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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路非又是一肚子怨氣,好容易熬到發薪的日子,他居然來跟他翻舊帳,最初兩個月的醫療費用,一年來的伙食和房租,天知道他有什麼本事記得這麼清楚,從頭到腳算起來,沒領到半分錢不說,還憑空多出來一屁股債務。
嗶……搞不好要還上十年的債……
「還是待遇不好?」
路非索性不說話,用極其渴望自由的眼神望著窗外,小鳥在飛……
嘖。
媽的,堂堂一個曾經熱血江湖的七尺男兒,有著蒼狼的輝煌稱號,竟要被一個文弱書生當小狗一樣白白地呼來喝去,氣頤指使。
讓以前的兄弟要是看到他早上提著兩大袋垃圾追著垃圾車跑,晚上提著絲瓜白菜擠公交車,他就不要做人了。
這種自我作踐的行為,還被稱之為「報恩」。嘖。
「其實,你要想待遇好一些,收入高一點,也是可以的,不過和權利相對等的是義務,你得再接一份工作才行。」
我在外是你保鏢,回家是你保姆,被你當傭人使喚了一整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能使用的功能都給你開發出來「報恩」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接受?」
「不用!」路非有志氣地梗了梗脖子。
多半沒什麼好提議,看他那種露著白亮牙齒的笑容就知道。
睡覺前要給他放洗澡水,從睡衣到內褲都要準備好,房間的冷氣調到適宜溫度,窗帘拉緊,鬧鐘調好……
爆!
路非忍著滿腔委屈和壯志未酬的抑鬱,去叫正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翻著雜誌的楊修遠:「喂,洗澡去。」
「非非,你幾天沒理我了,真的是不高興啊?」
換成你試看看,你能高興得起來?
「你要是這麼不喜歡呆在這裡,為什麼不走呢?」
「哈?」被突發此問,路非呆了半天,只能訥訥地,「你不是不讓我走嘛。」
「我又沒綁你沒鎖你,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啊。」
對著楊修遠銀邊眼睛邊緣搖擺著的反光,他迷惑起來了。明明前一刻還無比之嚮往自由,現在想到如果要走,居然滿心不舒服。
「我還,欠你錢呢。」嗚哇,債務……幹嘛提出來自掘墳墓啊。
「房租什麼的,開玩笑而已,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沒關係,不用還了。」
突然這麼大方,真可疑……可是,幹嘛突然極力煽動他出走啊。
「那個……我要,要報恩的嘛。還不是你說要我知恩圖報。」
「其實你這一年多做的,也差不多夠了,雖然是救你一命,但我並沒花多大力氣。」
「沒花多大力氣,也是救了我的命啊,你自己說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要拿命來報,就是以生相許……」
楊修遠平靜的眉頭突然跳了兩下:「以身相許?」
怎麼,成語用錯了嗎?那個不就是用生命來報答的意思嗎?
過了一會兒眉頭舒展開了:「嗯……這個提議不錯……」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