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雨荷點了點頭,「我了解,君揚的確需要更多的關心和注意。」

「是的,所以除了讓他在這裡學英文以外,還希望白老師能多多教養他。」她看得出黎博文愛子心切,便允諾說:「我無法保證自己能做得很完善,但我一定會儘力而為。」聽了這句話,黎博文如釋重負,「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他或許是太高興了,居然拉起雨荷的手重重握著。

「黎先生,不要這麼客氣。」雨荷有點嚇著的說。

「噢!抱歉。」黎博文這才意會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收回手,「我很少跟女性相處,都忘了什麼叫禮節。」看黎博文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雨荷反倒覺得他挺善良、挺誠懇的,「沒關係,以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你說是不是,君揚?」一直沉默的黎君楊,看了剛剛的那一幕,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那原本含著憂鬱的雙眼,也似乎有了一些神采。

當晚,郭管家把家教班的課表排了出來,讓趙哲毅一一過目。

當趙哲毅忙完公事,坐在床邊審視那張表格時,雨荷坐在梳妝台前,像個擔心自己的作業會被退回的學生。

「推掉其中幾個;我不准你忙成這樣。」

「怎麼會呢?每天也不過上兩小時的課。」她為自己辯解。

「我太了解你了,你一碰到那種可憐的小孩,就會忍不住為他們付出一切!」

「那又如何?我自己會有分寸的,不用你來擔心。」

「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嗎?你是我趙哲毅的妻子!」他的音量驟然提高,她不禁瑟縮了肩膀一下,「沒錯,我是你的妻子,我就會做到我該做的一切,但其他的請你不要干涉。」

「你的意思是,你只會盡到妻子的本分?」他眯起黑眸。

「這不正是你對我的要求嗎?」她不禁困惑了,「那你還要我怎麼樣呢?」

「該死!」他把那張表揉成一團,「你還是那麼該死的頑固!」雨荷被嚇得站了起來,卻不願顯出退卻之意,「你早該了解我的個性了,不是嗎?」

「夠了,不必再說了!」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直接走往書房,只丟下一句,「今晚我睡書房,我想一個人獨處,你先睡吧!」

「你……」她張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那扇門已經被重重的關上。

多麼莫名、多麼突兀,她發現自己真是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

新婚以來,第一次自己孤枕獨眠,這讓雨荷失眠了。

在習慣了有他的擁抱之後,一個人躺在這張大床上,突然覺得好冷清、好空洞。她是怎麼了呢?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變得依賴起那個男人、需要起那個男人了。但怎麼會這樣呢?以前她是那樣的恨他,現在她似乎一點都不是自己了。想到這兒,她再也閉不上眼睛,走下床來到窗邊。外面是一片銀色的月光,正是她最喜歡的平和景象,然而她心中卻是紛亂不已……

就在這安靜時分,隔壁傳來一陣玻璃摔破的聲音,她嚇得幾乎跳了起來,想都沒想就跑過去打開通往書房的門。

書房裡沒有點燈,顯得十分昏暗,只有月光照在地毯上,雨荷愣了一下,才看到趙哲毅趴在書桌上,地上滾著好幾瓶酒瓶,剛才那撞擊的聲音一定就是這些酒瓶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沒想過他竟會喝醉,她以為他總是冷靜自持的,不可能有這種失控的時候。

但眼前的景象又由不得她不信,他確實是喝醉了!

「你……你還醒著嗎?」她怯怯地走近他,這樣的他好陌生,讓她有點兒怕。聽到她的聲音,趙哲毅才緩緩抬起頭來,「你別管我。」她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

「不要對我這麼溫柔!我不想要你的溫柔!」趙哲毅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酒杯好落.又是一陣破碎的聲音。

她嚇得退後一步,卻不能就此不管,還是勇敢的握住他的手,「我這不是溫柔,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做你該做的事?就像一個妻子該做的嗎?」他低吼起來。

「難道我不該嗎?」她不懂他這樣的問法。

「你就是做得太好了,你對每個人都那麼善良、那麼願意付出,你會嫁給我,也是為了要拯救你的父親!很好!很好!」他大喊。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你已經達到你的目的,這還不夠嗎?」她真是困惑極了。「不夠!不夠!」他一把將她攬過懷裡,兩人翻滾在長毛地毯上,「你什麼都不懂,你這個天真的小女孩!」

「我才不是小女孩!」她掙紮起來,因為他身上的濃烈酒味讓她不舒服。「好,那你就給我喝下這杯酒!」他以嘴對嘴,喂她喝下香醇的威士忌。「嗯……」她動彈不得,喝下了大半的酒。而沿著她嘴角流下的液體,則被他伸出舌尖一一舔乾淨,彷彿絲毫都不想浪費。

「你到底想怎樣?」被他這樣挑逗著,她不禁從腳底開始發抖。

「做你該做的,把你自己給我,這是你身為妻子的責任!」

「我……」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讓他堵住了嘴唇,壓住了身子。

晚風的氣息,酒精的蔓延,這是一個深邃迷離的夜,雨荷在他魅惑的煽動之下,只有不斷付出、不斷承受……

他用力扯開她的睡衣,雙手略帶粗魯地愛撫她的嬌軀,帶來某種類似疼痛又類似快樂的感受。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隔天早上,趙哲毅還是一樣早起,一樣平靜的表情,一樣準時坐在餐桌前,彷彿昨晚喝下的烈酒都已隨著夢境而蒸發。

當他拿起公事包,走到門口時,郭管家如常鞠躬道:「少爺請慢走。」趙哲毅點了頭,卻又望向他的妻子,直到雨荷的臉頰微微發紅,不由自主地說:「路上小心。」

「嗯!」他轉過身去,大步走向門外。

望著他的背影,突然,她心中一陣疼,一陣酸,依稀有種依依不捨。

不會什麼呢?她也不懂,明明晚上就能見面了,可她的胸口為什麼這樣緊緊抽痛著?這天下午,雨荷要給小朋友們上課前,接到了一通請假的電話,原來是黎家的奶媽,何嫂。「由老師,抱歉,我們君揚發燒了,今天不能過去上課。」何嫂說。

雨荷微微一驚,「沒關係的。君揚的情況怎麼樣?很嚴重嗎?」

「我請醫生來過了,已經給他吃了葯,可是他一直哭,一直叫爸爸。我們先生人在美國,他可能很想念爸爸。」唉!可憐的孩子,雨荷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整顆心立刻酸楚起來。「我上完課以後,就過去看看他好了。」

「謝謝白老師,再見。」掛上電話,雨荷的心情略微沉重,替四位小朋友上完兩小時的課以後,她就對郭管家說:「我要出門一下。」

「請問夫人要上哪兒?要不要司機接送?」郭管家恭謹地問。

「我只是到黎家,走一會兒就到了,因為君揚在發燒,他爸爸又不在,我想過去看看他。如果少爺回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

「我會代為轉告的。」郭管家替她開了門。

雨荷就這麼出了門,急急趕到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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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妻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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