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沒想到唐小梅比裴兒想像中長得還標緻,所以令裴兒氣憤的是,虧昔絕封對唐小梅那麼好,就連回宮後來瞧她一眼也不曾,唐小梅竟得寸進尺,自以為了不起!「哼!裝什麼清高,我會想法子把你弄出宮,讓你哭爹喊娘不可!」
裴兒怒氣沖沖地走在迴廊上,出其不意,恰好有一名小廝她身旁經過,正要走向唐小梅的宮殿里。
她突地出聲叫住那名小廝:「等等,給我站住。」她趾高氣揚地看著他。
「裴兒姑娘,有什麼吩咐嗎?」
「你上唐小梅那兒去做什麼?」
「只是替大王送幅畫到小梅姑娘那兒去。」
「送畫?送什麼畫,拿來我瞧瞧。」
「是。」那名小廝恭順地將手中的畫交到裴兒手中。
裴兒打開一看,百般驚愕地看著畫中之人。
畫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唐小梅!
畫裡頭還有一株梅花綻放的模樣,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幅畫根本是為了唐小梅而畫的。
裴兒心裡頭頓時被一股強烈的妒意侵襲,眼看就要將她的理智給淹沒。
「這是誰畫的?」她要派人惡整那個作畫的畫匠,誰教他竟敢替唐小梅作畫!
「是大王親手為小梅姑娘畫的。」
「是大王畫的!?」
裴兒這下子更加吃驚了,因為她跟著他那麼久,從不知道他會的畫,更沒得過他替她親自作畫的畫。
為什麼那個唐小梅能夠輕而易舉地讓昔絕封替她作畫?他不是個毫無感情之人嗎?
他居然將畫送給唐小梅,她裴兒是哪裡不好了;為什麼唐小梅有的她卻沒有,這教她怎麼能夠服氣?她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我問你,唐小梅知道大王替她畫了一幅畫嗎?」
「奴才不是很清楚。」
「那大王在哪兒?我現在要去見他。」裴兒不服氣到了極點,甚至想跑去問昔絕封為什麼自個兒得不到他的畫?
「大王一早就出宮去了。」
「出宮?他又出宮幹什麼?」什麼時候不出宮,偏偏選在她要見他的時候不在。
「奴才也不是挺清楚,好像是要去抓製造假藥的人。」
「大王是因為一早要出宮,所以才吩咐你送這幅畫來給唐小梅?」
「是啊。」
「原來是這樣啊。」昔絕封剛好出宮?那可真是上天給了她一個絕妙的好機會啊!
一個陷害唐小梅的想法頓時在她腦海里成形;既然唐小梅要離開昔絕封,那她裴兒就成全她這個願望吧!
「裴兒姑娘,那這幅畫可以還給我了吧?」小廝看出裴兒似乎不太想將那幅畫歸還給他,於是心急地問道。
裴兒突然笑盈盈地對著小廝道:「別急,我替你送去便成了。」
「可是裴兒姑娘……」那小廝覺得有些不妥。
「別可是了,我是看在你平日這麼辛苦的分上,恰巧我現下也閑得很,所以就替你送這幅畫去吧,反正我也正好要去找小梅姑娘談心,大家以後都是姐妹嘛!」
「裴兒姑娘,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好不好的,我替你送去便成了。」裴兒拍拍他的肩,還順道私下塞了一陡黃金給他,讓那位小廝想要拒絕也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小廝沒辦法拒絕,只好讓裴兒把畫給帶走了。
裴兒於是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掩著面紗偷偷地溜出宮,準備將那幅畫帶到市集去販賣給賣畫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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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市集是長生不死國里最熱鬧的地方,而且要回宮一定得經過此處,也是唯一回宮的路;所以當昔絕封要回宮的途中,一定會經過這兒。
一名小販見到裴兒便急忙招呼道:「姑娘看畫啊?」
「我這兒有一幅畫要送給你。」裴兒不懷好意地遞上畫。
「送給我?」小販不解地接過裴兒拿給他的畫。
當那位小販打開來一看,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挖到寶一般開心。「姑娘,你這幅畫真的要送給我嗎?這可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人圖啊!」
「是啊。」裴兒拿出一個裝有好幾旋黃金的盒子,在那位小販面前打開來,教那位小販頓時看都看傻了。「這盒黃金也連帶一併送給你。」
「真的嗎!?送我畫還要送給我黃金?」小販看著黃金,看到雙眼直發亮。
他貪婪地欲伸手去觸碰那些黃金時,裴兒卻先他一步迅速將盒子給蓋上了。「沒騙你,只要你照著我的話去做,這幅畫和這盒黃金就全都是你的了。」裴兒狡猾地笑著說。
「不知姑娘要讓我替你做什麼?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會替你辦到。」
「很簡單,用不著殺人放火,我只要你把這幅畫高高地掛起來,而且是掛在醒目的地方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小販一聽見這麼簡單就可以得到美人圖和黃金,霍然感到有幾分懷疑。
「沒錯。」裴兒篤定地告訴他:「你放心吧,用不著懷疑,只要照著話做,這些都是你的。」
「那有什麼問題,我待會兒立刻掛上去。」這種無本生意誰不想做?
那商人開心得不得了,直覺得今日的運氣還真是好,既有得吃又有得賺,於是立刻答應了裴兒的請求,當下便將那幅畫掛在顯眼之處。
「我走了,這盒金子是你的了。」
「對了,不知可否問問姑娘的芳名?」
裴兒惡毒地一笑,回答他道:「唐小梅。」
語畢,裴兒便匆匆離去,不過她已經可以預見,再來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
唐小梅啊唐小梅,你該感謝我替你製造了一個離開昔絕封的好機會,況且這可是你自個兒向我要求的,可別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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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方仁和買方約定好交貨的時間一到,昔絕封等人早那兒等候多時,只是沒有被方仁發現罷了。
不過,當方仁將製造好的假藥拿出來給對方時,昔絕封也剛好選在此時出現了。
「昔絕封?」方仁萬般驚愕地看著他憤怒不已的臉。「你會在此處?你不是回宮裡了嗎?」
「哼,你沒想到我會在此處出現吧!全部都給我拿下,一不要放過。」
昔絕封向方仁走近,冷著嗓子問道:「方仁,我待你不薄為什麼要賣假藥?你明明知道長生不死葯在這世上只有四顆。」
「哈哈哈——因為那是條致富的好捷徑。想要大富大貴賣葯最快,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每天替人義診,日子過得很自得其樂嗎?我告訴你,替人義診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方仁,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真是看錯人了。」他半眯雙眼對方仁有著說不出來的失望。
「從你那天一聲不響地跑來找我,我就料到可能會被你發現事實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昔絕封果然就是昔絕封,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法眼。」
「你以為你說服小梅跟我走,我就會對你減少懷疑嗎?那你錯了,我是故意帶小梅走,這樣你才有機會再販賣假藥。你甚至還故意教導小梅地寒草是種不可多得的仙丹妙藥,教她每天去葯園替你采植,這樣一來等你被發現販賣假藥時,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將所有罪責全都推給小梅一個人承擔,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你是怎麼發現的?」
「錯就錯在那天夜裡,你潛入小梅的房裡塞進那一瓶葯,被我給發現了。而且你不該為了急著到葯園去湮滅證據,讓我跟小梅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否則我怎麼會發現她的藥草常識全是錯誤的?方仁,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來人啊,把人給我拿下!」
「栽在你手裡,我方仁認了。」方仁回瞪著面無表情的昔絕封。
「不要怪我不顧情義,是你太貪心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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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絕封逮到方仁等一干人,解決了製造販賣假藥之事後,正往回宮的路上。
經過人潮擁擠的市集時,一幅掛在高處的畫全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讓他震駭許久而無法言語。
這不是他親手替唐小梅畫的畫像嗎?
在他上午出宮前,他就已經吩咐下人將那幅畫送給唐小梅了,為何那幅畫會在此處出現?為何會流落到市集上販售?
他立刻跳下馬,抑制住心裡的怒氣,沉步走向那小販。
那小販以為他是對這幅畫有興趣的客人,於是眉開眼笑地上前招呼道:「這位客相看畫嗎?您可真是有眼光,一看就看上這幅畫,這幅畫可是上午有一位姑娘拿來賣的;我覺得她的畫風細緻、很獨特……」
那位小販還想要繼續介紹下去,但昔絕封卻怒眉橫豎,突地一把扯住那小販的領子。
他那威凜的氣勢嚇得小販驚慌失色。
「客倌,到底有什麼事啊,您別那麼衝動嘛!」那小販抖著嗓道。
「你說你這幅畫是一位姑娘拿來賣的,我問你,她叫什麼名字?」兩道緊蹙的劍眉及眼中所竄起的火苗,著實說明了他此刻心中的怒氣。
「她……她……」被眼前這個狂妄的男子一喊,小販緊張得突然想不起來那位姑娘的名字。
「快說!」他恫嚇下令!
「我想起來了,她說她叫唐小梅。」
「唐小梅?
「是啊、是啊!」
這句話猶如一道無情的閃電打中昔絕封,震驚得他幾乎無法仔細思考。
好樣的,早上才派人送她這幅畫,她居然迫不及待地將他親手所畫的畫給賣給市集!
她就這麼不想要他的畫,竟膽敢這樣踐踏他的一番心意;他可是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作畫,而她卻以這種方式來回報他?
昔絕封怒不可遏,放開了驚嚇過度的小販一躍而上,抓起掛在高處的那幅畫后,直接跳上馬背,頭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回宮。
唐小梅,這個女子可著實傷了無情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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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絕封一回到宮中,裴兒立刻笑得花枝亂顫迎上前去。
「大王,您可回來了,裴兒好想您啊!」裴兒本想以柔若無骨般的姿態投入他懷裡,沒想到昔絕封卻一把將她給推開。
「走開!」他現在滿腦子只想和唐小梅說清楚,為何要把他親手所畫的美人留賣到市集小販?
裴兒沒轍,只好識相地走開。
不過她卻很清楚地知道,為何昔絕封回來之後火氣會那麼大,因為他一定是看到了那幅畫。
反正等昔絕封氣消了,她再去找他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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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宮裡,唐小梅又不熟悉此處的地形,所以根本不敢亂闖,就怕出去走一走便回不到原來的地方。
所以她總待在自個兒的房裡刺繡,藉以打發時間、解解悶。
突然,房門被人給用力地打開。
唐小梅以為又是裴兒來找她,於是一副無奈貌走出內室,正想找些話打發她離開,沒想到見著的卻是昔絕封。
「你回來了?」唐小梅開心地迎上前去,卻意外地發現昔絕封那張怒意勃發的臉。
她不禁柔聲問道:「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開心,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還真是厲害啊,我的感情被你騙了就罷,居然還傻傻地一點也不知情。」他笑謔說道,其實心中已經怒火翻騰了。
看著她天真無辜的表情,他突然覺得自個兒被她要得好苦,原來她才是真正最無情之人!
「我騙你?我騙你什麼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對於他沒頭沒腦地質問,她一點也不了解是為了什麼。
「你說你愛我是吧?」他邪魅地一笑,繼而對她命令道:「把衣裳給褪去了!」
「你幹什麼?」她驚愕地凝視著他,覺得此刻的他突然變得好陌生。
「我命令你把衣裳給褪去了,你沒聽見嗎?還是你要我動手?」他冷著聲,雙眼陰霾地看著眼前輕易地傷透他心的女子。
她從來不曾像此刻感覺這麼難過、不好受過。
「你下流!」她的晶眸溢滿被人傷害的神色。
他頓時氣不過,便粗暴地伸手將她衣裳給撕裂,讓唐小梅姣好的身段立刻呈現在他充滿憤恨的雙瞳前。
「不要啊!」唐小梅失聲尖叫,雙手推拒著他的靠近,卻怎麼也抵擋不了他,只能無功地看著他靠近。
「你還真是個箇中高手啊,把我耍得一愣一楞的;耍人的感覺很好玩是吧?那現在就換我來玩玩你!」
「我到底做了什麼得罪你的事,你非得這樣子對我不可。?」
「你到現在還在裝模作樣,好,就讓我親口告訴你,我上午才親手為你作的畫,你就迫不及待地將它賣到市集里,你可真是夠狠了。」
「什麼畫?我根本不知道有什麼畫?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唐小梅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她愛他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會玩弄他的感情呢?
「誤會,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那賣畫的小販都已經親口說出,賣他畫的是一名女子,你還不承認?唐小梅,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來耍著玩啊?這賣畫之事要是給傳了出去,我昔絕封還要下要做人啊!」
他怒不可遏地指控著她的罪行,但是一見到她那無辜至極,總替自個兒辯解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的委屈神情,他就覺得好象是自個兒誤會了她。
搞什麼,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他昔絕封耶!
「如果我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畫了這麼一幅畫;如果我說我根本就沒有把畫賣給那小販,你願意相信我嗎?」
「他都已經指證你了,難道還不夠嗎?還是你要我親自去托他給抓來,然後跟你對質你才肯承認?」
「不用了,不管我有沒有賣畫都已不重要,因為你根本就不願意相信我。既然如此,我待在此處也沒什麼意思了。」她痛心疾首地說著。
「你想離開?」他冷然地問著,雙眼凈是憤懣之意。
「不然我還要繼續留在此處任由你繼續誤會我嗎?這一切根本就是無中生有之事,我為什麼非得要承認是我的錯不可?」
「你還是不肯承認?」
「明明就沒有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
「明日一早,你就給我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用等到明日,我現在便可以馬上離開。」她沒必要繼續留在此處受氣。
昔絕封突地仰頭失笑,狀似輕鬆,可是實際上他的心情已經被壓得沉甸甸、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我們就溫存個一晚,當作是離別前的贈禮吧。」
「我不要這種沒有感情的溫存。」唐小梅死命地推拒著,可是卻怎麼也抵抗不了他狂暴蠻橫的姿態。
他將她緊縛在身下,任憑她怎麼掙脫也掙脫不了。「我要讓你永遠記住我,永遠忘不了我!」
他用著前所未有的激情,一次又一次欺負著她荏弱的身子,也弄痛了他已被她傷得千瘡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