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看客?心中的那抹微亮!(上)
蕭痕覺得自己在天堂和地獄邊緣晃悠了一回,出了一身冷汗,手緊緊抓住酒杯,就想立馬甩出,製造場局部混亂,然後...然後當然是趁機接著跑路
玻璃的碎裂,人群的尖叫,酒水在地上蜿蜒著,散著濃郁的醇香,燈光和聲響嘎然而止...蕭痕依然坐在那一動不動,揚了揚眉毛,長吁出一口氣,甚至還有閑暇拿起酒杯「滋」地抿了口。
從門口進來幾個人,個個五大三粗,**著臂膀,上面紋著青色的猙獰圖案,脖子很拽地歪了歪,眼睛斜眯著,透出兇狠地目光。他們在人群里搜尋著,驀然,領頭的那個大漢冷笑一聲,劈手揪出一個人來,狠狠地踹了一腳。竟然是那個醉熏熏的傢伙!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蕭痕想象,他只知道這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雖然很明顯,那幫進來的流氓是代表著邪惡的一方,估計還充當了某有錢人的打手角色,這個劇情嘛,從那醉鬼剛才的牢騷里就可以挖掘出,推理這麼簡單的東西簡直有辱本少爺的智商。
做人啊,要低調,什麼都看不慣,都要站在道義的制高點對某些行為慷慨激昂地亂噴口水就是眼前這傢伙的結局。蕭痕頗具哲學家風範地嘆息著,咕咚,又咽下一口酒。
本少爺可不是什麼大俠啊,那種腦殘愛誰誰當去...目前都自身難保,喝杯酒都要提心弔膽,不知道那幫黑衣人什麼時候殺來,所以,蕭痕眼觀鼻,鼻觀心,心裡直悸卻又有種被判死緩前一邊偷偷享樂,一邊掙扎的禁忌快感。
這時看著一倒霉的傢伙被痛毆,有種幸災樂禍的莫明情緒在蕭痕的心裡滋長,甚至一邊喝著酒一邊在技術層面上給那些流氓進行著專業性點評,喂,那拳打歪了拜託你能否出腳的度再快點,節奏啊,注意控制出手的節奏,還有方位,力道!沒技術就是沒技術......蕭痕搖著頭,要是讓本少爺出手,一拳就能讓那醉鬼躺個十天半月。
燈光啪地一聲,繼續閃耀起來,五光十色交織、旋轉著,構成了一片迷離的世界,砰啪的節奏,繼續狂熱起來的人群,那群流氓就勢按住醉鬼左手,踏住胸脯,提起那醋缽兒大小拳頭,看著那傢伙撇瞥嘴角道:「我們馬哥也是你小子能議論的?」,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都滾出來。
那醉熏熏的傢伙掙不起來,酒水混著血絲順著嘴角流出,口裡仍舊喃喃著:「有錢就是老子嗎?他娘的那灰孫子...穿著華麗外衣的就特,特別..穿著華麗外衣的就可以隨便罵人是FF、糞糞、奴才?穿著華麗外衣的就,就一定是有素質、有涵養的人嗎?我呸!」那流氓頭目瞪圓了眼,罵道:「靠!這小子還敢應口!兄弟們,繼續!」提起拳頭來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打得那人眼稜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詭異的狂熱氣氛,酒杯交錯,燈光迷離,人影交織,迪吧的歡樂在繼續,地上的毆打也在繼續,彷彿是兩個獨立的世界,恍然有著一道清晰的界限橫在人們心頭。舞池裡所有的人都在繼續,慘叫聲就如同司空見慣的背景音。蕭痕儘力讓自己融入到這個氛圍里,不去管它,這種事情每天都有,某人這樣說服著自己。
本少爺只是個看客,看客而已,喝著小酒的蕭痕耷拉著眼皮,心裡吐出了人民大眾的心聲,打吧,繼續打,狠狠地打,似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蕭痕漸漸地變得麻木,或許人一直都是這樣吧,看客多好啊,舒服著呢,把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好!人生下來不就是笑笑別人再給別人笑..我待會被人砍死,炸死...不管怎麼死,反正死得莫名其妙,為什麼死都不知道...你們也可以笑,咯,笑我...不是?
哪個蹦出來救本少爺的,我...我強烈鄙視他(她)!就像誰...誰出來裝B救...救這醉本,本大爺強烈鄙視...腦殘......
蕭痕的眼皮越來越低沉,身子漸漸往桌上傾去,突然間,一個輕盈柔媚的聲音讓某人電擊般地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瞬間腳尖一點,膝蓋微曲力猛彈,施展開九宮步逃命般向外滑出,拉開了一段距離!
緊身的黑色外套短裙,雪白的雙肩裸露著,一頂黑色的小圓帽很時髦地斜扣在頭上,卡羅琳笑嘻嘻地看著蕭痕,從背後婷婷而來,像許久沒見面的老朋友般坐在了酒桌上,伸手要了瓶酒,性感的嘴唇輕觸杯壁,抿了口,招了招手:「過來。」
「對不起,請...請問是在,叫我嗎?」蕭痕瞳孔猛地收縮,背後冷汗淋漓,毛孔炸,全身蓄勢待...跑路,卻仍心懷僥倖地弱弱問道。
「當然,你以為我喜歡跟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