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一直是這樣

你下的溫柔命令

我的雙翅早已飛不起

在兩人的天地

婚姻生活的第二天,雨荷就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太無聊了!

雨荷生活的重心原本就是學校和榕萱,現在她自己從學校畢業,而榕萱也考完聯考,去英國做暑期遊學了,一時之間雨荷竟不知要做什麼?

她長久以來的夢想就是教書,趙哲毅卻要求她當一個全職的女主人,但她終究不適合只做一個貴夫人,她需要有成就感和肯定感,因此,她必須好好跟丈夫談一談。

晚飯過後,趙哲毅就進入書房辦公,他向來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十一點,雨荷想了一整晚,終於把說詞都想好了,才鼓起勇氣去敲書房的門。「進來。」趙哲毅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淡漠。

雨荷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門,這情況就像她當初來應徵家教似的,趙哲毅仍帶給她無比的威脅性和危險性。

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別緊張,他們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敵對的關係,他們現在是夫妻了,夫妻之間何必害怕呢?但是,她的雙腿卻微微顫抖著……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奇怪,她為什麼說話要這麼客氣?

聽到她的聲音,他才從檔案夾后探出頭來,「是你!」他臉上露出莫名的表情,顯然沒預料到妻子會來打擾他。

她深吸一口氣,說明來意,「我是想告訴你,我想要工作。」

他搖了搖頭,「這話題我們早已談過,你的工作就是做趙家的女主人。」雨荷早料到他的拒絕,繼續正色說:「家裡的事有郭管家處理,根本就不需要我。我想在附近找幾個小孩,開一個小型的英語教學班,這樣我所學的東西才能應用。」

「教別人的小孩做什麼?以後我們的小孩就夠你忙了。」

「你怎麼還是不懂?我修了兩年的教育課程,就是想要一展長才的!」

「不是很懂。我只知道我的妻子不能拋頭露面!」「這怎能算是拋頭露面呢?我只是把他們帶來家裡上課,不算是去外面上班啊!你想一想,如果我可以教別人的小孩,到時候就更懂得教自己的小孩呀,你不知道我整天悶得快生病了,拜託你講講道理,讓我去做看看嘛!」

雨荷說了一串話,卻看見他臉上沒什麼「領會」之意,讓她皺起眉頭高聲說:「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在聽我說話?」

「嗯?你說了什麼?」他漫不經心地問,視線卻轉移到別的地方。

「我要工作,我要教書,我只是告知你一聲,不管你答不答應!」「是嗎?」他的回答還是那麼無所謂。

「趙哲毅!」她正想跟他大吵一架,突然覺得一陣涼意,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前的扣子居然被解開了一半,而他的大手也覆上了她柔軟的胸部。

「你在做什麼?!」她真是快昏倒了,當她那麼嚴肅的在跟他說話時,他居然做出這種「無厘頭」的舉動!

「你不是想要工作嗎?那就得先讓我滿意!」他大言不慚地提出要求。

「工作是我的自由,我沒必要討你開心!」她又不是女奴!

「在這個家,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數!」他一臉冷然,雙手卻對她做出最熱烈的動作,不斷地揉捏她細緻的肌膚。

「你瘋了!」他那雙亂來的大手,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氣。

他很難得地微笑了,「結婚以前,你常站在這裡跟我爭執,那時候我就很想這麼做了!我一直在幻想著,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你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雨荷聞言幾乎跌倒在地,這個當時表面疾言厲色的男人,居然腦子理想的是這種事情,這……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用力拉開他的雙手,深吸一口氣說:「我不跟你鬧了,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明天我就要實行我的計劃。」但就在她要轉身離去時,趙哲毅卻走到書桌這一邊,從背後直接將她攬迴環中,動作之快讓她嚇得腦筋一片空白,還反應不過來就被他「抓」住了。

她才一轉頭過去,就看見他不懷好意的微笑,連忙慌亂地要扣好扣子,「放開,我跟你無話可說!」趙哲毅只是輕笑一聲,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整個抱起,自己坐回寬大的皮椅上,而雨荷則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眼底逐漸凝聚的那段深沉,她並非不明白的,她看過好幾次了,那是他在床上才會出現的灼熱眼神。

「你別……別跟我開玩笑了!」她僵硬的說。

他露出堅定的微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我並沒有開玩笑。」「不要……」來不及了,他的唇吻上她的唇,她就再也無法多說什麼,只能無助的承受這炙熱的深吻。

趙哲毅的手也沒閑著,熟練地脫下她上半身的衣物,摸索她每一處敏感的肌膚。她那害羞又陶醉的神情,正是他最想看到的模樣,他喜歡她融化在他懷裡,這對他而言是無上的快樂。

「拜託,這裡是……你工作的地方……」雨荷總算找到一個喘息的片刻,嬌軟無力地提出抗議。

他的語氣更加魅惑了,「你知道嗎?當初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撲倒在桌子上,盡情的對你為所欲為了。」他說到做到,將她整個身體壓到桌上,不顧掉落一地的文件和物品,在這張大書桌上與妻子做愛是他唯一的想法。

「你是不是瘋了?」那時她只覺得他是一個多麼嚴厲又深沉的人,誰想得到他居然一直在幻想這些要命的東西?

他性感地一笑,扯開她最後的遮蔽物,「你太不了解男人了!當男人為女人瘋狂起來的時候,就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模樣了。」雨荷此時才發覺他是當真的,「這……這太恐怖了,隨時有人會進來的!」「就是這樣,才更刺激不是嗎?」他眼中閃著雀躍的光芒,像個偷嘗禁果的少年。「哲毅……我們回房去好不好?」她實在怕了他,只好開口求饒。

他當然搖頭了,然後拉開她不乖的雙手,定在她頭部兩側,「不行,我一定要完成我的幻想,你乖乖認命吧!」「不……不要……」她的唇又被他堵住了,而且他的手也開始對她「使壞」,房裡只剩下喘息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雨荷無助的閉上眼睛,身體感受到一波波的熱流,腦子裡卻慌亂地想,老天!她嫁的這個丈夫根本就是個瘋子嘛!

十幾分鐘后,雨荷喘著氣,推拒著他的手臂,「可以了嗎?我……我好累……」他正從背後侵佔著她,來回感受她的溫暖,「還不夠!再給我多一點,我才會答應你教書的要求!」「我腿都酸了……」她不以為自己還撐得下去。

「來,坐在書桌上,把腿環著我,對,就是這樣!」「不要!」她對這種親密的姿勢感到害羞極了,因為,他正居高臨下盯住她每一絲反應。

「你不想教書了?」他挑起眉頭問。

「為什麼我得這麼做?你……你不講道理!」「我就是不講道理,我就是專制霸道,因為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將她的長腿抬起,以更激烈的律動宣示他的所有權。

「天……」她再也無法言語,唯有低喘,唯有輕吟。

天可憐見,任何女人遇到這樣的男人,似乎也只有投降的份了……

★★★

隔天早上,趙哲毅實現了承諾,當著雨荷的面,吩咐郭管家找學生來授課。「記住,這只是夫人的一份兼職而已,寧缺勿濫,絕對不能找來什麼問題學生,懂了嗎?」趙哲毅特別要求道。

「是,我了解。」郭管家極其慎重地點頭。

雨荷看了只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的班級將會是一群「高級」班!郭管家辦事的效率極高,才半天的時間,他就找了附近五個鄰居,送來了八個小孩,正好四個一班,每周各上兩次課,眼看著孩子們和家長一一填好報名表,讓雨荷不得不感嘆郭管家的神奇效率。

郭管家只是謙虛的說:「大家都是好鄰居,而且夫人一看就知道會是個好老師。」「我真是受你照顧太多了,謝謝。」雨荷衷心道。

「別這麼客氣,我才要謝謝你,自從你來到這個家,哲毅少爺和榕萱小姐都快樂了很多。」郭管家對雨荷所造成的變化相當敬佩。

「我……我沒做什麼啊!」她不好意思起來了。

郭管家微微一笑,「不,夫人做得太多了,夫人絕對可以相信我,我將會是你最忠心的傭人。」「謝謝、謝謝……」能得到郭管家的肯定,雨荷覺得格外溫馨。

「那麼,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些教材、教具?請司機帶我們去添購吧!」「噢!是的,開始工作吧!」雨荷興高采烈地說。

當天下午,司機載他們回到趙家后,雨荷發現大廳里坐了兩位陌生的客人,傭人上前來說明道:「夫人,這位是黎博文先生,他帶他的小孩來想報名學英文。」雨荷點了點頭,「黎先生,你好。」那位看來略帶沉鬱氣質的男人站了起來,他的身材和趙哲毅差不多,雨荷必須抬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抱歉,突然來打擾,這是我的兒子.今年七歲,叫做黎君楊。」黎博文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乖,跟白老師打聲招呼。」黎君楊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地說:「老師好。」「君楊,你好。」兩荷微笑道,她看得出這是一個害羞內向的孩子。

這時郭管家吩咐傭人送來了茶點,雨荷招呼這對父子說:「我們坐下來漫漫談吧!不用拘束。」於是,黎博文說明了一切情況,他在三年前離婚,妻子已嫁到國外,而他自己是植物學教授,長年都在實驗、研究、開會之中度過,實在無力獨自撫養小孩。雖然現在請了一個傭人、一個保母在照顧黎君楊,但在課業方面還是需要有人加以督導。

雨荷點了點頭,「我了解,君揚的確需要更多的關心和注意。」「是的,所以除了讓他在這裡學英文以外,還希望白老師能多多教養他。」她看得出黎博文愛子心切,便允諾說:「我無法保證自己能做得很完善,但我一定會儘力而為。」聽了這句話,黎博文如釋重負,「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他或許是太高興了,居然拉起雨荷的手重重握著。

「黎先生,不要這麼客氣。」雨荷有點嚇著的說。

「噢!抱歉。」黎博文這才意會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收回手,「我很少跟女性相處,都忘了什麼叫禮節。」看黎博文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雨荷反倒覺得他挺善良、挺誠懇的,「沒關係,以後我們一定會相處得很愉快的,你說是不是,君揚?」一直沉默的黎君楊,看了剛剛的那一幕,露出了難得的微笑,那原本含著憂鬱的雙眼,也似乎有了一些神采。

★★★

當晚,郭管家把家教班的課表排了出來,讓趙哲毅一一過目。

當趙哲毅忙完公事,坐在床邊審視那張表格時,雨荷坐在梳妝台前,像個擔心自己的作業會被退回的學生。

「推掉其中幾個;我不准你忙成這樣。」「怎麼會呢?每天也不過上兩小時的課。」她為自己辯解。

「我太了解你了,你一碰到那種可憐的小孩,就會忍不住為他們付出一切!」「那又如何?我自己會有分寸的,不用你來擔心。」「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嗎?你是我趙哲毅的妻子!」他的音量驟然提高,她不禁瑟縮了肩膀一下,「沒錯,我是你的妻子,我就會做到我該做的一切,但其他的請你不要干涉。」「你的意思是,你只會盡到妻子的本分?」他眯起黑眸。

「這不正是你對我的要求嗎?」她不禁困惑了,「那你還要我怎麼樣呢?」「該死!」他把那張表揉成一團,「你還是那麼該死的頑固!」雨荷被嚇得站了起來,卻不願顯出退卻之意,「你早該了解我的個性了,不是嗎?」「夠了,不必再說了!」他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直接走往書房,只丟下一句,「今晚我睡書房,我想一個人獨處,你先睡吧!」

「你……」她張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那扇門已經被重重的關上。

多麼莫名、多麼突兀,她發現自己真是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

★★★

新婚以來,第一次自己孤枕獨眠,這讓雨荷失眠了。

在習慣了有他的擁抱之後,一個人躺在這張大床上,突然覺得好冷清、好空洞。她是怎麼了呢?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就變得依賴起那個男人、需要起那個男人了。但怎麼會這樣呢?以前她是那樣的恨他,現在她似乎一點都不是自己了。想到這兒,她再也閉不上眼睛,走下床來到窗邊。外面是一片銀色的月光,正是她最喜歡的平和景象,然而她心中卻是紛亂不已……

就在這安靜時分,隔壁傳來一陣玻璃摔破的聲音,她嚇得幾乎跳了起來,想都沒想就跑過去打開通往書房的門。

書房裡沒有點燈,顯得十分昏暗,只有月光照在地毯上,雨荷愣了一下,才看到趙哲毅趴在書桌上,地上滾著好幾瓶酒瓶,剛才那撞擊的聲音一定就是這些酒瓶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沒想過他竟會喝醉,她以為他總是冷靜自持的,不可能有這種失控的時候。

但眼前的景象又由不得她不信,他確實是喝醉了!

「你……你還醒著嗎?」她怯怯地走近他,這樣的他好陌生,讓她有點兒怕。聽到她的聲音,趙哲毅才緩緩抬起頭來,「你別管我。」她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不要對我這麼溫柔!我不想要你的溫柔!」趙哲毅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酒杯好落.又是一陣破碎的聲音。

她嚇得退後一步,卻不能就此不管,還是勇敢的握住他的手,「我這不是溫柔,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做你該做的事?就像一個妻子該做的嗎?」他低吼起來。

「難道我不該嗎?」她不懂他這樣的問法。

「你就是做得太好了,你對每個人都那麼善良、那麼願意付出,你會嫁給我,也是為了要拯救你的父親!很好!很好!」他大喊。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你已經達到你的目的,這還不夠嗎?」她真是困惑極了。「不夠!不夠!」他一把將她攬過懷裡,兩人翻滾在長毛地毯上,「你什麼都不懂,你這個天真的小女孩!」「我才不是小女孩!」她掙紮起來,因為他身上的濃烈酒味讓她不舒服。「好,那你就給我喝下這杯酒!」他以嘴對嘴,喂她喝下香醇的威士忌。「嗯……」她動彈不得,喝下了大半的酒。而沿著她嘴角流下的液體,則被他伸出舌尖一一舔乾淨,彷彿絲毫都不想浪費。

「你到底想怎樣?」被他這樣挑逗著,她不禁從腳底開始發抖。

「做你該做的,把你自己給我,這是你身為妻子的責任!」「我……」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讓他堵住了嘴唇,壓住了身子。

晚風的氣息,酒精的蔓延,這是一個深邃迷離的夜,雨荷在他魅惑的煽動之下,只有不斷付出、不斷承受……

他用力扯開她的睡衣,雙手略帶粗魯地愛撫她的嬌軀,帶來某種類似疼痛又類似快樂的感受。

她只得求饒道:「不要……會疼!」「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要你知道,被燒痛的感覺什麼!」他也脫去了自己的睡袍,兩人赤裸的身體相貼,帶來一股溫暖的狂潮。

「別這樣!你醉了!」雨荷輕輕扭動著身子,卻只讓他更為亢奮、火熱。「我沒有醉,我很清醒!說!說你是我的!」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造成一道道濕滑的熱火。

「你到底是怎麼了?」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他的眼在黑暗中炯炯發亮。「你不是我的妻子嗎?你就該對我承諾!」他打開她白嫩的雙腿,猛然探入。

「啊!」雨荷情不自禁喊了出來,卻還得咬住嘴唇回答說:「反正我不會背叛你……我會做好我該做的就是了……」「那就說出來,說你是我的人!」「我……」她咬著下唇,實在不懂他為何如此堅持?「我早就是你的了……」「永遠都是我的嗎?說!」他含住她的耳垂,腰間使力不斷,比起平常的堅持更為激烈、更為放肆。

為何他會要求永遠呢?這就不在她的把握之中了,「我不知道……」「我要永遠,我要一個永遠!」他吶喊著,在她體內做出最後衝刺。

「天……」她閉上了雙眼,只能如此去感受、如此去體會,再也無能為力去做任何思考了……

★★★

隔天早上,趙哲毅還是一樣早起,一樣平靜的表情,一樣準時坐在餐桌前,彷彿昨晚喝下的烈酒都已隨著夢境而蒸發。

當他拿起公事包,走到門口時,郭管家如常鞠躬道:「少爺請慢走。」趙哲毅點了頭,卻又望向他的妻子,直到雨荷的臉頰微微發紅,不由自主地說:「路上小心。」「嗯!」他轉過身去,大步走向門外。

望著他的背影,突然,她心中一陣疼,一陣酸,依稀有種依依不捨。

不會什麼呢?她也不懂,明明晚上就能見面了,可她的胸口為什麼這樣緊緊抽痛著?這天下午,雨荷要給小朋友們上課前,接到了一通請假的電話,原來是黎家的奶媽,何嫂。「由老師,抱歉,我們君揚發燒了,今天不能過去上課。」何嫂說。

雨荷微微一驚,「沒關係的。君揚的情況怎麼樣?很嚴重嗎?」「我請醫生來過了,已經給他吃了葯,可是他一直哭,一直叫爸爸。我們先生人在美國,他可能很想念爸爸。」唉!可憐的孩子,雨荷一聽到這樣的消息,整顆心立刻酸楚起來。「我上完課以後,就過去看看他好了。」「謝謝白老師,再見。」掛上電話,雨荷的心情略微沉重,替四位小朋友上完兩小時的課以後,她就對郭管家說:「我要出門一下。」「請問夫人要上哪兒?要不要司機接送?」郭管家恭謹地問。

「我只是到黎家,走一會兒就到了,因為君揚在發燒,他爸爸又不在,我想過去看看他。如果少爺回來,麻煩你跟他說一聲。」「我會代為轉告的。」郭管家替她開了門。

雨荷就這麼出了門,急急趕到黎家。

何嫂一看見她就說:「君揚又在哭了,我怎麼哄他都沒辦法。」「我來看看。」雨荷走進卧房,看見君揚躺在床上,雙頰發紅,額頭冒汗,呼吸急促,眼底則是不斷流下眼淚。

「我要爸爸……我不管……我要爸爸……」黎君揚畢竟才七歲而且,一生起病來,又沒有親人在旁,整個人都慌了、亂了。

雨荷坐到了床邊,「君楊,老師來看你了,你別哭了好不好?」「爸爸呢?爸爸在哪裡?為什麼……爸爸不來看我?」雨荷拿紙巾幫他擦掉眼淚,「爸爸很忙,他在外國,沒辦法趕回來。」黎君揚皺起小小的眉頭,「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不會的,爸爸告訴過老師,要我好好照顧你,他怎麼會不要你呢?不要胡思亂想,老師在這裡陪你。」

黎君揚看著雨荷的微笑,軟軟地撒嬌說:「老師,你跟我媽媽……好像喔!」其實,黎君楊已經三年沒有看見媽媽了,根本也不記得媽媽長得什麼樣子,只是雨荷那份女性的溫柔,讓他感覺就像是他的媽媽一樣。

雨荷輕笑一聲,「是嗎?傻孩子,你一定發燒得很嚴重。」「老師,你唱歌給我聽。」他記得他媽媽曾經唱過歌給他聽,雖然他早就忘記那是些什麼歌了。

雨荷握起黎君揚的手,「如果我唱得不好聽,你也不準笑喔!」「不會的,我只想聽聽老師的聲音。」「那我就唱陽明山國家公園頌吧!你仔細聽喔!」雨荷做了個深呼吸,才開始唱道:「七星山巔白雲飄,油坑硫氣噴,大屯鳳蝶嬌……」黎君楊靜靜地聽著,感覺那柔和的聲音擁抱著他,讓他慢慢的安心了、平靜了。他在心裡不禁想著,如果白老師真的是他媽媽,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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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妻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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