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吹拂而至,輕輕掃區多日來酷暑悶熱的煩躁,彷彿是種救贖,讓水中的陸地動物能浮出水面偷口氣,讓海面上的鯨魚能得到海水的滋潤,要是風再大些、再清涼些,就更教人舒適,人更悠然自在了。
夏靖嵐半抬左臂,拂去額際沁出的薄汗,頻頻拭汗的舉動泄露出他掩藏心底的緊張與不安。
沒辦法,凡事總有第一次,第一次總是難免教人感到某種程度的壓迫感,所以深吸口氣,都到了人家大門口了,沒道理在此時退卻。
夏靖嵐告訴自己,不要急躁,只要擺出他常在父母師長面前的態度,依他以往的經驗,相信很輕易地便能博得那位游先生的賞識,他知道自己挺有長輩緣的,老一輩人就是特別喜歡他,可能是他在他們面前會意識到對方是長輩而可以表現出恭順吧?
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在他並不算多的優勢而言,應該還是比較能發揮作用的優點,願上帝保佑。
無神論者的夏靖嵐只會在有所求時才想到上帝,或者其他神邸,只要是能庇佑他,管它是誰都可以。
再次深呼吸,夏靖嵐強自鎮定地按向比他家客廳挑高還要高的巨大歐式圍牆中的大門柱上,顯得渺小如沙礫的電鈴。,
就是見到這般奢華雄偉的建築物外觀,才又更添他心理無形的壓力。
數天前,在考完期末考羅教授的科目后,急欲離開去圖書館準備隔日科目考試的夏靖嵐被留下,羅教授知道夏靖嵐家境清寒,全靠獎學金及打工才能在這所學校就讀,這成績好又品行端正的學生,深獲教授們的好感,因而每每有較好的打工機會時,總不忘推薦夏靖嵐,為他美言一番。
在這層因緣際會下。正在為寶貝么子尋找家教的嘉華企業總裁游際東,商請在大學任教的友人——羅教授代為推薦優秀的大學生,以教導目前正準備大學聯考的么子,想當上然而然,在羅教授的想法里,非夏靖嵐莫屬。推拒不了羅教授的好意,再加上非厚薪水利誘下,夏靖嵐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前來面試,如果對方看不上他,他還有原先就已找好的工作,暫時還餓不死就是了。
「夏先生,請進。」
帶著機械式語調的——管家吧?夏靖嵐猜測。
夏靖嵐感受不到對方的好意,以先入為主的偏執觀念,臆測起他未曾領略過的豪門生活,直覺地下了判斷,他不喜歡。
被領進比他家所有坪數加起來還大上好幾倍的客廳,過大的空間讓夏靖嵐不安,正襟危坐地僵直背脊,夏靖嵐的臀部陷入柔軟的牛皮製高級沙發里,但他一點都無法感覺舒適,和他身上洗白了的舊襯衫相比,這兒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格格不入。
還要等多久?
他向來準時,尤其對打工、面試這種與未來金錢收入大有關係的重要事項,夏靖嵐不敢馬虎,他是早到了些,可應該也沒有早到令他得等到飢腸轆轆,日照西斜的地步吧?
好不容易應付完所有科目,身心俱疲的他,只想窩在他三坪大的破狗窩內好好地吃頓加顆蛋的泡麵,再睡到日上三竿。
但他竟淪落到孤身待在巨大的豪宅里,空腹痴等的田地。
游先生,我知道您公事煩忙,但既然這是您約定的時間,就不能請您準時些嗎?
夏靖嵐在心裡暗自埋怨,縱使再氣憤,見到游先生時,他相信自己還是會不帶任何不滿,表情謙恭地應對的,誰教他現在是有求於人呢?他確實需要更豐富的薪資,這樣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念書,更早將學分修完,更早出社會掙更多的錢,讓家人和自己過更好的日子。明明是排行老三的他,責任感卻比長男還來得重。
早知道就帶書來看了,等得都快睡著了,卻又難捱飢腸轆轆。
終於,在通往二樓的迴旋長梯有聲響傳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低沉優雅又的帶著倨傲的嗓音
是來自一個身形挺拔,氣度優雅的男子,他矜直的背散發一股驕傲又自信的氣質,夏靖嵐不用猜也知道,這位身穿燕尾服,神情象是急於外出赴宴的青壯年男子可能是他未來的老闆——游際東。
「哪裡。不會。」才怪。
些許不快,解放他初到前的緊張。
「我聽過羅教授對你的大力推薦,心裡甚是滿意,就這麼決定,明天就請你出發至我郊區的別墅陪小犬在那兒度過這個暑假。」
「啊?」他以為只要一個禮拜教個一兩堂課就成了,想不到要每天二十四小時,整整一個假期他都得在郊野外陪一個小鬼度過?這不禁讓他感到躊躇。
「今晚就先請你回家準備準備,我明天會派司機去接你,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
還沒等夏靖嵐發言,游際東又接著說。
「對了,薪水這樣可以嗎?」夏靖嵐瞪大眼蛑,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游際東抵過來的支票上的金額。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就以兩個月來計算,我先付頭一個月,若國彥的成績有進步,我還會先再調高你的薪酬,保證不會讓你吃虧。」還沉浸於票面上金額的夏靖嵐,一時間難以作出正常反應,讓游際東以為他很滿意他開出的條件。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那夏同學,我還有事,先走了。」
「啊……」望向游際東快速離開的背影,夏靖嵐失去了拒絕的機會,其實在豐潤的薪俸條件下,他已很難說得出回絕的話語,就這麼著,事情已成定局了。
有錢人家都這麼強勢嗎?都還沒問過他的意見,他的看法,就這麼決定,而且連帶他見見未來二個月得朝夕相處的寶貝兒子都沒有,轉頭就走掉。
他們不是應該
討論一下教導兒子的方針,怎麼做才能讓老闆滿意,光是成績進步就好嗎?得進步多少才算好?
至今為止,夏靖嵐只從羅教授處得知他的學生名叫游國彥,就讀X私立高中二年級,成績如何?長相是圓
是扁?一概不知。
抿了抿線條姣好的優美唇瓣,心頭縱有再多的不滿,為了錢財——也就是他的學費加生活費,他還是得接下,為了五斗米折腰。看在豐厚薪資上,他撇開心頭的不悅,好好地專心工作。
對了,回去得記得推掉原本預計兼任的其他差事,必須在外地度過這個暑假的他只好對那些將工作介紹給他的人,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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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多多少少面對全新未知的環境時會有些許不安,如同在面臨該出發前去遠方旅行時,總希望發生什麼事,但若最後仍是無可避免地前去遊玩,或許會發現,其實讓自己出門放鬆心情地旅遊,才是對的。
夏靖嵐就是抱持著這種心態,仍是坐上游先生派來的專車,前往另一個未知的旅程,他安慰自己,這是個增加歷練的機會,為自我磨練,成為能獨擔一面的成熟男人的試煉,而且,而且,重點是——錢多多。
話雖如此,無可奈何地,夏靖嵐昨夜仍是緊張地睡不好覺,好不容易在深夜三點睡著卻又噩夢連連,也就是說,他整晚幾乎沒睡,一早就被人叫醒,倉皇向他胡亂地整裝后,背起原先就已先打點好的行囊,邁向新的打工之路。
好久,好久喔。坐了好久的車還是尚未抵達目的地,緊張感在長途的車程中慢慢地被睡意侵佔,夏靖嵐坐在後坐,不由得哈欠頻頻轉變為呼呼大睡。
夏靖嵐
是那種不易入睡,但只要進入深眠狀況,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很難吵醒的人。
這種特性,不知是好,還是不好?
所以當他再度醒來后,發現身旁陌生的景物,自己正待在一間沉重的帷簾阻隔光線的昏暗房內,突然讓他有種今夕是何夕的錯覺,坐在
床沿的夏靖嵐好一陣發愣后,才猛地想起,這兒應該就是目的地,而這房間應該就是他未來兩個月所休息的地方。
唉,他怎恁地唐突,報到的第一天就累得大睡特睡,連自己得侍奉兩個月的小祖宗都沒見著,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職業道德?
對自己的責任,從未有過如此重大的疏失的夏靖嵐,不斷地責備自己,但目前自責是沒用的,責任心一向很重的他自覺只有在這兩個月內盡最大所能教導學生,才能彌補自己
一時的過失。
在龐大的建築物內老是不自覺地喪失方向感的夏靖嵐,在應該是二樓的走廊上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於找著下樓的樓梯。
心理很難不啐道,沒事幹嗎將房子蓋得那麼大做什麼?又不是大賣場或百貨公司之類的。
「老師,你醒了,獨自餓不餓,吳嬤嬤臨走前做了很多點心,你要不要先吃一點,充充饑,晚點再開火吃晚飯?」
映入夏靖嵐眼帘的是一位穿著高級休閑服,一派恬適高雅的富家子弟,幸而沒有逼人的粗霸氣,不是那種視萬物為無物卻無充實內涵的小夥子。
很奇怪的,對夏靖嵐而言,見到游國彥的同時,他竟被震懾住,雙眸似被勾了魂,楞楞地直怔怔地楸著他,心兒怦怦、怦怦,如雷鳴般跳著,而他竟想不透這是為什麼?
也許是臉紅了的熱度喚醒了神智,突然間,夏靖嵐覺得自己實在過於突兀,竟如此不知禮貌地直盯著初次見面的對方,他有些兒惱羞成怒地轉想,這小夥子,雖然目前年紀輕輕,但再過些年,以他高挺的鼻樑、優美的唇形、飄揚的柳葉黛層眉在配上好似回勾人的桃花眼,組合而成美得有些嚴厲的外貌,甚至比許多女子還要漂亮,但又不帶女子的陰柔之氣,一眼便能吸引眾人的目光,想必將會迷死不少青春甜美的少女的心。
上帝就是這麼不公平,給了他財富又給了他外貌,依他能有能力就讀嚴謹的X私立中學來說,還給了他才智,和他這個好不容易才能在T大辛辛苦苦地半工半讀,沒一刻得閑的人
一比,就被比到天涯海角去了。
但夏靖嵐可沒有一絲的自卑情節,他深信先天的不公平,他可以以後天的努力來彌補,他只是有點酸葡萄心態,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喔。
夏靖嵐在心裡強辯著。
「想必你就是游國彥,真是不好意思,昨兒個臨時有事忙得太晚,所以幾乎沒睡,我想在車上打個盹應該沒關係,沒想到……」夏靖嵐愈說愈不好意思,恨不得事情能再來一遍。他也不用如此窘迫地立在比他小了足足四歲有餘的小鬼面前,失了當老師該擺的架子。
都怪他那幾個算不上朋友的友人,同他抱怨了大半夜,埋怨他棄他們不顧,背叛他們……等等。
說背叛會不會太嚴重?他也無奈呀,教授推薦的他可拒絕不得,高額的酬庸更是他無法抗拒的,只好任友人高分貝的噪音淹沒他的耳朵,總之是他不對,不該答應人在先卻又反反悔,活該該罵。
「沒關係的,老師,一定是我父親臨時才告訴你這件事,就要你馬上趕來,也不管你手上時候還有什麼事未了,我才應該覺得不好意思,沒辦法,我父親就是這麼霸道。」
沒錯,夏靖嵐心裡也是這麼認為,頓時對他的學生好感倍增,這麼體貼的小孩,他喜歡。真幸運,如果是這麼聽話的學生,那他就輕鬆多了,他一直以為正直青春期的小鬼們就像多變的怪物,動輒得咎,惹不得,也挺無法理解的,就像他家那些個愈來愈難懂、適逢叛逆期的妹妹們,如今他可得改觀羅!
夏靖嵐露出釋懷的笑容。
「老師,我也是剛到這棟別墅,關於課業……我們可以明天再開始嗎?我也想偷懶一下。」游國彥眨著眼,笑得兩頰的酒窩好似填滿了蜜糖,好甜好甜。
被一個大男孩這樣撒嬌,夏靖嵐非但沒有噁心感,還覺得這種適度的以來讓他倍覺窩心。他分明是考量自己初到這個新環境,又累又不熟悉,才會多給自己一些時間適應內的。
夏靖嵐頓時在心底決定要將這位可愛得像大號純白色,帶了點情色味道的美麗天使的學生,當作自己的親弟弟般看待。
有如此外貌內在齊具一身的學生,他與有榮焉。
「老師,都怪我,怪我疏忽了,你都這麼累了,
我還害你站著和我說話,坐啊,坐啊,仰著頭和你說話,挺累的。」
在夏靖嵐下樓后便起身迎接他的游國彥,原隔著張桌子和他對話,現在則熱切地走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臂要他坐在散發著真皮特有香味的沙發上,夏靖嵐這才發現游國彥身高僅矮他半顆頭,並沒有到得仰高頭才能和他說話的地步,這小孩被教導得真是——好!
現在夏靖嵐已完完全全地被像他弟弟般可愛的游國彥給收買了,他暗笑自己以後不論游國彥可能提出多為難他的要求,他很難拒絕得了,尤其當游國彥以這麼無辜的笑容說出懇求時,他根本就硬不起心腸。
還好游國彥的身高比自己矮,否則不就更沒了老師的樣子,夏靖嵐為這種小事鬆了口氣。
游國彥挨著夏靖嵐的身邊坐下,狀極親膩。
夏靖嵐本不習慣和人如此親密,更遑論是初見的人,但一見到如小狗般晶亮眼睛可愛笑容的游國彥,被攀住的手就怎麼也抽不回來,更何況,他似乎還挺滿意手臂所直接感受到溫和的,適宜的,人體的溫度。
暖暖的感覺由手臂漸漸滲入心扉里,一切都開始變得暖暖的,暖暖的,教人薰薰然,方始陶醉。
「老師,我想我父親一定什麼也沒和你說清楚,只叫你來這別墅教我念書,對不對?」
「恩,沒錯。」難道還有別的要求嗎?
「我就知道。」
游國彥微嘟起迷死人的性感雙唇,透著淡淡的粉紅,誘人想要細細品嘗。那微帶稚氣的模樣使得夏靖嵐放下戒心,果然是個還需要人疼愛的小弟弟。
沒有弟弟的他,一直都希望父母能再替他生個能和他更親近些的弟弟,而不是愈長大后就和他愈漸行遠的妹妹。
夏靖嵐帶著寵膩的眼神,疑惑地看著游國彥。
「老師,你會煮飯嗎?」
「只要不是太複雜的料理我都回。」神威卡在兄長和小妹之間的居中者,很多事情便很沒天理地全落在夏靖嵐這個三男的身上,從小他就得黨內居中調停者,當著當著,很多家庭瑣事便都歸他管,歸他負責,瘐死後來,夏靖嵐變成了家中手藝最好的人,甚至比長期負責煮外賣的母親還厲害。
「太棒了!我就知道老師你一定很行!」
左一句老師,右一句肯定,不稍質疑的讚美和信任,都快將夏靖嵐捧上了天。
「我父親怕我貪玩,才會將我丟在這個環境,雖然相當優美但卻十分偏僻的大別墅里,最近的鄰居遠在十公裡外,而且他還不肯留下任何家僕照顧我,怕我會夥同他們鬧得無法無天,所以未來這兩個月,除了每個禮拜會有管家帶補給品及吳嬤嬤回來打掃外,我的衣食起居就全靠老師你了。」
游際東先生會不會太過誇張了?就這麼把一個小孩完全丟給初見面的他,就算有羅教授的薦任,但他就真的這麼放心?
而且,他才不相信這個看起來那麼惹人疼的弟弟回唆使僕人為虎作倀,瞧,這甜美的笑,誠摯清亮眸,直讓人忍不住想更疼愛他,怎麼可能會是個難以管教的壞小孩?現在夏靖嵐只希望自己不會被他二隻求便忘了該嚴格教授他念書的最高原則。
晚飯時,本想開瓶紅酒慶祝相依為命的兩人假期的游國彥,聽話地遵從夏靖嵐指示,改以果汁助興。
看著餐桌上五菜一湯的梅花餐,游國彥一臉口水快流下的讒相,教夏靖嵐忘卻煮菜時被油煙「熏陶」的辛勞。
「哇啊!老師你好厲害哦,比我們家的吳嬤嬤還要厲害,這些菜看起來好吃極了!」
「有這麼誇張嗎?不過是幾道家常菜罷了。」嘴裡雖這麼說,可心裡卻為游國彥的讚美而開心不已,平日煮給他們家那好幾張嘴吃,就沒聽誰稱讚過,果然有錢人家又有教養的小孩是不同的,是天使。
尾隨端菜的夏靖嵐至餐桌邊,游國彥將手裡的碗筷擺放完畢。
「不不不,老師你知道嗎?吳嬤嬤以前是餐廳的廚娘,指揮弄像在餐廳吃的大餐,那種大餐偶爾吃是種享受,每天吃則是餘毒,我好久沒吃到小時侯媽媽親自下廚煮的家常菜,好懷念喔。」語畢,游國彥的臉寫上些須落寞。
心疼!看到可愛如親弟弟般的臉上染上寂寞的神情,夏靖嵐的感受只有心疼二字。
「只要你喜歡,在這裡的日子我每天都煮給你吃,就怕你到時候都吃膩了,還不好意思嫌難吃。」
「才不會呢!唔……我承認好力量,剛剛趁老師轉身去端下一道菜時,偷偷地偷吃了好幾口,這麼好吃的菜,我才不會吃膩呢!」年輕俊秀的臉,說得信誓旦旦。
將最後一道菜放好的夏靖嵐高興得用手胡亂掃了掃游國彥偏棕色的頭髮,像寵愛弟弟般。
邊吃邊聊的兩人在極愉快的氣氛中度過,最後將餐餚吃得乾乾淨淨正在國彥,如突然想到般,告訴夏靖嵐一件事。
「老師,方管家在離開這兒前告訴我,要我小心,聽說最近這兒的治安不太好,要我們不要隨隨便便外出,挺危險的。」
「你在擔心嗎?放心好了,老師會儘力保護你的。」好歹我是個男人,比你高,年紀又比你長,加上外頭那兩隻看來相當
有警覺性的獵犬,及高科技的防盜器,只要不是不小心地引狼入室,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
夏靖嵐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他決定每晚入睡前一定要再檢查門窗是否鎖妥。
「才不是呢!我才不會擔心,我只是轉達方管家交代的話嘛!」
「好,好。」游國彥像小孩般賭氣的可愛模樣,讓夏靖嵐笑開了嘴。
看來未來兩個月,會是相當有趣的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