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空悠藍，微風中飄著綠草的芬芳氣息，兩旁的大樹間篩落下耀眼的金光。

"還有多久才到呀!"映菊戴著翼雲買給她的綠色鴨舌帽不悅地問著。

"就快到了，小胖妞。"小胖妞戴這頂帽子，臉顯得不會那麼胖，有點可愛，而且胖胖的女生是不是身上都有股香香的牛奶味。

"別再叫我小胖妞。"雖然她胖，但她不喜歡別人這麼叫她。

"好。"他這麼叫她，只是逗她好玩。

得到翼雲的承諾，映菊著著前方的車子不解地說:「為什麼?為什麼?"連發出兩個問號后，映菊接著說:"江旭焰一直著著三姊，而且這樣騎車都不會掉倒，好厲害。"翼雲看著旭焰專註、認真的神情，然後對映菊問追:"小胖妞，你有沒有收過情書?映菊想了想，搖了搖頭，接著她生氣地說:"凌翼雲，不準叫我小胖妞。""好，我不叫你小胖妞就是，你不懂，等你長大后就知道了。"映菊撇撇嘴輕蔑地說:"就你比我懂得多。""是呀!我是比你懂得多，因為智商和體重成反比。"看著小胖妞生氣的模樣，是件有趣的事。

映菊嘟起嘴說:"凌翼雲，你好可惡。"他就會欺負她。

翼雲不待映菊將拳頭擊過來，早一馬當先地向前衝去，車子迅速地消失在映菊的面前。

傲風一直騎在映蘭的身旁，他看她望著旭焰的神情不禁對她說了句:"他不屬於你。"旭焰最近是失常，但不是因為她。江映蘭真的有點狠，這麼用力地咬他，他的手還感覺有點疼。

映蘭回過神來瞥向他一眼，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懂!"她的眼睛是用來看的，不是嗎?"你是什麼意思?你最好小心你的右手。"她討厭他、討厭死了。

傲風不再對她說下去，心想，要感化有爪子的母老虎本來就不是件輕鬆的事。

柏蒼看看周圍對大夥說了句。"到了。"

晚人他們眼底的是如茵的綠草，在穿過樹林后，可以看見一個小瀑布，波光瀲灧，小魚在溪流中嬉戲。

四個大男孩將車上的烤肉用具拿了下來，翼雲的手上拿著他剛才特別買的一個大風箏。

"小胖……"

著著映菊怒視他的表情，翼雲改口道:"映菊，這些東西讓你拿。"他還真不習慣叫小胖妞的名字，還是小胖妞叫起來順口。

"好!"映菊將翼雲手上裝的食物袋拿了過來。

"我們走吧!"傲風對他們說。

一行人來到了小瀑布旁的河岸邊。

"好美哦!"映竹不自覺地離隊走到瀑布旁的岩石上，看著悠悠水面。

旭焰著著她，跟了上去，坐在她的身旁。

"三姊。"

映菊也想跟上去，這時翼雲出來擋在她的身前。

"你別跟上去。"旭焰喜歡江映竹已經不是秘密，他可不能讓小胖妞破壞，畢竟旭焰今天可能會忘記賽跑那件事，較有勇氣表白。

映菊仰頭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小美人，你想不想玩風箏?"請上帝原諒他說謊。

映菊著了看四周，然後指了指自己問道:"你在對我說話嗎?""是呀!"這麼噁心，他回去可能要對著馬桶大吐特吐。

"好吧!我就跟你玩。"凌翼雲終於承認她美了，不叫她小胖妞，她現在是小美人嘍!翼雲拿著風箏和映菊走到瀑布旁另一處寬廣的空地上。

柏蒼將東西一一拿出，並整理烤肉的用具，映梅、映蘭和傲風也在一旁幫忙。

映蘭的目光頻頻飄向映竹和旭焰，她想去找旭焰，但傲風來到她的身旁對她說:"你來幫忙搭烤肉架吧!別過去打擾他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那你過去呀!旭焰一定會叫你回來。"映蘭瞪了傲風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往旭焰和映竹那邊走去，只見旭焰說了一句話，映蘭又沒好氣地走回來，悶悶地坐在烤肉區旁。

映竹充滿歉意的目光著著二姊。

傲風別有深意的目光著著映蘭。

***

坐在岩石旁的旭焰和映竹----

"你還記得那件事嗎?"旭焰看著悠悠水面問道。

"什麼事?"映竹仍低著頭，腦中想的儘是方才二姊生氣的表情。

"賽跑，我跌倒了。"他在意這件事，害他時常睡覺沒有睡好，女人應該和"麻煩"兩字劃上等號的。

"我只記得你叫我走開。"她忘不了，他拒絕她，那一天回家后，她哭了一個晚上，隔日早上醒來，小妹問她眼睛為什麼腫得像櫻桃?她也不敢說。

"我並不是那個意恩。"他是該離麻煩遠一點，但是從小學在河邊，無意中碰到她的唇，他就常做和麻煩扯上邊的夢。

"那你為什麼叫我走開?"是不是他討厭她。

"我並不習慣女生碰我。"她是很特別的，但他沒辦法一下子改變從小到大的習慣，更何況他在她面前跌倒，這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呀!"我不是故意要碰你，我是擔心……"旭焰魯莽地說道:"你擔心我。""不是。"二姊喜歡他，她該記得的。

他的表情略現一抹失望神色，然後又故作漫不經意地說:"下禮拜學校要舉行運動會，你可以來為我加油嗎?""可以，但是……"只是加油，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但她擔心。

"但是什麼?"

"你會不會又要我走開?"她很害怕再面對那樣的情景。

他著著她的眼神定定地說:"我不會。"

"那我……"

"你會來嗎?"

"為什麼你希望我去?"

"因為我希望能在你的面前拿下冠軍。""我很想去，但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去。"她真怕去了以後，就會忘記二姊喜歡江旭焰的事。

"為什麼，想來就來呀!?"女孩子為什麼別彆扭扭的。

"我有不能說出的原因。"她真的很想去為他加油，但她擔心二姊會生氣。

"我希望你來，希望能在那一天看到你。"不知為什麼他對她比對其他女孩子有耐心。

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水面上映著兩人的倒影。

映竹的臉龐露出一抹如雲朵的笑容。"水很清澈。"也許二姊會很生氣，但她還是想去為他加油。

"對，天空很藍。"今天真是個好天氣。

***

翼雲將風箏放往天空中，風箏飛得高高的，蝴蝶在他們身旁飛舞。

映菊拍著手，在他的身邊直喊著:"好棒!好棒!"翼雲得意地著著她，然後將風箏放往更高處。

不一會兒，映菊就覺得無趣，她將翼雲手中的風箋線搶拿了過來。

"小胖妞，你別把我的風箏弄壞了。"

"你又叫我小胖妞了，討厭，還你。"

翼雲看著她生氣嘟著嘴的表情，將風箏給她。

映菊滿意地接過風箏說道:"嘻!好好玩。"風箏在天空高高地飛著。

翼雲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著她，然後他忽然靈機一動，將她手上的線拿過來。

"還給我啦!"凌翼云為什麼搶"她的"風箏，真討厭!翼雲悠閑地坐在地上，他依舊扯動著線，正經地問映菊說:"小胖妞，你都沒有想過要減肥嗎?"映菊坐在他身旁，嗔怒道:"討厭，你又叫我小胖妞，剛剛你不是叫我小美人嗎?"翼雲揚揚眉，聳聳肩對映菊說:"是，小美人，你都沒想過要減肥嗎?""沒有，我爸爸說:'自然就是美'，我姊姊說我這樣很可愛。""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善意的謊言。"映菊搖搖頭說:"我們家的人都很誠實不說謊的。"翼雲仔細地打量她后。"你的肉繼續這樣長下去，不擔心以後會找不到男朋友?""不會!我們班也有好多比我還胖的男生呀!""你喜不喜歡帥哥。""喜歡!我好喜歡一個男生喲!""是誰?""昨天之前是李奧納多，昨天晚上之後就變成了木村拓哉，日本的距離比較近，所以我拋棄李奧納多了。""那你以後想不想當他的女朋友呀!""想，好想呀!我在夢中都夢見我當他的新娘。""帥哥都喜歡瘦子，所以木村拓哉是不會喜歡胖子的，那你想不想減肥呀!"映菊在思索后說:"不想，木村拓哉的審美觀念好差勁，我爸曾說，在唐朝胖胖的楊貫妃是最美麗的。

我才不要減肥呢!二姊說，有一天我的唐明皇會出現。"原來，小胖妞並不笨。

"那如果你的唐明皇不出現呢?"

映菊思索一會兒后回答說:"那就算了，我隔壁的小美星期四交了一個男朋友，結果星期五她就拋棄他，因為她又喜歡上另外一個男生，結果原先那個男生哭得好傷心，我才不要害別人哭呢，男生哭起來好醜哦!""好，你不怕沒人要，可是你現在不減肥，以後就是大胖妞。"這一回映菊皺起了眉頭，嘟著嘴不悅地說:"大胖姐，好難聽哦!""很難聽，是不是?那你想不想減肥?""有點想耶!要怎麼減肥?""運動，從明天開始六點起床，你和我一起到學校跑操常""六點?好早。好累哦!我一定爬不起來的。""你想不想變成大胖妞?"映菊為難地說:"我比較想睡覺，而且早起的蟲兒會被鳥吃。""你希不希望以後當木村拓哉的新娘?""雖然他的審美觀不好，但還是有點希望。"他真的好帥，亂亂的頭髮，會放電的眼晴，還有塗口紅的嘴唇。

"那就對了，你只要每天早起半個鐘頭，就有希望。""我……可不可以放棄?"木村拓哉是很帥，但要她早半小時起床實在是太痛苦了。

"你希不希望我以後叫你大胖妞?"

"不希望!"比小胖妞還難聽，她不要。

"那就要開始減肥，不然以後你的身材會像大肥蟹，往橫向發展。""會嗎?我的身材會像大肥蟹。""很有可能，因為現在你的身材已經定型，只有可能愈來愈胖，再不減肥，以後可能會變成大象、大鯨魚，或是航空母艦。""你說得好可怕哦!那好吧!"她才不要變成航空母艦呢?"現在風箏還給你。"讓小胖妞變瘦是一件有趣的事，而且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他一向喜歡挑戰的!

"你們過來一起烤肉吧!"映蘭對翼雲和映菊、旭焰和映竹喊道，而她的目光不曾須臾一般離開旭焰和映竹。

"要烤肉了，凌翼雲，風箏還你。"有東西吃了，好棒哦!香噴噴的雞腿。好滿足哦!"小胖妞，你要減肥，等一下不要吃太多高熱量的烤肉。""減肥嗎?明天再減就好了。"映菊跑向大姊那裡。

翼雲看著她的背影無奈搖頭。

看來讓小胖妞變長頸鹿比較不可能，變大象比較有可能。

映菊回到了他們的烤肉區，著著烤肉架上的烤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說:"大姊，好香的烤肉串哦!""小妹，肉快烤好了，你們等一下就可以吃。""好。"映菊著著架上的烤肉串，再著著走向他們的映竹說:"三姊，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我……肚子餓了。"她跟江旭焰講話，臉會感到火燙，心也感到像浪潮般的翻滾。

映菊以奇怪的眼神看著映竹，這時映蘭走了過來將映竹拉到一旁，小聲地對她問道:"江旭焰剛才對你說了什麼話?"映竹吞吞吐吐地說:"他要我禮拜天的運動會去為他加油。"二姊會不會生氣?她還是不要去好了，但她又很想要去。

"是嗎?"為什麼他不要她去為他加油，還要她走開?為什麼他用那樣的眼神著三妹，卻不看她?映菊朝著映蘭和映竹說:"二姊、三姊，烤肉好了，你們過來吃呀!"映竹對映蘭說:"二姊，我們去吃烤內吧!"映蘭帶智質問的眼神著著映竹，映竹低頭默默不語。

旭焰將一串烤好的肉串交給映竹說:"這給你。"映竹看著旭焰熾熱的眼神接過了烤肉，然後她看著映蘭，將烤肉遞過去給映蘭說:"二姊，你先吃。"映蘭揮揮手說:"不用了，我吃別的。"回家后，她一定要好好地詢問映竹，為什麼江旭焰對她這麼好?著著映蘭的神情，映竹心情複雜地坐下。

"你怎麼不吃?"旭焰坐到姐的身後詢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映竹百感交集地吃他給她的肉串。

映蘭看著他們兩人，然後將自己手上拷好的雞翅，拿到旭焰的面前說:"給你。"旭焰沒有什麼反應的收下，然後說了聲:"謝謝!"映竹低著頭，不敢看映蘭的眼神。

映梅將烤好的雞腿交給了映菊。"小妹，給你的。"可能只有映菊是真心的想要吃烤肉。

"大姊，謝謝你，好棒哦!"她最喜歡吃大雞腿。

翼雲暗示地說:"小胖妞，記得你明天要開始減肥。""瘦皮猴，你別提醒我，破壞我吃東西的樂進趣。"映菊滿足地咬下第一口香噴噴的肉。

"唉!"翼雲嘆息著，但在看見映菊唇旁的肉汁時還是拿出手帕為她拭去。

"凌翼雲，你怎麼不吃?"

"我可不想像你。"

"像我怎樣?"映菊語帶威脅地說。

"像你這樣，長得這麼可愛，我怕會有更多的女生喜歡我，翼雲連忙改口。

"你講的對!"映菊咬下一大口的雞腿。

"唉!"小胖妞智慧有限，聽不出他反諷的話。

"凌翼雲，你為什麼嘆氣?我幫你吃好了。"翼雲著著映菊左一隻雞腿，右一隻雞翅，重重地搖了搖頭。

旭焰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映竹，他看著細嚼慢咽的她問道:"好吃嗎?""嗯!"映竹仍是低著頭，不敢抬頭。

映蘭不悅地說:"江旭焰，你怎麼不問我覺得好不好吃?"為什麼他的目光一直停在三妹的身上。

旭焰不解地說:"你覺得好不好吃，關我什麼事?"決蘭怒氣沖沖地站起來說:"大姊，我先回家了。"她不要繼續待在這裡著江旭焰對三妹好的模樣。

"二妹!"

映蘭不理會映梅的叫喚，跑離開營區，騎上了腳踏車。

映梅對映竹和映菊說:"我們回家吧!"二妹一個人回家，她實在不放心。

"大姊，現在就要回去哦!我還沒吃飽。"她的肚子只裝了三分食物，還有七分沒有裝滿。

"這樣好了，我先跟上去，看看二妹是怎麼一回事，映竹，等一下小妹吃飽，你再和她一起回家。""好，大姊，我知道。"最後，在映竹的催促下，映菊只吃滿九分飽，就踏上回家的歸途。

***

晚飯的夕照妝成大地金彩的羽衣，天邊的歸雁集一人字紛紛飛過。

腳踏車穿梭過街道，停在巷道前。

"送我們到這裡就好，謝謝你們。"

"小胖妞，明天六點學校的操場見，遲到的人要請對方吃麥當勞。""我一定不會遲到的。""那就好。""等我瘦五公斤，你就不能再叫我小胖妞。""好。"反正到時他再叫她小小胖妞就好了!在一旁的旭焰看著映竹徘紅的臉龐輕聲地說:"再見。"映竹悠悠地回應。"再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二姊。

映竹騎著腳踏車經過旭焰的身旁，而他彷彿可以聞見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旭焰著著映竹離去的背影，雙眼簇燃起火焰。

柏蒼拍拍旭焰的肩膀說道:"恭喜你，終於和你的心上人說話了。""你看得出來。"他是喜歡她，因為除了睡覺外，他最注意的就是她。

柏蒼開口說:"你明白地寫在臉上，要人家看不出來真的很難，還好他對和白痴幾乎畫上等號的女人沒有興趣。

"我表現得很明顯嗎?"他只是偶爾會"偷偷"地著她。

三人一致地點頭說:"沒錯。"

"我是不是長得很可怕。"她一直不敢面對他的眼，是不是這個原因。

三人又一致地搖頭說:"不會。"

旭焰的唇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著著旭焰的模樣，三人又一致地搖了搖頭。

這時柏蒼對翼雲問道:"對了，你剛才和四姊妹的小妹相約明天在操場見，是什麼事，該不會是你喜歡上她?"翼雲以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說:"那是不可能的，我約她明天在操場見，只是為了幫她減肥。"他喜歡的妹妹是又瘦又漂亮的，而不是胖嘟嘟的模樣。

柏蒼髮出疑問說:"減肥?"

"是呀!學校的生活太無趣了，我就把點子動到小胖妹的身上。"能讓小胖妹身上的肉減少一些，是莫大的挑戰。

"這樣哦!"柏蒼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說。

"我們來打一個賭。"

翼雲說:"賭什麼?"

柏蒼挑戰地看著翼雲的目光說:"賭江映菊是不是能成功地減肥?一個月瘦下五公斤。""當然能嘍!因為有我這麼優秀的老師。"他做什麼事都很成功，讓小胖妞減肥，當然也不會例外。

柏蒼自信地開口說:"那好，我賭不可能。""賭注呢?""輸的人當贏的人僕人一個星期，必須盡心地服侍對方。""好，一言為定。""一言為定。"兩人的手一拍為誓。

傲風拍拍他們兩人的肩，對他們說:"你們看。"他們循著傲風指的方向，發現旭焰正目不轉晴地看著天上流動的白雲。

柏蒼若有所覺地開口問:"你們猜旭焰在想誰?"三人異口同蘆說:"江映竹!"聽見他們說到映竹的名字，旭焰回過神說:"她在哪裡?""好呀!見色忘友。"三人一起舉起拳頭對旭焰攻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