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能力又稱念動力?!
「至少書里是這麼寫的。」綰書捧著一本從書房帶來有關於超能力的書籍,蹙眉閱讀:「是少數人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與生俱來?嗯,對!」
她點一下頭,又接著往下看:但也可以後天訓練而成。首先,找一隻杯子——
「杯子?」她團團轉,最後把自己喝下午茶的馬克杯拿來用。
把杯子擺在離自己五十公分的桌上,然後凝神注視。
綰書全神貫注照著書上寫的做。
心裡想著移動……
「什麼?」她叫,不信地重看一遍。「該死的!」她詛咒著,瞪著桌上依舊不動如山的杯子。
「活見鬼了,我幹麼訓練超能力?」
她摔下書,抓起另一本。
超能!超越人類本能的能力。基本上,是屬於潛能的一種。潛能其實人都具備,但只有少數人能將之發揮出來。
「好像有點道理。」綰書喃喃自語,換了個坐姿。
後天的超能力可經由訓練而來,而先天的超能力會在人們還很小的時候顯現出來——你可以觀察你家的幼小孩童,通常孩童的年齡愈小,也正是訓練的最佳時機。
一個人一般只具備一種能力,例如,他移動物品的能力較高,反之他的破壞力就較弱……
「是嗎?"綰書想到湯瑪士,他不止擁有一種能力啊。
人們只有一顆心,超能也是一樣,你千萬不可以太貪心,認為自己能同時擁有多種能力……
「亂七八糟,狗屁不通!」她忿忿地摔下書本,煩躁不堪,尤其看到書里最後一段的話,她更是惴惴不安。
干萬不要過度使用超能,你極可能引火自焚!
「噢!」綰書嘆了一口長氣,沮喪地用雙手捧住頭。原本希望能從書里找出超能力的根源,藉以解開湯瑪士的心結,結果是弄得自己更煩,真是該死!
該怎麼辦呢?
「早安!」「哥哥」飛來,停在桌面上。
綰書不耐地掃它—眼。「午餐給你吃了,不早了。」
「早安!
「早你個頭!」她煩躁地嚷:「臭『哥哥』!」
「咕!」好心問安,怎麼反被罵?「哥哥』委屈的。
「你走開,別煩我。」
「哥哥」其實是來傳訊的,它避開主人揮來的手,努力表達湯瑪土要它說的話:
「綰書——」
「滾出去!
「瑪士見。」
「什麼?」綰書猛地回頭看它。
「瑪士見綰書!」呼!說完了。「咕!
「湯瑪士要見我?!」綰書大吃一驚。「『哥哥』,你是來告訴我……天!湯瑪士教你傳訊?」
「咕!」
「天啊……喚!我是說你做得很好。」她太意外了。不過,如果湯瑪士能叫「哥哥」傳訊,那她也可以請「哥哥」幫忙啊……一個計劃慢慢在她腦海形成。
「見綰書!」
「好啦!你別催,我這就去找湯瑪士。」她站起來,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頭對「哥哥」說:「你留在這裡別亂跑,待會我有事請你幫忙,嘻!」
「湯瑪士!」
綰書由遠奔近,立在大樹下的湯瑪士含笑回身,張開雙臂。
「哇!」她興奮地準備撲進他懷裡。
「綰書!」湯瑪士覺得身體一陣燥熱,見到佳人,他竟像個情竇初開的毛躁小子,他不禁暗自搖頭。
「湯瑪土,我來了!」
同一時間,枝頭的樹枝鬆動,直直落下來。
「啊——」綰書及時煞住腳步,躲過樹枝砸頭的危險。「好險!」她低頭看著樹枝,它剛好掉在她和湯瑪士之間。「真巧,也奇怪!怎麼會剛好掉在這裡?湯瑪士,你說,是不是你故意嚇我的?」
笑容僵在湯瑪土臉上,他獃獃盯著樹枝,一動也不動。
「湯瑪士,是你……你怎麼了?」
他看她一眼,搖了下頭。
「是你的超能力吧?」她細看他的眼睛。只要一發動超能力,他的眼睛就會出現藍光,但今天他眼色黑亮,並無藍光。「不是你。那這樹枝是自個掉下來的,真怪!」她看著躺在地上的斷枝,又看看樹梢。「好端端的發什麼神經?」
湯瑪士沒接腔,只盯著自己的手瞧,臉色憂鬱而古怪。
「算了,一場意外,別理它。」綰書隨意擺一下手,挨近湯瑪土身邊。「你居然教會『哥哥』傳訊給我,真了不起。」
看到她動人的笑靨,湯瑪士接下愁緒,換上笑臉。「了不起的不是我,是『哥哥』,它實在很聰明。」
「那當然了!」綰書自傲地揚高下巴。「你不想想,它是誰養的?」
「你哩!」他愛憐地擰擰她的鼻尖。「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房來了。」
「別泄我的氣。」她拉著他的手往屋裡走。
「我們回去喝下午茶,然後我要你詳細告訴我,你是怎麼教『哥哥』傳訊的。」
湯瑪土任她拉著走,不自禁回頭望向樹枝掉落處,眼底慢慢蒙上一層陰霆。
古堡的地下樓,有一扇石頭做成的門,或著該說,石頭做成可推開的牆——門上沒有門把或扶手,它外形像牆,但可以往內推開。
門內是真正的禁地,自古堡落成以來,除了湯瑪士,沒有任何人靠近過。
這一天深夜,久不開啟的石門被緩緩推開,湯瑪土神色憂鬱地走進來。門裡空蕩蕩的,四面都是牆,偌大的空間里,只有面向門的牆上掛了一幅畫,頂端一盞終年不滅的小吊燈。
他在畫像前站定。畫里的人英俊帥氣,長得和湯瑪士有幾分相似,亦有一雙籃眸;他是湯瑪士的叔公,他爺爺的兄弟。
他們家族的魔力,一直是隔代遺傳,上回是他的叔公,這次輪到他中獎。
湯瑪士苦澀一笑。是了,魔力!在英國沒有人會說他這一身力量是超能力,他們指稱這是魔力;魔鬼的賜予,他是標準的惡魔之子。
也許有人會懷疑,為什麼知道秘密的人都守口如瓶,不露半點風聲?很簡單,因為他們害怕,畏懼惡魔之子的報復!
他把眼光掉回畫上,他的叔公,和他一樣擁有魔力的叔公,他一生未娶,過著修士般的生活,與世無爭,但還是被當時的人們以惡魔之名送上絞架,那時他才二十一歲!
自由,多少罪惡假以之名以行之。把自由換成惡魔兩字,不知是否適當?
自從發生叔公這事件,他們家族就開始懂得注重隱私,藏於幕後,半個世紀下來,他們成了英國最神秘、也最富有的家族。
但這阻止不了詛咒,家族裡的男人總是不長壽,短命早天是家常便事,人了單薄得讓人驚異;而魔力擁有老是被詛咒的一群,一生註定是悲劇。
他們不能愛人,因為魔力會害了他們所愛的人!
湯瑪土想著,心口猛地重重一抽,痛得地倒吸—口氣。
叔公留下遺言來警告後世子孫,被詛咒的惡魔之子沒有資格得到愛情!
所以……他得孤獨一生?他必須放棄綰書?
湯瑪士握緊拳,咬緊下唇,咬得唇瓣滲出血絲。他恨!他真的好恨!
室內突地颳起強風,一陣又一陣,吹得吊燈搖搖晃晃,吹得畫框鏗鏘作響,吹得人幾乎站不住腳。
好半晌,強風如來時乍然,止息了。湯瑪土一迭聲的喘氣,然後抬起猶帶藍光的眸子,哀傷又絕望地望著畫里英俊冷漠的叔公。
「詛咒開始了嗎?」
「愛。」
「哎。」
「哎你個頭。」聽出「哥哥」語氣里的漫不心,綰書瞪眼訓它:「你正經一點好不好?我是很認真想請你幫忙,你該拿出身為一隻鳥的基本禮貌啊!」
「哥哥」長長地「咕」一聲,表示同意。「愛。」
「很好!如果你半個小時前就這麼合作,我就賞你甜玉米吃了。」她在「哥哥」抗議前又道:「不過我們還有一個字要學,如果你願意合作,我就給你兩天的甜玉米吃!
「咕!
「好!來喔,學著我發音——『嗎』,表示疑問的『嗎』,你懂嗎?」
「咕!」
「很好,『嗎』。」綰書發音。
「好!——哥哥」回應。
「臭『哥哥』!」綰書勃然大怒,抓起抱枕迎頭砸向它。「我養你。教你、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在口頭上吃我豆腐,以小犯大,你接得挺順利,啊!」
「哥哥」振翅繞室繞飛,躲避館書的枕頭,一面開心地咕咕直笑。
「別躲,停下來,你這個大逆不道的臭鳥!」綰書追得氣喘吁吁。
一時間,整個卧室鳥飛人跳,夾雜著羽毛、灰塵,喧騰得熱鬧滾滾。
「你們在做什麼?」卧室的門洞開著,湯瑪士站在門口,訝然看著這一團混亂。
「別躲,臭『哥哥』!」
「咕!」
「哥哥」叫著直直撞進他懷裡,同時綰書的抱枕也砸中他的頭。
「別……呢……對不起,湯瑪士……」她吐一下舌,用眼角餘光瞪「哥哥」。「我沒看到你。」
湯瑪士一手抓下抱枕,另一手抱穩「哥哥」。
「你們在玩?」
「不!我要教訓它!」綰書趁「哥哥」不備,一把抓過它,掐住鳥脖子。「這個大逆不道的。」
「好了。」湯瑪士扳開她的手。「你會傷到它的。」
「那是它活該,誰教它吃我豆腐。」
「它吃你豆腐?」湯瑪士吃驚得瞪大眼,來來回回看著她和「哥哥」。
「你想到哪兒去了啦!"綰書氣急跺腳。「它在口頭上吃我豆腐,我教它說話,發一個『嗎』音,它故意回我一個『好』字,這不是吃我豆腐嗎?」
「好。」「哥哥」又喊了句。
「臭鳥!
湯瑪士失笑出聲:「這其實怪不得『哥哥』它是跟你學的。」
「我哪有教它……」
「』『好』字是你的口頭撣。遇到高興的事,開口就說:『好極了』、『太好了』,再不然,就是說『很好』,久而久之,『哥哥』就學得透徹,運用自如了。」
「咕!」對啊!它也是有樣學樣,主子怎麼說,它就怎麼學嘛!
「哥哥』,你也有不對,你是故意說來氣人的。一隻有智慧的鸚鵡,不該做出這種事喔。」
「咕……」「哥哥」顯然聽懂也同意,叫聲小了許多。
「向你的主人道歉,說『對不起」「咕!」它是故意沒錯,而且湯瑪土還說它有智慧,聽起來挺受用的。好吧!「對不起。」
「哥哥」又準確又謙和的發音,讓綰書心裡百昧雜陳,她嘟著嘴酸酸地說:
「你這會倒聽話了。哼!真不知誰是你主子,」湯瑪士笑著摟住她。「吃醋啦?」
綰書默然不語。吃醋算什麼?她是心疼啊!湯瑪上非常得人緣,連一隻鳥也願意服從,可是這一身的力量卻累他必須避居荒島,這是多麼不公平!
「綰書?」
「我才不會跟一隻鳥吃醋。」她做作樣地撇開頭,掩飾眼底的心疼情緒。
湯馮士定定看她好一會見,嘴角咧開笑容。
「那就好。」他拍拍她的肩。「看你玩得滿頭汗;去梳洗一下,換套衣服,等會兒我帶你出去走走,嗯?」
她頷首,湯瑪士退出卧室,順手把被扔在門邊的遙控器拋回床上。
門合攏了。
綰書憂鬱地回看「哥哥」。「你喜歡他更勝於我對不對?」
「咕!」「哥哥」展了展翅膀。「綰書愛瑪士、瑪士愛綰書嗎?」它說。這是綰書這幾天來一直教它說的。
「『哥哥』!」綰書動容地抱緊它。
古堡是三樓建築,外形和印度名勝那個被譽為愛的象證的「泰姬陵」有幾分相似。蕾形的圓頂和拱門,建築完美對稱。
印度著名的泰姬陵有一段動人的愛情故事,傳說位於阿格拉亞穆納河岸的泰姬陵,是十七世紀時蒙兀兒帝國的沙賈汗為他的愛妻馬哈爾所建的陵墓。泰姬陵印證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深情。
綰書不懂的是,湯瑪士是基於什麼心態,竟用一座象徵愛情的陵墓為模型,來建構自己的古堡?
她想問,又不敢問。她和湯瑪上的關係太薄弱,中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她跨不過去,也不知該如何縮短。她怕……怕極了一個不小心就毀了她的初戀。
是了,湯瑪土是她的初戀,她好希望這段戀曲能彈到永久,可是她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湯瑪士又沒說過愛她,她還能期待永遠嗎?
唉!好煩,談戀愛都會這麼煩惱嗎?也許她該去訪問一下,問問看別人是如何談戀愛的……
綰書想得太人神了,渾然不覺危險將至,她頭頂有塊石頭正在崩落,眼看就要砸中她。
「綰書,小心!」湯瑪土驚喊,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間不容髮的,石塊砸下來,砸在綰書腳邊,跌個粉碎。破碎的石塊驚醒綰書的神智,她嚇得倒抽一口氣。
「啊!」
湯瑪土面色凝重地盯著石塊看,不發一語。
綰書退出他的懷抱,蹲下身去瞧那塊石塊。
「嘖嘖嘖!好險,要被這一大片石塊打到,保准我腦袋開花。最近也真是奇怪,老有莫名其妙的東西相中我的頭,好像嫌我這顆腦袋太可愛似的,總想砸碎它,真是怪了。」她撫著頭頂嘀咕,復又對湯瑪士笑道:「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湯瑪士心一慟,突然伸手將她抓起來。
「湯瑪土……晤!」他的唇堵住她的,狂烈的情慾立即席捲她的神智。
雖然以往他們也曾相濡以沫,打得火熱,但從沒像過一次這般激烈。綰書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只能全神感受他的唇在她喉舌間嬉戲,探取她口裡的蜜汁,在她肌膚上烙印屬於他的印證。
熱吻持續了好一會兒,就在綰書以為自己將死於窒息時,湯瑪土驀然一把又推開她,背過身重重喘息。
綰書雙腿發軟,背抵著牆,好不容易才站直身子。她看著湯瑪士的背部,慢慢浮起一朵笑容。
這下總算弄明白了!他一定也很愛她,從他的行動中就可以窺知一二。他把情埋得很深,也不會把愛掛在嘴上,但他是愛她的。
「你走吧!
「啊?」
湯馬土回過頭,輕輕地說:
「你不是一直在計劃逃跑,想回去找你的朋友嗎?現在我放你走,你可以自由離去。」
綰書獃獃站著,劇情急轉直下,讓她自瞪口呆,好半晌都沒辦法反應。
「你……要我走?!」
「是!」他頭點得飛快,好怕遲一刻就會反悔。「走吧,管家會送你出去,如果你想乘潛水艇,我也可以送給你。」
綰書緩緩搖著頭,心裡極度的錯愕與震驚,反使她臉頰僵硬,沒半分表情。
「你……」她努力理出頭緒,強迫自己安靜,弄清楚原因。「你真的要我離開?」
「是!」
「為什麼?」她吼出聲。
「你不是一直想離開嗎?」
「那是之前。」在我愛上你之前!她在心裡說。「你不是說過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不許我離開?」
「我改變主意了。」他始終平平淡淡,聲調沒有半點起浮。「你離開吧。」N「為什麼?」綰書又急又氣又不解。「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要我離開?」
「你不想回家嗎?下雨天雖是留客天,但總也有雨停的時候。你是該走了。」
他說得好合情合理,好像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主客關係,而不是一對親密的愛侶,剛剛的狂吻好似一場夢……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一夕生變?
「突然要我回家是什麼意思?剛剛你還吻我,我們在談戀愛不是嗎?是什麼原因要我們遽然分離?給我一個理由!」
湯瑪土默默移開視線,雙手慢慢握成拳。
「告訴我為什麼你改變這麼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綰書衝到他面前,仰望他如海的眸子。
「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分擔。」
湯瑪士看她—眼,匆匆又挪開目光,不敢與她相交。
「你走吧!你肯走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不!」綰書猛烈搖頭。「我不要這樣不明不白地道別,告訴我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我離開?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種種?」她含淚減:「我愛你啊!」
「不要再提『愛』字!」湯瑪土像被燙一般,一下跳開去,反應極大。「不要愛我,我不配!」
「為什麼?」綰書吼問。他不回答,她於是發瘋似的大喊:「我偏要愛!我愛你!我愛你!」
「住口!」湯瑪土猛力握住她的肩,使勁搖晃她。「不許再說愛我,聽見沒!不要愛我!」
「為什麼?為什麼?"綰書喊著,淚水滾滾而下,隨著湯瑪土的搖晃點點灑落,有幾滴落在湯瑪土手背上。
他倏地放開她,粗聲道:
「別哭了!」
綰書胡亂地抹去眼淚。「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愛你?」
湯瑪士黯然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
「因為詛咒。擁有魔力的人是不被允許為人所愛的,我不配得到真愛!」
「胡說!」綰書大聲反駁。「哪來的狗屁詛咒?我不相信!」
「那你要如何解釋最近這一連串的危險?一會兒樹枝掉下來,一會兒是石塊砸頭,這全沖著你來!」
「那是意外。」
「不是意外,這是詛咒!」他苦澀地低語。「這是你愛上我的代價,明白嗎?再不走,你會被我害死的!」
「不,不會這樣的,愛一個人有什麼錯?」綰書急切地告訴他:「你太愛鑽牛角尖了,誰說超能力者不配有愛?我就愛你——」
「閉嘴!」湯瑪士大喝一聲。「叫你不要愛我,你耳聾了?還是你想死?」
「我相信你的力量不會傷害我!"她堅定地說。
湯瑪土連聲冷笑。「連我自己都無法掌握的魔力,你憑什麼相信?」
「湯瑪士……」他看起來好難過,整個人委靡不振,萬念俱灰。
「別說了。」他疲憊地擺擺手。「走吧!讓我安心,可以嗎?」
綰書定定注視著他。他中魔太深了,她思忖:自己無力解開他的心結,現在也許痛下狠葯才是最好的辦法!
「好!」她終於出聲:「我走,我明天一早就離開!」
湯瑪士握緊拳,咬緊牙根。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把『哥哥』留給你,你要好好照顧它,希望有一天你帶著它來台灣找我。」綰書含淚說完,然後捂著臉,哭著跑出去。
湯瑪土一掌擊向牆壁——
「碰!」窗外樹影搖晃不止,磚頭自行引爆……
一連串的災情席捲古堡。
那一天,古堡藍光迸身,持續有半小時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