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芸霜昨夜沒睡好，今兒個天還沒亮便起了個大早。因為她跟洛韶燁說好了今天要去找他，所以她打算在洛韶燁還沒起床之前，就偷偷地跑去找他。

她起來沒多久后，替白霍煮了些早飯，便飛也似地跑到洛韶燁住的地方，替吳大娘幫洛韶燁做早膳，打算給他個驚喜。

「吳大娘，早啊！」白芸霜大方地捲起袖子走進灶房，向吳大娘問安。

吳大娘看到時有些驚訝。

「你怎麼這麼早來？不打扮成小哥啦？我可是挺懷念打扮成男兒身的你，真是俊啊。」

「別再提那回事了，那時候是逼不得已才打扮成那模樣的。」白芸霜不好意思的道。

「不過這樣也好，你長得那麼俏麗，打扮成男兒身實在太可惜了，還是恢復女兒身好。」

吳大娘讚賞的看著眼前的俏麗人兒。

有一件事情積鬱在白芸霜心理很久了，她一直想找機會問問吳大娘。「吳大娘，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好啊，你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女的？」

聞言，吳大娘不禁呵呵笑出聲。

「那還用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史王爺也知道你是個女的，只有洛大人不知道而已。你是個女孩兒身這件事情，還是史王爺對洛大人說的呢！為此史王爺還嘲笑了洛大人好多次。」

「可我不是已經仔細打扮，可說是天衣無縫呢！」

白芸霜左思右想，她可是費盡心思裝扮，怎還會有破綻呢？

「只有你自己認為是天衣無縫，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史王爺是細心地看見了你耳垂上的小洞，至於洛大人嘛，我就不知道他怎麼會沒發現了。」

「原來我早就破綻百出了還沒發現……」白芸霜有些挫敗的低下偷，怪不好意思的。

「別說這些了，你一早來這兒不就是要幫我嗎？別再杵在那兒不動，順便趁這機會學學怎麼做菜，以後嫁給洛大人才能燒幾樣好菜給他吃。」

一聽吳大娘這麼一說，白芸霜的小臉立刻羞得漲紅。「哎喲，吳大娘，你討厭啦！人家都還沒答應要嫁給他耶。」

「好好好，要不然不要嫁他好不好？」

「不要啦，我討厭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白芸霜想到當她一看見洛韶燁和酈在一起的畫面，她心力就無來由地酸味四溢。

「說不嫁的是你，又說討厭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這說法不是很矛盾嗎？」

「哎呀！」白芸霜只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自己其實想要嫁給他想得要命。

「好好好，不逗你，行了吧？」

白芸霜累得滿頭大汗，和吳大娘在灶房裡七手八腳地做完了早膳之後，她端著熱乎乎的餐點正要走到洛韶燁的房裡，心裡頭還有一種幸福洋溢的感覺。

早起做飯給心愛的人吃，感覺好特別啊。

洛韶燁昨夜也沒睡好，輾轉難眠，滿腦子裡想的全都是白芸霜的影子。恨不得黑夜趕快過去，迎接黎明的到來，這樣他就可以看到他心裡惦記著的那個人了。

所以他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只不過是躺在床炕上，回想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從他和白芸霜的相遇、相識到相戀。反覆地回味著這些記憶。

白芸霜端著早膳，邊走邊想著，她今天要用什麼方式跟洛韶燁打招呼呢？

他一睜開眼睛突然看到她會不會嚇一跳？搞不好他還會開心感到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要真是這樣，那她可要裝得冷酷一點，誰教我喜歡上你呢！

白芸霜是越想越開心，她快步來到洛韶燁的房門前，打算跟上次一樣直接把門給踹開來，叫他起床。於是她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砰地一聲，房門立即被她一腳狠狠地給踹開。

「早喔！」白芸霜踹開門后，裡頭一個人都沒有。「咦？奇怪，人呢？怎麼不見了？」

白芸霜把早膳放在桌上，走到床炕，把棉被給掀開，裡頭根本沒人。「怎麼回事？怎麼會不見了？到哪兒去了？」

白芸霜專心地思考著，沒注意到後面有人正向她走近，突地，那人從背後將她壓往床炕。

「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謀殺我啊，快點來救我啊。」驚嚇過度的白芸霜根本沒注意到後面那個人就是洛韶燁，她又喊道：「我長得很醜啦，你別殺我，不然你會後悔的。」

「你白痴啊，是我啦！叫那麼大聲幹嗎？」洛韶燁狠狠地拍她一下頭。

白芸霜這才冷靜下來，轉身一看，身後原來是洛韶燁。

「原來是你，你幹嗎這樣子嚇人家啦！很無聊耶你，我剛才差點兒被你給嚇死。」

白芸霜拍了拍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上次給我來個特別的問安，我這次也還你一個，咱們算是扯平了。」

洛韶燁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在心中竊笑。

「誰跟你扯平啊？我上次送早膳來給你，你這次送了個什麼給我？」

白芸霜不服氣的回嘴。

「送我自己，這禮夠大了吧？」

「哼！惹我不開心，我寧願不要，丟掉算了，不然送給酈也可以，她可是很想要呢！」

「怎麼突然提道她？喔，我知道了，你在吃她的醋。」洛韶燁輕捏她的俏鼻，寵溺的笑。

「那還用說，哪個女人不會吃這種醋啊？」白芸霜打算好好跟她算舊帳。要趁現在和洛韶燁約法三章，不然到時候他又在外邊捻花惹草該怎麼辦？

「別生我的氣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女的嘛！」

「這麼說來，要是你早一點知道我是女的，你就背著我到外頭去招惹女人羅？」

「我現在都有了你，我怎麼還會想要去找別的女人？」洛韶燁溫柔地抱著她哄著。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

「絕無半點虛言。」洛韶燁伸出手，對天發誓。

「那……現在你想怎麼辦？我們兩個的事，你總要做個打算吧。」白芸霜扭著纖指，一臉羞怯。

「我想娶你，跟我回京城去好不好？至於你爹，也跟咱們一起回京城。」洛韶燁一雙深情的眸瞅住白芸霜的嬌容，一臉認真地回道：「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這算是求婚嗎？感覺好象是在做夢呢。」雖然早就滿心期待洛韶燁能提出這個要求，可是聽到的時候，她仍然是難以相信，她希望能夠再得到一點肯定的答案。

「這不是做夢，這是真的。我第一次對女人這樣說，第一次想要這樣綁住一個女人的心。」

洛韶燁的眼中滿溢著對她的愛意。

「好難相信……」

「那要我怎麼做你才願意相信我？」

「用行動證明給我看。」

洛韶燁懶得再多作解釋，感覺再怎麼對白芸霜說都是白費唇舌，乾脆直接封住她的唇，以唇來表達他對她無盡的愛。

可才吻到一半，白芸霜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她推開洛韶燁，「等等，我有事要問你。」

「怎麼了？」洛韶燁被白芸霜這樣突然一推，有些不明所以。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為什麼你不在床炕上？」

「我看見外頭有你的影子知道是你，所以我……」

「所以你才嚇我？」

「呃……不過是跟你鬧著玩的嘛！」

「我先跟你說喔，以後我嫁給你之後，你不準這樣子嚇我，因為我的膽子很小。」

「那麼說來你答應要嫁給我羅？」洛韶燁一聽，眼眸整個晶亮了起來。

糟糕，不小心說溜嘴了，本來還想吊足洛韶燁的胃口再說的，沒想到自己反而先露了餡兒。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一定會答應嫁給他的嘛，難得遇到一個可以讓她這麼喜歡的男人，也許這輩子就只能遇到這一次了，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啊？

「我有說我已經答應你了嗎？」白芸霜轉動靈活的大眼，還想做垂死的掙扎。

「你就承認吧，其實你心裡可是很喜歡我的，就坦白一點說出來，我又不會笑你。」

「看看你，自戀狂又發作了，我就是不直接跟你說！怎麼樣，難不成你想咬我嗎？」

白芸霜調皮的朝他扮了個鬼臉。

「我是不會咬你，不過我會親你，親到你講出我愛你三個字。」洛韶燁語帶威脅恐嚇著。

「救命啊……」

天才亮了沒多久，此刻卻最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