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馭浪來到顏綺的班級，為了讓她煩悶的心情好過些，想約她今晚去夜遊。

他望向教室內，沒有發現顏綺的蹤影，他看著坐在顏綺座位旁的小夜問道：「顏綺呢？」

「她和江老師約在體育館碰面。」

聽到小夜的回答，馭浪忍不住心頭一震。

那個混帳老師，該不會想將氣發在顏綺的身上吧！

如果是，他絕對要他好看。

馭浪憂心忡忡地往體育館疾步而去。

他走入體育館，但沒有看見顏綺或是江老師的身影，只隱約聽見由體育館內的休息室傳來異樣的聲響。

他快步往那裡跑去，發現門被牢牢地鎖住，他毫不考慮地用自己健實的身體將老舊的門撞開。

映入眼帘的是比那一晚更不堪的畫面，顏綺的臉上滿傷痕，而江君不理會她屈辱的眼神，他的頭埋在顏綺的頸間，吸吮她的肩頸及前胸。

狂放的怒焰在馭浪的心中竄燒，他拿出隨身的小刀，往江君的身上猛刺過去。

江君一回過頭，剛好對上朝他刺來的馭浪，小刀刺入江君的胸前。

「你……」鮮血由江君的胸口處噴出，濺到顏綺的身上。

馭浪將顏綺帶到一旁，脫下外衣擦拭她的臉龐。

「小綺……沒事了！」

顏綺的眼眸失焦地看著倒在地上、身體抽搐的江君，開口道：「浪，我也要殺他一回……」

「小綺，這件事我一個人承擔就好。」他不想讓她再受傷害。

「都是我不對！我不該一個人來見他，是我的錯，發生這樣的事，我是咎由自取，都是我的錯……」她沒有辦法忘懷當他的那一雙手，和那令人作嘔的唇接觸到她身體時令人厭惡的感覺，她感到自己不潔、感到羞恥……馭浪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地說：「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而是那個該死的混蛋。」

「你殺死他了！」顏綺睜大雙眼，看著再沒有絲毫動靜的江君說道。

「是！為了你，我殺人了。」

「為了我，你不該殺人的。」在這一刻，她突然認清自己的情感是偏向馭浪的，即使她表面上表現得有多麼堅強，其實她只想有一個強壯的肩膀可以倚靠。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說過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的。」

「我真的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我不許你看輕自己，你還是從前那個美麗、驕傲的你，我就是愛上這樣的你「我們走！」

「到哪裡？」

「任何地方，我不想你失去自由。」

「我不想有任何一秒鐘看不到你。」

「你因為我而這麼做，我想……我很了解自己的心中想要的是什麼。」

上課鐘響，在校園一片閱靜中，馭浪帶著顏綺離開了。

有一個女老師遠遠看見了他們衣服上有血的模樣，她尖聲大叫，然後暈了過去。

摩托車由海邊呼嘯而過，顏綺坐在馭浪的身後，纖柔的手由他的身後往前環繞住他的腰，她的臉靠在他寬闊的背脊上，臉上浮現出一朵如蓮花般美麗的笑容。

「鈴、鈴。」馭浪身上的行動電話聲音響起。

「兒子，你快回來，你的事情爸爸會幫你解決，那個老師不能對你怎麼樣的。」

「爸爸，那個老師現在情形怎樣？」

「他會沒事，而且我也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治療他，這件事爸爸可以幫你完全地劃清關係，爸爸要將你送到美國去，你快一點回家。」他就這麼一個獨子，將來他龐大的家產都是由他繼承的，他要馭浪毫髮無傷。

「我不到國外去，我要和顏綺在一起。」在這個時刻，只有在她的身旁，他的心才能平靜下來。

「那個女孩將你害成這樣，你還要和她在一起？爸爸不準！」那個害人精，他恨不得兒子離她遠遠的。

「爸爸，她沒有害我，就這樣，拜拜！」馭浪不耐地將行動電話關掉。

顏綺看著起伏不定的海面對他訴說道：「是我害你的。或許你不要跟我在一起對你會比較好。」

「我不想和你分離，別說傻話。」再沒有任何事能將他倆分離。

「馭浪……」

「別再說了，相信我好嗎？」

「你因為我而這麼做，我只能用我一生來回報你。」

海風吹向兩人，兩人倚偎得更緊，溫熱的體溫，彷彿成為他們彼此最後的依靠。

馭浪帶著顏綺來到了海邊的一間小木屋中。

「小綺，你睡床，我睡在地板上就可以了！暫時委屈你了。」只要是接觸到小綺的肌膚或是聞到她身上的馨香，他就幾乎快受不了了，更何況是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嗯。」有馭浪在她的身旁，她就感覺到放心。

小綺躺在床上想要入睡，但是反反覆復她都無法成眠，於是她張開雙眼，對躺在地上的馭浪說道：「浪，你可不可以上來睡……我一閉上眼，就會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只要她一合上眼，就會想到那些醜陋的事。

「好。」他從未拒絕她的任何請求，只是這一回她的要求，讓他必須發揮絕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的慾望。

馭浪爬上床，在顏綺的身旁躺下。

她身上誘人的馨香隨著夜晚的涼風飄入他的鼻間，他不禁動情地掬起她的髮絲嗅聞著。

「小綺，給我一個吻好嗎？」

她合上雙眼，而他的指尖沿著她的唇際滑行。

緩緩地，他的唇覆上她艷紅的唇，輕輕地在她細嫩的唇畔上摩挲著……

激情過後--

顏綺倚偎在馭浪的懷裡，聽著他強壯的心跳聲，也感覺到兩人肌膚相觸所引發的安全感。

「馭浪，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離，可不可以請你記得我最美麗的容顏。」她對任何事物都沒有安全感，當然對他的愛情也不例外。

「我會的。」馭浪撥開她額際上的發，輕輕地在額上烙下一吻。

「你安心地睡吧！我會給你一個最幸福的未來，為你阻擋所有的風霜，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我的羽翼下欺負你。」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視線，他要用他的生命守護著她、保護她。

「我覺得自己很幸福能遇見你。」也許她的生命註定有遺憾，而他是上天派來補償她遺憾的禮物。

「我會讓你在往後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幸福。」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她覺得快樂。

「你的這一份心意讓我覺得很感動。」他的心意會寵壞她的。

「我這個惡男落在你的手裡，就變成繞指柔了。」

「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你有，而且你的魅力會隨著歲月而更加地累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