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瘋了
把一切都甩了吧！
讓這天與地，
都只剩下你和我，
即使瘋了、狂了。
也都無所謂。
寂靜的深夜，只有微風，只有蟲鳴。
雨帆的全身都在顫抖著，就象是個受驚的孩子般躲在殷強的懷裡，回想起剛才的暴風雨，還是不敢相信竟會是那樣的激烈。
「你真是瘋了……」這是她唯一的形容詞。
殷強舔吻她的頸子，她流了不少汗，但比起他身上的汗水，還只是小巫見大巫，他幾乎浸濕了整片床單。
「我喜歡著件事，我以後要天天和你做愛。」他很快的下了結論，並決定徹底實行。
「你真是瘋了！」她還是這句話，要是天天都這樣，只怕她都不用下床了。
他低笑著，一路吻下她的胸部，想幫她把汗水都舔掉，不過，他的汗水也同時滴落到她身上，使得這似乎成了一個很艱難的任務。
雨帆抗議到：「好了，不要鬧了，好癢啦！」
殷強突然停下動作，瞪視著她雪白的大腿，因為那上面竟有几絲殷紅的血滴，「你……留血了？」
「哦……」她羞怯的咬咬下唇，「因為……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才會……不過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他卻深深的鄒起眉頭，滿心痛楚，「都留血了，一定很痛！」
「你別這樣盯著我嗎！」她轉過身去，難以迎視他那心疼的眼神，那會讓她心虛，讓她內疚，因為……因為她還弄不清自己的心情。
如果他是個普通男子，她一定會愛上他，但他是如此的「不凡」，她真的沒有信心，沒有把握，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女孩啊……
殷強將她轉過身，在她的臉上印下雨點般的吻，歉疚的說：「對不起，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太笨了！」
「反正……是我自己願意的。」她不能怨他，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先取的他的信任，讓他為了愛她，而努力去完成那件任務，然後，她就能自由了……
「小貓流血了，我幫你舔乾淨。」他還是難以原諒自己，說著，便要低頭探到他的腿間，害她連忙退到一旁去。
「不用了！」她驚叫著，「真的不用了！」
「是我把你弄流血的，我應該要負責！」他心中感到萬分不舍，千分自責，他不知道她會受到這樣的苦，他簡直要恨起自己來。
她完全不懷疑他的誠意，但那樣還是不太好吧。因此，她攬住他的頸子，略帶遲疑的說：「那你……抱我到浴室去，我想……用水洗一洗就好了……」
「好，沒問題！」他立刻將她抱起來走向浴室。
放了一缸熱水，灑下許多玫瑰花瓣，殷強溫柔的而仔細的為她洗凈了身子，而雨帆只能軟弱無力的偎依在他的懷裡，剛才那樣的激烈實在讓她累壞了。
在這寧靜的小世界里，彷彿再也沒有紛擾喧囂，只有水波輕盪，只有他倆相依。。
如果……這世界沒有那些標準，那些規範，說不定他的瘋狂，他的孩子氣，他的特立獨行，都會是她愛上他最大的原因。
然而，她還是難以說服自己，她真能愛上這樣不平凡的男人嗎？
「恩……好象好一點了。」再熱水的浸浴中，她慢慢的放鬆下來。
她輕輕一笑，「你叫我怎麼回答你呢？」
他得不到答案，卻還要追問下去，「還有，為什麼我都不覺得累？為什麼我一直想碰你、親你、抱你？」
「唉，你好煩哦！」雨帆故意潑了他一臉水。
可惜，他天生的執著不會因此而稍減，「為什麼你笑得那麼好看？為什麼我心跳得很快？為什麼？為什麼？」
「別問了，你給我閉嘴！」她一轉身用唇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
殷強果然不再問了，比起想得到答案的好奇心，他更沉浸在她的甜美之中，不管了，總之就是這樣，沒什麼好為什麼的，反正他就是愛她。
「我要，我還要，在給我一次好不好？」
「我都還沒有答應你呢！你怎麼就自己那樣……啊……」
沒多久，就傳來了雨帆的求饒聲，「輕……輕一點，我的腿要斷了！
他溫柔而堅定的佔有她，看她那麼緊皺著秀眉，於是用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問：「你說啊！你怎麼沒有聲音？」她咬著下唇，不肯發出聲音的原因是，她怕喊出讓自己臉紅的呻吟。
「不……不要了，這樣太過分了……」她總算開了口，卻也忍不住低吟起來。
「你是喜歡的，不是嗎？」他可以判斷的出來，因為她全身正微微地顫抖著呢！
「你討厭，不要鬧了啦！」她的小手打在他的胸前，聲音幾乎要哽咽了。
「啊……」雨帆咬住他的頸子，完全融化在他的處罰之中。
「你的喊聲很可愛，喊給我聽，別停下來！」他把耳朵湊在她的唇邊，隨著她的每次婉轉嬌吟，他就越瘋狂地侵佔她，他是如此地迷戀這陶醉的聲音啊！
鈴鐺的聲音響個不停，他的指甲已經掐進了他的肌肉里，因為那一波波的熱浪襲來，她不得不緊緊的攀附著他，否則她真要暈了過去，陷落在這狂風暴雨中。
「好了啦……你快停下來，我頭暈……」
這回他卻不聽她的話，「還不行，我還要不夠，我還要更多、更多！」
她嘟起紅唇，「你欺負我，你壞透了……」
他依舊堅定不移，反覆輾轉，「我才不壞，你說過我很乖的，我要讓你快樂！」
「快樂個頭啦！」她才要抗議，就被他的動作震撼的無法言語，「你……你別繼續那樣……天啊……」
聽她的呻吟，看她的嬌顏，此刻他明白，他要她快樂、因為那就是他的快樂……
董事會召開前一個星期，殷武宏和易靜嫻特地前來，就市委了參加殷強的「模擬考」，他們是來擔任主考官的。
午餐時間，史慶明將一切準備妥當，桌上的食物、飲料、鮮花、銀制餐具，都靜靜地等待貴客的蒞臨。
殷宏武和易靜嫻先就坐，一臉期待地等待著一個全新的殷強。
沒多久，二樓的房門打開了，他們看見殷強和雨帆一起出現。
殷強穿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這是他第一次沒穿黑白色的衣服，搭配起來很適合他，但看起來卻有點不習慣。
雨帆則穿著粉紅色套裝，臉上帶著略微緊張的微笑，但無論如何，這兩人手牽手出現的模樣，就象金童玉女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殷強已經答應了雨帆，因為他愛她，就要做讓她開心的事，只要她快樂，他才會快樂。
因此，他率先招呼道：「伯父、易小姐、史管家，午安！」
殷武宏，易靜嫻，史管家沒想到能聽到殷強的招呼語呢！
「你們好！」雨帆也向他們打了聲招呼，並捏了捏殷強的手，表示對他的讚賞。
「啊……好，很好！」在一陣寒暄過後，眾人就座，等著餐點一道一道上來。
在雨帆的示意之下，殷強舉起酒杯說：「伯父，易小姐，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的關心。」
「哦！」殷宏武和易靜嫻趕忙舉起了杯子。
就這樣，雨帆心滿意足的看著殷強，他今天穩重而誠懇，有禮而親切，真是沒什麼可挑剔的了。
只除了一件事，他老是在桌子底下拉拉她的小手，藉此確定她還存在，因為他總有種不安感，擔心她隨時就被一陣風給吹走了。
一頓午餐下來，長達二個小時的時間，殷強都表現的「人模人樣」的，殷宏武對此滿意的掩不住嘴，呵呵笑道：「真是不容易，強兒完全變了個人呢！」
易靜嫻也佩服之至，「這可說是個奇迹了！」
就連在一旁伺候的史管家也不禁要偷偷的擦掉眼角的淚水，因為他從小看到大的少爺，終於有長大成人的一天了！
雨帆微微一笑：「他本來就很聰明，一點就通。」
聽到她的稱讚，殷強的反應是最強烈的，她的話讓他開心極了，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他還記得她說過的只有二個人的時候才能用舔的，其他的時候要用親的。
雨帆被他嚇了一跳，看到眾人會意的表情，不禁臉紅了起來。
「好了，別鬧了。」她拍拍他的手。
他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要求：「回房后，你要讓我舔個夠。」
「知道了。」她不得不先答應下來。
既然目的達成，殷強咳嗽一聲，恢復正經的表情，繼續扮演他該扮演的角色，這對他來說並不太困難，反正只有雨帆能高興就好。
殷宏武見狀，心中也有了打算，「鄭小姐，強兒需要你，希望你能照顧他，一直到他長大為止。」
直到他長大為止？殷宏武這番話，雨帆自然聽的出其中含義，「希望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答應的什麼事？」殷強很難得的會對他們的話感興趣。
殷宏武只是淡淡的說：「我答應了鄭小姐要好好答謝她。」
殷強摟住雨帆的肩膀，很有自信的笑道：「你們放心，我會用一輩子來謝她，我永遠也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易靜嫻聞言，不禁輕輕笑起來，「鄭小姐，我很羨慕你，但有點同情你。」
為了掩飾心慌，雨帆故意吐了吐舌頭，眾人都笑了起來，殷強似乎聽不太懂，但看到雨帆的笑臉，他也跟著開懷大笑了。
在這和樂氣氛中，雨帆的心潮波動不已，如果殷強知道最後她要離開，他還會乖乖聽她的話嗎？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他一定會恨她的！
到時候，究竟會寫下一個怎樣的結局呢？她真不敢想象……
時間過的好快，彷彿才做了個夢醒來，一個月就這麼結束了，也到了該是『驗收』的時候了。
董事會召開的當天，一大清早，雨帆就叫醒了殷強，但他還是賴床貪睡，硬是把他拉回床上，枕在她的腿上不肯起來。
經過一催二請三懇求，雨帆終於發火了」「殷強，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好嘛！小貓不氣不氣，小狗要起床嘍！」他捨不得她皺眉，沿著她的頸子一路舔吻個不停。
「今天不可以叫我小貓，也不可以叫你小狗，今天一定要乖乖的，要聽話，懂不懂？」她神情肅穆的說。
他大叫一聲，抱著她跳下床，「知道了，沒問題的！」
唉！這孩子氣的大男人，到底能不能通過這一關呢？她真是替他擔心。
接著是輸洗、換裝、打扮，當雨帆替他搭理的時候，他也有樣學樣，要幫她梳頭穿衣，但總是越幫越忙，還是嘻嘻哈哈的玩個不停。
「好了，我自己來，你真討厭。」她忙完了他的部分，推開他的手走到一旁去。
一聽到她這麼說，他就象只小狗似的，蹲下身去抱住她的小腿，「小貓不要不理我，小貓不可以討厭我。」
雨帆被他逗得啼笑皆非，但是，今天非比尋常，她不能讓他「可愛」過了頭。
「我沒有不理你，也沒有討厭你，你先坐在這裡乖乖的等我一下嘛！」
「是。」他雙手交握的坐在床邊，默默的看著她，著迷似的移不開視線。
他在看她，他總是這樣看她，即使她不回頭也能感受得到，再也沒有人會象他這樣深深的注視著她。然而，她卻要讓自己離開這樣的視線，因為她無法直視，無法回應，她必須做出一個「成人」的抉擇。
「好了，我們準備出發了。」她一轉身，發現他的雙眼都瞪直了。她走到他的面前，歪著頭問：「怎麼了？」
他仍然坐在那兒，雙手環過她的大腿，把臉貼在她的腰間，低低的嘆息道：「小貓，我愛你，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乖乖的去做，可是你要答應陪著我，永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心頭閃過一陣動蕩不安，卻還是保持冷靜的說：「傻瓜，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他還是傻笑，嘴巴裡面有說不完的情話，「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好了，我聽夠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左手要求道：「殷強乖，今天我們要見很多人，我怕會吵到我們開會，你把我的手圈解下來好不好？」
殷強皺起了眉頭，「小貓要戴著鈴鐺才是小貓啊！」
「就只是今天而已，事情辦完了，我就會再戴上的。」她試著跟他講理。
他顯得很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從抽屜中拿出鑰匙，在那銀鏈上摸索了一陣子，才讓雨帆的左手重獲自由。
自由，自由，她所追求的自由，就在不遠處了。
「謝謝，我們走吧。」雨帆摸了摸他的臉，這次不再有鈴鐺聲了。
「是。」他總算站起身，雙眼還是盯著她的嘴唇不放。
她立刻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警告道：「不可以舔我，不可以吃我口紅，等事情辦完了以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真的嗎？一言為定！」他的眼中頓時迸射出炙烈的光彩。
看他這種興高采烈的模樣，她卻不能告訴他，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達成協議后，兩人下樓吃了簡單的早餐，史慶明在一旁伺候，忍不住關心的問：「少爺沒問題吧？」
雨帆還沒有回答，殷強就先開口道：「晚餐準備得豐盛一點，我想，我一定會很餓的。」
「是，我會好好的慰勞少爺的。」史慶明笑道。
雨帆的心頭仍是忐忑，不過，眼前也只有選擇相信他了。故事的結局將要如何寫下？未來是監牢，是自由？就全看這一天了。
前往公司的途中，雨帆仍是不放心的要求殷強把講稿重背一遍。
「我都背得很熟了，不要再背了啦！」殷強信心滿滿的說，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只對她今天噴的香水有興趣。
「你又不聽我的話了。」她嘟起紅唇，流露出怒氣。
他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得心痒痒的，再也剋制不了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後在她發火之前，趕緊把那講稿流利的背出。
「哼！你最可惡了。」雨帆一半是放心了，一半卻是微怒的。
殷強不敢調皮了，緊握著她的小手，所有的溫馨盡在不言中，他明白，只要他完成今天的事，雨帆就會很開心，那他就會很開心的。
勇仔和阿亮坐在前方，也不禁會心一笑。
終於，他們抵達了「擎宇科技企業」，當雨帆無意間抬頭一看時，差點尖叫出來。
因為……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整座大樓的玻璃窗都變了，被滿滿的畫上了藍天白雲，還有七色的彩虹，竟然出現在堂堂科技公司的大樓上。這……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引人注目了。
雨帆瞪大了眼睛轉向殷強，只見他一臉的得意。「因為年喜歡彩虹，所以我也喜歡彩虹。」
「難道這是……你叫人畫上去的？」雨帆簡直不敢想象，那會是多麼艱巨的工程，而在進行時，又招來多少人的好奇的觀望？
「是啊。」他爽朗的承認了，「只有黑白兩色多無聊，我喜歡這樣。」
「天……」那些股東會怎麼想？他們看了會不會昏倒？甚至以為殷強是個瘋子？雨帆快被這些問題給淹沒了。
「你喜歡嗎？你開心嗎？」殷強需要她立即的回應，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要看到她的笑顏。
「我很喜歡，也很開心，可是……」她無法否認，她確實是受到了感動。
「只要你喜歡就好，你開心就好，我什麼都會為你辦到的。」殷強只聽得到她前面的話，緊緊的抱了她一下，便拉著她的手下車。
他們這次是從大門進入，引來了許多員工的注視，有人認出雨帆曾是業務部的助理，但聽說後來被調派的消息，卻總是想不通為何會如此突然，不過，或許眼前這情況就可解釋這一切了吧。
雨帆也不知該說什麼，對以前的同事和王伯伯點點頭招呼一下，便讓殷強拉住她的手，搭了電梯前往辦公室。
距離開會的時間還有半小時，殷物宏和易靜嫻都先到場了，將該用的文件及說明稿交給殷強，他們已經演練了十幾次了，只希望今天能夠一次成功。
殷武宏道：「強兒，你一定要保住你的位子，才能繼續做你喜歡的工作，你懂嗎？」
易靜嫻也說：「一切就看今天的表現了，少爺，你要加油喔！」
殷強只是隨便點點頭稱是，他比較有興趣的是雨帆的小手，他想舔她那敏感的小指，但在她嚴厲的目光下，還是先克制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易靜嫻接到電話通知，一掛上電話便說時間到了，所有人都到齊了。」
房間瞬間升起一股緊繃的氣氛，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只有殷強仍無動於衷，徑自低頭玩著雨帆的手指。
「殷強，」雨帆輕聲的喊著，「我們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他點點頭，拉著她的手站起來，只要有她在，他什麼都辦得到。
「從現在起，你別拉我的手好嗎？」雨帆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不行！」他嚴肅的拒絕，「那我就不去開會了！」
「好吧！不過，除了握手以外，千萬別做其他的事情喔！」雨帆也沒辦法，只希望這一天能安然度過。
他微微一笑，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放心吧！我會給你幸福的。」
來到會議室前，大門被打開了，只要再往前一步，就等於踏進了一個不可知的未來。
雨帆感覺得到，殷強握著她的手更用力更緊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