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全州戰役【3】

第42章—全州戰役【3】

因為小樹林光線比較暗，加上現在已經黃昏了，所以走入去時，李都頭特意還帶了支火把在前面帶路不算明亮的火光照耀在陰暗的樹林里，略帶有種身處十八層地獄的感覺，陰風陣陣的。

同時前田樹信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帶了一頭毛驢進來。走到小樹林的中心，李都頭定住了，他心急的問道：「前田君，你說有什麼生意我干啊？有多少利潤啊？」

前田樹信笑眯眯的伸出五隻手指，李都頭見了，眼神一亮，口音顫抖的說：「五貫？」這可是相當於他半年的收入，作為邊軍他的工資雖然不少。但也有不少被上面的吃了點，而且邊軍只要體現在他們得到的公田，比別一般的士兵多幾畝田。所以錢倒不是很多。

前田樹信剛想用大戶人家逃到北方為借口，不過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主意一變。對李都頭說道：「李君啊！你我也相處過不短的時間啊！我現在真是為你擔憂啊！」

擔憂？為什麼為我擔憂啊？又有什麼好擔憂啊？李都頭眉頭略皺，疑惑的在心中想著。口中難免脫口而出，對前田樹信問道：「前田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前田樹信好像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李君啊，我想問下你現在戰況是不是很順利啊？大軍是不是很快可以滅了偽高麗文宗啊？」

對於這個消息李都頭倒沒有隱瞞，一來有點權勢的人都知道了，又不是什麼大的軍事秘密。二來，兩人也算是老朋友了，自然就可以說的事情多點了。所以李都頭很爽快的微微點下他說：「沒有錯，尹灌將軍現在雖然被阻在全州，但告訴你一個情報，現在全州已經岌岌可危，少則三四日，多則六七日，全州一定會被攻陷的，」

聽到這個消息，前田樹信心頭一驚，不過表面上他卻毫不在意的樣子。見到前田樹信這麼淡定，反倒原本不驚訝的李都頭驚訝起來，有種兩人調轉身份的感覺。李都頭不由好奇的問道：「前田君，你怎麼不感到驚訝的？」

前田樹信聽了這話，卻嘆息一口氣說：「李君，我現在是為你擔憂啊！」

李都頭又聽到這話，十分納悶，忍不住再次問道：「前田君，你就不要逗微微了好吧？究竟是什麼事情啊？我們都是老朋友了，難道你還藏著不說話？」

前田樹信遲疑了一會，臉色變幻莫測，好像經歷過激烈的天人鬥爭一樣。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說：「李君，我只是問你，你認為再次平定叛亂，那支軍隊功勞最大？」

李都頭想也不想就回答：「當然是我們朔方邊軍了！要不然憑藉內6的那些銀樣鑞槍頭的軍隊，那裡能夠這麼快就平定叛亂。」李都頭說到後面忍不住得意洋洋起來，他是想經過這次叛亂過後，他能夠得到多少封賞和升多高的官職。

前田樹信卻故作為難的說：「李君事先聲明，你聽完我說的話再說話啊！不然你會說我挑撥離間！」李都頭很爽快的一點頭，然後就眼巴巴的望著前田樹信，想知道他口中再三提及的擔憂究竟是什麼擔憂。前田樹信挪挪脖子說：「李君，你也讀過一年書的人，你也應該知道飛鳥盡，良弓藏這句話吧？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三個月尹灌將軍一定可以平定了這長叛亂。但經過這次叛亂，尹灌將軍的威望也大增，加上他手頭上的士兵，到時候恐怕佔了高麗國四成左右的兵力，這還是兵力。以尹灌將軍的能力，加上那些士兵都是這次叛亂的士兵，戰鬥力是高麗國最強的。你說如果尹灌將軍想做大王，也沒有可能登的上這大位呢？」李都頭沒有說話，不過他嚴峻的臉色，表露出他內心其實也不是很好的。

前田樹信繼續殘酷的敘說著現實：「當然，以尹灌將軍的野心，還沒有大到想當大王的地步，但大王他信嗎？或者說大王願意放著個危險在自己身邊嗎？恐怕到時候尹灌將軍一定會被大王除掉，而作為他的手下，也會十去其九。而李都頭現在你的職位不高，但戰爭，如果你沒有殘廢死亡，最少也是個副指揮使的職位。加上你是朔方道出身，即使不給削職為民也會被不斷打壓，所以我才為你擔憂啊！」

現在李都頭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嚴峻來形容了，那簡直就是鐵青了，他感情上不斷的對自己說：「前田樹信騙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但理智卻很殘酷的告訴他。「這是真的，你要面對現實。這是真的，你要面對……」

李都頭痛苦的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該如何做好，他的祖父、父親都是軍人出身，他的家族也算是軍人世家，所以他才三十歲不到就坐到都頭的位置上，如果不出意外，他最少也會做到營指揮使的職位，但現在……

前田樹信打開馱在毛驢背上的麻布包，從裡面拿出一卷絲綢包住的東西出來，拋在李都頭身前。李都頭正做天人交戰，所以沒有理會這包裹。前田樹信微笑著說道：「李君，你打開看一看，裡面可是解決你現在煩惱的東西來的。」

李都頭將信將疑的望了前田樹信一眼，不過心想，看看又不會怎麼樣的，如果真的能夠解決自己現在的煩惱，那就最好了。慢慢打開包裹，包裹包的比較多，所以花費了相對較長的時間才打開。但一打開包裹李都頭就呆住了，裡面包住的全是黃金和白銀。雖然現在已經入夜，而且還是在陰暗的小樹林中，但在火把的照耀下，不斷反射出金黃的、銀白的光線。

前田樹信自信的指著這堆黃金白銀說：「如何李君？這裡的黃金白銀成色都是很足的，一共五十兩赤金，一百二十兩白銀。一兩赤金可換十五兩白銀，而一兩白銀等於一貫，這裡加起來足足有八百七十貫。對了，還忘記告訴你聽，我現在是大宋南楚王殿下的軍都虞侯，只要你投靠南楚王殿下，那麼事成后再給你一千一百三十貫，加起來足足二千貫啊？恐怕李君你一輩子所以收入也沒有這麼多呢！而且即使戰敗，南楚王承諾將你送到大宋，並且你可以在那裡得到大宋的戶籍，成為大宋的子民。」

李都頭忠君愛國的思想稍微掙扎了一會就馬上被平息了下來，李都頭站起來狠狠的點點頭說：「行！你說什麼我就幹什麼，既然大王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前田樹信露出個高興的微笑，拍拍李都頭的肩膀說：「不錯！我回去讓殿下封你為指揮使！而你現在先約你們鎮戎營的指揮使過來，對了你手下的士兵可不可靠的？要是不可靠，我可以帶些士兵過來。要不然一會那個指揮使拒絕了，我們得殺了他。」

既然決定投靠趙天恩李都頭，現在自然想表現一番了，所以他自信的點點頭說：「可靠，決定可靠，都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他們都很信服我。」

前田樹信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