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他們回到馬廄的時候,亞烈大皺其眉,傑宓卻滿臉的笑容。蓋文及神父一起站在城堡的階梯上,看著他們這一對。

「她會使他中風。」蓋文評論道。

「我聽說她威脅要把刀子插入一名麥家士兵的胸口。」慕神父道。

「的確。」蓋文回答。她非常的勇敢,唬得麥家領主和他的人一愣一愣的。」

「你認為她是在嚇唬人?」

「當然,她不可能知道怎樣使用刀子的。」

「你非常像你的主人,蓋文。我認為你們都低估了傑宓夫人,如果她說她能夠把刀子插進某人的胸口,來保護別人,我相信她一定能夠辦到,記住我的話。」

「但亞烈一直在抱怨她太過溫柔。」蓋文反駁道。

「她同時也非常堅強,」慕神父回答。「而且我不認為她能夠像亞烈所說的那麼平靜無事的窩進來,你等著瞧飛揚的火花吧!」

蓋文及慕神父看著亞烈扶他的妻子下馬,而且亞烈的手一直扶著傑宓的腰間,由他們注視彼此的目光看來,神父及蓋文決定還是不要打擾的好。他們悄悄的溜掉了,同時笑得像什麼一樣。

亞烈知道他該回去做更重要的事,但他忍不住要在傑宓額上印上一吻。而且如果不是唐尼走向他們,他還不知道這一吻會進展到什麼地步。亞烈將韁繩交給唐尼,傑宓向他行了個禮,轉身走開。「妳要去哪裡?」亞烈只是想將她多留幾分鐘。

「去換掉我被扯破的衣服。」傑宓回答。

亞烈本來想和她一起去,但唐尼表示有話要和他說。「什麼事?」亞烈問小廝,牽著他的黑色駿馬走向馬廄。

「是有關夫人的馬。」唐尼道。「我實在不願意拿這種小事來打擾你,但我真的不知要怎麼應付牠。牠拒絕吃東西,而且老是想破欄而出,這樣下去牠遲早會弄斷牠自己的腿。我已經試過給牠換了馬廄,還是沒有用。」

亞烈可以聽到「野火」猛力的踢著木欄,他牽著他的黑馬走過去,「野火」立刻安靜了下來。亞烈伸手撫弄著牠。「牠現在安靜下來了。」亞烈微笑著道。

「因為你的黑馬就在附近。」唐尼回答。「當牠能夠看到牠或聞到牠的氣味時,牠就會變得平靜下來,我在想或許可以把牠們配成一對。」

「牠會殺死牠的。」

「我不認為,」唐尼脫口而出。「而且牠再這麼不吃東西下去,一定會生病的。」

亞烈決定試試唐尼的建議。如果他的馬想傷害「野火」,他仍然可以阻止。

黑馬一進入「野火」的畜欄,只立刻走到食槽吃東西,完全不理會另一匹馬的存在。「野火」嘶叫起來,抗議牠的領域被入侵。但黑馬發出一聲嚴厲的噴鼻聲,迅速地讓「野火」明白了誰是主人。這情形讓亞烈想笑。「野火」嘗試反抗了二、三次,但黑馬只是由著牠去。最後母馬不再揚起前蹄乖乖地加入黑馬,一起在食槽上吃起東西來。

「我的馬有著和我一樣強的佔有慾。」亞烈道。

「大人?」唐尼問,不明白亞烈在說什麼。

「算了!」他微笑地想到他的傑宓,然後他憶起慕神父提到傑宓想要一間她自己的卧室。「該死的女人!」亞烈喃喃道,傑宓的馬還比她更有常識,他決定立刻去找傑宓談談,徹底的讓她明白她唯一睡的床是──他的。

傑宓根本不明白她帶給亞烈的煩惱,她本來要回大廳發現自己轉錯了彎,來到鐵匠的屋子。傑宓和鐵匠聊了一會兒,然後決定順道拜訪一下其它的小屋。

傑宓慢慢地爬上了小山丘,並在路中停下來采了一朵野花。她認為她似乎聽到有人跟著她的聲音,但轉過頭卻沒有看到人,於是她決定那只是風聲,繼續往前走。

傑宓看一看屠夫的小屋,然後走到最後一棟曬皮匠的屋子。她正在好奇的探頭往裡面看,突然間似乎被人由背後推了一下。她跌進屋裡,跟著小屋的門被用力關上。

小屋裡沒有窗戶,一片漆黑。她詛咒了一聲非常不淑女的話,然後在地上摸索著她剛掉落的花。心想著是風把門吹上的,傑宓並沒有在意,直到她開始聞到了煙味。她奔向門口,試著打開門,但門卻動也不動。

傑宓這才慌了起來。她用力的拍門,叫喊著亞烈的名字。小屋很快的就變成了煉獄一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茅草屋頂便全部著了火。

她的尖叫很快地變成了微弱的咳嗽聲,一根燃燒的橫樑掉在她腳下。傑宓移動身子離開它,並驚訝的發現這麼簡單的動作也變得如此的困難。她模糊地察覺到手中的野花已經萎掉了,而且火焰正從四面八方包圍著她。

傑宓崩潰地倒在地上,喘息著吸氣,地板感覺起來是如此的涼,傑宓拒絕相信自己會死去。亞烈會及時趕到,救出她的,她想,他答應過會永遠的保護她。

噢!上帝,拜託讓他快一點,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他需要我,而且他還沒有告訴我他

愛我。該死的亞烈,他為什麼這麼慢?傑宓突然間憤怒了,等到他救出了她以後,她一定要好好的數落他把握時間的重要性。

上帝!她大概瘋了。剛才的怒氣奪走了她殘餘的力量,傑宓閉上眼睛,開始祈禱。

亞烈痛苦的吼叫聲透過煙霧傳來,傑宓強擠出一個微弱的笑容。「謝謝你。」傑宓對著她的上帝低語。

亞烈遠遠的就看到了濃煙,並聽到了喊叫聲。他的呼吸停止了。他立刻跑向曬皮匠的屋子。她在裡面!他就是知道她在裡面。

他和蓋文同時抵達了木屋,並看見了門外的門閂,蓋文剛踢開木條,亞烈已拆下門板丟在一旁。而當他看見地板上躺著的傑宓時,他痛苦憤怒的喊叫聲幾乎震倒了小屋。

他抱起傑宓,及時在小屋塌下之前趕了出來。亞烈跪倒在地上,緊緊地擁著傑宓。他屏住呼吸,試探著她微弱的脈搏。傑宓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但亞烈渾沌恐懼的腦子仍無法了解這意味著傑宓需要新鮮空氣。

他過了好一會兒時間才稍微控制住自己。蹲在他身邊的蓋文低語道:「亞烈,你必須給她一點空氣。」

傑宓張開眼睛,迎上了丈夫擔憂的臉孔。她試著自迷茫的淚眼中對他擠出一個笑容,然後她注意到他的眼睛也是迷濛的,大概是煙熏的,傑宓想。

傑宓抬手要碰他的額頭,才明白了她手中仍牢牢地抓緊那朵枯萎的花朵。她放開了花,開始撫弄他的眉頭。亞烈的手同時摸上她的額頭。

「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的。」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個老嫗一樣。

「我也永遠不會放妳走。」他的聲音則聽起來像被踩踏的干葉子。

他們相視而笑。「妳還好吧,傑宓?妳沒有受傷吧?」

他眸中的關懷一直溫暖到了她心頭。「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妳怎麼會知道?」

「因為你在乎,金亞烈。」

她模仿了他的蘇格蘭腔調,亞烈微笑著點點頭,抱著她站了起來,然後她注意到周圍已經圍滿了士兵。「她很好。」他對著擔憂的士兵們大喊。

傑宓試著稍稍推開亞烈,想對士兵們點頭,但亞烈像頭大熊似的把她擁得緊緊的,並使她又發出一聲咳嗽。這個男人一點也不了解他的力氣有多大,傑宓想著,但他的動作也表現出他有多麼關心她。他的手仍然在顫抖,而且如果她被熏倒前聽見他痛苦的喊叫聲沒錯的話,他至少已經有一點愛上她了──不管他肯不肯對自己承認。

明白了這一點,她一時忘了稍早的恐怖遭遇。

「金亞烈,你的救援可真的是姍姍來遲。」

「才怪!」他咧開嘴一笑。「我跑得像撒旦一樣。」

「那麼我對你畢竟不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對不對?」

他一直到了城堡門口才回答她。「對。」

傑宓知道他就只肯給她這麼多了,不過她仍然非常的高興。一次咬一口,她是這麼告訴慕神父的,而她也打算用同樣的方法征服金亞烈。她笑了,她知道她會贏得他的愛的。

「妳怎麼還能夠笑得出來,金夫人?」蓋文問,他替他們開門。「我仍然氣得全身發抖。」

「我在笑是因為我剛剛才了解一件重要的事。」傑宓回答。「你瞧這不會是一次一口,而是一次一個吻。這兩者之間有非常大的不同,但我不會再跟你解釋更多了。」

「剛才的煙把她熏胡塗了。」亞烈搖了搖頭道。

「你為什麼生氣,蓋文?」傑宓問。「你不可能認為這是我的錯吧!」不等待他回答,傑宓又轉向亞烈。「是風造成的,它好強勁,它關上門的力道把我推了進去。」她沒注意到亞烈及蓋文無法置信的目光。「那時的風聲也很奇怪,聽起來就像是有人在笑我。亞烈,你為什麼一副懷疑的表情?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妳。」亞烈道。

「我們都知道這不是妳的錯,夫人。」蓋文插入。「門是.....」蓋文沒有講完,因為他已經看到了亞烈的臉色。

「門怎麼樣了......蓋文?」

「噢......它是被卡住的。」蓋文脫口而出。

「我想也是這樣。」傑宓附和道。

「蓋文,吩咐僕人給傑宓送洗澡水,然後你回去小屋那邊詢問僕人,應該會有人有重要的答案。」

亞烈抱起傑宓,放在屏風後面的床上。「洗完澡后,待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一整天。」

「但我感覺很好。」傑宓爭辯道。

亞烈忍不住搖了搖頭。「夫人,妳現在應該因為死裡逃生而哭泣,而不是這麼甜蜜的對我微笑才對。」

僕人送熱水進來了。傑宓精神奕奕地向他們每個人打招呼,她不但記得每個人的名字,而且也清楚每個人的家庭狀況。令亞烈印象深刻,甚至連一向擺著一張苦瓜臉的廚娘海絲也表達了她對女主人深厚的感情。然後她怯怯地問:「夫人,妳認為妳有辦法起來......指揮廚房的工作嗎?」

傑宓看向她的丈夫。「他看到那個洞了,海絲,」她小聲說。「進度不會延期──」

「這件事由我來接手。」亞烈道。

「你答應了?」她好象很高興,這令亞烈懷疑起她的目標不止於此。

但亞烈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格斯會指揮士兵把洞補起來。」他一頓,瞧了瞧傑宓失望的表情,然後道:「──直到連接廚房及大廳的走道建好。」

「走道?我不明白。」傑宓道。

「廚房不能和大廳直接連在一起。」亞烈解釋。「烹飪時的煙會充滿了整個大廳,但我們可以建一條走道連接兩棟建築物,這樣妳滿意了嗎?」

她看起來非常的滿意。「妳瞧,海絲,」她對女僕道。「我就告訴過妳,亞烈會明白這樣的改變是對的。所有的族人在他心裡都是一樣重要的。」

亞烈在心裡笑了。這個小女巫,她以為她現在可以控制我了,但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她爭。「趕快洗妳的澡吧!夫人,水都冷了。」他道。

女僕告退了,亞烈也離開。他在大廳里踱步,試著將稍早發生的事理出一個頭緒。有人想要殺掉他心愛的傑宓。老天,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如果他在馬廄多待了一下....

「亞烈?」蓋文走進大廳來。「僕人說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亞烈停下踱步。「小聲點,蓋文,我不要傑宓聽到我們的談話。」

「她已經聽到了。」傑宓由屏風後面喊道。

亞烈對蓋文顯示出他的不悅,他揮手示意蓋文靠近一點,一面喊道:「傑宓,不要聽。」

「我沒有辦法不聽到。」傑宓喊了回來。「亞烈,你有沒有注意到這地方有多麼缺乏隱私嗎?所以我才問神父可不可以把我們的東西搬到樓上的卧室,他和你提起過嗎?」

「妳應該問我的。」

「你一直在忙。」

「真是的!」亞烈笑了。「她完全不像剛自火窟里死裡逃生的樣子,不是嗎?蓋文。」

「她比我們想象的都要來得堅強,或許慕神父說的是對的。」蓋文小聲地道。

「神父說的當然是對的,蓋文。」傑宓喊道。「他是個神職人員,記得嗎?」

「傑宓!」

「亞烈,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摀上耳朵,我相信你可以輕易地看出我的提議才是明

智的,如果我們搬上樓──」

「我們?」

「什麼?哦,是的,當然是我們。」她喊道。

亞烈咧開嘴笑了。她並不打算一個人搬上樓,事實上,他真不懂自己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的。當然,這全要怪她沒有解釋清楚。

「我們明天就搬上樓。」他喊道。

「謝謝你,並烈?,」

「做妻子的不必謝她的丈夫,現在,洗妳的澡,不要再打擾我。」

他儘可能裝出嚴厲的語氣,但由她的笑聲判斷,顯然他還不夠嚴厲。他聳了聳肩,轉向蓋文,低聲道:「現在,告訴我你得到的一切消息。」

「只有鐵匠和傑宓談過話,但他沒有看到什麼。」蓋文回答。「其它人那時候都離開去吃午餐了,沒有任何線索。」

「該死了!」亞烈詛咒道。

「為什麼你不告訴傑宓?她有權利知道,並做好防範。」

「我不要她擔心,不,我們會代她防範的,我會找出那個想加害她的人,這期間,我要你及馬可好好地保護她,不准她離開你們任何之一的視線半步。」

蓋文點點頭。「我也不希望她受到驚嚇。」蓋文低語。「她已經變得對我們每個人都非常地重要,我無法相信有人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而且那個人是我們其中之一。」亞烈恨聲地道。「等我找出了他....」

傑宓的歌聲打斷了他們,她正在哼著一首俚俗的英國歌謠,蓋文及亞烈聽得眉頭皺起,嘴上含笑。「她居然表現得像個沒事人!」亞烈無法相信地搖了搖頭。

「我了解她為什麼想要搬到樓上的卧室了。」蓋文道。「的確,大人,你可以聽到每一個細小的聲音。」

亞烈點點頭。「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大廳。」他道,轉身走向屏風。

「你去哪裡,亞烈?」

「床上。」

「床上?」蓋文重複,表情是無法相信的。「現在甚至還不到中午。」

亞烈轉身惱怒地看了他的副手一眼。

「去確定沒人會打擾我。」亞烈氣呼呼地道。

蓋文終於懂了,他咧開嘴一笑,走向門口。他打算親自在門口為他們站崗。「好好休息吧,亞烈。」他喊道,話中的笑意極其明顯。

傑宓剛洗完了澡,自澡盆中站起來,亞烈晃到了屏風后,看見他,傑宓發出驚喘,連忙又坐回水中,她試著前傾身子,用雙膝遮住乳峰。

「我沒有穿衣服。」她對他訴說著一項極其明顯的事實。

亞烈的腳步卻不曾稍止,傑宓突然間便發現自己已被拉到了他的胸前,他將懷中的她轉過身子,而在她有機會出口質問他究竟在搞什麼鬼之前,亞烈已經將她按倒在床上,她的手腕被固定在頭頂,亞烈的身子覆住了她。

他沒有吻她,似乎先用那張無賴的笑容看看她就非常地高興了。

她的雙峰被他的身軀貼得暖烘烘的,她的雙腿緊貼著他的,而且她似乎忍不住要用自己

的腳趾揉擦他裸露的腿。

他已經脫下了靴子,傑宓至此刻才明白他是想和她做愛。「亞烈,你正在想我認為你正在想的事嗎?」

「妳現在已經穿著我的披風了,」他反駁道。「這才是我正在想的事。」

「我什麼都沒有穿呀!」她低語。

「啊,妳有的,妳的背躺在金家的毛毯披風上,妳的上面則是我的披風。是的,妳確確實實穿著我的披風了。」

她無法挑剔他的推理方式。「這就是你心裡想的讓我休息的方法?」她挑逗地問。

他點點頭,她的失望再明顯不過的表現了出來。「妳會得到妳的休息。」他說。

「我一點都不累。」

「妳會的。」他分開她的腿,移到她腿問。「等我了結了妳之後,妳將會非常地疲累,我保證。」

她認為他未免太過傲慢了一點。她自他的掌握中抽回手,改而圈住他的頸項。「等我了結了你之後,你也會和我一樣地累,丈夫大人,我向你保證。」

他想笑,但傑宓的熱情已經影響了他。她的眸子變成了最深的紫色,她的長腿挨著他的擦動,而且她的身子更加親昵地偎向他,亞烈發出一聲充滿慾望的呻吟。

他輕咬她的下唇,故意挫折她,然後他慢慢地將她飽滿的下唇含進他的口中,她嘆了口氣,明白地表示出她是多麼地喜歡他對她所做的事,他的手向上捧起她的雙頰,讓他的唇舌能更加從容地肆虐著她。他打算非常非常慢地和她做愛,不管她是怎麼挑逗他。

她的唇是如此柔軟、馴服,他的舌頭深深進入她溫暖的唇內時,她開始發出那些性感的嚶嚀聲。他撫弄、蹂躪、給予、佔有,直至傑宓拉著他的頭髮要求更多。

她發出的細微聲音令他渾然忘了原來的好意,亞烈入侵的舌頭使她變得更大膽了,他在她的頸上印下濕熱的吻,她愛撫他的肩膀、背、臀部,令他龐大的身軀為之顫抖。

他們一齊脫下了他的衣服,然後傑宓將他推倒在床上,覆蓋在他身上,她的身子挨著他的扭動,亞烈則用他的腿將她牢牢困住。傑宓支肘起身,看見他眸中熾熱的慾望時,她不由得顫抖。

「我想要像你碰觸我一樣地碰你。」她低語。「求你,亞烈。你的身體屬於我,就像我的屬於你一樣,不是嗎?」

他衷心同意,但他似乎無法找到聲音告訴她,他的身體的確屬於她。然而她一定認為她已經得到他的允許了,因為她的眸子里突然浮現了惡作劇的光芒。

當她低下頭親吻他的胸膛時,他開始了解她的意圖。當她的舌頭圈住他右邊乳頭時,亞烈驚喘出聲。她的舌是熾熱而神奇的,還有她的唇!上帝,她的唇幾乎使他忘了呼吸。她一直向下、向下,直至她到達了她尋找的目標。當他想要阻止她時,她咬他的大腿內側,然後他垂下雙手,完全地投降。

一開始她有些害羞,但這隻使得她更加迷人、使他更加被喚起。而當她終於含住時,亞烈閉上眼睛讓她的火焰燃燒他。那是純然的痛苦,但也是天堂,一直到他知道自己就快控制不住時,他才翻身制住她,他知道自己稱不上溫柔,但他需要完全的充滿她,他需要在滿足自己之前先給予她滿足。

她似乎並不在意,事實上,她就和他一樣地狂野,她的指甲陷進他的背,她用力地拱身向他,因此在他完全進入她前,他們便一齊翻過了身子。他們側躺著面對彼此,並看著對方眸中的熱情,他們的氣息粗淺,他們的肌膚汗濕,做愛的美妙氣息充斥在他們之間。

「我喜歡你的滋味,」她低語。「你喜歡──」

「哦,上帝,是的,我喜歡....」他低聲呻吟一聲,她的腿圈住了他的臀。「不要動,不要,還不要。」

她想要告訴他她也想不要動,但動時的感覺是如此無法置信的美妙,她似乎無法停止,他的手移至他們交纏的身軀之間,碰觸她渴望被碰觸的地方。

然後他們開始一起移動,他們的結合是狂野的、原始的,震撼一切。

並且充滿了愛。

亞烈無法再等了,他感覺到她的包圍一緊,感覺到她第一陣的痙攣,他的種子立刻射進她的體內。

過了許久,他才有辦法移動,然後他再次仰躺在床上,讓傑宓覆在他身上。

他希望自己過激的熱情沒有殺死了她,跟著他對自己如此傲慢的想法微笑了,坦白來說,應該是他幾乎被他熱情的妻子殺死了才對。

他想要告訴她,她有多麼地令他高興,他也想要聽到她讚美和誇獎的言語。但不,亞烈忽然決定他要的不只是好聽的話,他要的是更多。

也該是這個小女人了解她的職責的時候了,他不需要向她解釋的,她自然就應該明了──她的職責是愛他。

然後了解像閃電一樣瞬間地擊中了他。他要她愛他,因為他早已經愛上她了。

上帝!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她是他所見過意見最多、脾氣最壞、最不可理喻,以及最固執的女人了。有哪個男人敢要這種女孩?然後亞烈笑了。他知道自己在撒謊。哦,每個男人都會想要得到她,但她是屬於他的。

亞烈認命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緊緊的擁住了傑必。他聽著她粗淺的氣息逐漸平息,聽著她心跳的旋律應和著他的。啊,她的熱情也是獨屬於他的,亞烈驕傲地想著。

還有他的心也是屬於她的。亞烈打了個大呵欠,看來自己是再也無法治癒這項疾病了。

他溫柔的小妻子需要休息。亞烈打了另一個呵欠,決定他會多留在她身邊片刻,直到他確定她入睡了。

而那是他開始打鼾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XXXXX

現在他知道有人想要殺他的妻子了,是的,這個消息現在應該已經傳遍了堡里,而且她會被保護得好好的。他不敢拿她的安全冒險的。

但他不明白的是今天我根本還不要她死。我可比他聰明多了,哦,我真希望我可以向他們吹噓我的聰明,但我當然不敢這麼做,我只能讓他們相信是他及時趕到救出了她。但我早知道他們會趕到的,火焰不可能不被看見。

現在我要看的是他所受的折磨,不只是他的痛苦。我會等到明天....或者以後才下手殺死她。

我仍然可以聽到他在火屋外叫喊她的聲音。我認為他已經開始愛上她了。那更好,這樣他才會真正地學到教訓。

我要在她死前踫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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