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由於花飛雪及傅遙已復原得差不多,故花飛雪便邀傅遙他們前往萬花山莊作客。
來到了莊嚴氣派的萬花山莊之後,傅遙便將自己的身份向花飛雪坦白,並以傅緣流之子的身份拜會了父親的摯友花凌宵。
但為了不曝露傅晶蝶的身份,只好佯稱傅晶蝶是他的義弟。
花凌宵見到了摯友兼救命恩人之子,歡喜之情自是不在話下。尤其是在見到了溫文儒雅,倜儻俊秀的傅遙之後,更是恨不得再多生個女兒出來,許配給傅遙。
眾人寒暄過後,好客的花飛雪便將傅遙及傅晶蝶安排在東邊的廂房中。在安頓好了之後,花凌宵便立刻吩咐下人備妥酒席,要替傅遙及傅晶蝶舉辦一場盛大的洗塵宴。
洗塵宴上,笑容滿面的花凌富首先開口:「傅賢侄,許久未見,不知令尊近況如何?」
「托世伯洪福,家父身體安康,近年來多以養花垂釣為樂,生活頗怡然自得。同時家父亦親托小侄向世伯問好。」
「呵呵……好說好說。江南路遙,傅賢侄難得前來,不妨多住幾日。對了,近日城郊的萬佛寺將要舉行一場盛大的廟會,就由飛雪陪兩位賢侄一同前去遊覽一番吧!」
「那傅遙就先謝過世伯的招待,在貴府叼擾幾天了。」
「哪兒的話,傅賢侄客氣了,咱們是自家人,你們不必拘禮,大可把萬花山莊當成自己家裡一樣,反正咱們遲早都是一家人了。」
由於花凌宵語中「遲早都是一家人」頗有弦外之音。此言一出,傅晶蝶露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右手卻笨拙地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花飛雪見狀立刻遣下人前來清理,並體貼地問道:「傅賢弟怎麼了?沒被熱茶燙傷吧?」
傅晶蝶故作無事地端起熱湯就喝,一見花飛雪那俊俏的臉龐,竟如此地靠近她,嚇得她被熱湯給嗆著了。
「咳……咳……咳……」
花凌宵擔憂地問道:「二賢侄是怎麼啦?是不是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
傅遙連忙答道:「請世伯放心,小晶他只是旅途勞累,身子略有不適,只要早些休息便不礙事了。」
「既然這樣,那麼二賢侄用膳后不妨先入內休息,身子要緊。」
傅晶蝶見傅遙為她解了圍,連忙說道:「那麼小侄就先告退了。」
接著傅晶蝶立刻二話不說,臉紅心跳地匆忙離席。
一想及方才花飛雪那俊美的面容,竟如此地貼近她,讓從未與異性如此親近的傅晶蝶手足無措了起來,只能捧著異常發紅的臉蛋落荒而逃。
***
這日,艷陽高照,春風拂面的翠綠林蔭深處。京城附近香火最盛的萬佛寺,正舉行著一年一度的廟會。
綠林密立兩旁的蒼翠大道上,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密密麻麻的像是成群結隊的螞蟻似的,朝著萬佛寺的方向魚貫前進。
花飛雪和傅遙、傅晶蝶三人,當然是人潮當中特別令人矚目的組合。
手執摺扇,風流倜儻的花飛雪,一身雪衣,步伐昂揚地與一身藍色絲綢長衫,文質彬彬的玉面書生傅遙,漫步於蒼鬱的林蔭道上。同行的當然還有氣質清新,纖柔俊俏的傅晶蝶。
雖然她跟兩位出類拔萃的兄長們站在一起,顯然還要矮上那麼一截。不過由於外表俊美,倒也贏得了不少姑娘的青睞目光。
就這樣,風流俊逸、意氣風發的花飛雪和儒雅內斂的傅遙,一路風風光光,飽受沿途姑娘佳人的垂青而漫步至萬佛寺之餘,兩人自也飽覽了美麗的蒼林翠柏之美景。
只有可憐的傅晶蝶,除了偶爾可以和花飛雪以及傅遙說說笑笑,聊可解悶之外,這一路上,至少有「半路」的心情是很差的。
此乃起因於半路上突然有位窮追不捨,不斷對她大拋媚眼的「千金小姐」,呃……不好意思,是筆誤,正確的應指「千斤小姐」,令她不堪其擾。
一直到那位熱情可愛的胖妞,最後因受不了傅晶蝶這個「不解風情的書獃子」,也只好忍痛放棄,不再「明示」好感了。
被同是身為女兒身的熱情姑娘所追求,傅晶蝶簡直尷尬得無以復加,窘態百出。
而俊美的傅晶蝶被陌生的姑娘所倒追示好的情形,自然落入了同行的傅遙以及花飛雪的眼中。
風流俊逸的花飛雪,看到傅晶蝶對於女人的示好,竟然「害怕排斥」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心覺有異,忍不住偷偷地問傅遙道:
「怎麼小晶好像特別害怕女人?難道他從小都不曾見過女孩子,不曾跟女孩子相處過嗎?」
「呃……這……」
傅遙顯然對於這個問題,有幾分頭痛。
不過一見到花飛雪那份關愛異常的神情,傅遙便露出了個神秘的笑容,將計就計地說道:
「唉——這都怪她小時候貪玩,不小心抓傷了隔壁女孩兒的頭髮,惹怒了人家,就這樣硬是被個高出她半個頭的女娃兒給修理了一頓,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敢跟女孩兒靠近了。」虧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把莫須有的過去如數家珍地招了出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花飛雪擔憂的俊臉,浮現了几絲憐憫與不忍的神情。
「小晶怎麼看見姑娘家竟如此害怕,難道以後終身要不娶嗎?」
「唉——」傅遙神情悲壯的好像家裡的母雞全孵不出蛋來似的。「我也正在擔心這個問題啊!況且我義弟自小際遇堪憐,從小與家人失散,好不容易被我爹收為義子,總算可以過著平穩的日子,不再四處流浪。但是只要一接近女人,她就會感到莫名的懼怕。久聞花兄紅粉知己滿天下,對於舍弟的舊疾,不知能否助上一臂之力?」
「當然,在下或許可略盡薄力,助其早日恢復男兒本色。」傅遙一見到花飛雪那副豪氣干雲,義薄雲天的氣魄,早就放了一百個心。
並且暗自竊喜著,只要你肯救她就好,反正能不能醫好她的「懼女症」都沒有關係,能夠順便將她的心給偷走最好。否則只是常常和她親近也無妨,反正只要讓他們早日相親相愛,他的任務就算圓滿達成了。
此時,傅晶蝶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想要去找個茅廁方便一下。但這一去,卻更加的臉色蒼白,原來方才她才離開花飛雪不過數丈遠,就又遇上了另一個更難纏的姑娘。
「公子,請問,萬佛寺怎麼走?」故作婀娜的女子,一雙鳳眼已眨得快掉了下來。
那副猛送秋波,舉止輕佻的模樣,拿方才所受的「輕微」驚嚇一此,簡直就被比到南海去了。天啊!她這是招誰惹誰來著?
傅晶蝶不耐地說道:「就循著這條路直走就到了。」
「哎呀!可是人家是頭次出門的大家閨秀,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難免有些害怕,可否請公子護送奴家一程?」
看著她猛擺腰扭臂的德性,傅晶蝶不禁開始替她擔心起來,扭得這麼用力難道不怕將腰給扭斷嗎?
只是一見那位長得姿色平庸,舉止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非但完全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規範,還一見著傅晶蝶,就上前主動攔截問話,心中不免煩燥起來。
「對不起,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告辭!」
好不容易終於藉機擺脫那個「嬌嬌女」,硬撐著回來,卻突然見到花飛雪那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以及傅遙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沒辦法,誰叫傅晶蝶自小就是傅遙的小跟班,而且刁鑽的脾氣愈來愈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比之當年的傅遙有過之而無不及,傅遙看著她在家頑皮慣了,偶爾在外面受點教訓也是好的。
「咱……咱們何時到達萬佛寺啊?」看傅晶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其實她應該是想問,什麼時候才要離開才對吧?
「就快到了。」花飛雪憐憫地說道。
「好,那麼……咱們就快走吧!」開玩笑,傅晶的自尊可是強得很呢!說好要來萬佛寺,無論如何也不能失約。更何況眼前還有這麼個一年一度的盛大廟會可以湊熱鬧,這對平日足「不能」出戶的傅晶蝶,可是個天大的誘惑。
還好,這一路上為愛痴狂的姑娘並不是真的那麼多。大部分仍是保守害羞的,像幸運的花飛雪和傅遙,就沒有被人騷擾之虞。
許多仰慕他們的女子,只是偶爾傳來一下動人的秋波,或著是一見便害羞地低下頭去,那模樣實在清純可人多了。
而且一近萬佛寺,寺中遠遠傳來比丘的誦經之聲,場面十分地莊嚴肅穆。
萬佛寺附近的廟會果然非常熱鬧,各式各樣新奇有趣的玩意兒,跟沿街兜售的各類小吃,都令傅晶蝶開心不已。
看來方才的折磨還是有代價的。
正當傅晶蝶看上了一家攤販的精巧玉飾之時,一個乞丐模樣,渾身髒兮兮的小孩,突然間跑了過來,而且「不小心」撞了傅晶蝶一下。正著迷於眼前五花八門的美麗飾品的傅晶蝶也不以為意,仍然專註地觀察著她的目標。
但花飛雪卻在小孩跑開之前,飛快地拉住了孩童的小手。他笑嘻嘻地對著小孩說道:「你手上拿了樣別人的東西,記得要物歸原主。」
傅晶蝶聞言好奇地探頭一望,這才汪意到了自己原本掛在身上的錢包,不知何時竟已落入了那小乞兒的手中。
她先是吃驚地低吟一聲:「啊……」
但眼光一落到這個瘦骨如柴,渾身臟污的小乞兒,眼中所露出的恐懼以及絕望。那一瞬間,傅晶蝶所受到的震驚,難以言喻,不由得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就已開始在街上行乞,甚至為了得到一餐的溫飽,不得不出手行竊嗎?
傅晶蝶只看了一眼那個瘦小受驚的小乞兒,然後笑著對花飛雪說道:「喔!我正嫌這袋中的銀子太重,累得我走路都快走不穩了。乾脆送人也好。」
接著轉頭對著那名小乞兒說:「這袋錢我送給你了,你拿回家留著慢慢用吧!以後不必在街上行乞了。」
只見那小乞兒滿面感激涕零地點頭道謝地走了,傅晶蝶露出了滿足的微笑,好像是做了件應該做的好事似的。接著她滿心歡喜地挑了一個玉飾,正要付錢的時候,才突然想起,錢包早已送人去了。
傅晶蝶愣了一下,回頭想找傅遙來付帳,卻發現傅遙不知何時早玩得不見蹤影了。
而一直站在傅晶蝶身旁的花飛雪,則不待傅晶蝶開口,便立刻掏出了一錠銀兩放在小販的攤上。傅晶蝶見狀感激地投以一個甜美的微笑,俊俏的花飛雪也還以一個迷人的笑容。
他們之間的默契,似乎愈來愈佳了。
傅晶蝶在接過了花飛雪所替她付帳買來的玉簪之後,心裡突然有種莫名的感動,覺得只要有花飛雪在她的身邊,她就會感到很安心。
兩人溫暖的眼神相互交會,似乎有某種異樣的情緒波動。直到花飛雪注意到了傅晶蝶手中的玉簪時,他才詫異地問道:「你……你怎麼會突然想買玉簪呢?你不是……」
其實他是以為像小晶這樣嚴重的「懼女症」,不可能會想買玉簪這種東西來送姑娘吧?他不是每次看到熱情的姑娘,就像見鬼了似的?
傅晶蝶聞言一驚,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女扮男裝以掩飾身份,怎麼會一時糊塗,見了漂亮的玉簪就給失了神,忘了自己的「男兒身」?
糟了,花飛雪該不會是懷疑起她的身份了吧?
「呃……其實是這樣的,我見這玉簪子漂亮,於是就突然想要買來……送給義母。」
「哦?」花飛雪微皺俊眉,點了點頭。心中暗道:看來,他還是無法克服對女人的恐懼。唉——看來我若是不能幫他克服這個恐懼,就枉為如此慷慨的君子之友。花飛雪此刻已漸沉緬在自己「悲天憫人」的悲壯情懷之中了。
「咦?哪兒賣的糖炒栗子,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貪玩好動的傅晶蝶一見到各種玩意兒和小吃,就好奇地每樣都想嘗試看看。這下她又看中了一個粗獷大漢正在翻炒的栗子,陣陣的香味飄了出來,引人垂涎。
「嗯!這味道真香,不如我去買些回來嘗嘗吧!」
體貼的花飛雪自然曉得小晶己身無分文,既然他想吃糖炒栗子,也只有花飛雪自掏腰包才能滿足他的口腹之慾嘍!
「謝謝你,飛雪大哥,你人真好!」傅晶蝶還故作一副海派的模樣,用力地拍了拍飛雪厚實的肩膀。
正當花飛雪遞上了銀子,自小販的手中取回一包熱騰騰的糖炒栗子時,突然發覺小販在栗子旁夾了一張紙條給他。
花飛雪不動聲色地暗中取出紙條一看,上面寫著——
九環山寨與環龍鎮上的搶劫和失蹤人口事件有關,目前已有庄內密探取得九環山之地形圖。
萬花山莊驚人的勢力果然無所不在,其分佈各地各行各業的眼線,足以令其主事者,隨時都可以得知最新的江湖概況及重要消息。
花飛雪再度悠閑地回到了小晶身邊。
傅晶蝶一見垂涎已久的糖炒栗子終於到手,立刻送給花飛雪一個甜美動人的笑容,然後一伸手就抓起了兩顆碩大的栗子。
「哎呀!好燙喔!」
花飛雪見小晶不慎被熱騰騰的栗子給燙到了,立刻抓起她的白皙玉手,將燙傷的手指往耳垂摸去,溫柔地問道:「這樣好些了嗎?」
傅晶蝶一抬頭,無辜圓亮的大眼,立刻望進了花飛雪那深邃的黑眸之中,那一瞬間,似乎有種奇異的電流在她的手中蔓延開來。
見小晶恍若失神的模樣,花飛雪笑道:「小時候我不小心燙傷了手,我娘就是這麼教我的。以後你若是不慎燙傷了,也可以把手放在耳朵旁。對了,咱們已經逛了大半天了,不如現在去和遙兄會合,然後再一起回萬花山莊如何?」
看見花飛雪那俊美迷人的笑容,傅晶蝶似乎著了魔般地點了點頭。等到回過神來,傅晶蝶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不知怎的,好像是著了花飛雪的魔似的,對於他的話語竟然沒有反抗的能力。
她難道是病了嗎?不然為什麼一看見花飛雪,胸口就敲得像是快跳出來似的?
傅晶蝶不放心地摸了摸紅得發熱的粉頰,喃喃自語道:「糟了,看來自己病得不輕呢!」
***
花飛雪一回到萬花山莊,立刻就招來左右手沈龍和白風至書房議事。
「關於之前環龍鎮上的人口失蹤一事,可有什麼進展?」
白風回答道:「目前已知該案和九環山寨有關,由於失蹤的都是些年輕的良家婦女,據屬下推測,九環山賊可能是將擄來的良家婦女給賣到私娼戶去,以從中營利並控制這些被賣入青樓的婦人。而且近來也有幾件搶劫的案子可能與九環山寨有關。」
「目前可有掌握什麼證據?」
「屬下已經追查到城中有一家青樓——麗春院,與九環山寨勾結,其中有許多賣笑的女子,皆是被強搶來賣入該青樓。另外,杭州的香花間也有嫌疑。由於他們私下販賣人口的青樓向來控制得很嚴格,嚴禁走漏任何風聲,但仍被咱們的密探查出了個中端倪。」
沈龍又道;「既然已經抓到了那群惡賊危非作歹的伎倆,不知少主是否要攻其不備?」
「看來這群惡賊行惡的關鍵在於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九環山寨,這群惡人若非有勢力強大的九環山賊撐腰,又怎麼能如此猖狂?擒賊先擒王,對於九環山賊的爪牙就先不動聲色,等到一舉攻下了九環山寨,那些人的惡行想掩飾也掩飾不了了。」
沈龍聞言點頭說道:「少主顧慮得是,現今散布城中的那幫惡人就是與九環山賊勾結,惡事做盡,令環龍鎮內外的百姓個個敢怒不敢言。而且現下他們的魔爪已逐漸伸向了京城,若想要一舉除盡,務必要先從九環山寨下手。」
向來沉著穩定、思慮周密的白風又道:「不過九環山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再加上山賊個個剽悍兇殘,就連官府都束手無策,咱們萬花山莊雖然也是勢力龐大,但若是要直攻上九環山,損失只怕不小。如果能和神劍山莊聯手,那就更加的萬無一失了。」
由於當今武林有三大世家,分別是萬花山莊、鳳羽山莊和神劍山莊,皆為南武林中數一數二的望族。只是鳳羽山莊的主事者向來神秘,因此白風才會提議和神劍山莊合作。
「可惜神劍山莊與九環山相距甚遙,只怕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九環山寨的強大勢力的確不容小覷,要力敵未免太過不智。如能智取,那是最省時費力的了。」
「對了,之前屬下才由密探手中得來九環山寨的地形圖,有此圖相助,要智取也就容易得多了。」
「那好,快將地形圖呈上來。」
沈龍將密探所畫的地形圖交給了花飛雪。
白風沉吟半晌說道:「看來那九環山寨的部署果真是固若金湯,也難怪歷經多年,始終未曾有人能大破山寨。」
花飛雪胸有成竹地說道:「百密必有一疏,再堅固的防備,總會有漏洞可抓,只要找出這固若金湯的山寨死角,就可以一舉擊潰。」接著花飛雪指著山寨北角那片平坦遼闊的土地說道:「就是這兒,山寨的北角是一片平坦的平原,只有這條路可以長驅直入,直接攻入山寨。」
沈龍不解地問道:「但山寨北方那條平坦的大道,很明顯的是最容易威脅山寨安全之地,同時應該也是重兵埋伏守衛最多的地方,少主怎麼會選那條路呢?」
「正因為山寨也預料這是外敵最不會選擇的進攻之處,所以我才要出其不意地由此處直搗黃龍,直接攻入山寨。」
白風也道:「但若是由那兒進攻,明著對敵,只怕兄弟們的損傷也不小。」
「要一舉殲滅九環山寨當然宜智取,不宜力敵。所以進攻當天我要你們帶領部分家將由東方進攻,而我則由西方與你們前後夾包。先讓敵人誤以為咱們是采前後包抄的計謀,逼山寨大舉防備東西兩方之際,再派遣大部分的軍隊由北方平原直搗黃龍,便可一舉剿滅山寨。」
「少主此計妙矣!只是那北方的大軍隊從何而來?又該由誰帶領呢?」
「由京城太守派兵前往,今日商議完圍剿計謀之後,我會立刻親發密團給京城太守,相信他收到密圍會樂意相助。」
沈龍滿腹疑問地說:「可是這剿滅山寨的天大功勞,為什麼非得讓旁人撿個現成的便宜不可?照我看來,由屬下和白風各率東西兩翼前後夾包,再由少主親率家將,出其不意地大破山寨豈不更好?」
白風聞言頓時領悟道:「屬下此刻已明白少主的意思了。因為不能讓敵人看穿咱們由北方直搗黃龍的計謀,所以少主才要咱們主僕三人親率東西兩翼家將前往夾攻,方不令人起疑後有伏兵。而咱們牽制住大匹的山賊,再由京城太守親率大軍剿滅山寨,更是天衣無縫。再者,這種咱們種瓜,由他來收成的好事,京城太守豈有不答應之理?少主深思熟慮,果是絕妙好計!」
「聽白風這麼一說,我也明白了,少主果然英明神武,智勇雙全,屬下佩服。」
花飛雪聞言不禁瀟洒一笑,說道:「聽沈龍一開口恭維,我就知道他又在討酒喝了,既然滅賊大計已經完成,我立刻親寫密團送交京城太守。趁著今晚豪興正濃,咱們的確應該開壇陳年好酒來慶祝一番。」
沈龍聞言立刻眉開眼笑地說道:「少主此語真是深得我心,那咱們事不宜遲,快將正事辦妥吧!」
白風聞言也只能笑著搖頭,畢竟他那情同手足的夥伴,心思實在直爽得令人一摸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