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時間
「鈴、鈴……」
昱焰按了很久的門鈴，采菱這才慢吞吞的來為他開門。
「我放假了！拜拜。」說完，采菱就想關上門。
昱焰用肩膀擋著門，並強行進入屋內，抓住她的雙肩，用力的搖晃她說：「醒醒！你已經睡太久了，該起來畫設計圖了。」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服裝設計天才，而他有教育英才的重責大任。
「不要！我要睡覺，我已經拿到第一名了。」她懶懶的說。
「你以為一直睡就可以拿第一了嗎？」現在他不知道自己自作主張的將她的作品拿去參展，對她而言是好還是壞？
「對呀！我作夢都夢見我得了很多個第一名，連總統都來向我道賀喔！不過我不太甩他，我請他等我睡醒再說。」
「那是假的，在現實生活中，你要努力才能再拿第一。」他語重心長的強調。
「隨便啦！我要睡覺，反正第一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說完，采菱就往屋內走去。
昱焰跟上她，誠懇的遊說道：「那代表了你努力的成果，你不會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會呀！得了這麼大一筆的獎金，可以讓我好好的春眠、夏眠、秋眠、冬眠，我們明年見。」她窩在沙發內，慢慢地閉上雙眼。
昱焰走過去，用手指將她的眼皮撥開道：「你不能老是將你的青春埋葬在睡眠里！」
「為什麼你要我改變？」他溫暖的手，好像帶來輕微的電流，沿著眼瞼往她的心房流去。
「因為我覺得你不夠好，我想讓你變得更好。」她這種墮落的生活方式，真是太浪費生命了。
「我覺得我自己很好，你這個理由不能說服我，所以我要繼續睡覺。」當豬是人生一大樂事，可惜他無法體會。
「你想聽真正的理由是不是？」
采菱點點頭說：「是！」她真的對他為什麼要鎖定她為目標，纏著她的行為很不能理解。
「因為我喜歡你。」這個女人應該感到榮幸，因為他從未對女人說過「喜歡」這兩個字，他曾仔細分析自己這陣子的一些行為，歸根究柢，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喜歡她。
他也有很長的時間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會喜歡上一個懶女的事實，因為他是這麼的優秀，後來他說服自己，這種喜歡和喜歡小貓，或是小狗是相同的。
采菱的臉不禁皺成一團的嘆道：「我怎麼那麼倒楣！」
「被我喜歡，你認為是倒楣。」說這句話說的人應該是他，怎麼會是她？
「對呀！我又不可能像你睡那麼少，或是那麼勤勞，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喜歡我？我不想改變。」
原來這個小懶豬還知道自己比不上他！這項自知之明的優點倒是頗令他欣慰。
昱焰以鼓勵的口吻勸道：「你又沒嘗試過，怎麼知道不行？人做事不能半途而廢！蕭伯納曾經說過：一年是由三百六十五天組成的，而每天有二十四小時，但一天有十二小時是夜晚，所以要扣掉一百八十二天，而你就只剩下一百八十三天可以工作。扣掉五十二個星期天，你剩下一百三十一天可以工作。每扣掉五十二個星期六，你剩下七十九天可以工作。然後扣掉每天四小時左右的用餐時間，累積共有六十天，你剩下十九天可以工作。還要扣掉十五天的例假日休假，剩下四天可以工作，最後扣掉三天的病假或緊急事假，你只剩下一天可以工作，而你絕對別想再錯過這唯一的一天！」在他生命中的每一天都用這一段話自勉。
采菱聽得腦袋昏沉沉地對他說：「好吧！你說，你要我怎麼樣？」
如果不聽他的，還要聽他念那麼一大堆話，好累喔！看在他好歹幫她賺進一大筆錢的份上，讓她可以墮落的過生活，她就聽他一次好了。
「我要你現在就振作，起來畫設計圖。」
她只得慢慢地從沙發上坐起身，然後很認真的開始畫，但是沒畫三秒鐘，就又去找周公聊天了。
昱焰搖搖頭，看看她可愛的睡臉，再看看她髒亂得像垃圾堆的居住環境。
原來這個小懶女奮發振作的決心只有三秒鐘熱度，他一定要想法子改造她，讓她不要這麼懶，只有勤勞的生活才是人生的正軌。
他只是覺得她再繼續生活得和豬一樣，會白白地糟踢國家的糧食，所以他才想改造她！他不想見她愈墮落愈快樂。
但他怎麼會對她說喜歡？而且對一個哥兒們說喜歡有點奇怪，也許他只是純粹欣賞她而已……欣賞？！她好像也沒有任何優點可以讓他欣賞的。
喜歡上一頭豬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所以他一定要讓她改頭換面，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讓一個小懶豬變成勤勞是很難的事，但對他來說，從來沒有辦不到的事！
昱焰將紙拿過來，並且在上面寫下——改造懶女第一法互換角色：讓她知道自己的環境很爛、生活態度很糟，在比較之下，明白自己繼續這樣生活是很差勁的事，進而期待蛻變后的快感。
這個道理應該很簡單，只要跟他一比，優劣立見，她一定會被他影響，而有所改變的。
昱焰將計畫書收起，看著還在酣睡狀態中的采菱，忍不住俯下身伸出舌頭，由她纖細的手腕舔起，直到她圓滑的肩膀、柔順的頸項、粉嫩的臉頰、可愛的小鼻尖……最後到達她長長的眼睫毛。
可能是他喜歡上舔她的感覺，才會對她這麼好，這個小妮子應該要懂得感恩才對。
良久，采菱終於恢復一些知覺，張開迷濛的眼睛說：「別舔我——」
「明天起，你當我，我當你，我們互換角色。」
采菱揉揉雙眼，惺忪的問：「什麼意思？」此刻她的腦子一片混沌，還弄不太清楚他話里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做你一整天會做的事，而你做我一整天要做的事。」
「你的職位是不是很高？」她的眼神陡地閃出一道亮光。
「是呀！」
「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一直睡懶覺，而且都沒有人會理我？」這種「威風」的睡法她還沒有試過，也許很好玩。
「不行！我會派一個助理跟隨著你，他會將你一天的行程安排得跟我一樣。」他嚴肅的宣布。
「那好辛苦的，我才不要哩！」她嘟著嘴，失去興趣的說。
「互換角色，也許可以為你的人生開啟另一扇門，你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可是犧牲我的睡眠時間……」她心裡有好幾百萬個不願意，但是不知該怎麼說服他放棄這個愚蠢的主意。
「你再不答應，我就要生氣，並且不再理你了！」他兇狠的瞪視著她，命令的口吻展現出他大男人的作風。
娘娘腔這回好像很認真耶！她就讓他擺一次威風，聽他的話好了。
「好嘛！就只有一天喔！」她還想再從他身上撈一些好處，所以他不能不理她，搞不好下一次又喜從天降，她又能獲得五萬美金。
「好！現在你先將你明天的行程寫下來，我們給彼此做一個參考。」
昱焰拿來紙和筆，兩人很快的將明天的行程列了一張表好讓對方知道。
「我寫好了。」采菱很快就將她明天的行程寫完，內容不是吃，就是睡，完全不脫離這兩項。
探頭看見昱焰只寫到上午，采菱忍不住用手拍拍額頭，感覺自己的小頭顱開始痛了起來。
昱焰花了比采菱多二十倍的時間才將他明天的行程寫完。
「這樣密密麻麻的一大堆，我光看就覺得累了。」采菱咕噥著。
「這都是你明天要去做的事。」他還將細節也寫進去，好讓她做參考。
她接過他所寫的紙條，忍不住大叫起來。「你這樣虐待我對你有好處嗎？」
「這張紙條的工作量只是我平常的八成，你若覺得不夠，我可以再加。」
「不行！」采菱動作迅速的將紙條護在胸前，然後回房繼續睡她的大頭覺。
結果，從小到大，一直睡得很好的采菱，這一晚竟作了噩夢，夢中出現一張超大型的行程表，上頭密密麻麻的字將她吞噬、淹沒……
翌日「這是我的助理李天佑，你要好好聽他的話，按照他的指示去做。」昱焰交代道。
「我知道了！」采菱揉揉眼睛旁的黑眼圈，一臉無奈的點頭回應。
「天佑，你帶著她好好認真的工作，並且在一旁協助她。」
「是！」李天佑恭敬的領命。
在目送兩人離去后，昱焰仔細的看了一下采菱所寫的行程表，不禁嘲諷的搖搖頭。
小懶豬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飽繼續睡，都已經起床了，怎麼還睡得著？他真是服了她。
若真照她的「睡覺」行程做，實在是太浪費人生了，他做不來這種事，他覺得唯有辛勤忙碌的工作才能彰顯出生命的意義。
小懶豬在經過今天的磨練后，應該就會知道，流汗總比睡覺好吧！
所謂由勤入懶易，由懶入勤難！
當然，今天他也不能放假，他要好好地畫一整天的設計圖，他是要改造她的懶惰生活，而不是將自己變得和她一樣豬！
采菱在李天佑的指導下，先到公司開會討論服裝設計展的事宜，接著到會場去看展出的成品，再去布料公司選擇新款的布料，分秒必爭的行程，完全沒有休息的時間。
她現在真的體會到天堂和地獄的差別，她從前所過的生活就是天堂，而現在所過的日子就是地獄。
她已經三個半小時沒睡覺了，也就是兩百一十分鐘，也就是一萬兩千六百秒，一整個上午，感覺好像過了一個月那麼長。
李天佑帶著采菱來到一間義大利餐館吃飯，邊吃午餐，還邊對采菱說明等一下的行程。
「吃過中飯，我們還要跟外籍設計師見面，討論今年冬季的流行指標及衣服式樣。」
「天啊！」采菱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好像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中。
「藍小姐，你怎麼了？」李天佑看著她的舉動，不解的問。
「沒事。你有休假嗎？」她突然轉了個話題。
「很少，我們的工作很忙碌，若沒有加班，根本無法如期完成。」他一板一眼的回答。
「天佑，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談不上喜歡，做這份工作，在經濟上比較可以無虞，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當個作家，最大的理想是寫一本偉大的小說，本來大學聯考的志願我填的是中文系，但卻臨時改掉，因為我父母擔心念文科將來會沒什麼出息。」
「你應該要試著找到自己的方向，我從來不勉強自己和別人一樣，快樂的做自己，不要在意別人的批評，因為生活是自己在過的，而且，我一直很能接受自己的平凡，並且甘之如飴，反正我就是我！」
「你說的沒錯，不過，年輕時的夢想已經離我有一段距離了，其實，我很羨慕老闆，因為他一直朝設計服裝這方面努力發展。」
「追求自己的夢想是沒有年齡限制的，我也很想看看你會寫出怎樣的一本偉大小說。」
「聽你這麼說，我很開心。」李天佑再次看看手腕上的表說：「已經下午一點了，我們得趕緊到xx大廈去，那裡事先已安排了一場會面，如果錯過的話，老闆知道會很生氣的。」
「我決定不再繼續他的行程了。」娘娘腔以為她會乖乖的聽他的話那就錯了！
「你這麼做，老闆會很生氣的。」他好意的提醒。
「不管他怎麼說，我都要蹺班！」她毫不猶豫的下了決定。
「我看你為他賣力的工作，連頭都有些禿了，你就跟我一起來吧！咱們去輕鬆一下。」
「藍小姐，你想去哪裡？」老闆說要看緊她，不能讓她落跑，遇到這種意外狀況，他真的很為難。
「我叫你天佑，你叫我采菱就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玩。」她興匆匆的說。
「不行，老闆交代的工作還沒做完呢！」
「沒關係的，我跟他很熟，沒問題的，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地方很有趣喔！﹂之後，采菱帶著李天佑來到一間電影院，這間電影院從外表看來，彷彿曾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滄桑。
「采菱，原來你喜歡看電影呀！」
「我不是喜歡看電影，而是這裡很好睡，只要付一部電影的錢，就可以看不限場次的二輪片。我要睡覺了，等晚上要回家的時候你再叫我吧！」說著，采菱就往後靠向椅背，準備睡覺覺了。
「采菱，老闆會生氣的。」李天佑擔心的說。
「做人本來就是要生氣，他會生氣，我也會生氣。」現在她的心情很差，迫切的需要睡眠，根本管不著他會不會生氣。
李天佑不像采菱一樣喜歡睡覺，不過，這部片子他記得當時上映時，他一直想要去看，但是因為工作太忙，他就忘記了，沒想到現在已經變成二輪片了。
好久沒有看電影的悠閑心情了，今天，他就也休一天意外的假吧！
因為看采菱睡得這麼熟，他也不好意思叫醒她。
李天佑看著采菱酣睡的容顏，腦中想起昱焰生氣的臉龐，唇邊不禁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夜幕低垂，李天佑終於叫醒了沉睡的采菱，在用過晚餐之後，就帶她回家。
「我想老闆一定會很生氣的，因為我沒有認真的執行他交代的任務。」
「沒事的啦！他過得生活本來就不是人過的，有那種老闆，我真同情你。」
「其實，老闆給的薪水很高，所以我當然要努力工作以回報他，一想到這，我就覺得很有罪惡感。」他憂心忡忡的說。
「為什麼要有罪惡感？你不覺得可以從工作中偷得閑暇的時間，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嗎？」她努力的為李天佑洗腦。
「好像有點。」他從來沒有蹺班的經驗，今天是第一次。
「我想你今天一定玩得很不愉快，下次有機會我再找你出來玩。」她豪氣的拍拍他的肩。
聽到采菱所講的話，李天佑立刻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給你，這是我的行動電話號碼，有事你就打電話找我。」
「沒問題。到了，我要下車了。」
「我跟你一起進去吧！我還是很擔心老闆會生氣。」他仍無法完全放下心。
「反正他常生氣，我已經習慣了。」采菱聳聳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采菱走向她的房子，而李天佑則是在停好車后，急急忙忙地想跟上。
果不其然，采菱一踏入屋內，就聽到一個平靜中帶著火氣的質問聲，「你們這一整天到哪裡去了？」他的目光盯向李天佑，面露不悅的神色。
「你別責問天佑，是我帶他蹺班的。」采菱非常有義氣的說。
「是你！」這個小懶豬，居然敢拐他的助理，還讓他變得跟她一樣懶。
李天佑趕緊搶在采菱還要發言之前先開口說：「老闆，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帶采菱好好地去做她的工作。」
「你叫她采菱？」昱焰逼上前，對著李天佑逼問道。
「是的。」雖然兩人只相處了一天，不過感覺上已很熟稔。
她的缺點一籮筐，竟然還能讓他的助理站在她那邊替她說話！奇怪的是，聽到李天佑叫她的名字，他的心裡竟會覺得酸酸的，就好像喝到百分之一百強度的醋酸一樣。
「天佑，你先回去。」昱焰命令道。
「是！」
李天佑答道，但不安的眼神看向采菱，采菱對他做了一個ＯＫ的手勢，李天佑這才放心的離去。
他們之間的舉動，全都落在昱焰的眼裡，更讓昱焰覺得極不舒服。
「你們下午到哪裡去了？」他試著冷靜的問。
「我們去電影院。」
「你喜歡那個小子，所以跟他一起去看電影？」他感覺自己心裡的滋味更酸了，而且一直在劇烈的翻攪，讓他的心感覺好像彈簧般突然被扯緊。
「才不是呢！」她是到那裡睡覺的，不過，她知道如果她說實話，昱焰一定會很生氣，想想，她還是不說的好。
「你們去那裡談情說愛，做些見不得人的事？」電影院裡面烏漆抹黑的，說不定他們之間的發展已經到了牽手的階段。
「娘娘腔，你不要亂說，我去那裡是去……去……」采菱欲言又止。
「去做什麼？」他挑高眉，等待著她的答案。
「去睡覺啦！」她沒好氣的說出事實。
不知怎地，她這個應該會讓他生氣的回答，卻反倒讓他鬆了一口氣，甚至感覺心裡舒坦多了。
「你為什麼沒有照我的安排去做？」
「因為我不想過勞而死，我就是喜歡睡覺，不喜歡太辛苦的工作。」
「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為做這些安排，就能將你懶惰的一面改正過來，讓你意識到自己生活的『慘狀』。怎樣？你今天的心得是什麼？」
「我的心得就是，這個社會的進步需要你們這種人，至於墮落的生活，就適合我這種人，所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此說拜拜吧！」
「你——你實在是太不受教了，你這豬性可能到世界末日都不會覺悟！」
他這侮辱人的話語，讓采菱不悅的嘟起嘴巴，「我沒有按照你的行程去生活，你就有按照我給你的行程去睡嗎？」
「沒有！因為你給我的行程表，根本就是不正確的人生態度，那是錯誤的，人怎麼可以在知道那是錯誤的事時，還傻傻的遵照那樣去做呢？」他義正辭嚴的說。
她也一臉正經的說：「你根本不遵守我們的協議，你看不起我的生活，沒有認真的執行交換角色，也就沒有資格質問我！」
「這……你去經歷我的生活，你不覺得我有名、有利、有社會地位、有讓人羨慕的成就，而這些都是你所沒有的？」他的用意就在這裡，想要激發她潛意識中可能會有的「勤勞」，但她好像沒有體會到他的用心，反而責備他。
「我有我的尊嚴，更何況，你所擁有的，都不是我想要的！」她不高興的反駁。
「你一點都不羨慕我的生活嗎？」他不解的問。
「我一點都不會羨慕你的生活，我覺得有頭腦的人，都不會選擇那樣的生活，那好像是笨蛋在過的。」
這個小懶豬竟敢拐彎抹角的罵他是笨蛋？！
「喂、喂……」他眼睜睜的看著采菱走回她的房間，不理會他的「叫喚」聲。
昱焰站在她的門外猛敲她的房門，並且大聲喊道：「你真是一隻扶不起的粉紅豬！」
「我就是粉紅豬，粉紅豬現在要睡覺了，你別吵！」
哼！她就是要徹底的墮落，看他能奈她何！
采菱埋頭大睡，而昱焰則是沒轍的在門外猛跺腳。
深夜，昱焰躺在他的大床上，張開眼睡不著覺，內心反覆的思量今天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看來，改造懶女的第一號辦法失敗了！
在他做過的事情里，從沒有失敗的紀錄，他一直說她是豬，會不會說到最後她就真的認為自己是豬了？
往後他要改變一下方式，用鼓勵代替責備，也許「愛的教育」會比較有效。
愛？！
想到這個字眼，昱焰猛地心一驚，他對那隻小懶豬會產生愛意嗎？不可能的，他們之間沒有一樣相似點，只有許多矛盾點，比如說他勤勞、她懶惰；他對事情認真、全力以赴，而她除了睡覺還是睡覺；他高大英俊，而她除了那張無論何時何地都想睡覺的睡臉外，也沒什麼可看的。
這樣的女人，他不可能會愛上的！
他只是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喜歡她，絕對談不上愛！想到這，昱焰才比較放心了。
只要他成功的將她改造好，達到他所設下的目標，那他就不會再有一點點喜歡那個低等的懶女人了。
昱焰拿起隨身放在一旁的小筆記本，在上面寫下——改造懶女第二法讓她意識到自己居住環境的惡劣。
他要去幫助她，就她所住的環境做一番大清掃，讓她可以比較整理前和整理后的差異。
對付這個小懶豬，只可智取，像他這麼聰明優秀的人，哪有可能制服不了區區一隻粉紅豬！
一想到這，昱焰滿意的合上筆記本，快樂的進入香甜的夢鄉。
沉浸在睡夢中的昱焰，一直都沒有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睡眠時間愈來愈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