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不到你。」方靜與羅克勤正坐在餐廳里吃飯。

歐琪琪回到房間後，馬上洗去凌齊晟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她眷戀他的味道，但是又害怕自己再沾染上又放不掉了。

「沒有，我只是去走走。」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她遇上了誰。

「有遇到什麽人嗎？」羅克勤猜想她一定是遇到凌齊晟。

歐琪琪吃驚地看著羅克勤，「你怎麽知道？」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她明了了，「我忘了，你們是大學同學，所以這是安排好的？！」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是時候了。」羅克勤不否認。

「你們在說些什麽？什麽安排，什麽受人之託？」方靜一頭露水，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

「你們一直都有聯絡？」她現在無法回答方靜的問題，只想知道事實是否如她想的。

羅克勤老實地點點頭。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當你的特別助理也是安排好的？升遷的機會也是你安排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原來只是一場戲，一場被安排好的戲。

「琪琪，你誤會了，升遷的事是因為你的能力被肯定，絕不是安排好的。」羅克勤極力否認，但是看到了歐琪琪失望的表情後，他承認了，「但是特別助理是他的要求，我是真的早就知道了。」

她現在可以了解心死是怎樣的感覺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方靜發現歐琪琪的臉色不對，著急的問。

「我遇到了凌齊晟，今天早上。」歐琪琪語氣平靜地告訴方靜。

「在這裡？」方靜不敢相信失蹤了兩年的人竟會出現在這裡，太巧合了。

「這一切都要感謝老闆。」歐琪琪揚起嘴角，但眼中卻沒有任何情緒。

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一切。歐琪琪在心中告訴自己，轉身跑出餐廳。

「琪琪，你要去哪兒？」方靜在歐琪琪身後叫著，但沒有得到回應，她轉頭看向羅克勤，「這是怎麽回事？她在公司叫你老闆嗎？」

「沒有，」他苦笑著，「不過，她大概不想要我這個總經理了。

「你最好馬上給我說清楚、講明白，羅克勤。」方靜連名帶姓地叫他，這是她發火的前兆。

他是招誰惹誰了？羅克勤委屈的想。不過還是乖乖地把全部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方靜，當然也包括凌齊晟的部分。

「送你兩個字，」在聽完羅克勤的「解說」之後，方靜對著他說，「活該！」

罵完羅克勤，方靜急忙去找歐琪琪，現在的她一定不好受。誰喜歡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場被別人安排好的戲？這些臭男人，該讓他們受點教訓！

＊＊＊

回到房間，映入眼中的是放在床上的行李箱。

「你收拾好了？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了。」方靜也動手收拾。

「方靜，你不用陪我。」

「你是要我留下來陪羅克勤嗎？我怕我會搖死他。」

歐琪琪想著那幅情景笑了，方靜真的會這樣做。

「他們真的太過分了。」方靜忿忿不平地說。

「都沒關係了。」歐琪琪淡淡的說。

「真的都沒關係了嗎？」方靜擔憂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對他還是念念不忘，不是嗎？」

「既然無法忘記他，又不能原諒他，我想就讓我自己承擔這一切，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歐琪琪決定了，「總算可以安排自己的人生了，不用再受人擺布。」

「你決定了？」

「我好懷念大學時代，那時的我好快樂，努力去追求我的夢想，規畫自己的人生。你還記得我去上的那些家政課嗎？」她笑著抬頭看方靜，「我都快忘了，曾經我是多麽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但是現在呢？我還是沒有成功。」

「可是，凌齊晟幫你達成夢想了，不是嗎？」她也氣凌齊晟，可是羅克勤說的有道理，凌齊晟還是深愛著歐琪琪，雖然他的方式令人生氣。

「但他也騙了我。」

「善意的欺騙，不是嗎？」

「我就是無法忘記這兩年來失去他的痛苦，」歐琪琪痛苦地說，「突然間他出現了，告訴我說他消失的這兩年都是為了我，然後好像一切都沒事了。那我的痛苦呢？我的感受呢？這兩年我是不是白活了？」

「你有問過他這兩年他是怎麽過的嗎？」方靜試著幫她理清思緒。

歐琪琪搖搖頭。

「也許他也過得根痛苦。」

「為什麽他不跟我溝通呢？我並沒有要很富裕的生活呀！」

「也許是男人可笑的尊嚴問題，」方靜停頓了一下，「也許是他太愛你了，希望你可以與他分享成功，而不是分享辛苦。」

「我從不怕辛苦的。」他忘了，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嗎？

「你為什麽不問清楚呢？就這樣莫名其妙結束一段感情嗎？」

她看著方靜，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對呀！她已經莫名其妙過了兩年被安排的日子，她不想帶著疑惑離開，她要去問清楚。

「我會問清楚的。」她準備去找凌齊晟。

此時，敲門聲響起。

方靜走去開門，門外站的是凌齊晟。

「你們好好談談。」方靜對歐琪琪說，然後離開房間。

＊＊＊

凌齊晟走進房間並關上門，眼角掃過行李箝，眼睛對上了歐琪琪，「你要離開？」

「離開不是你的專利。」她提醒他曾經做過的事。

「我一直都知道你有好口才。」他想起在美國時，她是如何收服一堆美國人。

「是嗎？」她不想跟他談論有關口才的事，「你來做什麽？」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為什麽？」

「因為我愛你，我不能忍受身邊沒有你。」

「為什麽你不告訴我你要離開？」她要答案。

「我沒勇氣說出口，一看到你的笑臉我就退縮了。」他不想看到她傷心失望的表情。

「為什麽不帶著我？」

「我不要你吃苦，」他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你從小到大吃的苦已經夠多了，我要給你無憂無慮的幸福。」

他記得！他真的記得。

「你還記得我曾經告訴你的話？」她的眼眶有著即將潰堤的淚水。

「是的，我記得。」他用大拇指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所以我告訴自己要努力，成就這一切讓你來分享。」

淚水終於潰堤，在歐琪琪的臉上奔流。

她的心好痛，因為有著滿滿的愛，和滿滿的感動。她何其幸運有個愛她的人，如此的懂她，如此的關愛著她。

「我知道你是驕傲的，你從不期望自別人那兒獲得任何幫助，」他不舍又心疼地說，「但是，我不是別人，我是深愛你的人，也將會是一輩子疼愛你的丈夫。」他拿出一枚晶瑩閃亮的戒指，「嫁給我好嗎？琪琪。」

看看戒指又看看深情的他，她說不出話來，眼底還有些疑慮。

像看出她的疑慮，「你不用馬上答應我，你可以好好考慮。我只要你知道我在等你，我會一直等著你。」他把控制權交還給她。

「如果我無法放棄我的工作呢？」她語帶哽咽地問。

「那我們只好做個七夕夫妻了。」他很高興聽到她這麽說，這表示她肯原諒他了。

「什麽是七夕夫妻？」

「牛郎織女一年見一次面，但是我們沒那麽悲慘，我們可以三天或兩天見一次面。

看來他把所有狀況都想好了，只等她點頭等應了。

他真的做了很大的讓步，不強迫她一定要放棄現在的生活，也不強迫她一定要答應，這令她感動萬分，有股衝動想要馬上答應他的求婚。

「我很想馬上答應你，但是你知道我不能，我必須要好好想想。」歐琪琪綻開美麗的笑容。「你知道，我是要老公每天回家吃晚飯的，做老婆的哪有不在家的道理？」

聽到她的回答，凌齊晟興奮地抱著她，她會答應的，他有把握。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