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清晨鳥兒的鳴叫穿過了樹梢,鈴茵在悠囀的鳥兒聲中醒來,並沒有發現柏蒼在她的身邊。

狼怎麼不見了?

她從床上起身,用手揉著雙眼,並看著房內四周,但都沒發現狼在她的身邊。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端著早餐的沈柏蒼含著笑意走入房間內。

"我的天使,你醒來了。"發現她雪白無瑕的雙峰展露在他的雙眸前,他急急地將房門關上。

"狼,你到哪裡,我找不到你?"她好怕狼不理她。

"我去替你做早餐!"她不知她這天真性感的模樣對他是一大折磨嗎?"是狼替鈴兒做的早餐!"她看著沖泡好的熱牛奶,煎得有點黑黑的蛋,烤得有點焦焦的麵包,露出了讚歎的表情。

狼好棒!

她煎的蛋都只會被爸爸丟迸垃圾桶。

"喂!你先喝熱牛奶吧!"天曉得,這是他第一次為女人踏進廚房,因為他擔心昨晚的柔情蜜愛累壞了她的身子。

鈴兒聽話地拿起熱牛奶吸飲,她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說:"狼沖泡的牛奶好好喝。""是嗎?那你要將這杯牛奶喝完。"她的胃口太小了,他要好好將她養胖,不然她這副瘦弱的模樣如何能孕育他的孩子。

對了,昨晚在激情中,他忘了使用這小妮子所說的"氣球"。

說不定現在她的腹中就孕育有他的孩子。

從現在的這一刻起,他要開始將她養胖。

鈴兒好不容易才將他沖泡的牛奶喝完。

柏蒼滿意地點下頭,隨即發現在她的唇邊沾黏著牛奶的汁液。

他低下頭為她將黏附在她唇邊的牛奶舔去。

"狼,你也喜歡喝牛奶嗎?那等一下鈴兒為你泡一杯。"聽到她的話,他不禁莞爾一笑,但慾望深邃的眸子不禁又因她滑下的被單及露出的雪白胸脯而倒抽一口氣。

他急急地為她將棉被拉高,這小妮子,如果不是顧及昨夜纏綿對她的勞累,他真想好好再和她纏綿一番。

"狼,怎麼了?"狼的眼睛有變化,這個表情就好像……昨夜狼在和她親熱時的表情。

她的臉浮起嬌羞的紅雲,柏蒼不禁看呆了,直到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

確定床上的小人兒沒有曝光的危險后,他才走到門邊,微微地開啟一道門縫。

"少爺,有一個叫SUANA的小姐要找你。"聞言,柏蒼微微地蹙起眉頭。他將鈴兒安全地救出,SUANA也有功勞。

於情於理,他都該去見她。

柏蒼對僕人說道:"你請她去書房等候,我等一會兒就過去。"他走回床邊,對著鈴兒說:"我出去一下,等一會兒就回來。""狼要在書房見誰?"床上的小人兒已然聽見他和僕人的對話。

"一個不重要的人。"他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說:"乖乖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柏蒼轉身走了出去,鈴茵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失。

***

在書房。

"為什麼到這裡來?你不怕他知道嗎?"柏蒼淡然問道。

"我不怕,ALEX你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愛嗎?""SUANA,你該知道屬於我倆的感情,已經過去了。"'為什麼?我要的其實只是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渴望,得到一個她愛的男人,給她愛情,為什麼我連這樣簡單的心愿都不能達成?"她雖和嘯飛在一起,但想的卻是他。

"SUANA,愛是不能勉強的,我的心早已給了一個女人。"他的天使降臨在他的生命,早已得到他全部的愛。

"為什麼你愛她,卻不愛我?我不會比不上她的,她有哪一點比我強?""愛是不附帶條件的,她是我的天使,也許我的生命中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天使了。""天使?她是你的天使,那麼我對於你來說呢?""我們之間已經過去,現在我的心裡只有她,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的。""你不給我一個機會,又怎麼知道你不會重新愛上我?"她不相信,也不願接受。

"SUANA,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呢?""我不要明白,你一定還愛我的,是不是?"SUA-NA走上前撫摸他寬闊的背部。

柏蒼不知要如何將她勸醒,這時書房的門微微被打開。

"狼,你在和誰說話?"在房內等不到狼的鈴茵,來到了書房。

"鈴兒!"

鈴兒的出現令柏蒼的眼神專註而愛憐地凝聚在她身上。

SUANA充滿妒意地看著她。她離開柏蒼,走到鈴茵的身側。

ALEX竟喜歡這個發育不良的小丫頭?!

SUANA看著柏蒼再看看鈴兒,似乎感覺到在他倆之間傳遞的愛意。她面露殺意地看著在她身旁的鈴兒。

鈴兒欣喜地欲走向他,但SUANA冷不防地挾持住她。

"SUANA,你想做什麼?"柏蒼著急地說,眼中關愛之情流露無遺。

SUANA拿出預藏的刀子抵在鈴兒的頸項上,冷冷地說:"如果她死了,你就會愛我。""不!我不會,這一生我只愛鈴兒一人。""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她眼中的殺意更熾。

"SUANA,別傷害她。"

"你的心受傷了!"一直被挾持當人質的鈴茵說。

"小丫頭,你說什麼?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鈴茵是她的情敵,她該恨的人。

"你的心受傷了,而且傷得很深。"鈴茵無懼她的怒氣,真摯地說。

"我要你別說,你沒聽到嗎?""鈴兒,別說話!"他深怕鈴兒刺激到她。

"你很愛她是嗎?那麼如果我在她這漂亮的臉上劃一刀,你還會一樣喜歡她嗎?"SUANA的刀子靠近她雪白無理的臉上。

"不!"他要他的鈴兒毫髮無傷,柏蒼俏悄地掏出自己的隨身武器。

"ALEX,這要怪你,因為你這麼在乎她。"就在SUANA的刀子要劃破鈴兒的臉時,柏蒼掏出的刀子猛然丟向她。

鏗!

SUANA的刀子徒勞無功地落在地上,反而是柏蒼的刀貫穿她的手掌。

柏蒼奔向了鈴茵的身旁,仔細地端凝她道:"你沒受傷吧?""鈴兒很好,可是……"在柏蒼來不及阻止鈴兒時,她靠近了SUANA。

"你受傷了。"她看著SUANA血流如注的傷口,關心地說。

"你走!別貓哭耗子假慈悲。"ALEX竟為這小女孩毫不留情地傷害她,她恨......"鈴兒,別理她。"柏蒼急道。

鈴茵並沒有聽柏蒼的勸告,她撕下自己身上潔凈的布,靠近SUANA,想為她包紮傷口。

"你幹什麼?"SUANA防備地說。

鈴兒靠上前為她包紮傷口,就像她照顧林中受傷的小動物般,她臉上流露出來的表情只有愛和關懷。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才剛想藉由傷害她來報復一份得不到的愛情,為什麼她還這樣對她?她不懂,真的不懂。

"因為你受傷了。"

柏蒼一直在旁默默地看著,他不敢上前,因為他怕刺激到SUANA,引發她對鈴兒不利。

"我傷的其實不是你包紮的傷口,而是心底的傷。"SUANA幽幽低語。

鈴茵靠近她受傷的手說:"鈴兒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她不喜歡看到任何人痛苦、難過。

"是嗎?"SUANA有些明白ALEX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因為在她眼前的是名天使,她為人著想是出於內心,但她需要的並不是天使,為什麼她愛的人卻不愛她?"告訴我,你為什麼愛她?"或許在她知道答案后,她的心就可以不再那麼痛苦。

"她是我的天使。"一句簡單的回答,道盡千言萬語。

SUANA看著他,再看鈴茵,而後她昂然地從地上起身,堅毅地說:"祝福你們。"她跨離了那一扇門,跨離屬於過去的回憶。

柏蒼走到鈴兒的身旁,輕擁她的肩。

"狼……"

兩人相擁著,屋外一輪落日正急速向山坳沉下。

***

春天過了,夏日來臨,這期間柏蒼都帶著鈴兒至醫院陪伴她的父親。這一天,月藍山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秦風的父親秦世浪。

"你來這裡做什麼?"柏蒼語氣不善地問。

"我來見她。"秦世浪的眼光看著瑟縮在柏蒼身後的鈴茵。

"見鈴兒做什麼?"

"我想還她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

"她的畫。"秦風走後,來了幾封家書,都有提到這件事。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他的兒子回到他身邊。

"謝謝你,你可以走了。"柏蒼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秦世浪轉身向外走去,這時鈴兒訥訥地開口。"秦伯伯,風哥哥呢?"風哥哥怎麼沒有和秦伯伯一起來看她?"小風走了,到另外一個陌生的國度去,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風哥哥走了,鈴兒很難過,秦伯伯一定也很難過。"秦世浪因她這一句話轉過了身,含有深意的眼眸看著她。

"我終於知道我的兒子為什麼那麼喜歡你,也了解他失去了什麼。"這女孩的心中並沒有對他產生恨意,甚至不懂他利用她的畫,欲建立他兒子的知名度,為什麼以前他沒有發現她的優點?為什麼在他兒子走後,他才發現他愛他兒子的方式是錯了?"秦伯伯,風哥哥走了,你一定會寂寞,歡迎你常來這裡玩。"鈴茵鼓起勇氣說。

"小茵,你幫我寫封信給小風,勸他回來好嗎?"也許小茵能幫他將他的兒子勸回。

"好呀!小茵也希望風哥哥能回到秦伯伯的身旁。""謝謝你。

"有生以來,他沒有這麼慚愧過。

秦世浪將秦風海外的地址拿給鈴茵后,便向她道別,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柏蒼和鈴兒。

"你剛才答應秦世浪什麼事?"這小丫頭竟當他的面答應要寫信給他的情敵。

"寫信給風哥哥,將風哥哥找回來。""不准你叫他風哥哥。"他不准她這麼親昵地叫他的"情敵"。

"那鈴兒要叫他什麼?"

"秦風。"連名帶姓叫他,還算便宜他了。

"可是……"

"沒有可是,還有,不准你寫信給他。""可是鈴兒已經答應秦伯伯了。""我來寫。"

***

夜風帶來陣陣涼意的月夜,柏蒼和鈴茵在房內討論著那封信。

"狼,你寫不出來的話,鈴兒來寫好了。"狼寫了好久、好久,都還沒將信寫完。

"不行!"他怎麼能允許他的天使將他的情敵喚回?"可是……狼寫不出來。"狼寫了好久,還是一張白紙。

"誰說我寫不出來!"柏蒼大筆一揮,快速地寫下幾個字后,迅速地將信紙裝人信封內。"行了!不準再提起他。""狼寫得好快,鈴兒要看狼寫了什麼?"鈴兒拿起信封,但馬上被柏蒼奪回。

"不用看了,等他回來,不就可以看到他了。""是嗎?狼可以將風……"鈴兒還沒叫出風哥哥,鮮艷的櫻桃小嘴就被柏蒼封祝他佔有地需索她唇內只屬於他的甜蜜。

"不准你再提起他!"

夜正長,綿綿情意籠罩整個室內…

***

一場畫展在雲石畫廊展開。

穿著一襲中國傳統服飾的鈴兒就像玲瓏可人的中國娃娃,她似蝴蝶般地看著畫廊內的畫。

"爸爸、狼,好多鈴兒的畫。"她這小天使飛到父親的身旁,雀躍地說。

兩人飽含寵愛的眼光看著鈴茵。毅嵩從柏蒼的眼神發現柏蒼會真的疼愛他的女兒,一抹滿意的笑意不自覺地自他的嘴角浮現。

"爸爸!你在笑什麼?"鈴茵撒嬌地蹲在父親的身旁。

"我在笑我的女兒就要當媽媽了,卻還像是長不大的孩子。"他不反對鈴兒當母親,但這似乎太快了,他略帶指責的目光看向柏蒼。

柏蒼垂下目光,關於這一點,全源於他的疏忽,他也不想他的天使這麼快就當母親。

"爸爸,鈴兒會有BABY,像狼一樣的BABY。"她想擁有一個像狼的孩子。

"寶貝,BABY說不定長得像你哦。"柏蒼想要一個長得像鈴茵的女兒。

"會像狼和鈴兒。"她露出笑靨說。

柏蒼含笑看著她,撥開她額上的發印上一吻,兩人的情意濃得化不開,毫不理會旁人的目光。

"咳,咳!"

柏蒼抬起頭看是誰破壞他和他的天使親密的時光,但只聽得鈴兒大喊。"風哥哥!"他的臉色霎時變青。

"風哥哥,你回來了!"鈴茵上前拉住他的手,臉上露出甜蜜的梨窩。

"是的,我回來了。"一封信讓他重回到這裡。

"風哥哥,狼寫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鈴茵問道。

"我收到了。"秦風想起那一封信,臉上不禁露出笑意,那信上寫的是:秦風,要不要回來,隨你。

一個永遠不想見你面的人上

"鈴兒,過來。"柏蒼將她拉離情敵的身旁。

"謝謝你寫給我的那一封信,是你的那一封信使我回到這個地方。"秦風滿意地看著柏蒼越顯黑青的臉龐。

鈴茵聞言,崇拜地抬起頭看著柏蒼道:"狼,你好棒哦!可以將風哥哥找回來。"狼的信一定寫得很感人,所以風哥哥回來了。

柏蒼苦笑著,早知道會這樣,他就寄給秦風一張白紙,他可不希望他的天使再和秦風有任何接觸的機會。

秦風走上前,朝著柏蒼伸出了手。"她是屬於你的,而我只是她的風哥哥。"說出這句話,他的心充滿苦澀,但他不願再因自己的存在,而令他倆的相處出現問題,他希望她得到幸福,愛一個人不一定要佔有,也許是因為他得不到,所以……他也只能這麼想。

柏蒼聽到秦風這樣說,他的臉色才和緩下來,上前欲伸出手時,他聽到旁人的呼喊。"老先生,你怎麼了?"鈴兒看著父親喊叫。"爸爸!"會場陷人一片混亂…***在加護病房中的江毅嵩已進人彌留狀態,鈴茵守在他的身旁,雙頰淌滿淚水。

"爸爸!"爸爸咳出了好多血。

"別哭!爸爸只是要到一個遙遠的地方,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有柏蒼在你的身旁陪你,我就安心了。""爸爸!別離開鈴兒。""有些事是沒有選擇的,爸爸也不想離開你呀!""爸爸!"柏蒼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手撫慰地拍著她的肩。

"別哭了,還記得爸爸教你唱的那一首歌嗎?再唱一次給爸爸聽,以後爸爸再也聽不到了。"鈴茵看著父親,以硬咽的聲音唱出那首在音谷中,爸爸教她的歌:白雲、小草、冬天飄零的白雪是我心上最美的圖雁子、松鼠、春天開的花朵都是我的朋友風吹過的原野輕輕的腳步帶來一季綠意在風中種下希望的種子期待花開風的聲音在山林中傳遞我的心是湛藍的天空我的夢是無垠的星海聽到鈴茵唱完這首歌,毅嵩才安詳地閉上眼,泰然地離開這個世界…"爸爸!"柏蒼安慰的手握緊她的雙肩。

"狼,為什麼爸爸不再聽我唱歌,不再看鈴兒…爸爸睡著了是不是?"艷陽下,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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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狼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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