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那隻小貓怎麼樣了啊,尉御?」喬一邊樂陶陶地吃著逼手下買來的豆花一邊問。

「什麼怎麼樣,我怎麼會知道。」噁心,討厭那什麼豆花的形狀。

「咦,難道你不是一直派人在監視他嗎?」天真的語氣。

尉御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假裝純真的臉上:「關你什麼事。」

「他好象家境很窘迫哦,可憐還被你斷了一條財路。」喬嘖嘖搖頭。

「滾開,吵死了。」尉御一巴掌把他推出老遠,埋頭翻厚厚的文件。

智訊進來,趴在尉御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麼,尉御露出很古怪的神情:「你知道怎麼處理了?」

「那個男人……」

「打完了扒光丟給保安送警局。他……帶他來見我。」

*****

承昊坐在床邊的時候很茫然,腦子裡空空的不知道該想什麼。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在浴室里洗澡,把水弄得潑辣潑辣響,還粗著嗓子唱調子走出老遠的酒廊情歌。

不知哪裡來的暴發戶。

想象一下那男人一身的贅肉和一臉涎笑,他打了個哆嗦。

……怎麼會……墮落到這種地步的?

他發誓,在今天之前他從沒有過這樣不堪的打算。要不是下午在酒吧當班被一個男客人調戲,他還沒靈感想到自己可以這樣來賺錢。

喉嚨里發乾。如果現在反悔,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嗎?我,我夏承昊真的落魄到非要做這一行的地步?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可以短時間裡賺一大筆錢……是什麼呢?

腦子裡已經糊成一團了。

一次兩千塊。初夜的話,五千。

好象不少,這樣,一個星期之內就有上萬了……

他又打了個哆嗦。忽然有點想哭。

男人洗乾淨出來了,笑嘻嘻朝他走過來:「小弟弟很可愛嘛。還是學生?」

承昊看著他碩大的身行朝自己壓過來,閉上眼睛,微微發抖。

好重……肺里空氣都要被擠出來了……嘴巴很臭……還在自己臉上一通亂啃。

突然想起許尉御。他的氣息是乾淨清新的,還有點香氣……身體清瘦然而結實……

現在壓在自己身上的,換成他也好啊。

呵呵,我在想什麼呢。

承昊更用力地閉上眼睛,不要哭,哭什麼,有五千塊呢。

敲門聲。

「查房的,快開門!」

男人慌裡慌張爬起來套上衣服,對承昊說:「就說你是我弟弟。」然後跌跌撞撞去開門。

一群人湧進來,很嚴厲地:「有人通報這裡有非法色情交易,你身份證呢?拿出來……」

承昊驚恐地坐起來,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有點傻了,好半天才想到應該趁亂跑掉。這種事被報到學校自己就完了。

剛一站起來就被兩個人過來按住,不管怎麼掙扎還是被拖了出去。

承昊掙扎扭打著,心情近乎絕望了,可那兩人腳步出奇地穩,手上全然不松,拉拉扯扯走了一段,一個乾脆把他整個人扛起來放到肩上。

承昊一愣:「智、智訊。」

果然被放下來的時候,面前的人又是許尉御。

還是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冷冷的眼神冰涼的笑容,但承昊看著他不但不覺得恐懼反而安心。他不會送自己到警察局的……

「那時侯你還挺貞烈的樣子,看不出是出來賣的,嗯?」尉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笑。

承昊喉頭動了動,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來,只是屈辱地望了尉御一眼,然後別開頭去望窗外。

尉御本來以為他會跳起來大聲爭辯,這麼不言不語的倒出乎意料之外。其實是知道他乾淨得很,這麼說無非是故意羞辱而已。

「你很缺錢?」

承昊點點頭。

「連那種男人你都賣,那我這樣的呢?」

承昊盯了他半天,問:「你出多少錢。」聲音有點嘶啞。

尉御真是意外一個接一個了。

「你要多少?」

想了想,電腦組裝個新的性能好一些的,用來給ZX畫設計圖,五千塊吧?加上要交的學費。

「一萬……五。」

才這麼點?「一天就要這麼多,你以為你是誰啊!」

「……一,一個禮拜。」承昊一說完就把頭低下去了,不敢再看他。

……便宜到家。「這還差不多……當然要先試用。」

承昊驚惶地抬頭,尉御注意到他不僅臉色發紅,眼圈也有點紅了。

「不用擔心,不是現在,這裡氣氛太差了。智訊會帶你到你該去的地方,這一個禮拜你都住那裡,不準回去,早退是要扣錢的知道嗎?」尉御繼續刻薄。想到他居然會賤到隨便拉個男人就賣,心裡一陣不舒服。

承昊勉強點頭。就和至炫說在朋友家裡做軟體好了。

「表現好的話,可以考慮延期。」

承昊驚退了一步:「延……延期……」

「不願意?想做的人還多呢。」尉御笑了笑,敲敲桌子:「智訊。」

「許先生。」那麼大塊頭居然可以來去如風。

「帶他到花……不,到我那兒去就好了。」

智訊有點驚異,但還是很恭敬地說了「是」,然後為承昊打開門:「夏先生請。」

先生。承昊自己對自己嘲諷地笑了笑。

*****

智訊帶他去的那座房子沒有想象中的奢華,反而出奇地簡潔淡雅,是他喜歡的那種風格。也許許尉御的品位比他想象的稍微要高一些。

房間非常乾淨,傢具也不多,算精簡,電腦只有書房裡才有,可見尉御雖然是事業型男人,卻也注重休息的質量,絕不把工作帶到卧室里來。卧室里最醒目的就是那張KINGSIZE的床了。承昊看到它的SIZE就聯想到用途然後聯想到許尉御的糜爛生活,然後心裡大罵色狼淫魔,其實他不知道尉御這張床從來都沒有躺過別的人,之所以這麼大隻是因為尉御睡眠習慣不好容易滾下來而已。

智訊早走了。這房子不小,但看不見傭人。尉御使喚的傭人給人感覺更像忍者,從來不會出現在面前,但家事樣樣處理得井井有條。尉御喜歡這樣,他頂討厭單身自由生活被人介入,成天眼前還有個莫名其妙的人在晃來晃去。

所以買下承昊一個星期,並且是帶回家去,而不是他安置以前情婦的花庭別墅,這讓智訊大為訝異。他已然替尉御覺得不安,但他不是多嘴好事的人。

承昊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安心地躺在那床上睡著了,本來以為會緊張得胃痛的,結果在床邊才坐了五分鐘就眼皮打架,然後鞋也沒脫就啪嗒一下摔到在床睡得死去活來。

所以尉御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自己買下來的男人(男孩?)縮在床邊上睡得正香,衣服沒脫,腳上的鞋也把被子蹭出黑印來。

潔癖!!他是有潔癖的人!!沒換上乾淨睡衣從來都不往床上沾,這個邋裡邋遢的傢伙居然就這麼弄髒他的床了。

豈有此理!第一反應是過去揪住承昊的領子把他提起來:「起來!」

承昊睡眼惺忪地睜開一隻眼睛,迷糊地瞅著他,從鼻子里撒嬌一樣地哼哼:「嗯……別吵……」

聲音低低啞啞的,聽著很誘人。

然後居然真的在他手裡又睡過去了。

尉御瞪了他半天,把他打橫抱到浴室,放到蓬頭下面,嘩地一下打開冷水,澆他一個徹底。

雖然是夏天,承昊還是被冰涼的水柱刺激得打了個哆嗦,總算完全清醒了。

「醒了?」尉御看著濕答答地往下滴水的承昊,突然心情大好。

承昊眨了眨眼睛,有點不太明白自己怎麼會從床上跑這裡來了。

「媽媽沒教過你不洗澡不能上床嗎,嗯?」尉御動手脫他的衣服:「來,給我洗乾淨。」

「不……」在尉御懷裡他全身肌肉都緊縮了,本能地抓住皮帶拚命掙扎。

「敢說不?」尉御握住他清瘦的腰,一把把牛仔褲扯到腳踝:「別忘了你這一星期從頭到腳都是我許尉御的。」

承昊咬住嘴唇雙手護在身前。

這副戒備的神色讓尉御非常不舒服,你都已經賣給我了難道還不屬於我嗎?

「把褲子脫了。」

承昊手還是擋著僅著內褲的下身,頭更低了。

「要我扣你錢是吧?」

他愣了一下,抬起的眼睛里滿是屈辱的神色,然後緩緩地,很不情願地把薄薄的內褲脫了下來,手依舊死死擋著。

尉御覺得怒氣上來了。和我做會讓你那麼委屈?連那種委瑣的中年男人你都心甘情願去賣,在我面前你倒是彆扭了不願意了。

「把我衣服也脫了。」冷冷的命令。

承昊猶豫一下,伸手去解他襯衣上的扣子,尉御的胸脯很是乾淨,沒有西歐男人那樣粗重得嚇人的汗毛,上身的線條很是優美,結實有力然而不是健美選手那樣誇張的粗壯。

拉開皮帶,承昊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手微微發抖,去掉長西裝褲以後的景象讓他臉紅得幾乎要燒起來了,閉上眼睛好容易才摸索著把最後的衣物也脫下了。

「過來,別站那麼遠。」

承昊挪了兩步,幾乎貼上尉御的胸膛,鼻子里聞著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承昊覺得快要窒息了。

「吻我。」

舒了一口氣,本來以為會逼自己口交什麼的,有錢人不都喜歡這套嗎。

笨拙地靠上去,他長這麼大沒有吻過任何人,全無經驗可言,只能試探地貼上尉御漂亮的嘴唇,小動物一樣地摩擦了一會兒,看尉御沒有反應,就伸出舌頭小心舔了舔。

不會單純到這種地步吧?他以為這樣就叫吻了?雖然酥酥麻麻的讓人心痒痒,但是……

尉御不耐煩地伸手扶住他的後腦勺用力按向自己,張口把他薄薄的嘴唇含進嘴裡,舌頭敏捷地撬開他微合的牙關,長驅直入,掃過他溫暖的口腔,然後牢牢纏上他顫抖地往後躲閃的舌尖,任意吮吸翻轉……

下身已經滿是粘滑的液體。

承昊簡直癱了,腰肢酸得上身都直不起來,只能軟軟靠在尉御身上。

「再來。」

承昊連說不的力氣都沒有,無助地搖著頭。

「這樣就不行了以後怎麼取悅我?」

堅持不下去的,承昊無力地望著尉御,我一定會暈倒的。

「……算了,為了保證明天還能繼續用你,今天先到這裡吧。」

尉御覺得自己太心軟了,就為他一個楚楚可憐的眼神,就委屈自己還沒有完全滿足的慾望。

「洗乾淨吧。」在浴缸里放滿熱水,抱著他軟綿綿的身體一起躺進去,擦拭著身上的痕迹。

在溫熱的水中觸碰那可愛的軀體,尉御覺得慾望又蠢蠢欲動。

「舒服點沒有?」如果好了一點就不客氣了。

沒有回答,抬起他巴掌大的小臉,發現他雙目緊閉,已經熟睡。

尉御苦笑了一下,如果是嫖客是不是應該把他搖醒來伺候自己,或者乾脆把他做醒?

但是……

看了看他沉沉的睡顏,算了,來日方長,不在此刻,第一次,就讓他多休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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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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