「恩怨」。
「我只知道你們兩個是不太認真的學生，我可先提醒你們，如果學不會我是不退學費時哦。」臉上出現一抹奸笑。
「哎喲，你怎麼這麼壞心，都不幫人家一下還學靜言恐嚇人家。」端端笑著噘起嘴。
柯衡禹又笑了笑。「我一定幫你們。只要你們認真一點，我一定能讓你們健康又美麗。」
「好吧，看在能更美麗的份上，我們會認真學習的，對不對?靜言?」端端先對靜言眨了下眼睛，接著又轉向柯衡禹說：「對了，靜言是運動白痴而且單身，你可以多花點工夫教她，我不會計較的。」端端說完便轉移開視線好避開靜言恐怖的眼神。
沒想到她陶醉在和柯衡禹的調情之中還能分心來耍詐，她告訴柯衡禹自己是單身有何目的?還不是為了那個兩萬多塊錢的包包布局，她才不會讓她得逞。
「誰說我是運動白痴?踩腳踏車這種小事會難得倒我?我才不需要特別指導。」靜言邊說邊用力地踩下踏板。
誰知道柯衡禹很不給她面子，竟在這時候喊了句：「這就是錯誤示範。」害靜言兩條腿當場掛在那裡。
端端樂得拍手大笑。「我就說你不行吧!」
開什麼玩笑，這種連三歲小孩都會的事，難道真難得倒她?靜言因為尷尬而有些不平地質問柯衡禹：「我錯在哪裡?腳踏車不是這樣踩的嗎?」
只見柯衡禹氣定神閑又一副專業架勢地說：「這和一般你們在馬路上看到的腳踏車不一樣，路上那種腳踏車是只要有腦子的人都會騎，可是，你們看到它前面的儀錶板沒?」柯衡禹指著腳踏車前一大塊板子。
靜言盯著他並認真回味著他的話，擔心他在話里暗諷自己。
這麼近的距離，靜言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
她喜歡用古龍水的男人，但，絕不是那種把古龍水當殺蟲劑來噴，也不是那種想藉古龍水來掩蓋或消除體臭的男人。根據她的經驗，能把古龍水用得好的男人，基本上一定具有不錯的品味。
目光往他臉上移。他有一對濃黑的劍眉、有一管高挺的鼻樑，靜言覺得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很少有人的單眼皮可以長得這麼好看，眼珠大而清亮，而他的睫毛長而尾端微翹，加總起來便變成一雙超級電眼。
想起幾次和他眼神交會，他總是深深地注視著自己，有意無意地用眼神發射一些訊息……
難怪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他。他全身上下帶著野野、壞壞的氣質，眼睛又如此會放電，應該是每個女人心目中使壞放浪的理想對象吧!
若要靜言說實話，沈銘風的優雅的確會讓女人心動，但那是需要時間慢慢才品嘗得到的味道；而柯衡禹的狂野卻能在短短几秒之間使女人放縱沉淪。
尤其是他一雙隨時充滿電力的眼睛!好像壞男人都會有這麼一雙讓人不知不覺陷入無底深淵的眼睛。
想到端端一見到柯衡禹便情不自禁地high了起來，那麼唐可芸是不是也被他這種壞所迷惑呢?
「這是可以調整速度和力量的開關……」柯衡禹繼續說著。同時又瞥了靜言一眼，見她兩眼動也不動地停在自己臉上似乎又陷入神遊狀態，他不禁啞然失笑。
這女孩哪來那麼多的心事啊?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先幫端端設定好之後，柯衡禹來到了靜言眼前，忽然伸指一彈：
「心事小姐!回魂吧!」
靜言瞬間像是從被催眠中被叫醒。「呃……什麼?」她略微尷尬地望著柯衡禹，不知道他注意自己多久了。
「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哦。」柯衡禹笑著打量她略微渙散的眼神和獃獃的表情，臉上有一種傻氣的可愛。
他知道自己有心事?
發現柯衡禹那雙無時無刻散發著誘惑光芒的眼睛正專註凝視著自己，靜言不禁感到有些心虛和發窘。「你說什麼?」
「我想你一定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對不對?」柯衡禹微笑著問。
「什麼話?」靜言茫然地轉頭看看端端，希望她給自己一點提示。只見她正煞有其事地認真踩著腳踏車，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沒辦法求助於端端，靜言只好面對現實地轉向柯衡禹。
「唉!」他故意嘆口氣。「不知道是誰在浪費誰的時間。」性感的嘴唇邊掛著淺淺的玩味。
他沒遇過這種學生。暗戀他的女學生雖也會這樣痴痴盯著自己看，但這個叫靜言的女孩的眼神里卻沒有崇拜或愛慕。她……似乎像是想透視自己?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雖然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些課程或柯衡禹對自己認真與否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何他的話卻讓靜言不由自主地紅了瞼。
「我有聽啊。」靜言故作鎮定的外表下藏著疑惑，她不懂自己為何會在他面前臉紅。
柯衡禹只是揚了揚眉毛，那是他沒有說出口的懷疑。「那你重新設定一次給我看。」說完便馬上舉手按了終止按扭。
「款!」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靜言想阻止已來不及。
抬眼望他，他正好整以暇地等著自己。
怎麼可以在他面前出糗?不可以讓他太驕傲了!但，靜言明明就是不知道要按哪一個啊。她忙用眼神向一旁的端端求救，誰知道她竟假裝沒看見自己的求救訊號。
哼!好個知心知己兼閨中好友!真是可惡!唉，算了，誰教柯衡禹是個很帥的異性！？真應了一句「有異性沒人性」。
回頭，柯衡禹依舊賊賊地笑著等自己行動。
她可不會如此輕易認輸。「你剛才說那麼快，誰聽得懂?」靜言虛張聲勢地把錯賴在他頭上，希望能扭轉頹勢。
柯衡禹一點都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因為他很清楚問題在誰身上。但她畢竟是顧客、是公司賴以生存的金主之一，而且公司不是說過「顧客永遠是對的」?
「好吧，既然你真的聽不懂，那我就再說一次，不過……」他不是那種隨便混水摸魚然後等著月底領薪水的人，否則他可以混得比她還凶，「這次你一定要用心聽，否則萬一受傷我可不負責任哦。」
恐嚇?呵!她可從來沒害怕過。而且她根本沒心要好好上課，更不會有機會讓自己受傷。但柯衡禹的表情是這麼認真又嚴肅，教靜言不得不跟著緊繃起神經來。
只是，柯衡禹略微低沉又帶著磁性的聲音一進到她的耳朵里，便又擾亂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