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程季常想到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愈想愈覺得好笑。

更令他覺得好笑的是,柳月蝶的小名叫「小小」,卻痛恨外人叫她「小不點」,要是認真比照起來,小小和小不點根本就是相同涵義,真搞不懂她為什麼如此斤斤計較。

但是看著身旁兩個被修理得狼狽不堪的男人,他的心裡不由得有氣!

唐毅恍若無事地出現在他面前,乍見被扁得幾乎不成人樣的兩名男子,不自覺地嘖嘖出聲。「你出手未免太重了吧?」

程平常沒好氣地瞪小毅一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毅像沒事人似的竊笑,「我只是未雨綢繆讓你事先預習一下,沒想到你出手這麼重。」

「唐先生,我們……」

唐毅微笑,眼一眨,「沒事,下去吧,我會付給你們加倍的酬勞。」

兩名男子愕然相視,連忙答謝急急退離。

看著兩名男子慌忙退離唐毅的住處,他吸一口氣,直盯著唐毅,「既然不相信我,你大可改派子淳去簽約。」

唐毅安撫著程季常,「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擔心你的安危,我只是提醒你,別無他意。」

程季常不領情地睨他一眼,「謝謝你的關心,因為你的好意害我欠一個女孩一份恩情。」

「噢?哪個女孩有這通天本領,能讓你程季常欠她一份恩--情?」唐毅故意加重最後兩個字的語氣。

「她是我們公司旗下經銷商的董事長。」程季常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嚴肅地注視他。

唐毅沉靜須臾,「那女孩是我們公司旗下經銷商的董事長?」

「威立公司的董事長。」程季常泰然自若地報上柳月蝶經營的公司行號。

「威立?我聽說過,據說他們的經銷點遍布整個台灣。」

「還有更令人驚訝的是,掌管威立的她是個女孩,小小的。」程季常嘴一抿,爆料說。

「小小?這是什麼意思?」唐毅頗感訝異地蹙起眉。

「小小是威立公司董事長的名字,不過她人也如其名,身材嬌小、臉蛋小、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大。」程季常一口氣形容完。

唐毅不能置信地咧嘴一笑,「開玩笑的吧?」

程季常看出好友的質疑,訕笑,「不過她的權力大、口氣大、力氣大,你派來的兩名打手受的傷全都是拜她所賜。」

「開玩笑的吧?那兩個人受的傷……全都是她所賜的?」

唐毅不信,打死他,他都無法相信,兩個大男人竟然會敵不過一個女孩?

「你不信?」程季常問。

「不信!」唐毅堅決不信。

他不信程季常也莫可奈何。「有機會再讓你親眼見識一下。」

好友不似在說謊,唐毅不由得提問:「她怎麼會突然出現?」

程季常伸了伸一雙長腿,試圖找出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小小今天跑到公司找我說明來意,希望能取得冰酒的經銷權。」

「她的消息還挺靈通,連這事她都知道。」唐毅面無表情地說。

「連她都知道了,我敢說其他經銷商也有所聞,看來若不加快腳步與瑞典方面協商、簽約,只怕夜長夢多。」

唐毅抿著嘴微笑,「我可是已經在催你進行。」

「是沒錯。」程季常深深吸口氣,「但若是沒有妥善的計畫,去了也是白搭。」他將雙臂向兩旁伸展。

「你的計畫到底什麼時候出爐?」唐毅顯得有些不耐。

「就這幾天,不會再拖。」程季常還是無法說出一個確定的時間。

「希望你不會再拖。」唐毅十分了解程季常,若是沒有萬全的準備絕不會輕易行動。

「不會。」程季常給予肯定的答覆。

思索片刻,唐毅抬頭注視著程季常,「取得冰酒的代理權后,你是否會將經銷權給威立?」

程季常忍不住噗哧一笑,「威立的董事長已經擺明說我欠她一份恩情,只要取得冰酒的代理權,就要我優先考慮把經銷權給威立。」

「你會嗎?」

好個疑問句。

程季常怔愣兩秒,露出鮮有的陰沉笑容,「不會,各憑本事,我當然要以公司的利益為優先考量。」

唐毅掩不住笑意呵呵大笑,「看來小小錯估你,救你一命是白搭。」

「救我?我還不至於柔弱到手無縛雞之力要靠女人救援。」程季常可不喜歡這種嘲笑的口氣。

唐毅不禁一笑,「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若沒猜錯,在小小的眼裡,你可能就跟個古代的書生沒兩樣。」

*「唐毅!」程季常氣得瞪大雙眼。

「好了好了,不說,再說下去恐怕我的屋子會被一把無名火燒個精光。」唐毅仍掩不住訕笑。

程季常拿他沒轍,氣急敗壞地瞪視著他,恨透自己怎麼會交到這種好友,悲哀又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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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神采奕奕地回到強壯武道館。

猴仔漾著逢迎的魅笑在她身邊打轉。

「大姐,妳剛才那一記迴旋踢,踢得真漂亮,教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嚇傻了眼……」

柳月蝶定住腳步,用纖纖玉指筆直地戳著猴仔的胸膛,「我記得我曾教過你這招,你當時為什麼沒用這招呢?」

她毫不留情面地當眾羞辱猴仔。

猴仔紅著臉,一臉愧色地摸著頭,「我、我……我一時忘記。」

「忘記?」柳月蝶拉大嗓門怒瞪猴仔,「你怎麼不會忘記每天吃飯、睡覺?居然還有臉跟我說忘記,現在罰你踢木樁,踢到你記住為止。」

轟!

猴仔傻眼地喬著柳月蝶,「踢木樁?」

「罰得太輕?」柳月蝶的薄唇扯出一絲冷諷的笑意。

「不不不。」猴仔嚇得刻不容緩地拔腿跑向木樁,抬腿認真踢木樁。

又不是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現在大姐只是罰他踢木樁,要是惹惱大姐,他可能就會成為那根木樁。

先前有的喜悅從她臉上褪去,柳月蝶神色凝重地踱步至角落的椅子前,抬眼瞥一眼專心受罰的猴仔。

「猴仔。」

猴仔乍聞柳月蝶的呼喚聲,放下懸在半空中的腳,「什麼事?」

「嗯……」柳月蝶瞠大眼睛看著他的腳。

「呃!」他趕緊繼續抬腳練腿勁。

「你想程季常會買我的帳嗎?」柳月蝶滿腹狐疑。

猴仔一方面練著腿功,一方面又得專心聆聽柳月蝶的質詢。「應該會吧!想想今天要不是大姐妳出手幫他解圍,他鐵定會被那兩個人修理,哪可能還保有那張俊臉,早變成大豬頭了。」

「你說得也對,要不是我出手救他一命,他現在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模樣。」柳月蝶同意猴仔的說辭。

「所以嘍,他應該會記得大姐的救命之恩。」

柳月蝶的心裡仍存有疑惑,「萬一他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

「不會的,程季常雖然不是個名氣響叮噹的大人物,但以多年合作的經驗來看,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你肯定?」柳月蝶心生疑惑。

「這個我敢拍胸脯保證,程季常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猴仔用力地拍自己的胸脯。

柳月蝶放心地吁口氣,起身拍拍屁股,「這樣我就放心,至少可以厚著臉皮跟他討人情。」

猴仔訝異柳月蝶的一氣,放下酸痛的腿,「聽大姐的一氣,好似現在就要跟他討這份人情?」

柳月蝶冷嗤一聲,淺笑,「趁他還記得這份恩情時當然要馬上討回,要不然還當真等他拿到代理權再去討?太慢了。」

「可是程季常說得很明白,他手上沒有籌碼,他不會和任何人談經銷權。」

柳月蝶不悅地翻身,舉手拍一下猴仔的腦袋,「麻煩你用用大腦,現在是我們手上先有籌碼,我就不信他能不依,你不是拍胸脯保證他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猴仔摸著頭、皺著鼻子,「話是這麼說沒錯,我拍胸脯保證程季常的人格,但是我無法保證他會為了報恩而將經銷權給我們。」

「這個你就甭管,我自有辦法。」柳月蝶信心十足地說,掉頭神情輕鬆地走出武道館。

猴仔愕視漸行漸遠的柳月蝶,「真猜不透大姐的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主意?

柳月蝶正在發愁,心裡可是一點主意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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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柳月蝶愁眉不展地踱步,想著冰酒的經銷權、想著白花花的鈔票、想著--

程季常那張俊美的臉孔、溫和的神情,薄薄的嘴唇流露出無所謂的笑意……

柳月蝶驚慌地甩著頭,捧著自己倏地發燙的臉,「我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完了!糟了!她在心裡驚呼。

說真話,他一點都不符合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形象,從小她就為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擬定一個形象,要溫柔、體貼,還要有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保護她。

然光是強而有力的雙臂,程季常就不符合這項條件,指望他保護她?還不如她來保護他,瞧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有腦袋卻沒有能力保護女人……欸!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柳月蝶頓住腳步,沉靜思索,「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突地,她嗤嗤地傻笑。

啊!她不如安排一個自己人做他的保鏢。

她不禁佩服自己會想到這辦法,這樣一來可以知道他什麼時候簽下冰酒的代理權,屆時可以捷足先登拿下經銷權,贏過數不清虎視眈眈的競爭者。

拿定主意,為了不讓自己後悔,她迅速撥電話給猴仔。「我問你,你有沒有程季常的電話號碼?」

柳月蝶劈頭就問,猴仔訝異地猛吸口氣回答:(大姐,妳現在就要找程季常?)

「別跟我廢話,你到底知不知道程季常的電話號碼?」柳月蝶的語氣申明顯有著慍怒。

(知道。)猴仔立即念了一串數字。

柳月蝶記下程季常的電話號碼隨即切斷電話,然後撥了電話給程季常。

電話接通后她開始有點後悔,這樣做會不會顯得有些卑鄙?為了經銷權不惜耍陰、耍詐。

電話鈴聲響第一聲,她猛吸口氣;響第二聲,她有些心慌;響第三聲,她卻有些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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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正打算切斷電話時,卻聽見話機傳來低沉、迷人的嗓音。

(我是程季常,請問是哪位?)

柳月蝶微怔一下,一顆心忽然莫名其妙地怦怦跳。

(喂,請說話。)程季常沉穩的嗓音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我、我……」柳月蝶一反常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請問妳是哪位?)

天啊!好有禮貌的問候、好迷人的聲音,剎那間,她有些迷亂。

柳月蝶猛然回神,深吸口氣,「你好,我是小小……」

糟了,她剛剛呼吸的那一大口氣瞬間快用盡,她的肺部幾乎缺氧。

(小小?)他平靜的語氣中隱含著一絲訝然。(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柳月蝶感覺臉上一陣燥熱,極力抑制近乎要蹦出胸口的心,裝作平靜地問:「我可以單獨見你一面嗎?」

(妳想單獨跟我見面?)程季常大感意外。(是很重要的事嗎?)

「事情重不重要全憑你的認知。」

(妳不會是想和我談有關冰酒經銷權的事情吧?倘若是為此事,我說過,目前代理權我還沒……)

「不,我不是要跟你談有關經銷權之事。」柳月蝶毫不遲疑地回答。

(不關經銷權的事?)程季常十分納悶,(那妳想跟我談哪方面的事?)她的話倏然引起他高度的好奇。

「有關你個人安全的問題。」

(我個人安全的問題?)程季常訝然片刻,突然很想放聲大笑,打出娘胎開始,他還是第一次讓女孩子擔心他個人的安全,所以他強忍著笑說:(不知道我個人的安全有哪方面的問題?)

柳月蝶極為冷靜地分析:「經過今天下午的事件,我覺得你需要一位保鏢,保護你個人的安全。」

(是嗎?)程季常強忍笑意。

「欸!看來你這人缺乏危機意識。」柳月蝶語重心長地道。

(會嗎?)

「下午才發生過的事你現在似乎全然忘記。」她如黃鶯出谷的聲音透著關懷。

程季常聽得出神。(我沒忘記,我只是想知道妳有什麼建議?)

「這就是我想約你見面的原因。」趁著自己還沒打退堂鼓之際,她一口氣把話說完。

程季常沉靜片刻,(好,一小時后在南京東路上的咖啡店見。)

「一小時后見。」

柳月蝶迅速掛上電話,頻頻吸氣。

真要命,她的心為什麼會跳得這麼厲害?

程季常無聲地笑望著發出嗡嗡聲響的手機,柳月蝶特立獨行的行徑引發他無限的好奇,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關心他的安全。

思及此,程季常忍不住捧腹大笑,此事若是說給唐毅和子淳聽,相信他可以看見兩個掉在地上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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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咖啡店大門,程季常即見坐在角落的柳月蝶,他以銳利的目光飛快橫掃四周,確定她是只身前來赴約。

他以沉穩的腳步緩緩接近。

柳月蝶猛然抬起頭,見著他,勉強擠出一抹淺笑。「你來了。」

程季常在她對面拉開椅子坐下,禮貌的微笑頷首。「來很久了嗎?」

「剛到。」柳月蝶放下攪拌咖啡的小湯匙,端起咖啡淺嘗一口。「這裡的咖啡還真不錯。」

服務生快速來到面前。「先生,請問你喝什麼?」

程季常微笑回應:「抹茶咖啡。」

服務生面帶微笑離開,程季常柔和的目光繼續凝視柳月蝶的臉蛋。「妳不是要給我建議,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建議?」

柳月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勉強淺笑。「良心建議。」

「哦?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程季常的笑容有著一絲得意和戲謔。

柳月蝶雙手手肘撐在桌上,纖細手指交纏緊握,堅定地注視著程季常,刻意放慢說話的速度道:「我建議你雇請一名保鏢在身邊。」

「保鏢?」杜平常覺得好笑的張大眼睛,隨即瞇起雙眼。「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根本不需要請保鏢。」

「為什麼不要?大家都覬覦你將要到手的代理權,就拿今天下午的例子來說,你不覺得自己會有危險嗎?」柳月蝶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那只是……」

「你不用解釋,也不必謝我出手解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目前的處境,畢竟小心能駛萬年船。」柳月蝶徑自滔滔不絕。

程季常偏著頭打量她,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目前的處境並沒有妳所描述的那麼危險。」

柳月蝶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不知感恩又迷糊到了極點的傢伙。「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要命!事情有她想象的那麼嚴重嗎?

「妳太小題大做了。」程季常慵懶地道。

乍見他不領情的樣子,柳月蝶氣得拚命睜大雙眼,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在一起。「既然你自己都認為活膩了,神仙也救不了你,今天算我多管閑事。」她咬著牙恨恨地說著。

程季常勾起嘴角無聲地綻出一抹笑意,「別生氣,我還是謝謝妳的好意提醒。」

「不必了,等你掛了那天,我會去你的靈前上炷香。」面對不知好歹的傢伙,她的嘴裡自然說不出好話。

「有必要將話說得這麼難聽嗎?」面對她的怒氣,他仍然一臉似笑非笑。

柳月蝶怒氣沖沖的瞪他一眼,「你將我的好意當廢話,我無話可說。」她忿然起身,「再見!」

「要離開了?」程季常繼續逗她。

柳月蝶冷冷的瞥一眼穩如泰山的程季常,「我發現你不僅頑固、無藥可救,還是敷不上牆的爛泥!」

「妳的形容詞太毒了吧?』他綻出無所謂的淺笑,溫和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柳月蝶不屑地嗤一聲,「對付你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太客氣。」

翻臉嘍!

程季常莞爾一笑,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坐下。」

柳月蝶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她不屑地仰高下顎,頭一別。

程季常好笑地看著她那副嬌嗔的模樣。「假如我願意接受妳的建議,妳是不是可以坐下來?」

柳月蝶緩緩轉向他,迎視他的目光。「你真的願意接受我的建議?」

「坐下吧!」他伸出一隻手指在她面前上下擺動,「妳站著說話很難看。」

柳月蝶無奈地坐回椅子里,「你是不是真的願意接受我的建議?」

程季常沒轍地吐一口氣,「我會考慮。」

「什麼!只是考慮?」柳月蝶不悅地大吼。

程季常沒料到她人小卻中氣十足,面色尷尬地睨著她。「不然呢?妳是要我找保鏢而不是找保母,試問台灣有幾個合格保鏢?」

他肯讓步,事情總算有轉機,柳月蝶不禁樂在心中。「我身邊有幾個不錯的人選供你參考。」

「妳身邊?該不是指猴仔或是今天我所看到那幾個高頭大馬的傢伙吧?」程季常慢條斯理的嗓音里藏著些許譏諷。

「他們幾個身手都不錯,再說有他們保護一定萬無一失,你的安全絕對無慮。」柳月蝶大肆吹捧。

程季常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我不需要摔角型的打手。」

「哦……」柳月蝶感到些許泄氣。

她一心安排自己的人在程季常身邊,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在第一時間知曉他簽約的進度,豈知她的精打細算眼看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瞧出她臉上的失望,程季常隱隱竊笑。她當真以為他是個迷糊蛋,任女人三言兩語即暈頭轉向?

「不如請妳當我的保鏢吧!」

「我?」柳月蝶千想萬想沒料到,她居然搬了大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是妳。」程季常溫和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令人難以了解的詭譎光芒。「我曾經目睹妳了得的身手,而且妳還是一個女孩子,凡是對我不利的人一定料想不到保護我的人是一名女子。」

「這……」柳月蝶猶疑片刻。

「是妳提議我請保鏢的,我現在就聘請妳當我的保鏢,妳還考慮什麼?再說妳在我身邊,一來可以明確了解我簽約的進度,二來又能確保我的安全,妳何樂而不為?」他微笑委婉的說道。

柳月蝶抬起頭注視近在咫尺的男人,何以他的要求她就是無法立即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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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is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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