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初審

周健民蹲在門後面哭了很久，也沒有人來瞧他一眼。他覺著自己這樣哭下去實在沒什麼意思，於是就揮起袖子擦去了眼淚。這時候周健民才深切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孤獨。

周健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形體的遊魂，在空氣中飄飄蕩蕩，孤零零地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依附，除了他自己，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無論他是快樂或悲傷，都沒有人分享，沒有人在乎！真的很悲哀！

這時候，房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一胖一瘦的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拿著紙筆走了進來，他們讓周健民坐到了房間一邊的凳子上，而他們則在長桌前落了座。

瘦子警察戴了付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他有條不紊地把手裡的記錄紙在長桌上攤了開來。這時候胖子警察就乾咳了兩聲，然後開始向周健民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胖子警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倒不是特別兇惡。

「周健民。」周健民老老實實地回答。「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犯罪，我是被冤枉的。」周健民抓緊時間為自己喊冤。

瘦子警察有點不耐煩了，用手上的鋼筆在桌子上猛敲兩下，沒好氣地說：「嚷嚷什麼？問你什麼你答什麼！」

「我真的沒有**……」周健民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胖子警察打斷了：「你先不要急著喊冤，你有沒有犯罪，等我們審理完畢就知道了。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我們一定會還你自由。我們是人民警察，我們的工作是抓捕壞人，保護好人。而且，我們做出一切判斷，都是要依靠證據的。請你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你認為自己沒有犯罪，你就應該相信我們，我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我相信你們！但是你們也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犯罪。」周健民趕緊說。胖警察的這翻話讓周健民稍微感到了一些安慰。

「那好，你老老實實問答我的問題。」胖子警察說：「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被關進警局的嗎？」

「不記得了。」周健民想了想說：「我當時在一個小巷子里被兩個兇惡的大漢打暈了過去，後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兩個大漢為什麼打你？這件事的起因是什麼？你認不認識他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胖警察問。

「我不認識他們。」周健民說。「我當時和我的朋友在車子里談話，這兩個大漢衝過來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就砸了我們的車窗，還把我毒打了一頓。」

「你所說的『朋友』指的是誰？跟你是什麼關係？是男性還是女性？」胖警察緊追著問。

「她是我工作單位的主管，也是我高中時代的同學，她是我的好朋友。」周健民說。

「她叫什麼名字？」胖警察問。

「劉瑩瑩。」周健民說。

「劉瑩瑩長得漂亮嗎？」

「是的。很漂亮。」

「你對劉瑩瑩的身體有**嗎？」胖警察步步緊逼。

「我可以不回答有關於這類**的話題嗎？」周健民說。

「不可以。」胖警察說：「請回答我。」

「是的。」周健民說。「可是，男人愛慕漂亮的女人，對女人的身體有**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單憑這點並不能說明什麼！你們不能憑這點就說我**了她。」

「請你安靜！」瘦警察敲著桌子。「你只要回答問題就可以了，其餘的事情警察會做合理判斷的。」

周健民望著胖子警察，他不喜歡這個瘦子，相比較起來，他感覺這個胖子稍微值得信賴一些。「你一定得相信我說的話，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我並沒有說不信，對嗎？」胖警察說：「同樣的，你也得相信我們。你告訴我們的事情越多，越利於我們調查此案。如果你真是無辜的，我們自然可以幫你洗脫罪名。」

「你們一定得幫我。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周健民說。

「那好。」胖警察說：「那就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你知道劉瑩瑩是個已婚的女人嗎？」胖警察接著問。

「知道。」周健民說。

「你對劉瑩瑩表白過你的愛慕嗎？」胖警察問。

「是的。」

「劉瑩瑩對你的表白有什麼反應？」

……

這次審訊足足持續了四個小時，周健民就這樣一問一答地回答著胖警察的所有問題。他把所有能說的情況都說了出來。瘦警察把他們的對話一一做了記錄。最後胖警察說：「好的，大概的情況我們已經有所了解，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會很快把你的口供整理出來，與原告所提供的資料做個對比，如果結果能顯示出你是被冤枉的，我們就會放了你。」

「你們一定得相信我，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周健民說。

「好的，我相信你。不過，你還是得等專家部門有了鑒定結果才能離開。請你先在這裡委屈一下。」胖警察說完就和瘦警察一起離開了審訊室，又把周健民一個人留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