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童心
真的不懂
為何你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有我，
進得去，
在你的王國中，
做著美麗卻孤獨的夢.
謎底揭曉，殷強帶雨帆去玩的地方是——遊樂園.
說得也是，這象彼得潘一樣的男人還能想到什麼地方呢？雨帆不應該覺得詫異的.
夜間的遊樂園，燈火格外輝煌，閃爍著夢幻的光彩，遙遠的望去，彷彿一左童話城堡，應該發生一個美麗的，動人的故事.
但是，當轎車開到門口，雨帆卻迷惑的問：「怎麼都沒有人？」
保鏢勇仔回答說：「這個遊樂園是少爺設計的，也是我們公司的產業之一，少爺每個月都要來玩一次，今天就不整個場地都包下來了。」
「天……。」雨帆搖了搖頭，真是有夠他爸他媽他爺爺他奶奶的奢侈……
殷強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一下車，就拉著雨帆的小手往前跑，"快！我帶你去玩」
阿亮在後面喊到：「少爺，我們在門口等你們，要回家的時候請通知我們一聲。」
殷強連回頭也沒有，他一心只想跟她分享這份快樂，這是他的王國，他的城堡，而她是他唯一曾被邀請的貴客。
「你慢一點，我跑不動了！」他人高腿長腳又大，她哪兒跟的上啊？
慢一點？叫他在怎麼慢的下來？他要獻給她整個世界呢！
殷強停下腳步，將她橫抱起來往前跑，當她還什麼都搞不清楚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坐上了雲霄飛車，而殷強拿出手中的遙控器一按，巨大複雜的機器開始運轉了。
以搖滾音樂為背景，以風馳電掣為速度，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的旅程展開了。
「哇，你的動作也太快了吧？」雨帆趕緊拉下安全桿，她還不想那麼早死。
「這很好玩耶！你一定會喜歡的。」殷強哈哈笑著。
對於緊接而的驚險刺激，他都瞭然於胸，也樂在其中，但這可苦了雨帆，她緊抱著他不放，遇到超恐怖的俯衝的時候，更是縮在他懷裡不敢抬頭。
「啊！怎麼又來了？我不要！眼看又是一個大滑坡道，雨帆的心都跳出來了，這是那個傢伙設計的？分明要把人逼瘋嘛！
殷強這個始作俑者被她逗樂極了。吻著她說，「小貓好可愛！」
「可愛個頭啦！是可憐！」雨帆忍不住反駁。
「這樣還不夠，我們要飛起來才行。」只見殷強又按了幾個鈕，雲霄飛車前進的速度更快，更猛了。
這叫她如何承受的了？她抓緊他的手臂喊：「不要玩了，我怕。」
「只有這樣，小貓才會抱著我。」他喜歡這種被擁抱，被需要的感覺，好象……好象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他似的。
「我求你！我會緊緊的抱著你的，只要你能讓這玩意停下來。」雨帆又昏亂又心慌，覺得整個世界好象要顛倒過來，上上下下的，讓她不能好好呼吸。
「好吧！」殷強勉強答應了她的請求。
遙控器一按，雲霄飛車停了，他們就在軌道的最高處俯視底下燦爛的美景，讓人讚嘆不已，卻又讓人頭暈目眩。
「叫你停，還真的給我停下來……」雨帆還能怎麼樣呢？雙手環過他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肩窩，只怕一陣強風襲來，就會把他們都吹下去。
「很漂亮，對不對？」殷強象個小孩子獻寶般期待著她的回應。
雨帆僵硬的點點頭，「恩……很漂亮。」
「以前我都一個人來玩，不好玩，還是有小貓陪我，很好玩。」原本他的世界只有王國，沒有王后，這還是第一次他想要和別人分享。
他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孤單寂寞又悲哀？雨帆皺皺眉頭，不只該如何反應，只能「哦！」了一聲。
他抬起她的小臉，靜靜的凝視著她，聽到風聲呼嘯，看那燈光朦朧，在視線交會的片刻，這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
不可以！不可以陷進這雙憂鬱的眼眸中！雨帆趕快警告自己。
一定是離開地面的關係，在這種漂浮的半空中的情況下，很容易被自己嚇死的，她移開了視線，咳嗽了一聲說：「拜託你，讓我回到地上吧！」
他並未立刻答應，反而提出了條件說：「那你答應我，你要永遠跟我在一起。」
「永遠？」這種酷刑要持續終生嗎？才殘忍了吧！
「永遠！」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愛，這世界只有他和她就夠了。
唉唉唉！連嘆三聲，她能不答應嗎？如不承認這聲永遠，只怕她就要永遠停留在雲霄飛車的軌道上了。
「好啦。我知道了！」不管怎麼樣，先求生在說。
「真的？你答應我了。你答應我了！」殷強心中大喜，在她臉上狂吻個不停，他有了小貓，有了王后，有了永遠。
直到雨帆喊著求饒，他才成全她的願望，歷經千辛萬苦，他們終於再次踏到地面上，雨帆為此由衷的感激上帝。
「走，我們再去玩！」殷強仍然興緻勃勃。
還要玩？她只怕快被他玩死了！左盼右顧，四處張望，她趕緊直向那遠遠的那一邊道：「可不可玩那個？」
她所指的那個是旋轉木馬，那總比什麼垂直落地，高空彈跳、大海嘯之類的安全多了。
好在殷強一口答應了，她忍不住稍微鬆了口氣。
「對了，我要吃冰淇淋。」他拉著她來到販賣機前。
雨帆心想，又沒店員，這會兒有錢也買不到吧？不料，殷強按了幾個按鈕，就讓機器自動運送起來，冰淇淋也就自動出現了。
真是服了他。他根本就是這個遊樂場的國王嘛！不過，照這樣說起來，她不就變成王后了嗎？雨帆趕緊搖搖頭，她不可能變得跟他一樣，那太童話，太孩子氣了。
他拿著冰淇淋對她說：「我吃一口，小貓吃一口。」
雨帆小小的舔了一口，冰冰的確實很好吃，但他有違規了，不去吃甜筒上的冰淇淋，只要吃她唇上的冰淇淋，彷彿那樣才顯得更加美味。
她拿他沒辦法，隨便吧！反正第一個吻和第一百個吻全是被他給奪走的，這會兒己慢慢的習慣了。
兩人邊走邊吃，來到旋轉木馬前，殷強有用他的「魔法」讓馬兒們開始轉動。
「這是舒曼的《幻想曲》，我最喜歡這音樂了。」他露出了一臉童貞的笑。
「是嗎？」雨帆一楞，隨即想到，他既然是這裡的設計者，當然放什麼音樂都是隨他的喜好了。
「來，我抱你！」他抱起雨帆坐在馬背，自己則貼在她的身後坐著。
在悠揚的音樂中、舒緩的速度中，他們輕輕的上升，有緩緩的下降，一切就有如在夢中。
「喂！你別抱得那麼緊好不好？」他的大手環在她的腰間，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令她完全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不行，你會不見的，我絕對不要那樣！」還是有一顆忐忑不安的心。
仲夏之夜、魔法之城，氣氛如此浪漫，如果現在在她身後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恐怕她會感動的痛苦起來呢？可惜，一切都很完美，就是對象太古怪了/
正當她低頭胡思亂想時，他忽然冒出一個問句。「小貓，你愛不愛我？」
「啊？」她嚇著了，從頭到腳，從頭髮到腳趾，沒有一處不被深深的震撼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會在乎她的感覺？還會想要她的愛？
「我愛小貓，我會讓小貓愛上我。」這句話是十足十的肯定句，象是打定主意就是要讓它成真。
「哈哈……」雨帆乾笑得很虛弱。
就在這時，不遠初傳來了「轟隆轟隆」的響聲，雨帆抬頭看，在那漆黑如墨的天空中，竟是七彩繽紛的煙火。
她瞪大了眼睛，難道這也是殷強的「魔法」之一？這都是為了她嗎？
「你喜歡嗎？」他不去看天空，反倒凝望著她的雙眸。
「恩……很漂亮……」當他這樣看她時，她無法說慌。
「小貓的眼睛也有煙火，更漂亮。」
夏日炎炎，蟬聲唧唧，牆上那安靜的日曆，慢慢的被撕去了七月，八月和九月，不知不覺中，雨帆「擔任」殷強的小貓也有三個月了。
從第一個吻之後，她不知被吻了幾百，幾千，幾萬次，全身也早被聞遍，摸遍，舔遍了，所幸殷強似乎不是很懂男女之事，所以還不曾對她做過什麼給過分的舉動。
每個夜裡，他們身上都是過熱的體溫，攀附著彼此卻得不到紓解。這時，殷強都會倒在她懷裡喘息道：「抱著小貓好快樂……可是又好難過……」
「誰叫你……老愛玩我？」雨帆瞪著天花板，她也有同樣的感受，畢竟他們都是年輕人，容易被挑動，玩著如此危險的遊戲，當然要擦槍走火了。
「我沒有辦法，我愛你……我愛你……」他的聲音慢慢變低。
夏夜的清涼從窗外透進，他們必須花上很久的時間，才能緩緩的進入夢鄉。
每天早上，他都得送他出門，晚上就得等他回家，有時他會帶著她出去玩耍，即使她想自己出門，也得有他的批准，並由保鏢看護。
至於殷董事長、秘書意靜嫻，管家史慶明等人，對次都是愛莫能助。
「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他們總是這樣對她說。
無論如何的，她身邊都有保鏢守著，她根本逃不開他的手掌心，每次她反抗他的時候，代價就是關在房裡，直到她認輸投降為止。
儘管她想逃，但她沒有任何跟外界聯絡的管道，平時她可以外出，逛街、購物、欣賞表演。但是時時刻刻都有人跟著她，想要逃脫，可說是毫無機會。
殷強是個怪胎，他從來不過正常人的生活，他的人生只有工作、工作、工作，沒有家庭，沒有朋友，他只有寵物，他的小貓，她！
他總是喜歡叫她，「小貓，小貓，過來我這兒！」
「我不是貓，我是人。」她惡狠狠的瞪住他。
他卻笑了。「我就是喜歡你的小貓眼，我永遠都看不膩。」
假日的時候，殷強偶爾會離開電腦和書桌，突然闖進房裡，不管她正在看書，彈琴，或在睡覺，把她抓起來就抱到浴室。
「小貓要洗澡了。」一聽到這句話，雨帆就會忍不住嘆口氣，然後任他擺布。
其實，她每天都洗澡，但他心血來潮時，他就會撥光她的衣服，把她放在滿是泡沫的浴缸里，一點一滴，仔子細細的為她清洗。
就彷彿……彷彿她真的是一隻小貓似的。
然而，事實也不盡然，若他當她是貓，為何又那樣迷戀她的身子，還口口聲聲的說他愛她呢？
不一會兒，就象她預期的一樣，殷強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雙手也纏上了她的嬌軀，儘管最後兩人都會激情難耐，但他還是喜歡這種美妙的折騰。雨帆悄悄的嘆了一口氣，承受他過活的摸索和逗弄，反正她也是抗拒不了他的。
三個月來，她只有一個結論，殷強確確實實是一個瘋子，而他聲邊的人都對次無能為力，自然她是最無能為力的一個。
這天，雨帆得到殷強的批准，可以由保鏢守護出門去走一走.
如同往常，在早餐時間，殷強總是親自對她"餵食"，好不容易結束了，殷強才勉強轉向保鏢說道：「你們帶著小貓去玩，要看好她。」
「是"勇仔和阿亮一起鞠躬道.
殷強又吩咐史管家，"給他們錢，小貓要什麼都買給她。」
史慶明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勇仔伸出手恭敬的收下，沒人問她的意見，但事情已有了定論.
殷強抱著雨帆上車，依依不捨的和她吻別，"今天，我會很忙，你乖乖的去玩。」
算了，只是能暫時離開這兒，她什麼都好，也就隨他動手動腳了.
車子終於開動，雨帆一次也沒往回看，她開心得只想大叫大喊，耶！她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鄭小姐，你想去哪兒？"前方的勇仔問道.
「讓我想一想，恩……我可不可以去海邊？"雨帆眨了眨眼，滿臉的期待.
「當然。」勇仔點點頭，轉了方向盤，開往基隆北海岸.
十月的天空仍是晴朗而寬闊的，在兩名保鏢的陪伴下，在這不自由的日子裡，能呼吸一點自由的空氣，對她而言即是無上的快樂.
站在海岸邊，她默默的凝視著遠方，那深藍和淺藍的交會處，不知有多麼遙遠？但她所踏出的腳步，卻只能饒著殷強的四周.
怎麼辦才好呢？她的人生難道已經沒有希望可言了嗎？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她會不會忘了自己是個人，反而習慣成自然，真以為自己是一隻貓了？
海風吹來，手圈上的鈴鐺隨之響起，似乎也在提醒她這件事.
「唉！"她抓起小石頭，用力的投向海面，幻想著自己也能離開這兒.
「鄭小姐，請小心你的腳步。」她的舉動果然惹來注意，勇仔立刻走上前來握住她的肩膀.
「我知道，我沒事的。"雨帆合作的稍微退後了幾步，她明白他們都只是奉命行事，何必讓人家為難呢？
就在這時，另一名保鏢阿亮的手機響起，他一接起便說：「少爺好！是的，小貓小姐人在外面。」
又是他.怎麼到可這兒也不放過她呢？雨帆皺起眉頭，走到一旁去不想聽.
然而，阿亮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她的耳朵里。」是的，我立刻帶小貓小姐去見您。」
雨帆一回頭，就看見阿亮臉上的歉意的微笑，"抱歉，少爺要見您。」
雨帆點點頭，勉強維持住平靜的表情，她不想哭喪著一張臉給別人看.
她只有在心中暗罵，這可惡的殷強，天天一起睡覺，一起醒來還不夠嗎？動不動就要"召見"她一番，真是夠了！
「請上車。」勇仔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雨帆回頭再看了看天空和大海一眼，才慢慢的走向停車場，下次再來海邊的時候，希望能是另一個自己，她這麼悄悄的許願著.
再怎麼不自由的人，也該有個願望吧！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開進"擎宇科技企業"的地下室，勇仔迅速利落的停好車，阿亮立刻為雨帆打開門.
「鄭小姐請下車。」阿亮鞠身道.
「他有不在你們不用這麼多禮發。」她忍不住這麼說.
「這是我們的職責。」阿亮還是那樣溫和的微笑.
這兩個人還真是"愚忠"得很，就跟史慶明一樣"相忍為重.才會造就殷強今天的"無法無天".
雨帆搖搖頭，讓勇仔和阿亮一前一後的跟在她的身旁，搭上直達電梯到第十五層樓.
在電梯的鏡面之中，她看到自己無可奈何的表情，當初若早知如此，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纏著王伯伯要他帶她到頂樓去.
一失足成千古恨，好奇心果然會殺死一隻貓.
「叮！"電梯門一開，勇仔和阿亮恭送她到辦公室門口，為她敲了敲門，也為她打開了門.
「小貓小姐請進，我們在外面等您。」因為是在殷強面前，他們立刻改口稱呼她為"小貓小姐".
「辛苦你們了。」無論如何，雨帆還是對他們一笑，至少他們還算好個正常人，跟他們相處的時候，才會讓她記得自己不是貓.
然後，她往前走了幾步，身後的門被關上，室內就只剩下她和殷強.
殷強站在落地的窗前，遠方是碧藍的天空，他的背影看起來挺拔而帥氣，當然，只有背影值得這樣形容，雨帆默默的想著.
不出所料，他一轉頭，就對她笑了笑，拍了拍手說：「小貓，過來。」
他真以為她是小貓，他瘋了！她一百萬次的這麼想.
「我才出門一會兒，你就非得把我叫過來不可，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背貼著大門，一點都不想靠近他.
「我想你。」才一會兒每見到她，他就覺得全身不對勁，連他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每當他有不安的情緒浮上，他就必須抱著她得到平靜.
他說得理所當然，她卻聽得不以為然，眼看他一步一步的接近，雙手靠在她的頭頂上，一高大的身體優勢禁錮了她，這台詞，這舉動，都象是男人對女人的求愛.
但事實不然，他一低頭，就嗅著她的頸窩，"小貓身上有海風的味道。」
有沒搞錯？又不是小狗小貓，老是這樣嗅來嗅去的.
聞夠了味道，他捧起她的小臉，興緻盎然的盯著她說：你的眼睛象玻璃珠，陽光會在上面閃爍，好漂亮！」
這種讚美她才不想聽呢！雨帆瞪著他身後的一點，就是不想看他.
白痴，有時她真不明白，為何這種人可以研究出暢銷的電腦軟體，造就出今日的跨國科技企業？這實在太沒天理了.
「乖，坐到我腿上來。」他坐在皮椅上，讓她象只貓兒般蜷縮在他懷裡.
雨帆還是不言不語，反正他也聽不懂人話的。
「今天我們要喝酒，因為我又寫了一個新程式。」他得意的一笑，倒了一杯紅酒，他想要她一起慶祝.
桌上只有一個杯子，很正常，因為他以為只有他是人，而雨帆也早已習慣了.
果然，他喝了一口酒，又以拇指沾了酒滴。」來，舔掉。」
又來了，她搖搖頭，表示她沒興趣.
他的眼神又立刻陰沉下來，低聲命令，"小貓要乖。」
「再一次。」他把拇指伸到她的唇前.
她照做了，感覺到他震動了一下，墨黑的雙眸也更深炯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雨帆瞪大了眼睛，搞不懂他又在發什麼神經.
「小貓髒了，我幫你舔乾淨。」他橫抱起她，走向另一扇門，在門后是一張大床.
雨帆被抱在他懷裡，靜靜的凝望著天花板，不禁要問自己，這男人的確瘋了，而她是不是也得跟著發狂呢？
雨帆努力的抗拒著這股快感，即使她明白自己會輸，她依然好強的想做些掙扎行動.
她恨他，她很確定這一點，但為何她還是對他有反應.
因為，當他那樣纏綿至極的吻著她，撫著她時，天曉得她實在是無力抵抗，天底下哪個女人會對此不動情呢？
他早已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她甚至習慣到不會去掙扎了，反正他就是這樣，她又能怎樣？
「小貓好甜，好軟，好好吃。」他意猶未盡的反覆品嘗著她的嬌嫩.
「拜託，你也吃夠了吧？"雨帆扭動著身子，承受不起他一再的需索，儘管他怎麼也不會做到最後關頭，但就是因為這樣，被挑起的熱火才會更為難耐.
她自己也沒有真正的經驗，但她至少還有點"知識"，象他這樣光憑衝動行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那種突如其來的"攻擊"才教人既慌張又無力.
這混蛋！玩她也就算了，還要她喵喵亂叫才行嗎？
「恩……不要那樣……」她要著唇，全身微微顫抖著。
「我懂了，就是要這樣！」他就愛看她融化的反應，立刻加重了唇舌的挑逗，逗得她嬌喘連連。
這笨蛋，雖說他似乎什麼都不懂，卻又學得那麼快，說不定那天他就真的「領悟」了，到時她想逃也來不及了。
「好熱！」他一把撕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強壯的胸膛。
「為什麼會這樣？我以前不會這樣的。」他低吼著，輕咬她的耳垂，每次低語都讓她感到一陣戰怵。
「鈴鈴！」鈴鐺不斷傳來，雨帆情不自禁的扭動著身子，她無法回答他，因為她也意亂情迷，理智就快被逼到崩潰邊緣了。
終於，他全身冒汗倒在她的胸前，貼著她的肩膀，想個孩子般閉上了眼睛。
「你睡著了？」雨帆不確定的問。
他沒有應聲，只是沉穩的呼吸著。太好了，要是他再不停下來，只怕她會忍不住「教導」他正確的做法呢！
經過這一番「動蕩」，她手上的領帶也鬆了，雙手終於恢復了自由。
她稍微推開他一些，發現他睡得好熟，他最近似乎常熬夜工作，難怪會累成這樣，也好，他睡著了才不會又對她亂來。
她爬下床，走進浴室洗了一把臉，一抬頭，看見鏡中的自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嘴唇也被吻得紅腫了，頭髮雖然亂了一點，整個人卻意外的容光煥發。
看起來……看起來象個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
什麼？不會吧！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深深的嚇著了。
三個月來，她對他原本是極端厭惡和恐懼的，不知從何時開始，慢慢的變成了習慣和無所謂，難道……難道除此之，竟然還會有反應，有感情？
不，不行！絕對不行！對著鏡中的自己，她暗暗立誓立下這樣的決心。
當雨帆走出浴室，發現殷強仍然熟睡時，一個念頭悄然浮現上心頭。這應該是她逃走的好時機！此刻他睡著了，而她看他操作機器看了那麼多次，她相信自己應該也辦得到，而且，這樣的機會不可能在出現第二次了。
儘管如此，她卻象雙腳生了根一樣，愣愣的站在床前看著他。
他就象個孩子般的睡的那麼的安詳，那麼滿足，彷彿正作著一個美夢，教人幾乎不忍打醒他的夢境。
怎麼了？難道她竟會捨不得他？不忍心在他熟睡時離開，害怕他醒來時會找不到她？
這是不對的，是百分百的錯誤，連百分之零一的道理都沒有。
她按住左手的鈴鐺，以防它發出任何聲音，輕輕一按桌上的按鍵，卧室的房門被打開了，那隻會維持一分鐘的時間，她必須儘快走出去。
猶豫了十幾秒，她終於看了他最後一眼，踏出腳步走向辦公室。
過了第一關，還有第二關，她又拉出抽屜的按了鈕，辦公室的大門也隨之打開了。
或許這真是命運註定的吧，勇仔個阿亮兩人竟不在門邊，當她靜悄悄的走到門邊時，轉頭一看，才發現他們正在走廊那處抽煙聊天，而且還是背對著她的！
「中午要吃什麼？」勇仔問道。
阿亮聳聳肩，「今天叫日式便當吧！我已經吃膩了披薩了。」
他們以為辦公室內機關重重，看守應該不必太過嚴謹，所以走到一旁去閑聊了，完全沒警覺到背後的狀況。
雨帆心想，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天時，地利，人和，全都站在她這邊。
甚至電梯都剛好停在五十層樓，她只要輕輕一按，就能搭了電梯直達底下室。
電梯急速的下降，她眼前閃過無數的畫面，全都是殷強的一舉一動，殷強的大叫大笑，但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她會失去自我。
等電梯門一開，雨帆就邁開雙腿，拼了命的往前奔跑，左手上的鈴鐺不斷的響起，彷彿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追趕著，隨時就要對她張開魔手似的。
「鈴鈴鈴！」她恨不得馬上扯下那個銀圈，但她卻什麼也拔不掉。
總之，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因為……因為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愛上一個瘋子。
等到阿亮和勇仔回過頭，發現電梯竟從五十層樓降到地下室時，已經是好幾分鐘以後的事情了。
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殷強失去了他的小貓，雨帆尋回了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