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請記得

淡淡的名言

深深的心湖

勿忘我

這樣的叮嚀

好悲哀噢

赴宴的這晚,詹姆士為兩人準備了可以相互搭配的衣服,紀雨湘穿著銀藍色的連身裙,他則是一套銀灰色西裝,兩人站在一起,宛如畫中的一對佳偶。

當他們站在鏡前,他從背後握住她的肩膀時,突然嘆息一聲。

「你怎麼了?」她望著鏡里的他問。

他也望著鏡里的她回答:「我們還是不要出門吧!我有種不安的預感。」

「這可是中國城和義大利區的大事,你不能逃避啊!」

「無所謂,找個人代理就行了。」

她轉過身,拉著他的袖子勸道:「這樣顯得很沒誠意,你身為老闆,不能不出席,否則底下的兄弟會覺得很奇怪。」

「妳……這是在為我著想嗎?」他摸了摸她的臉頰。

這……說得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會為他擔心、為他考慮了呢?就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啊!

「我……隨便你怎麼說啦!反正你要表現得像個老闆,就像你本來的樣子嘛!」

「好,都聽妳的。」他緊繃的表情終於軟化,低下頭給了她一個熱吻。

熱吻之後還是熱吻,接下來的熱情甚至差點讓他們遲到。

最後,他們還是及時抵達了中國城,停在美麗都大酒店前,今晚是酒店重新開張的日子,整個酒店張燈結綵、金碧輝煌。

「歡迎歡迎!」金媽媽帶領著小姐們站在門口迎接貴客。

紀雨湘望著金媽媽好一會兒,不知道金媽媽是否認出了她?那天她喬裝成男人時,可是很用力地抓著金媽媽的頸子呢!

金媽媽一個勁兒地朝她點頭鞠躬,「妳好,玫瑰小姐,晚安。」

「那天的事……很抱歉。」紀雨湘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不!不!」金媽媽猛搖頭,「不打不相識,都是緣分!緣分!」

來到龍鳳廳,他們看見勇哥一行人已經就座,見到他們,就全都站起來表示歡迎,「老闆,玫瑰,你們好啊!」

醫生老周也在場,「托你們的福,可以吃到這麼豐盛的一頓。」

詹姆士微笑了,「當初還真多虧了你。」

「老周,謝謝你。」紀雨湘大方地伸出手與老周握手。

大伙兒寒暄過後,服務生一一上菜,但第一件事不是吃飯,而是要喝一杯「和解酒」。

勇哥對著紀雨湘說:「玫瑰,以前我很敬佩妳的父親,現在我更敬佩妳,千里迢迢的追到美國來替家人報仇,真不愧是西門幫之女!」

「哪裡,多謝勇哥諒解!」

「不不,是我交友不慎,被猛哥這傢伙給騙了,要我和他那種人打交道,才真是降低了我的格調呢!」勇哥的心中仍保有傳統的俠義精神。

詹姆士也開口了,「就借著這杯酒,讓我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從今以後,中國城和義大利區仍是好兄弟。」

「當然!當然!」勇哥可是求之不得,連連附和。

大家都舉杯一仰而盡,但在這些人中,紀雨湘卻感受到一道奇特的視線,那是來自一位身穿西裝、相貌斯文的男子,和中國城的兄弟們坐在一起,顯得相當格格不入。

而最讓她感到迷惑的則是他那雙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眸。

既然打過招呼,也喝過酒,勇哥心情大好,「老闆,玫瑰,這回算我作東,和你們交個朋友,而且我也給你們準備了一份驚喜。」

驚喜?能有什麼驚喜?紀雨湘眨了眨眼。

「就是這位,葉成輝先生。」勇哥指著那位斯文男士,「他是從台灣來的,我派人去打聽消息時,剛好就和他碰了面,他說他是玫瑰的青梅竹馬呢!」

青梅竹馬?這「驚喜」讓詹姆士和紀雨湘都感到措手不及,直瞪著那位斯文男士。

葉成輝站了起來,自我介紹說:「雨湘,我是成輝,我們找妳找了好久。我聽說妳失去了記憶,難道妳也忘了我嗎?我除了是妳的青梅竹馬,還是妳的未婚夫啊!」

「葉成輝?未婚夫?」紀雨湘的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咦!」勇哥露出詫異表情,「我不知道他還是玫瑰的未婚夫呢!」

至於詹姆士,早就寒著一張臉,額頭上都冒出青筋了。

勇哥敏感的嗅出緊繃的氣氛,連忙道歉:「老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以為這位是玫瑰的好友,讓他們聚聚,或許可以喚起玫瑰的記憶,但我沒想到他還是玫瑰的未婚夫,我可不是存心給你找麻煩喔!」

詹姆士冷哼一聲,對葉成輝說:「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我帶來一箱子的證據,有照片、有信件,甚至有訂婚典禮的錄像帶,我絕對可以證明我是雨湘的未婚夫。」葉成輝胸有成竹的說。

「那裡面……有我的家人嗎?」紀雨湘只想到這一點。

葉成輝對她溫柔一笑,「妳看了就知道,全部都有。」

「真的?」她眼裡浮現了希望。

她好想知道自己的家人是怎樣的人、好想看看那些關心過,照顧過她的人,就是因為這份對家人的愛,才讓她遠渡重洋到美國來的啊!

詹姆士卻拉著她站起來,冷冷的說:「妳不需要看那些東西!」

「為什麼?讓我看看我的家人,也算過分的要求嗎?」紀雨湘萬萬沒想到詹姆士竟如此蠻橫不講理。

「我決定了,就是這樣!」詹姆士說得毫無轉圜餘地,又轉向葉成輝,對他警告道:「小子,你若還想活命的話,就別再和雨湘見面。」

「但我是她的未婚夫啊!」葉成輝可不滿了。

「或許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她是我的女人,而且即將成為我的妻子。」他摟著紀雨湘,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雨湘,妳和這個男人……」葉成輝的表情顯然大受打擊。

「請把那些東西給我,求你。」紀雨湘要求道。

「我自然會給妳,但是妳……也給我一次機會吧!」

「想都別想!」詹姆士代替她回答了,轉身就拉著紀雨湘走出包廂。

勇哥看著那對佳偶的背影,不禁低聲笑了,「真有趣,老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發火了,我倒要看著這場好戲演下去!」

老周也撫著鬍子道:「嗯!確實有欣賞的價值,很久沒看到這種精採的演出了。」

站在原地的葉成輝,望著紀雨湘逐漸遠去,卻是悵然地嘆息了。

一路上的沉默不語,說明了詹姆士有滿腔的怒火,而紀雨湘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是半聲不吭。

一回到屋裡,詹姆士就用力的關上大門,彷佛要把這屋子震垮似的。

「你……」她抬起頭,看見他眼中的怒焰。

「我……」他深吸了幾口氣,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罷了,相對無言,這是幹什麼呢?雨湘低下頭轉身就要上樓。

「別走!」詹姆士拉住她的手臂,兩人再次四目相對,就見他就要壓抑不住,就要瘋狂,他高聲喝令道:「不準妳忘了我!」

「你在胡說什麼?」她蹙起眉問。

「妳一想起過去,妳就會回到台灣,妳就會跟別的男人離開、妳就會……」他說不下去了,他甚至害怕自己將要說出的話。

見他如此煩亂、如此懊惱,她不禁伸出小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頰。

「但是……我總是脫離不了過去,我想了解過去的我是個怎麼樣的人、我想看看我的家人,畢竟我是為了他們才來到舊金山的,不是嗎?」

「不!」他將她擁緊,「為什麼要想起過去?妳只要有我就夠了,我可以填滿妳的世界、我會給妳未來,我愛妳!」

在相處的這些日子裡,她早已感受到他對她的好,「這些我都明白,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他打斷她的話,他不要聽到她即將說出的原因。

「詹姆士,你講講理,好不好?」

「我就是不講理!」他像個無助的孩子般,憂心自己的寶貝就要被奪走,「我什麼都不管,我要綁住妳,不管用任何方法,我都要綁住妳!」

「我……」

她正想開口卻被他封住了雙唇、擁住了身軀,讓她霎時無法出聲、無法動彈,只感覺到他的唇殷切的探入、他的手熱烈的摸索。

沒有結論、沒有答案,他只有用這樣的方式說服她,而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連身裙、內衣、絲襪都一一落在階梯上,然後是外套、襯衫、長褲也都掉在走廊上,他們甚至等不及走到床邊,就在卧房門前擁有了彼此。

「我要!我現在就要!」他急喘著氣、流著汗,將她轉過身去。

「詹姆士……你輕一點……」突來的猛烈侵佔,讓她不禁出聲求饒。

「我不會弄傷妳的,我只是……我只是要妳記住……妳是我的女人!」他將她的臀部抬高,讓她雙手抓著二樓的欄杆,從背後深深的進入了她。

「天……你……」她仰起頸子,秀髮散落在背後。

「妳知道妳有多美嗎?」他喘息著在她耳後呢喃,「妳這個樣子……只准讓我一個人看見……明白嗎?只有我可以!」

「你明知道我只有你……」她不是早已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嗎?

他的只手握在她的細腰上,一再激烈的進出,「還不夠……我要得更多更多!我要妳的身體、妳的心……還有妳的未來。」

「別……別這麼快……我承受不了……」她的雙腿幾乎為之虛軟。

他又將她轉過身來,輕而易舉地抱起她,讓她背靠著牆壁,一雙玉腿纏繞在他的腰間,接著又是一波一波令她眩惑的律動。

他的胸膛摩挲著她的雙乳、他的唇舌流連在她的頸項,他的雙手捏揉出一處處的紅印,讓她無力招架,只有全部承受下來。

這樣的燃燒,這樣的激動,會不會是一種罪惡?一種瘋狂?

紀雨湘恍惚地想著,瘋了就瘋了吧!若這就是命運、若這就是愛情,他們除了一起沉陷,還能怎麼辦呢?

「我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什麼都不能將我們分開,對不對?妳回答我!」

「我……我不知道……」如此過火、過熱的激情,令她的腦袋早已陷入昏沉。

「說!說妳是我的女人!」他卻堅持著要得到她的承諾。

「你別這樣逼我……」身為一個沒有記憶的女人,她真的什麼都不能確定啊!

「我一定要逼妳說出來,哪怕要用一整夜的時間。」

汗水四流、高溫不退,每個眼波都變成挑逗、所有的言語都化為喘息,沒什麼可做的了,只有繼續燃燒下去。

又是一夜的柔情、一夜的蜜意,也是一個男人為了留住他的女人,所能表現出最深、最濃的愛……

清晨,陽光透過窗帘照在紀雨湘的臉上,但這並不足以讓她醒來,昨晚的一切今她累得都睜不開眼睛了。

但是,當一陣濃純的香味傳來,她不禁深吸了幾口氣,發現那是咖啡的香味,還有某種她說不上來的香甜氣息。

雖然全身疲軟不堪,她還是下床披上睡袍,沿著那香味走近,卻發現詹姆士站在廚房裡,黑色睡衣外還穿著圍裙,正一邊哼歌,一邊打蛋。

他……他也會下廚?她不得不感到詫異。

而聽他哼唱著義大利民謠(OSoleMio),那渾厚的嗓音也讓她為之驚嘆。

詹姆士一轉身,看見紀雨湘傻站在那兒,於是展開迷人的微笑說:「坐下來等一會兒,早餐馬上就好了。」

「你要做早餐?」她指著他問。

「當然,我這可是結合中國和義大利的心血結晶喔!」他把打好的蛋倒入鍋中,很快的傳來香濃的氣息。

紀雨湘坐在靠近廚房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的舉動。

詹姆士說得沒錯,果然,過了十幾分鐘,她就看見桌上擺滿了佳肴。

兩杯Espresso咖啡,兩份蘑菇蟹肉湯,兩盤蕃茄義大利面,還有一道很有趣的中國式蛋餅,這教紀雨湘看得大開眼界。

「這是我母親教我的,不知道做得對不對?」他倒了一小盤醬油送到她面前。

「這些……都是可以吃的嗎?」她拿起刀叉,還是不太確定。

「當然!」他雙手扠腰,做出生氣狀,「妳敢懷疑我?」

「好好……」她下定決心,「我吃就是了。」

咖啡很濃、義大利面很Q、熱湯很香,而那道蛋餅……出乎意料地好吃。

她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他,「你……可以去當廚師了。」

「或許吧!等我不當老闆以後,我們就開一間餐廳。」他微笑地看她用餐,自己卻不去動用,彷佛這樣便心滿意足了。

她卻遲疑了,「我……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我想……我應該不會做菜的。

「不要緊,我們開一家玫瑰餐廳,妳只賣玫瑰花,就會比我賺得多了,不過,我大概會受不了那些男人垂涎妳的模樣,然後一定會把妳的玫瑰花全都買下,結果還是賠錢,唉!」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她忍不住笑了,「討厭,一大早就胡說八道的。」

陽光透過窗帘灑進,照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她突然感到心底有一份悸動,能有這樣的早晨、能有這樣的悠閑,和這樣一個男人相對,她的生命彷佛已經不需要更多,只要如此就夠、如此就好。

「對了。」詹姆士咳嗽一聲,「那些東西送來了,等會兒妳可以在房裡看看。」

「妳是說……」她以眼神問著。

「嗯!就是那些照片之類的。」他勉強自己點了點頭,「妳當然想知道妳的過去,我已經想通了,但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可不能和那個什麼未婚夫的見面。」

「你……你真是……」他的話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這麼深的感情,這麼甜的幸幅呵!

「妳說我霸道也好、不講理也好,反正我決定了就是這樣。」他故意嘴硬的說。

「討厭!我從來沒看過你這麼討厭的人。」她站了起來,背對著他,試圖壓抑自己心頭洶湧的感動。

「妳討厭我也罷、妳生我氣也罷,反正我是不會放開妳的。」他用決然的語氣說。

看她還是不轉過身來,他會錯了意,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

於是,他從背後擁住她,呼吸輕吐在她的發間,放柔了聲音說:「我愛妳,或許我有不對的地方,但我只想用一切的方法讓妳記住我。」

被他的溫暖擁抱、被他的氣息環繞,她不禁悄悄地落下了一滴熱淚,「我……我懂……」

「別哭!」聽出她的哽咽,他不由得低吼著,「我不要妳傷心,我要妳快樂、我要妳和我在一起。」

「我不覺得傷心,我很快樂……因為……有你愛著我……」

「雨湘……」他這才稍微放心,放開她一些,讓她轉過來面對他,「告訴我,妳會記著我的,對不對?」

「我會……」她的淚珠紛紛滑落,「因為……我也愛你。」

「哦!妳這壞東西。」他一顆懸挂已久的心,終於有個歸依之處,「我等這句話等了好久好久。」

紀雨湘只是對著他甜笑,臉上卻又掛著淚珠。

「妳別又哭又笑,又拿妳那雙大眼看著我,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妳嗎?」

「不然……你想怎麼樣嘛!」她一派小女孩的撒嬌神情。

「妳吃了我做的早餐,現在該是回報我的時候了。」他調皮的手探入她的睡袍內,開始又輕又重的揉捏起來。

「詹姆士,你瘋了!」她瞠大眼看著他。

「我餓了,我要拿妳當早餐。」話落,他真的就吸吮舔弄起她來了。

「不要啊……我的老天……」她雙腿一軟,整個人倒在他的懷裡。

歡鬧聲在廚房裡此起彼落,直到那聲音慢慢變成呻吟、慢慢化為低喘……

當詹姆士出門后,紀雨湘在房裡待了一整天,讓那些遺失的回憶將她環繞著。

全家福照片中,父親坐在沙發上,左手擁著母親,右手擁著她,大哥和二哥站在後面,一家人笑得多快樂、多幸福。

那樣的情景,如今卻只能存在照片中了。

她搖搖頭,將那些感傷先放在一旁,繼續翻閱那些相本,看起來,她似乎是個常常出國的女孩,因為有不少背景都是在機場。

還有,她的業典禮上,背後的禮堂寫著「倫敦大學」,沒想到她竟還是個留學生,也因此,她的英文才會如此流利吧!

此外,她發現自己常穿黑色或白色的衣服,原來這是她所喜歡的顏色,難怪……難怪她到現在也總直覺式地選擇黑白兩色。

訂婚典禮的錄像帶中,她看見自己身穿白色禮服,家族中的成員都到齊了,在所有人的祝福笑容中,她的表情卻是平靜漠然的,沒有一絲羞怯喜悅的微笑。

她真的愛著那個葉成輝嗎?這場婚禮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何她的表情那麼無所謂?為何她遇見詹姆士時,還是處女之身?

對於這些問題。紀雨湘既想不透,也無從想起,因為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

她只是專註的看著她的家人,伸手撫摸照片上和影片中的人影,彷佛這樣就可以觸碰到一點溫暖、一點眷戀。

當晚,詹姆士走進房間時,發現裡面是一片昏暗,紀雨湘雙手抱著一幀照片默默地坐在床上。

「雨湘?」他走近她,輕輕碰觸她的肩膀。

一接觸到她,他就明白她在顫抖、她在啜泣。

「天……」他立刻將她攬進懷裡,「別哭,別這樣。」

紀雨湘依偎在他胸前,淚水無聲的滑落,「我想不起來……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可是為什麼……我會這麼難受……好象有一把刀刺在心頭……拔也拔不掉……」

「雨湘……我的雨湘……」詹姆士無法回答,只有低聲的喊著她的名字。

「或許……不要想起來反而是件好事……我怕我一想起那些悲傷的回憶……我可能會崩潰了……」

「妳有我,妳還有我啊!」他全心全意地承諾道:「我會在妳身邊,絕不會讓妳寂寞、讓妳掉淚,妳相信我!」

她抱住他的頸子,「千萬別離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你……」

「我明白,無論這世界怎麼轉變,我們都會擁有彼此,我會是妳的情人,也會是妳的家人,我會成為妳所需要的一切。」他安慰道。

她還是哭了,這次是為了感動、為了感激,因為命運把她帶來這裡、因為命運讓她遇上了一個值得深愛的男人。

詹姆士輕撫著她的長發,等待她的心情平靜下來。

終於,她抬起頭,靠近他的唇,「詹姆士,從今以後,我們絕對不要分開。」

他悄悄地嘆息了,「是的,我的雨湘,我會達成妳的心愿的。」

他們的一生,就像是流浪許久的水手,而從相逢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成了彼此的港灣,不再出航、不再遠行,就讓這兩艘船好好的倚靠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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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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