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們在一天之內簽好了各種兼并文件，下一步，下一步，就是和何媚直接交鋒了。

提到這個名字，我就心裡怵，劉劍那痛苦的表情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在眼前。說實話，到目前，我對這個女人一點也不了解，也從未打聽過她的情況，現在，不能迴避了。視察完貝貝動畫之後，我把王總叫到他的辦公室，問他道：「王總啊，你是怎麼找到何總這個合作夥伴的呀？」

「我哪有找她喲，是她找到我，說讓我競標電視台的事，資金由她保障，操作由她按排，我只需要按她的吩咐去做就行。我看她很有誠意，上來就甩給我３oo萬活動經費，也就心動了。誰知事沒辦成，她便反咬一口，要我賠她錢，我給人家做貼牌的，能有幾個錢？好說歹說，賠她２oo萬，哎，不說了。」

「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

「含而不露，胸有成竹，寸利必爭。」

我想問的是她在感情方面，離婚這麼久了，沒有新的需求嗎？又覺得似乎有些不便，又敷衍地問了幾句：「她再婚了嗎？又沒小孩脫累，多好的條件。」

「不知道，我們只談工作。」

「那你給我約一下她，就債務轉移問題，我想和她當面談一談。」

「好吧。」王總說著，打通了何總的電話，把我想和她見面的意軸表述了一番，然後對我說，「她問在哪見面？」

我頓了頓，說：「那就武則天會所吧。」我突然想到這個地方，至少可以讓她聯想到曾經陷害我的往事。秀坊那裡與她的身份有些不合適。

女人之間的爭鬥，就像兩隻情期的公象，出於本能，還在很遠的距離之外就醞釀著憤怒，選擇這個地方就是為了醞釀情緒。

在一個包間，我們互致寒喧坐下后，她先說話了：「杜總，你真會挑地方呀，經常來嗎？這種地方？」

從她的眼神，我猜這是在試探我的生活作風問題。一般對前夫的女友，雞蛋里能挑出這樣一塊骨頭，那就不僅是對情敵的致命一擊了，還能從中找到許多自我安慰，如果她還愛那個人的話。可見再睿智的人，也逃不出規律這東西。一下子，她在我眼裡便脫下了神秘的面紗，心思就多了迴環的餘地，也試探著找尋一個單身女人的感情傾向，回答她說：「也不是常來，看對象，主要招待影視女明星和女性貴賓。這裡畢竟是我們女人的天空，讓人放得開，排解寂寞，聊以**，無可厚非。」

「哎，看來我的思想是落後了，落後了呀——」她嘆息一聲。

「何總不常來嗎？」我反問她。

「不來這種地方，人多混雜！」她說。

如果說她落後就落後在做了婊子卻找不到做婊子的理由，所以還要對我說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可是徐楓那個女性天地心理諮詢中心的老客戶。

那麼，就由我來給她找一個理由了，於是反判了她的話頭說：「何總過慮了，前天我還在這招待過我國著名影、視、歌三棲明星桃花公主呢，她帶著老公，卻玩得無拘無束，這也是一种放松，早在中世紀，法國皇宮流行的假面舞會，其實就是一种放松，古人早就採用了這種精神放鬆法來減輕壓力，治療抑鬱症了。我知道，何總是個知識、修養性極高的知識女性，也許這裡的環境與你的修養有些格格不入，你就當是對自己的一次豐富吧，男人總是喜歡女人風姿綽約的一面，尤其是孫總。」

我以為扛出孫總能讓她折服，不想竟勾起她的慍色，然後又復歸於平和地說：「好吧，來就來了，不談這些了，我們談點正事吧。」

也許我無意中讓她產生了作為女人的失敗感，但絕對在心裡默認了我的觀點。我有感覺，女人的感覺。

「好吧，」點到為止，我也不能再多說，就切入正題，「情況是這樣的，王總的貝貝動畫公司已經被我公司兼并了，所有債務由我公司償還，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償還方式，敲定一下具體數目。」

何媚鄙視一眼坐在一邊一言不的王總，對我說：「數目我早已經和王總敲定了，入股電視台競爭失敗，主要責任在他，他當然得還大頭！」果然是個精明的商人。

「我的意思，何總能不能考慮，以債轉股的方式？我一直想和何總合作一把，我知道你的能力。」我想以這種方式把她聯繫在一起，接觸的機會就更多了。

「坦率地說，以我倆的尷尬角色，合作多少有些不愉快，你這樣吧，看孫總的面子和你這麼坦誠地找到我，你還我15o萬，可以嗎？」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我一個人打理孫氏這麼大個集團，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又沒個幫手，思來想去，那天看到你去送孫總，畢竟夫妻一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就想借這個債務償還的機會，拉你入伙，我也好有個壯膽的。我知道這個動畫公司是個小饃饃，何總不會看在眼裡，我給你24%的股份，你再考慮一下，怎麼樣？」

「那你這個產業的前景怎樣？」她動心了，問我。

「動畫是未來十大產業之一，前途不可限量。」我說。

坐在一邊的王總都瞪大了眼看我，當初我對他說動畫可是狗屎一堆的。

「好吧，我試一試。」

「那我們現在就把合同簽了？」

「這麼快？」

「趁熱打鐵嘛，電視台馬上要調整節目了，我想給動畫騰一個時段，所以就把合同都帶來了，我就知道，何總會幫我的。」我顯得十分驚喜的樣子說。

我們各自叫了秘書，按章辦事去了，然後我又問王總：「王總，事辦完了，我們娛樂一下，你喜歡什麼節目？」

「我啊，就是喜歡kk歌，按按靡什麼的。怎麼，杜總你有按排？」

「肯定的啦，難得何總嘗光，那你先按會兒靡，待會我們k歌。」我說罷嫻熟地叫著服務生，當然過來的就是一位美女，我對她說「，給我們這位王總招待一下，去吧。」

「好好，謝杜總，那你們女的玩什麼呢？我下屬先泡進了溫柔鄉里，這不合適吧？」他還玩客套。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我們女人比你們男人的節目更多，信不？」我以命令的口吻說。

王總走後，我對何媚說：「怎麼樣，連王總這樣的書獃子都知道人的原始本能。這裡的按靡水平的確很高，我給你按排一個？」

「你呢？」她問我道。

「我當然也要做一遍了，整天忙的頭昏腦脹，舒緩一下精神，有好處。」我說罷叫來一位服務生，對他說：「就上次給我按的那位，太牛B了，讓他給何總做一個。」

「好得。」

那位服務生來了，他牽起何總的手，何總便被魔法了一樣隨他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