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清晨的陽光透進了室內,床上的楊弘毅感到刺眼,終於從一夜的紛擾中醒來,昨晚他不舒服極了,幾乎完全沒睡好,到了下半夜才稍稍好些。

睜開眼,他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床邊的雨倩,她靠在桌上睡著了。

昨晚她累壞了,一下給他倒水、一下給他擦汗,還得忍受他忽睡忽醒的吵鬧呻吟,幾乎不曾闔眼地悉心照顧他。

不知為何,看著她那柔美的睡容,他突然湧起一陣深沉的感動,還有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愛憐。昨晚,就是這張臉出現在他恍惚之間,用細膩溫柔的聲音哄慰著他,潔白的小手輕碰著他,讓他在極度虛弱中能有一個寄託。

他伸出手,拂開她額前的發,它是那麽柔、那麽細,就像他現在的心情。

「嗯?」雨倩朦朧地醒來,發現他已經坐起身,「你醒了?好一點了嗎?」

他故意逗她,「這麽關心我?我還以為你會希望我、水遠不醒呢!」

雨倩一聽這話,立刻後悔自己照顧了他一整夜,早知道他這人是個大混蛋,為什麽還要把同情心浪費在他身上?

「既然你醒了,那我走了。」她站起身說。

「等等。」他一伸手就將她拉回,他雖然是病人,力氣還是比她大得多,雨倩一個重心不穩就跌到他胸一刖了。

「你……做什麽?」她皺起眉頭。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他帶著深意凝視她。

她可不懂了,「我說過不當你的情婦,就算你想把我開除也可以,現在我該為你這個乘客做的也都做了,你還要我怎麽樣?」

「我不要你當我的情婦了,我也不干涉你的工作了。」他平靜地說。

「你怎麽了?腦筋燒壞了嗎?」雨倩不禁懷疑眼前的人真是楊弘毅嗎?

他微微一笑,「我有新的主意。」

她不給他機會說出來,「我一定不會喜歡的,你別告訴我。」

楊弘毅又笑了,這丫頭總是能逗他笑,「這可由不得你了。」

「我才不管你呢!放開我。」雨倩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心想還是怏點脫離此地比較安全。

「別亂動……我頭又痛了···」楊弘毅突然緊閉雙眼,彷佛有股推心之痛通過身體,讓他忍不住抓住前的發呻吟道。

「你沒事吧?」雨倩看了擔憂不已,趕緊扶他躺下,拿毛巾為他擦去汗水,並且輕柔地替他按摩頸部和肩膀。

「這樣好一點了嗎?」看他如此痛苦,她居然……非常不舍。

怎料,他突然睜開雙眼,抓住她的雙手笑問:「剛剛是誰說不管我的?」

他……他竟然裝病騙人?雨倩呆了一秒,差點氣炸了,「你真過分,早知道昨晚我就用枕頭悶死你算了,你害我擔心受怕了一整晚,還這樣耍我?」

看她說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他才明白她有多麽關心他,這讓他心頭漲得滿滿的,伸手將她抱到胸前,輕聲說:「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對,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這樣捉弄你了,以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雨倩的瞼貼著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體溫,又聽到他這番話,不禁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麽?」

他的眼神變得好溫暖、好深沉,「我說我要對你很好,好到你不會再生氣、不會再難過,因為,我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他是瘋了嗎?還是她的耳朵壞了?雨倩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別說這種傻話,你八成還在發燒吧!」

「我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他抬起她的下顎,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的線條。

他看起來不是普通的奇怪,這是怎麽一回事?雨倩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他了。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雨倩慌張地站起來,她可沒有膽子在別人面前表演這種親熱的鏡頭,但楊弘毅還是握住她的手,堅持要她站在他身邊。

進來的是醫生,還有一位護士,他們進來幫楊弘毅做檢查,發現他已經好多了,「溫度退了,心跳、呼吸也都在正常範圍,再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楊弘毅點點頭問道:「我不會傳染病菌給別人了吧?」

醫生回答:「現在還有點可能,過兩天就不會了。」

雨倩不知他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謝過了醫生。

等他們走了以後,楊弘毅還是拉著她的手說:「過兩天就不會傳染了,你聽到了沒?」

「那又怎樣?」

「到時你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地說。

雨倩莫名地看他一眼,正好這時又有客人進來,是潘雲生!他看起來似乎很緊張,「抱歉打擾了,總裁,請問你好一點沒有?」

「好得不得了。」楊弘毅這句話是對著雨倩說的。

潘雲生見狀,心中約略明白髮生了什麽事,看來楊弘毅又把心思轉回到她的身上了,這次真是很不一樣呢!

「外頭有很多幹部等著見你,今天本來排了一大堆行程,現在全部都延誤了,他們說有重要的事,一定要總裁親自決定才行,這……怎麽辦呢?」

雨倩聽了皺起眉頭,現在是楊弘毅最需要休息的時候,怎麽能再辦公事呢?嗯……不對不對,她幹嘛管他的死活!這才不關她的事呢!

就在雨倩東想西想時,楊弘毅回答說:「叫他們半個小時以後進來,我給他們每個人十分鐘。」

「是!」潘雲生得命,趕緊跑出去宣布。

房門被關上了,室內又只剩下他們兩人,楊弘毅握起她的手親吻一下,「我要見人了,你能不能幫我穿衣打扮一下?」

「我?」她呆了半秒,「我才不要,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除了你,我不放心讓任何人碰我。昨晚你不是摸過我了?只有你的手我才能接受。」楊弘毅眼中帶笑地說。

摸他?想到昨晚的事,她不禁羞紅了臉,因為他流了好多汗,她不得不拉開他的衣服,擦拭過他的手、腳和身體,其實那在護理系是很常見的事,但一看到他的裸體,卻讓她非常不自在。

「我……我那是因為……」她的舌頭居然打結了。

「幫幫我吧!難道你要叫雲生或是那些保鏢來幫我穿衣?我怕我會先被他們拆了骨頭,因為他們沒有你這麽細心的手。」楊弘毅繼續以魅惑的眼神看著她。

「你好煩。」雨倩答應得不情不願,從旁邊的衣箱中拿出他的襯衫、長褲和領帶。

楊弘毅仍是一逕的微笑,對她說的話…點也不生氣,只是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任憑她幫他脫掉上衣,用濕毛巾擦過,再用乾毛巾擦乾。

他幹嘛長得這麽大塊頭?雨倩一面擦一面想。他這副好身材,害得她費力特別多,還有……她的眼睛也不知道該看向哪裡。

好不容易幫他穿上襯衫,還得一顆一顆幫他扣上扣子,在這麽做的時候,她的手居然有點顫抖,都是因為他啦!誰教他一直用那種溫柔的眼光看她,讓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脫掉褲子和穿上褲子是最困難的部分,她先把他身上的寬鬆長褲脫了,然後她的視線不敢胡亂游移,只是胡亂地替他穿上一件黑色的西裝長褲。

「你臉紅了!」他湊在她耳邊說。

「我哪有?」她猛地聽到他的聲音臉更紅了,雙手也快不聽使喚了,「你……站起來啦!合作一點……自己……拉上褲子。」

「是,我都聽你的。」他還故意逗她,在她臉上偷親了一下。

他這麽一吻,讓雨倩驚呼一聲,看他俐落地穿好褲子,靈活的手腳,根本就不像剛才那副病懨懨的樣子,他····他又在捉弄人了!

「你明明可以自己穿的!」她用眼睛指控他。

他卻將她擁進懷裡,低頭親吻她的耳垂說:「這次你幫我穿,下次我幫你穿,這樣公平了吧?」

「你…別胡扯!」原來這傢伙還在打她的主意,但她絕對不會答應做他的情婦,她才不讓他稱心如意呢!

他但笑不語,繼續逗弄著她耳後敏感的肌膚,享受她的芬芳和細膩。

「不要這樣…走開!」雨倩都快氣壞了,偏偏心中又有種溫暖的感受。

若不是此刻門外響起敲門聲,楊弘毅絕不會就這樣放掉她的,但門外有許多人在等著他,他也只好嘆口氣走去開門。

「總裁,現在可以接見他們了嗎?」潘雲生代表眾人問道。

「叫第一個進來吧!」楊弘毅拿起了領帶打上,坐到房裡的沙發上,這是最高級的病房,連接待客人的地方都挺氣派的。

「我走了。」雨倩看他要辦事,覺得自己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

「誰讓你走了?」楊弘毅立刻拉她坐到身邊,「我感冒還沒全好,要是等一下又發起燒來,你不救我誰來救我?而且我頭痛得很,那些字根本看不下去,你得幫我看清楚才行,不然隨便一家公司的前程就完了,你總不想做這種罪人吧?」

有哪個病人可以這樣說一串話威脅別人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算你贏了可以吧!」雨倩嘟起嘴,她知道自己心軟,終究還是會答應留下的。

「不,贏的人其實是你。」

他眼中那深意代表什麽呢?雨倩正想開口問,但門口走進了幾位服裝正式的女士、先生,讓她吞下了自己的疑問。

她對自己坐在楊弘毅身邊想到有點不自在,然而最驚訝的還是進門的那些人,他們只聽說楊弘毅生病住院,現在可以接見他們,卻沒想到會看見一位小姐隨侍在側,楊弘毅不但一直握著她的手,還頻頻拿起文件要她過目,然後才作出最後決策。

這……這位小姐難道是未來的總裁夫人嗎?雖然大家不敢肯定,但絕對不敢輕忽,每個人都對夏雨倩鞠躬問好,態度之慎重小心,比起伺候楊弘毅毫不遜色。

在接見最後一個人時,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雨倩看楊弘毅額頭上都冒汗了,便拿起紙巾幫他擦汗,這只是她的自然反應上全沒想到別的意思。

「謝謝。」楊弘毅握住她的小手,忍不住親吻了她的手指。

雨倩急忙收回雙手,她才不上他的當,他一定是懷有詭計才這樣溫柔以對。

但是,此舉看在潘雲生、勇仔、阿亮和那位某公司代表的眼中,卻都不禁睜大雙眼,露出會心的微笑。

「楊總裁是不是好事近了?」那位代表忍不住開口問。

楊弘毅微笑了,「沒錯,到時再通知你們。」

大家一聽,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各個又驚又喜,卻不敢反應出來。

雨倩卻不懂,楊弘毅哪有什麽「好事」近了?等到那位代表離開,其他人也走出病房,她才問道:「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我明晚就告訴你!別急啊!」他笑得頗有玩世不恭的意味。

「誰管你,無聊上雨倩立刻轉過頭去,但又被他拉回去,兩個人就這樣糾纏不清,似乎直至永遠…

這兩天,他們一起逛了好些地方,巴里島是印尼眾多島嶼之一,有「南太平洋珍珠」之稱,首都是Deboasar鄧巴薩,市內有為數眾多的寺廟。宗教、藝術、舞蹈是巴里島人民最熱中的事物,也是最吸引觀光客的地方。

當然,雨倩也不會讓楊弘毅太過勞累,總是命令他乖乖吃藥、好好休息。不然,他的感冒老是好不起來,她就得一直照顧他了。

「如果我、水遠都生病呢?」

「那你還是找個地方,安靜的死掉好了,千萬不要打擾別人。」

「哈哈……」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我偏不,我連作鬼都要來煩你。」

這天,他們來到島上的沙努爾Sanur海灘,有成排的棕櫚樹和礁岩沿岸,熱帶的風情十足,許多人都在玩風浪板、快艇以及其他各項水上活動。

看過美麗的黃昏景象以後,他們便回到下榻的飯店用餐,雨倩要楊弘毅去洗個澡就上床睡覺,不准他再看公文。

「你不幫我洗?」他充滿期望地問。

「你再說,我就把你的頭塞進浴缸里。」他就是有辦法惹她發火,害她罵出一點也不像她該說的話。

楊弘毅大笑著走進浴室;雨倩這才回到她的房間,做一些自己的事。

她好累,整天和楊弘毅鬥嘴,又要照顧他的病況,自己都快招架不住了,於是,她也迅速洗了澡,躺到床上讓自己休息片刻。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她看著牆上的壁鍾嚇了一跳上立刻下床披上睡袍,心想不知楊弘毅有沒有吃藥、休息,她得趕快過去看看。

開了門,室內一片昏暗,雨倩輕聲走近大床,打開了床邊的檯燈。

原來他睡了,而且還睡得很熟呢!她再看看桌上的藥包和開水,猜測他應該是吃過葯才會這樣沉睡,看來這次他還挺乖的。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想到明天就要回台灣了:心中突然有種奇怪的不舍。

別想了,再想下去,她都有點變得不像自己了!

她對自己搖搖頭,伸手想要關掉檯燈,但就在此時,楊弘毅突然張開眼,大手也抓住了她!「別走!」

「你怎麽醒了?」她感到有點難為情。

「你一進來我就醒了。」他的眼睛好深、好黑,像要對她說些什麽。

「抱歉吵醒你了,你休息吧!」她站起來要走,卻掙脫不開他的手。

「等等,我有話要告訴你。」他大手一拉,輕易將她拉上了床,讓她躺到他身邊,再用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

雨倩微微失措,「說話就說話,不要這樣。」

「我問你,我的感冒應該好了吧?」他皺眉問。

他問得相當突兀,雨倩愣了一下才點頭說:「應該好了,你的復原能力很快,我想已經沒問題了。」

「那…不會傳染給別人了?」他又熱切地問。

「對。」這又怎麽樣呢?她不懂。

他的眉頭伸展開來,「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做一件我等了好久的事了。」

「呃?」雨倩微啟雙唇,正想問那是什麽事,下一秒鐘卻發現自己的雙唇被封住,而……立見是楊弘毅在吻她!

如果他用強迫的手段,她可以反抗;如果他蠻橫粗魯,她可以毫無反應,但是……他竟然如此的溫柔多情,以他的唇瓣輕輕地刷過她的嘴唇,深深地吸吮她的甜蜜!彷佛她是他最珍視的寶貝,唯恐一不小心就弄壞了她,他的吻彷佛帶有無限的疼惜、無盡的呵護,彷彿不肯讓她有一點委屈或難過。

這是怎麽一回事?雨倩昏沉沉地想,她怎麽會讓這個大壞蛋吻她?而她居然完全無力推開他的身體,只能攀附住他的肩膀,任他帶她到那感官的世界、深情的國度。

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終於吻上了這張讓他生氣、讓他大笑的櫻唇,但他沒想到她會是如此甜美可人,彷佛春風一樣拂過他的心頭。?這更加確定他要她,不只是要她的身體,還要她的心,他從來沒有這樣想要過一個人,他知道自己完全陷下去了。

他不舍地放開她時,看見的是她晶瑩的大眼,粉紅的嘴唇,還有微微顫抖的肩膀,那迷惘又困惑的模樣讓他立刻又產生想要吻她的慾望。

「你怎麽……可以……」她幾乎要說不出話了。

「我早就想這麽做了,只是擔心會將感冒傳染給你,才拖到現在。」

雨倩倒吸了幾口氣,「我……我不做你的情婦,你別想強迫我。」

他笑著吻了她的臉頰,「我不要你做我的情婦,上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再想那件事了。」

「那……那你到底想怎樣?」她迷惑極了。

「在你照顧我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突然清醒過來,我猛然發現我是多麽需要你,不只是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永遠陪在我身邊。」

他說得無比認真,雨倩卻聽得無比震驚,「你……你要我做……」她連那兩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你嚇呆了?我在向你求婚,你不相信嗎?」趁著她發獃的時刻,他動手解開她睡袍的帶子。

「怎麽……怎麽可能?」他一定是騙人的!

「我的身體你都摸過、看過了,你當然得對我負責。」他半開玩笑地說,一邊將那件多餘的睡袍扯開,露出裡面淡紫色的半透明睡衣。

哪有這樣威脅人的?雨倩臉頰一紅說:「你的情婦那麽多,要對你負責的人豈不是有一打了?」

「但不是每個女人都會對我頂嘴、細心照顧我,讓我產生獨佔的慾望,就只有你讓我失去控制,也只有你讓我願意投降。」他的手指撫在她唇上,製造出慵懶而性感的電波。

他用這種誘惑法,實在令她難以抗拒,「可是我……我不要嫁給你,我討厭你。」

楊弘毅愣了半秒,覺得被人拒絕的求婚遭遇滿有趣的,隨即笑了,「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我要的東西一定會到手的。」

她驟然發現他的眼光停駐在她胸前,原來她的睡袍早已不翼而飛,只剩下一件單薄的睡衣,隱約可見她的曲線起伏。

「你少作夢,我要走了,放開我!」

「不放!永遠都不放!」他握住她的雙手,固定在她的頭上,自己的身體則壓住了她,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你別亂來…」雨倩不知是怕他,還是怕自己,嘴唇輕輕顫抖。

「今晚陪我睡,我就不亂來。」他又湊著她的耳朵說話,讓她心痒痒的。

「不要,我不跟我討厭的人一起睡。」

「你討厭我嗎?」他低沉的聲音浮在她耳畔,「我卻偏偏要愛你,天曉得為什麽,你贏了,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聽你的,只要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聲音彷佛有催眠的魔力,讓她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掙扎,只能以嘆息的口吻說:「那是不可能的,我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大男人,你如果愛我…我會恨你的……」

「恨我吧!至少你對我有感覺。」他不在乎地說,拉開她的肩帶,吻上她潔白的肩膀。

「你…拜託,不要!」雨倩被他吻過的地方全都感受過一波電流流竄至四肢百骸,但這是不對的,她不該對他有這種感覺。

「我要,我等了好久!放心,我會控制自己,但我今晚一定要碰碰你、吻吻你,否則我會瘋掉的。」積壓許久的慾望暫時得到抒發,讓他不禁發出滿足的嘆息。

「我才不管你,讓我走……」

他以性感的口吻威嚇說:「你再對我說一次不,我就吻你吻到你昏倒。」

「不……」她還沒說完,雙唇就被他精確地捕捉住。

他的舌輕輕的沿著她的唇形繞,忽輕柔忽深沉,彷彿在描繪一幅精緻的畫般。接著他淺嘗她口中的蜜汁,吞吐吸吮,與她甜美的舌尖交纏。

他的大掌緩緩來到她高聳的胸前,順著起伏的曲線以手指畫圈圈,挑起她心中陣陣莫名的激蕩。

纏綿的熱吻、撩人心弦的揉捏,雨倩全身軟綿無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口中喃喃發出無立思義的嬌吟……

窗外的月光溜進了室內,晚風帶來陣陣花香,房裡的昏暗是如此神秘,唯一的聲音只有輕輕的喘息和呻吟……

陽光透進了窗帘,吱啾的鳥啼響起,雨倩從夢中朦朧地醒來。

一睜開眼,她就感覺到身體動彈不得,她連想都不必想,就知道那是楊弘毅緊抱著她。即使她背對著他睡,他仍然堅持用雙臂環住她的肩膀和腰部,把她圈在他的胸膛前,免得睡到一半被她偷偷溜走。

他的呼吸就在她頸後,弄得她痒痒的;他只穿了條睡褲,赤裸的上身貼著她,讓她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和心跳,害她瞼頰都忍不住發燙。

她搖搖頭,搖開那些莫名的悸動,開始掙脫他「七手八腳」的包圍,但是睡夢中的他彷彿還是有意識的,手腳和身體硬是黏著她不放,無論她怎麽甩也掙脫不開。

天,他真是只大章魚,雨倩掙扎得快沒力了,還是安安穩穩倒在他懷裡,直到她回頭看見他唇邊的笑意,才恍然大悟他是在裝睡,可惡!他又故意捉弄她!

「楊弘毅,你再裝睡,我就拿枕頭悶死你。」他這人真是可惡極了,殺他一萬遍都不可憐。

「哈哈……」楊弘毅忍不住睜開眼,大聲笑起來,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很少有這麽快樂的起床方式。

「你還笑?」她真的拿起枕頭,往他頭上壓過去,想抹去他臉上那該死的笑容。

「想玩?好,我陪你。」楊弘毅玩心大起,伸出雙手搔她的癢,昨晚,在他又親又抱之後才發覺她很怕癢,總算讓他逮到她的小辮子上回可以好好的「休理」她一番。

「不要!我怕癢,拜託你…」雨倩立刻求饒。

楊弘毅怎一月輕易放過這「上下其手」的大好機會,他亳不留情,吃盡豆腐。兩人越玩越瘋,又是尖叫又是大笑,最後都忍不住倚在對方懷裡喘息。

望著她那染紅的雙頰,明澈的雙眼,楊弘毅不覺又看傻了,唉,他真的好愛這個女人,愛得都不像自己了。

如果在平常,他早就半騙半哄的要了對方的身體,但是他卻願意為她忍下來,等到她有和他一樣的心情,再和她做身與心的交合。

可她這小傻瓜,她會知道他是多麽疼惜她嗎?

他將雨倩的下顎抬起,細細地端詳著她,看得雨倩都羞澀起來,「你看什麽?」

「我想牢牢記住你。」

「我長得又不像那些女明星一樣,有什麽好看、好記的?」想起他在香港做的那些好事,她就沒好氣地說。

莫非她吃醋了?楊弘毅好笑的瞧著她那噘起的小嘴,可愛得令他忍不住又想偷香了,「她們的樣子我早就忘了,我只記得你罵我的樣子、照顧我的樣子,還有被我吻過的樣子。」

想到昨晚那許多熱吻,她的眼神就不曉得該望向哪兒才好,都是他害的,她全身又開始騷動起來,「別說了,我要回房去,等一下被別人看到就糟了。」

「別走,我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呢!」他攬住她說。

「不聽、不聽。」她再也不依他了。

楊弘毅看她撒嬌得像孩子一樣,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的嘴唇,阻擋了她接下去要罵人的一連串話語。

怎麽又是這樣呢?一被他親吻,她就全身發軟,無法思考,只能承受他濃情蜜意的吻,任他反覆輾轉的吸吮,溫柔無比的舔弄,感覺自己好像都快被他吃掉了。

就在兩人吻得無止無盡時,門口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雨倩嚇了一跳,趕緊掙脫開他的擁抱,「別這樣,有人來了」﹂「可惡!是哪個傢伙?」楊弘毅非常不喜歡有人打擾他的好事。

「總裁,服務生送早餐來了,我們可以進來嗎?」是潘雲生的聲音。

啊!怎麽辦?雨倩一聽人都嚇慌了,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個場面。

不料,楊弘毅卻毫不在乎地說:「進來吧!」

「不行!我穿成這樣……」她身上那件睡衣在晨光中更顯透明,哪能見人啊?而且,她人在他的床上,這份曖昧的嫌疑是怎麽也洗刷不清的。

「遮起來就好了。」楊弘毅說得很輕鬆,順手用被子將她整個嬌軀包住,還一把將她摟在他胸前,不讓她那害羞的小臉被人看到。

當潘雲生和服務生一起進房時,見到眼前的景象都不禁張大了嘴巴,連該問候楊弘毅的話都忘了。

哇!才一夜之間,居然有這麽大的變化!

雨倩不好意思到了極點,只能把臉完全埋在楊弘毅的肩窩,不敢抬起頭來見人,可她卻不知她這樣的舉動更引人遐思,顯得她和楊弘毅的關係絕對非比尋常。

「幹嘛!都成啞巴了?」楊弘毅冷冷一問。

潘雲生連忙回過神來,「呃……總裁早,夏小姐早,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

兩個服務生也趕緊推進餐車,手忙腳亂地倒咖啡、柳橙汁,「客人請慢用,我們……等會兒再來收拾。」說完後他們就一溜煙跑掉了。

楊弘毅眉頭一抬,心想那兩個服務生八成是迫不及待的跑出去散播流言了,也好,正合他的心意。「雲生,今天幾點的飛機?」

「十一點!再過兩個鐘頭。」潘雲生恭敬地說。

但在潘雲生的腦中則飛快地想著,奇怪?雨倩明明拒絕了當楊弘毅的情婦,但她昨天和楊弘毅一起處理公事;現在兩人又同床共枕,難道…難道真是兩人的好事近了?那他以後可要更加小心表現了,因為,雨倩很可能成為他的老闆娘呢!

「很好,交代人去整理雨倩的東西,我們一個鐘頭以後出發。」

「是!」潘雲生用力答應了一聲,本來是應該要離開了,但善拍馬屁的他,又突然開口說:「呃,恭喜總裁,賀喜總裁,祝總裁和夏小姐白頭偕老二永浴愛河。」

楊弘毅聽了微微一笑,雨倩則是羞到連耳根都紅了。

潘雲生心想自己這次應該是說對話了,便沾沾自喜地走出房間,還不忘替他倆關上房門。

「你……你故意的!」雨倩抬頭抗議的說。

「故意的又怎麽樣?」楊弘毅拿起柳橙汁喝了一口,慢條斯理地說:「從現在開始,我的目標就是讓你愛上我,把你娶回家上當然得不擇手段啊!」

「你作夢,我才不會讓你如願呢,」雨倩倔強地說。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楊弘毅揚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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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惡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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