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至修嘴裡喃喃重複著齊宣蕭的話:「沒發生過……沒發生過…………」
齊宣蕭笑道:「王爺放心,我一向是守信用的人。」
抱起他就往床邊走去:「王爺,上次我太莽撞了,真是慚愧,今晚一定好好補償。」
至修輕微的掙扎著:「等等,侯爺,等我再說一句。」
齊宣蕭將他放到床上,低頭俯視他,笑道:「王爺還有什麼話要說?」
至修面色有些發白,咬咬牙,凝聲問道:「真的可以就此兩清了?」
齊宣蕭笑起來:「王爺放心,今晚之後,我絕不再去糾纏王爺。」
至修無言的嘆了口氣,道:「嗯,我知道了。」
齊宣蕭本就有些忍不住,此時一手握住他的下頜就吻了過去,果然如記憶中一般甜美滾燙,至修伸手纜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上去。
實在太甜美了…………
齊宣蕭甚至覺得有些發昏,太激烈了,連呼吸都忘記了吧。
但身體也開始便軟,似乎動一動都很費勁一樣,咦,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眼前的至修仍是十分清晰,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笑容仍是那麼溫和,在他耳邊輕輕說:「如果一直扯不平你就不會忘記吧?」
齊宣蕭極度震驚,獃獃的看著他,那笑容沒有一絲變化,看在他眼裡,卻已經漸漸變化為深重的絕望,竟讓齊宣蕭心中生出幾分不忍。
至修仍是保持著那個姿勢,那個表情,輕輕的憐惜的撫摸著齊宣蕭的面孔,仍舊是那麼低低的聲音:「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要你一輩子也忘不了那一天,一輩子也忘不了我。」
齊宣蕭竟然生不起氣來,原本該讓他怒火衝天的一句話,卻被是混和著那深淵般的痛苦和絕望一起說出來的,只覺得連自己也禁不住的心痛起來,竟想伸手緊緊擁抱他。
卻手腳酸軟無力,一動也不能動。
嘴張了張,只問出無力的三個字:「為什麼?」
至修笑起來,笑的如鬼一般猙獰,聲音卻柔和甜美:「因為……我喜歡你,齊宣蕭,我愛你!」
齊宣蕭腦中只覺轟鳴,所有隱隱約約的東西全部現形,原來……原來早些日子那些奇怪的感覺竟是這樣?
總覺得他有些不同有些奇怪,卻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或者應該說,是不敢!
對,是不敢!怎麼敢這麼想呢,這麼一個縱情聲色,風流倜儻的天皇貴胄,無論如何也無法這麼去想他。
所以,此刻他說出話來才真是讓齊宣蕭極為震驚了。
一時之間無言可對,只這麼直直的看著他。
看他深重哀傷下仍舊溫柔的眼睛,看他那比哭更讓人憐惜的笑容,齊宣蕭只覺得自己怎麼也沒辦法生出氣來,心底隱隱的痛著,兩人一時無語了。
至修終於翻身壓在齊宣蕭身上,齊宣蕭似乎此時才明白自己的處境,因手腳酸軟便問:「你給我下了葯?」
至修笑:「嗯,無色無味的醉海棠,是難得弄到的,藥效散了對身子一點影響也不會有。」
齊宣蕭真真是無言以對,想了半日,終於說:「你不願意不來也就罷了,為什麼又要這麼對我?」
至修把臉埋進他的脖子里細細的咬噬著,一種輕微的刺痛和快感竟讓齊宣蕭瞬間便有了反應,只是還來不及有什麼表示,卻聽到至修一邊輕輕的舔含著他的耳垂一邊模糊的說:「我只要繼續欠你的債,欠的越多越好…………」
隨即,溫柔的狂暴的激情就席捲了齊宣蕭,在那激情燃燒完他的理智之前,他只來得及模模糊糊的想起一個念頭: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