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仇繁定回住處拿份資料,意外的看到文儀坐在門口,身旁正放著一個書包。
「你是文儀,怎麼會坐在門口呢?」仇繁定蹲在文儀面前,意外的看到她有一絲的病容,「不舒服嗎?」
「嗯!」文儀看著仇繁定,認出他是上次在麵店碰到的那個叔叔。
「媽媽呢?她不在嗎?你沒有帶鑰匙?」仇繁定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體溫的確比平時還高出了一些。
「媽媽出去了,我按了十分鐘的門鈴,都沒有人來開門。」文儀無精打彩的道。
「那……叔叔帶你去看醫生好不好?」仇繁定沒辦法將她丟下不管。
「這……叔叔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文儀知道現在才中午一點三十分,一般的上班族該是午休結束了。
「沒錯,不過你比較重要。」仇繁定想了想,決定留張紙條給江曼瑀,以免她擔心小孩的去處,「叔叔留張紙條告訴你媽媽,說我帶你去看醫生,這樣她就不會著急了,好嗎?」
「好。」文儀實在是撐不住愈來愈重的頭,總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我知道我常去的那家診所在哪裡。」
「那好,叔叔拿樣資料,而你就把書包先放在叔叔家好不好?」
「嗯。」文儀立即想起身將書包拿給仇繁定,卻使不出力氣來。
「我來。」仇繁定連忙接過書包,並衝進家中將資料拿好,把書包放下,就趕忙來扶文儀,「能自己走嗎?還是要叔叔抱?」
「我……自己走。」文儀立即表示道,「謝謝,叔叔。」
「來,小心。」仇繁定小心翼翼的扶著文儀,生怕她跌倒,還好有電梯可搭,否則仇繁定可沒把握文儀能安穩的下樓。
將自己的名片交給大廈的管理員,並交代一下文儀的狀況,請他轉述汪曼瑀,才抱起臉色蒼白的文儀坐進停在入口的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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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儀,叔叔有事得到公司一趟,你一個人在家,叔叔也不放心,有什麼人你可以聯絡嗎?不然叔叔帶你去公司,好不好?」仇繁定已經在診所內,將醫生開的葯先拿一包給文儀服下,不過他沒把握她此時能自己照顧自己。
「去公司?老闆會罵叔叔的。」文儀擔心的道。
「你呀!真是心思細密的小女孩,放心,沒有人會罵叔叔的,不過叔叔真的得把資料拿到公司去才行。」仇繁定沒想到文儀連在生病中,都還會考慮到他,她的確是個懂事又早熟的小孩。
「好,反正媽媽回來,她有叔叔的名片,會知道怎麼跟你聯絡。」文儀勉強撐著沉重的眼皮道。
「好,那你就休息一下吧!從這裡到叔叔的公司開車大約要二十分鐘。」他才說完,就發現椅子上的文儀早已經睡著了,「等會兒到公司,八成會引起轟動。」仇繁定笑了笑,反正自己已經很久沒做轟動的事了,他好笑的臆測那些人會如何看待文儀。
果然,一踏進公司,那數十雙的眼睛朝他射來,每個人皆訝異而不雅的張著嘴,仇繁定連多停留一秒鐘都沒有,直接把文儀給抱進自己的辦公室。
楊懷謹被推派出來一探究竟,他也相當好奇仇繁定手中的小女孩是從何而來。
「才回家拿個資料,就拐個小美人回來?」楊懷謹看到被安置在仇繁定辦公室內,躺在那套沙發上的小女孩,雖是熟睡中,仍可清楚的確定長大以後一定是個美人,「怎麼,打算來個十年計劃?」
「別胡扯,這是你要的資料。」仇繁定看了眼在沙發上的文儀,遂將西裝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
「看不出來你還挺細心的。」楊懷謹從沒看過他對任何女性如此細心,包括小女孩在內,而今是頭一遭。
「她是個值得人疼借的小女孩。」仇繁定深深的望著文儀,「真希望她是我的女兒。」
「哇!向來高唱單身的感覺真好的人,居然會想要有個女兒?!」
「你不會懂的。」仇繁定瞅著楊懷謹,「喂,你不是三點和人家約好談公事,還不快去將資料準備好。」
「是,老闆。」楊懷謹恭敬的退出仇繁定的辦公室,他深知再好的朋友,也該尊重其隱私權,更何況仇繁定還是自己的上司呢!
坐在專屬的辦公椅中,仇繁定不像往常立即處理公事,反倒考量起自己的異狀。就如楊懷謹所說的,自己向來崇尚自由與單身,甚至還想,若有一天真想結婚定下來,也絕對不生小孩來束縛自己。
但,當他在見過文儀后,卻一直希望能有個像她一般的女兒,真不知是她的媽媽吸引他,還是她改變他?
雖然換女朋友比換衣裳還快,卻也絕不和有夫之婦牽扯不清,光是台灣適婚而又未婚的女性就何其之多,又何必和有夫之婦牽扯不清?可是,在見過江曼瑀后,仇繁定第一次想打破這個規則。
其實汪曼瑀並不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人,然她卻有一股令人難忘的氣質,那種冷靜、疏離的態度是誘惑人的,但她對文儀那種慈愛溫柔,亦母亦友的開朗作風是讓人羨慕的,幾次的對談,仇繁定發覺她的思路敏銳,連捉弄人都讓人不自覺地高興。
她就是有那種讓人想引她注意的慾望,但當她先生的人是幸運得讓人嫉妒,卻也讓人同情。能擁有她是件快樂的事;但心胸若不夠寬大,光是她引人注意,就可以吃醋酸死自己了。
也不知自己發獃了多久,在他回神時,看到文儀翻身時將西裝外套給掉在地上,仇繁定走過去替她重新蓋好,並順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還好已恢復了原有的體溫,他才想專心辦公。
突然,桌上的專線電話響起,「我是仇繁定。」
「我是汪曼瑀,文儀在你那裡嗎?她還好吧?」電話中傳來汪曼瑀焦慮的聲音。
「她睡著了,燒也退了。」
「我……謝謝你,我馬上去帶她回來。」汪曼瑀正想掛上電話,卻聽到仇繁定要她等一下,「有事?」
「反正我也快下班了,我帶她回去就好了,也省得你再多跑一趟。」
「這……這怎麼好意思。」
「放心,反正順路。」
「那……麻煩你了。」汪曼瑀不自在的說。
「鄰居嘛!我們大約五點半到家,可以嗎?」仇繁定看了看錶道。
「可以,那麼麻煩你了。」
「待會見。」掛上電話后,仇繁定總算有心辦公了,他將桌上的公事專挑重要的先處理,其餘的等明天再處理。
仇繁定抱起依舊沉睡的文儀,這是他創業以來,第一次四點五十八分離開公司,生平第一次早退,當職員們訝異的看著他時,他依舊氣定神閑的抱著文儀踏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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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為什麼我們又要坐車?叔叔的公司還沒到嗎?」文儀揉揉眼睛道。
「叔叔是要送文儀回家,媽媽已經回家了。」仇繁定再一次測試文儀額頭上的體溫,「沒再發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文儀只是搖頭不語。
「怎麼啦?」
「我擔心我媽媽會生氣。」文儀擔心的道。
「生氣?為什麼?」仇繁定平穩的開著車子問。
「我沒有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生病了。」文儀一副認錯的模樣,彷彿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般。
「像叔叔這麼大的人,偶爾也會感冒生病,連叔叔這種大人都不能照顧好自己,更何況是你呢?人,總會有疏忽之時,只要不是故意的,我想都是可以原諒的。」仇繁定安慰道。
「我……希望如此。」文儀依舊垂頭喪氣的提不起精神。
「好啦!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就會到家的。」仇繁定看到文儀緊握的雙手,似乎相當緊張,「文儀,怎麼了?」
「媽媽討厭說謊的孩子。」文儀低聲說,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陳述。
「沒有人喜歡被欺騙。」仇繁定柔聲道。
「你們大人不是很喜歡善意的欺騙嗎?」文儀不服氣的問。
「有人習慣為自己所做的事找藉口,想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所以往往會冠上善意的這兩個字,其實這是不對的,只不過,或許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不過欺騙終究是欺騙,謊言依舊是謊言,你懂嗎?」仇繁定輕聲的說,一時忘了她只是一個七足歲的小女孩。
「意思就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好像對或錯是不是?」文儀微側著小臉問。
「對,文儀真是一點就通。」仇繁定稱讚道,「你真聰明。」
「哎!還不夠。」文儀低語道。
看文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仇繁定不知自己該不該問。想想,今天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面,若她真有任何問題,也該由她的雙親來解決才對。
當車子駛進大廈內的停車場時,仇繁定可以感覺到文儀似乎更緊張了。
「文儀,你是不是很怕你媽媽?」仇繁定只能推測是這原因造成她有此反應。
只見文儀又點頭又搖頭的。
當下,仇繁定卻反而了解文儀的意思,有哪個為人子女的,不是既是愛父母也怕父母,更何況是像她這樣的小女孩。
仇緊定拍拍文儀的肩為她打氣,才和她步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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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儀,怎麼樣?還有哪裹不舒服嗎?」汪曼瑀著急的上下打量女兒。
「媽,對不起。」文儀泫然欲泣的道歉。
「傻孩子,怎麼這麼說呢?」汪曼瑀輕揉女兒的頭問。
「我是故意讓自己感冒的。」文儀討厭當個說諾的小孩,索性還是自我招供。
汪曼瑀看了看一旁的仇繁定,微蹙眉問:「為什麼?」
仇繁定聳聳肩表示不知情,也意識到她們母女兩人需要獨處。
「我去幫文儀拿書包,她的書包還在我家。」仇繁定打氣似的摸摸文儀的頭,往大門走去。
汪曼瑀禮貌的向仇繁定點頭道謝,她的確需要好好的和女兒溝通,而且在未知女兒的理由前,還必須顧及女兒的自尊,最好就是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詢問。
「文儀,為什麼要讓自己感冒?」汪曼瑀再一次的重述。
「我……我不要和爸爸住一起。」文儀輕蹙眉,不悅的道。
「文儀。」汪曼瑀輕擁著女兒,輕抬起女兒的頭要她面對自己,「爸爸和你相處的時間有限,一年頂多也才兩、三個月,為什麼要排擠他?爸爸對你不好嗎?」汪曼瑀試著和女兒講理。
「爸爸對我很好。」文儀點頭承認,父親對她的確不錯。
「那……」汪曼瑀還等著下文。
「我討厭和姑姑住一起,爺爺和奶奶也……」文儀看看母親,不敢將話全盤說出。
汪曼瑀猜得出來女兒未說出口的話,她了解的拍拍女兒的肩,輕嘆一聲,「休息一下,媽再去炒樣青菜,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汪曼瑀站直身子,往廚房走去時又特地交代,「等一下叔叔送書包回來時,留叔叔下來吃飯。」
「知道了。」文儀乖巧的點了點頭。
汪曼瑀才剛進廚房沒多久,仇繁定就將文儀的書包送回來,確定她沒事後就打算告辭。
「叔叔,媽媽說請你留下來吃晚飯。」文儀將母親的話轉述。
「這……不用了。」仇繁定雖然很想留下來,但不是為了吃這一餐,光是能進一步了解汪曼瑀就夠了,卻又不想因為他照顧文儀,而讓汪曼瑀不得不客氣的邀請他。
「叔叔。」文儀雖然才和仇繁定相處一下午,卻相當的喜歡他。
「等文儀病好了,叔叔再請文儀吃飯,好不好?」仇繁定柔聲的徵求文儀的意見。
「好。」
「那好,吃飯後別忘了吃藥喔!」
「嗯!」文儀立即點頭答應。
「好,拜拜。」
「叔叔再見。」文儀送仇繁定出去,並將大門關上且上鎖。
其實在廚房忙碌的汪曼瑀,並不是對客廳的一切一無所知,只是她並不習慣單獨面對陌生男子,尤其是在自己家中。
她的確感激仇繁定為女兒所做的一切,或許他並不如他外表所給人的不信任感,他,在某一方面是值得信賴的。
汪曼瑀從廚房走了出來,將菜放在餐桌上,呼喚文儀洗手準備吃飯。
「媽,叔叔說不留下來吃飯。」
「我知道了。」汪曼瑀點頭道。
文儀洗好手再次回到餐桌,猶豫了一下才問:「爸……有打電話來嗎?」
「等會兒媽會和他聯絡,吃飯吧!」汪曼瑀這才想到,文儀來找她這件事,她還未打電話跟那分居的老公說一聲,可是,他也未打電話來詢問文儀的下落,究竟他知不知道文儀未回家?
他,是真如他所表現的那麼關心並愛文儀嗎?對於已分居的老公霍俊賢,她真的不知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但是女兒,他總該重視吧!
汪曼瑀將自己的不滿情緒藏於心中,細心的觀看女兒吃飯的情形。相對於仇繁定今天的表現,的確是比霍俊賢還要稱職,一位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不也只是如此而已嗎?
吃完飯後,文儀自動將葯拿出來吃,並說想上床休息。
看女兒疲憊的病容,汪曼瑀立即點頭答應。送女兒上床后,汪曼瑀踱步至家中的工作室——書房,書桌上有一堆她今天才從圖書館搬回來的資料,她卻不如以往般興緻勃勃的翻閱,只是站在窗口遙望那幾乎看不到的星空,臉上有著少有的孤寂,直到電話響起才劃破這夜的寂靜。
「喂!」
「曼瑀?是我俊賢。」
「有事嗎?」汪曼瑀原還以為霍俊賢是打電話來找孩子的,結果卻不是。
「下星期一我得上船了,這次至少也得四個月才能回來。」霍俊賢是個遠洋貨輪的大副,每次出海作業最快也要三、四個月才能回來。
「是嗎?」汪曼瑀輕嘆一聲,對於聚少離多的婚姻早已不抱任何希望,更何況早在兩年前,兩人早已協議分居,每次霍俊賢出海前都會告訴她一聲,也納粹是習慣使然。
「怎麼啦?無精打彩的?」霍俊賢只能推測汪曼瑀是思女心切,「過兩天我會把文儀送回去的。」
「文儀?!她好嗎?」汪曼瑀故意有此一問,是想知道霍俊賢究竟有多愛文儀,又有多關切文儀。
「她很好呀!」電話另一端的霍俊賢這才想到今天還沒見過女兒一面,「我剛到船公司辦些事情才回來,文儀該是吃飽飯在寫功課吧!我去叫她。」
汪曼瑀耐心的等著,至少以霍俊賢的回答,他並不是不關心文儀或忽略她,只是他正巧不在家,但與他同住的小姑,還有公婆,難道都沒人注意到文儀不在家,而且早已經過了該回家的時間?
「奇怪,怎都找不到文儀,家裡也沒人看到她。」霍俊賢的語氣略顯不滿與著急,「曼瑀,你別擔心,我馬上去找文儀,等會兒再回電話給你。」
「等一等。」汪曼瑀輕吁一聲,雖然這種測試方式對霍俊賢很不公平,但至少她放心多了,他並未欺騙她,「我有話要告訴你。」
「曼瑀,我先去找文儀,有話待會再說。」霍俊賢擔心女兒在外不安全,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
「就是關於文儀,她……在我這裡。」汪曼瑀將下午之事告訴霍俊賢,隨即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霍俊賢猛吸一口氣平定心情,知道女兒無恙,心情是放鬆許多,卻也為雙親與妹妹竟不關心文儀而生氣,對於汪曼瑀的測試只有無奈的苦笑。
「我早就注意到文儀住在這裡常常不發一語,神情也是悶悶不樂的,只有見到我才會稍微開心些。」霍俊賢懊惱的嘆氣。
「文儀知道你對她好,只是不習慣和爸媽相處。」汪曼瑀並不希望霍俊賢太過自責。
「她身體好些了嗎?」
「她正在睡覺,應該沒事的。」汪曼瑀道。
「明天我過去看她,她既然不喜歡住在這裡,就別勉強她,我只要她快樂。」霍俊賢衷心的道。
「謝謝你。」汪曼瑀真的高興霍俊賢不會死守著面子,要女兒一定得陪著他才行。
「我真心希望你們快樂。」
「我……了解。」
汪曼瑀掛上電話后,心情是舒坦了些,她知道自己並沒看錯人,他的確有心當個好丈夫、好爸爸,只是力不從心吧!
生性漂泊的霍俊賢,是無法在同一個地方侍上半年以上的,為了汪曼瑀,他盡量挑較短程的航行,當文儀出生時,他甚至勉強自己辭去海員的工作,改做內勤職務足足有兩年的時間,而這兩年的時間,也是他們婚姻破滅的開始。
甩甩頭揮去那終日只有吵架、鬥氣、冷戰的陰暗婚姻生活,汪曼瑀不想再回首那苦澀的記憶,至少自己還沒那勇氣。
她走到書桌前,拿起今天到圖書館所借的資料,正要細讀時,內心卻有個聲音提醒她,還有一件事未做,雖然很想逃避卻又不得不面對。
算了!汪曼瑀告訴自己面對仇繁定只是早晚罷了,既然如此又何必逃避呢?但她左找右找的就是遍尋不著他留給她的電話。
「看來我只好登門拜訪了。」汪曼瑀移動略顯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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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鈴聲,仇繁定就猜得到來者鐵定是汪曼瑀,開門后見到的果然是她。
「稀客,請進。」仇繁定側身邀請汪曼瑀進屋,他感覺到她相當的不自在,只能主動選個話題,道:「文儀還好嗎?」
「吃過葯后她說想休息,現在正在睡覺。」說到女兒,汪曼橋總算有一絲笑容。
「那好,生病的人就是要多休息。」仇繁定點頭贊同道。
「今天下午真謝謝你,若不是你先帶文儀去看醫生,等我回來再帶她去,只怕病情又加重幾分。」汪曼瑀誠摯道謝,「真的謝謝你。」
「文儀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目前咱們又是鄰居,幫她是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更何況我還想追求她……的母親呢!」仇繁定開玩笑的說。
「別拿我開玩笑。」汪曼瑀不自在的道。
「我是真心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如此,一直沒變。」仇繁定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你……你似乎忘了我還有個女兒。」汪曼瑀真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頭殼燒壞了」,滿嘴都是不合常理的話。
「正巧我非常喜歡她,若是她能當我女兒,我會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仇繁定眼神堅定的說。
「從你今天的表現看來,我知道你說你喜歡文儀是真的,你想追求我,那是你的自由,我終究不能限定你對人的喜惡,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是一位有夫之婦,你有追求的權利,我也有拒絕的權利與義務。」汪曼瑀不希望造成單身的假象來欺騙仇繁定。
「義務?這麼說,你並不是真心想拒絕我?」仇繁定高興的挑出汪曼瑀的語病。
「先別高興得太早,當兵是男人應盡的義務,國民義務教育的時間,最少也有九年,有人討厭,也有人喜歡,甚至是樂在其中。而我所說的義務正是樂在其中型的。」汪曼瑀面露笑意,眼中卻只有譏笑,似乎在對仇緊定的舉動感到可笑,「你願意自動獻上自尊讓我踐踏,又滿足我女性的自尊心,有何不可呢?」
「說了這麼多,還不就是要我放棄你,我只能說,多謝提醒。剛剛的那一段對話並沒讓我打消念頭,反而更堅定我的意志,你是善良的,的確值得我追求、等待。」仇繁定的笑意更深了。
「拜託,今天發燒感冒去看醫生的是文儀不是你他!怎麼凈說一些『頭殼燒壞』才會說的話。」汪曼瑀可以確定他一定是瘋了。
「你關心我?」仇繁定一臉滿足的模樣。
「我是擔心你的瘋病會危害到文儀的身體健康。」汪曼瑀決定不跟他廢話了,在踏出大門時,她回過頭又道:「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心上人。」
「你……」原本想輕輕的將門關上的,但聽到心上人這三個字,讓汪曼瑀改變主意的將門甩上以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