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你後悔了?」文政一邊平穩的駕駛車子,一邊問著。

「後悔?」汶珊不解的反問。

「從離開醫院到坐上車,你一句話也沒說,我不太習慣這樣的你。」文政聳聳肩道。

「被你說得好象我是聒噪、多話的女人。」汶珊嬌噴的輕聲埋怨,「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好象心事重重般。」文政隨著路口的燈號轉換,慢慢把車停了下來。

「我只是在思考,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機會真正停頓下來休息,而這一次,平白無故的多出這段沒有預定的假期,反而……」汶珊輕柔的敘述。

「頓然若有所失!」文政了解的接著說。

汶珊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個微笑,「和你說話好輕鬆喔!是職業本能嗎?」

「你是指善於察言觀色?」文政看到燈號轉換,輕踩油門加速。

「是善解人意!」她糾正道。

他低沉的輕笑兩聲道:「這句成語用在男人身上,說實話有點不太習慣,不過還是感謝你的讚美。」文政的臉上充滿笑意。「看來除了我之外,也有人很喜歡和別人道謝喔!」汶珊挑著眉得意的春著他。

「哈!你喲!」文政轉過頭來看了眼滿臉無辜狀的汶珊,「以後誰有幸娶到你,至少日子不會過得太無聊。」

「以目前的情勢看來,閣下很有可能拔得頭籌!」汶珊微偏著臉專註的看著他。

「還滿意嗎?」文政突兀的迸出這一句話。

「滿意?什麼滿不滿意?」汶珊一頭霧水的問。

「長相呀!如果外表還過得去,至少後半輩子的生活已經成功一半了。」文政停頓了一會兒,又道:「相看兩不厭總比相看兩相厭來得好!」

「說到這,我才想到住在你家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汶珊擔心的問。

「困擾?不是早說過……」文政記得這問題昨天已經提過了。

「我知道昨天已經說過,也討論過,可是,我卻忘了問你的「女朋友」會不會介意。」汶珊局促的看著自己的手。

「我若有女朋友,妳想,我告訴莞茜咱們倆一見鍾情的事,她會相信嗎?」文政笑著反問。

汶珊決定不把莞茜根本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事說出,只得答道:「或許她並不知道啊!雖然是同一家醫院的醫師,可是科診不同,上班的時間也不盡相同,如果,你刻意保密,又有誰會知道?」

「放心,我沒有女朋友,不用擔心會產生誤解。我不否認,我很注重隱私,不過我若有要好的女朋友,我一定會把這個好消息大肆宣傳給醫院的同事們知道。」文政大聲的保證。

「除了好消息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前提,另一個重要的理由是要避免掉一些困擾吧!例如:暗戀的對象,別人好意為你介紹伴侶啦……等等。」汶珊再一次得意的談。

「說不過你,」文政求饒道。

「那是因為我所說的是實情!」汶珊除了得意、心中更安心了些,至少自己不會成為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第三者這三個字剛閃過腦海,她突然警覺到,若真發生這種情形,自己並不會刻意躲避,只要對象是他-況文政,在得到這個結論后,汶珊自己都嚇了一跳。

第一次看到身穿便服的他,除了斯文的氣質外,又多了份剛毅,好象和前幾次見面的他略微不同。汶珊再一次仔細的上下打量,終於發現不同就在於他少了鼻樑上的眼鏡。

此時,再細細思量,汶珊確定今早文政走進病房時,眼鏡還戴著,直到……直到他抱起自己上車后,將輪椅收到車后的行李箱,當他坐上駕駛座時,眼鏡已經被他取下,而她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原來你並沒有近視!!」汶珊直接將發現道出。

「這是指控嗎!」文政有趣的反問。

「當醫師還得偽裝?!」汶珊嘲弄的看著文政。

「是符合形象!」文政自嘲的笑了笑,「在多數人的眼中能考上醫學系,一定是會讀書的書獃子,而書獃子大都和眼鏡劃上等號,所以,我可是應時勢所需!」

「再者?」汶珊狐疑的再問。

「哎!」文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既然專攻婦產科,至少要讓患者認為主治醫師是無害,沒有攻擊性的,雖然不用刻意裝成同性或是娘娘腔,但至少也得斯文點,減少一些陽剛氣。」

「碰到過這樣的患者?」汶珊難掩好奇心的問。

「從我是一位實習醫師時,就有人這麼告訴我,更別提進開刀房時,每次眼鏡一拿掉,總有一些護校的小女生指指點點的對我傻笑。」文政認命的說:「從此眼鏡和我密不可分,至少在醫院時是如此。」

「真有意思!」汶珊見他認命又叫屈的表情,忍不住開懷大笑。

文政只是不在意的聳聳肩,心想告訴汶珊這麼多並不是在炫耀自己的魅力,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且他早也習慣此事。不一會兒,他將車駛進自己所住的大廈地下停車場,平穩的將車子停妥在停車位上。

「到了?」汶珊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多此一問,「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

文政只是微笑的看著汶珊,不說一句話,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先行下車,不一會兒,他已經把輪椅推到汶珊所坐的位子旁,才打開汶珊座位的車門。

「小心頭!」文政雖然小心翼翼的不讓汶珊撞到頭,但他仍好心的提醒。抱她坐上輪椅后,才將行李交給汶珊,「這一袋較輕先放在你這,我提另外一袋。」

「嗯!麻煩你了。」汶珊不自在的說。

文政知道是因為已經到達目的地,她一下子反倒有些不適應,所以才會一改車上閑聊的態度,一下子又多禮了起來。

「我住在六樓。」文政一邊將輪椅推進電梯,一邊說道:「這一棟大廈,一共有十三層樓,基於健康與安全的考量,我買第六層褸。」

「健康與安全的考量?」看著電梯內的字數錶停在六層,汶珊仍好奇的追問:「為什麼?」

文政先將輪椅推往電梯出口的右邊一個雕花鋁門前,打開門鎖后才說:「歡迎光臨!」

「要打擾你一段時間了。」汶珊客氣說道。

文政不置一辭,先將她的兩袋行李放在玄關,才繼續推她前進,並回答剛剛的問題,「所謂健康的考量,就是我習慣下班回家時,爬樓梯上來,一方面節約能源;一方面也健身做運動。」他走回大門將門關上,順便讓汶珊有機會看看客廳的擺設,「至於安全的考量那就更簡單了,國內的消防雲梯車最高只能到十一褸,所以六樓是我的最佳選擇!」

「你的住宅設計得很有品味,空間似乎也相當大!」汶珊打量了客廳的大小,而後推論道。

「六十坪,三房兩廳。」文政答道。

「六十坪?!以一位單身貴族而言,六十坪的房子不嫌太大了點?」汶珊望著他說。

「我還有爺爺、兩個弟弟、父親,雖然都不住在一起,不過還是有預留他們來訪時所住的房間,再說,等我結婚後,六十坪的房子並不算大。」文政留下汶珊一人在客廳,自己則到廚房去拿飲料給她。

汶珊細細打量整個屋子的裝演,開放式的客廳與餐廳設計,讓視野無限延伸,而且在色彩安排方面皆採用原本色系,凸顯歐風品味的空間質感,最讓汶珊印象深刻的是客廳里設置的精品櫃及視聽設備。

「還可以吧?」文政將手中的果汁拿給汶珊,注意到她欣賞的目光。

「你喜歡琉璃和水晶的東西?」汶珊指指餐廳的精品櫃。

「我喜歡它們的質感與顏色,以琉璃來說,質數是光滑且由由衷樸實美,卻讓人不能忽視它的存在,而水晶則正巧相反,它向來就是炫目亮麗的,而且隨著燈光的照射,它更加亮麗四射,可是在炫目亮麗的外表下,它卻有沉靜內蘊的一面。」文政洋洋得意的看著收藏品,忘情的說著,「每次一看到這些東西,我都會提醒自己,縱使是個沒生命的物體,只要有人懂得欣賞,它就是有生命的!你認為呢?」

「就像你所說的,任何東西自有它存在的價值,而價值的多寡就看誰懂得欣賞。」汶珊柔聲的說,「再者,任何物體在被創造的那一刻,就已經具有生命了。」

「你很了解「欣賞」這兩個字!」文政深深的望向汶珊。

而汶珊卻只是虛弱的笑了笑。她能告訴他在這七年來,她只懂得「利用」而不是「欣賞」?她知道她手下各個員工的擅長及潛力,她能把他們挖掘所長利用在企業上,但這些並不是欣賞,而是利用,她能騙得了別人,卻不能欺騙自己。

見她不發一語,徑自沉思著,文政心想她大概累了,「累了嗎?我推妳去客房休息。」他伸手要拿下汶珊手上的飲料。

「我不累。」汶珊將飲料遞給他,但她並不急著躺在床上休息,「能帶我繼續參觀嗎?不管乍心么說上頂是我暫時居住的地方。J

「確定真的不累?」看汶珊無奈的看著他,文政笑著說:「醫師的本能,沒辦法!」

文政先推她到書房,並告訴她主卧室與客房所在。書房是採用深色調子,具有英式復古的風味,而她也注意到書架上的書琳琅滿目,各種類型書籍應有盡有,上至醫學書籍、下至財經管理、生活百科、人文傳記、非文學類的小說等。

「歡迎取閱。」文政伸手做出歡迎的模樣。

「你的興趣相當廣泛。」汶珊在他將她推往客房時說。

「書本和音樂是我的最佳消遣。」文政坦言道,「至少不必刻意去注意它們。」

「這是你至今仍是單身的主要原因?不想花費時間與精力去經營一段感情。」

「刻意經營的感情也不會長久。」汶珊看了一眼由藍色基調的客房,簡單的弧度與線條卻展現了現代風情,幾幅柔情似水的水彩畫,平衡了藍色基調所帶來的剛毅。汶珊不免佩服此屋的室內設計師,讓客房不管是男性或女性借宿在此,都不會感到不協調。

「滿意嗎?」文政走到客房唯一的窗戶前,將窗帘拉開讓室內充室內充滿陽光。

「我是暫住,又不是租房子、買房子,說什麼滿不滿意的。」汶珊聳著肩不在意的說。

「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是主人的職責。」文政看到汶珊笑著搖頭,不解的問,「怎麼啦?」

「你和別人完全不同。」汶珊有趣的看著他。

「很好,我個人衷心的希望我是特殊的。」文政蒲灑的一罪站在窗邊道。

「放心,世界上想找出和你一樣的人,也不容易。」汶珊用那種稀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我不覺得我會喜歡你現在的目光。」文政走到汶珊旁,輕易的將輪椅轉個方向往客廳推去。

[我只是看著你罷了。]明知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汶珊仍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

「說是看,倒不如說是打量,而且你的目光像是在觀察某樣稀奇古怪的東西一樣。」文政將輪椅推到客廳后,彎腰將汶珊抱起,改坐在沙發上。

「哇!」汶珊舒適的輕吁一聲,才道:「你的確是稀有動物啊!至少你對感情的看法與抱持的態度跟別人不一樣。」

「從來沒有人說我……」文政坐在汶珊的對面,輕鬆的看著她。

「或許是從來沒有人和你談過「感情」!」汶珊一針見血的說。

「這麼說也沒錯,我想我不用成天將對感情的看法掛在嘴邊!」

「每個人對感情的看法,是個人的自由意識,不過從你所說,感情是隨緣,不必刻意去經營維持,可是,我只是來這裡暫住,你卻問我,對客房滿不滿意,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所謂不必刻意去經營維持一段感情,最主要是因為我的職業。我是一名醫師,尤其是婦產科醫師,所以隨時要保持機動性,小Baby打算何時來到這個世界,不是我所能硬性規定的,在結婚前,我還能刻意去經營一段感情,若結婚後呢?說不定我必須經常夜診,尤其是產婦要臨盆時,如果婚前不能體諒這一點,刻意遮掩忽略,那婚後是否只有走上離婚這途?」文政慢條斯理的解釋,彷彿這件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看他那副認真的表情,汶珊知道他是認真的,她不得不正視他所說的。「你說的是沒錯。」看他露出滿意的笑容時,汶珊突然又補加了一句,「那是由你的觀點來看。」

「難道不對嗎?」文政挑眉道。

「應該是不完全對!」汶珊淡淡一笑說,「醫師也是人,只要是人都必須休息,雖然醫師這個職業是神聖的,但是若因為隨時有突髮狀況,而時時刻刻背負醫師的職責,長期下來,也有透支的體力的時候,若你正好是在開刀房呢?那麼危害到的不止是自己,還有病患,說不定還有一位情況緊急的小生命,那麼利害關係輕重緩急就區分得出來了。」

「造和我對感情的看法,有什麼關係?」他不解的問。

看他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汶珊再一次嘆了口氣說,「剛剛你不是才說!因為職業的關係,所以特意經營的感情不可能長久!醫師的工作是很忙,但是還不至於忙碌到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再說你是醫院的主治醫師,並不是自己開業,真有急診,你若不在,也會有值班的醫師不是嗎?」汶珊輕鬆的用一手支撐著下巴,微偏著頭看文政。

「就你的說法,我是「懶」得去談感情!」文政饒富興味的說。

「或許是沒有吸引你的對象出現吧!」汶珊猜測道。

「或許!」文政附和的點頭道,看到汶珊身後牆上的古董鐘上即道:「只顧著閑聊,都已經十一點多了,餓了吧!」

經他這麼一提,汶珊真有些餓了。今早她擔心自己住進他家會不習慣,早餐並沒有吃太多東西,現在看過環境,加上剛剛侃侃而談拉近彼此的距離,她心情一鬆懈果真感到飢腸轆轆。

「先等一下。」文政先走到去關將汶珊的東西拿到客房后,才走到她的身邊抱起她坐在輪椅上,「大廈的隔壁有家西餐廳不錯,咱們去那裡用餐。」

「嗯!」汶珊只是靜靜的點頭和剛剛高談闊論時完全不同。

文政對她的態度雖然感到奇怪,但不置一辭,心想:她或許並不習慣用西餐吧。

孰不知,汶珊突然靜了下來,其實是因為文政抱她坐到輪椅,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她仍因和他太過靠近而心跳忽然加速不安。

她告訴自己,全因為「他」是男性的關係,若她能對自己誠實些,該正視自己心裡正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她正受他吸引,而且愈來愈深,否則以往應酬或參加一些商業聚會,也曾和男性共舞,距離也曾近到如相貼的兩個人,而那時她也不曾臉紅心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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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莞茜下班來到文政家中時,又帶了一大箱的行李,而文政則借口要去採買一些雜物,留下汶珊和莞茜兩人獨處。

他一離開,汶珊馬上高興的告訴莞茜,「知道嗎?文政雖然從來不下廚,可是他廚房設備卻是一應聚全,連烤箱都有,原本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學學如何烘培蛋糕、小西點,現在我終於有機會試一試了,而且文政也答應我能自由使用廚房上,這不是太棒了嗎!」她的表情彷彿擁有全世界般的陶醉。

「妳呀!實在有夠善變。」莞茜戲謔的看著汶珊,「今天早上還一副要赴刑場般,才幾個鐘頭而已,你卻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

「你該知道我已經習慣每天都有事做,以前直感到時間不夠用,現在一下子空閑下來,我當然很不習慣啰!」汶珊嬌噴的辯解。

「是啰!乘機試試洗手做羹湯是啥滋味,當有人欣賞你的手藝時,成就感是否和簽下一紙億萬的商業合約一樣好。」莞茜仍調侃的道。

「喂!你這是酸葡萄心理吧!」汶珊不甘示弱的反飢回去。

「酸葡萄心理?」莞茜一臉求饒的模樣,「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羨慕文政吧!!我還開心被當實驗品的人不是我?有可能身心受害的人也不是我!」

「好毒喔!我還沒開始學習,你就澆我一盆冷水。」汶珊不服氣的反駁道:一從小我想做的事,還沒有一次不成功的呢!」

「是!是!是--」莞茜打躬作揖的賠罪,「是我錯了,小女子不該看輕你的潛力!」

「這還差不多。」汶珊這才滿意的綻出笑容,「不過我指的酸葡萄心理,是怕你不能像我一樣,放下一切工作洗手做羹湯。」

「少來,我希望一輩子都不要出車禍。」莞茜臉色蒼白的說,想到上一次車禍差點害她和建佑天人永隔,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莞茜你怎麼了。」汶珊關心的問,「你的臉色好差喔!」

「沒什麼!只不過是想到一件往事。」莞茜深吸一口氣鎮靜一下,馬上轉移話題也改變一下心情,「看來你不知花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才想到這個打發時間的方式。」

「這不僅是打發時間,也是我多年的夢想與希望,只不過直到今天才有機會付諸於行動。」汶珊帶著夢幻般的眼神看著莞叢。

「看來卓奶奶的希望很可能達成。」莞茜好整以暇的看著汶珊。

「你碰過奶奶?」汶珊詆異的看著莞茜,「你沒說……」

「放心!我當然沒提起車禍受傷的事。」莞茜不悅的看著汶珊,「難道連這點小謊我也圓不了嗎?妳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我忘了,從小到大都是你替我們找借口,以躲避那一個又一個無聊的學習課程,像什麼國際禮儀、美姿等!而你每次找的借口,奶奶總找不到破綻。」汶珊想到小小年紀的莞茜和權傾一方的奶奶鬥智,至今想來還為莞茜的勇氣喝采。

「那是卓奶奶也知道沒必要,哪有小孩子才剛小學畢業就開始參予企業的經營管理。」莞茜不屑的道:「十三歲就上美姿訓練,簡直是揠苗助長嘛,明明應該是活潑快樂的童年,偏要你像個小淑女隨時挺直著腰桿,正襟危坐的。」

「我感激你給我豐富的童年生涯。」汶珊由衷的說,「不過,你還沒說奶奶的希望是什麼?J

「還不是一樣,想把你們嫁掉啰!」莞茜得意的看著汶珊不自在的挪動身體,「放心,我告訴奶奶你已經有理想對象,要她不用打妳的主意了。」

「你說……我有……對象?」汶珊的聲音由正常音量逐漸變小。

「沒錯!」莞茜得意的用力點頭。

只可惜汶珊並不像莞茜一樣高興,她突然對著莞茜吼道:「我哪來的對象!」

「當然是那「一見鍾情」的況文政啊!」莞茜理所當然的吼回去。

「文政!」汶珊這才想起文政所說的話。

「不是嗎?」莞茜反問道。

「是……是沒錯。」汶珊說什麼也不願在莞茜臨出國前讓她起疑,汶珊只得說:「一見鍾情並不表示會有結果啊!若沒呢?」

「卓奶奶說,她已經替你找好對象,如果這次……」莞茜含蓄的看著好友,她相信汶珊懂她的意思。

「我了解奶奶的意思。」汶珊抿著嘴面無表情的說,「公司那都沒問題吧?」

「有姓金的那部二十二世紀計算機在那,怎麼可能會出問題!」莞茜轉動靈活的大眼,外加誇張的雙手動作,再再表示沒問題。

汶珊知道莞茜所指的二十二世紀計算機就是表哥金琮棱,因為她表哥是標準的工作狂,就像是計算機一開機就能快速的吸收資料、處理資料,完全不會有錯誤發生,則因為他更先進,不用任何特殊指令就能自動思考處理事情,因而被戲稱為二十二世紀計算機。

「拜託!曾經有一段時間,我還希望能把你們配成一對呢!」汶珊每次聽到莞茜對錶哥的稱呼,總有一種疲勞轟炸的感覺。

「曾經,表示是過去式,可見你也知道他並不適合我。」莞茜得意的說。

汶珊投降似的搖搖頭道:「既然是過去式,不提也罷,倒是你怎麼又拿一大箱的行李來,裡面都是我的衣物吧!」汶珊指指箱子說。

「就是為了替你整理衣服才會碰上卓奶奶的,還有小飛俠它好象很想念你,整天一副無精打彩、垂頭喪氣的模樣。」莞茜只要一想到汶珊所養的那隻向來不可一世、傲慢無比的貓,居然也會有「鬱卒」的心情就感到好笑。

「我也好想它喔!」想到心愛的寵物,汶珊臉上有一絲的落寞。

「放心,小飛快讓車奶奶帶回去了。」莞茜知道汶珊對小飛快的寵愛,「奶奶要你心無旁騖的處理這次的戀情,以防不成功時也沒任何借口、遺憾。」

「別提了,先幫我整理行李,我怕以我目前的高度,無法將衣物一一掛好。」汶珊先將惱人的心情丟到一邊,很實際的要莞茜幫她。

「沒問題!」莞茜提起行李箱問:「客房在哪?」

汶珊用輪椅在前帶路,先行進入客房。

「很不錯嘛,相當方便。」莞茜看了看周遭的裝演。

「你沒來過?」汶珊還以為莞茜之前有來過文政的家中。

「沒有,學長不輕易邀請「女同事」,我當然也沒來過。」莞茜不著痕迹的透露,文政對感情的事相當嚴謹,私生活方面也是。

「喔!」汶珊的臉又突然熱了起來。

「我先幫你整理行李。」莞茜讓汶珊自己靜一諍,開始著手整理行李,約莫三十分鐘才整理完畢,「都好了!我把你較可能常穿的衣服,放在較容易拿到的地方上樣可以嗎?」

看到掛滿整個衣櫥的衣物,汶珊不禁傻了眼,埋怨道:「怎麼帶這麼多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搬家了,不然就是和人同居。」

「也差不多啦!」莞茜笑了笑道,「我們出去吧,學長說不定已經回來了。」

「嗯!」汶珊柔順的點點頭,看著莞茜將自己推往客廳的方向。

一進客廳就看到文政在餐廳里忙進忙出,一副盡職的好主人模樣。

「餓了吧,我剛買回來的熱食,吃飯吧!」文政熱情的招呼著。

「哇!好香、好豐富喔!」莞茜推著汶珊進餐廳。

看到一臉熱誠的文政,汶珊相信只要有一天,文政碰到心儀的女人,他比誰都會細心去經營感情,只不過那位女性同胞會是誰呢?一想到這裡將會有另一位女主人出現,汶珊連動筷的力氣都沒有。

「怎麼?不合口味?」文政細心的注意到,汶珊意興闌珊的模樣。

「沒有!大概是輪椅坐久了,不舒服吧。」汶珊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看我粗心的?」文政拍拍自己的頭,彎腰抱起汶珊改坐在餐椅上,「這樣可以嗎?」

「可以,謝謝!」汶珊的身體渾身燥熱,就只因為文政剛剛說話時,口中的熱氣正吹向她的耳中,這才引起這樣的反應。

「不客氣!」文政忘情的看著羞紅了臉的汶珊,早忘了一旁還有莞茜在場。

「哇!好熱。」莞茜還誇張的用手插了捩臉頰。

「冷氣不夠冷嗎?」文政這才想到還有莞茜在場,「要不要我把冷氣開強一點。」

「別理她!」汶珊白了莞茜一眼,她知道莞茜所指的「熱」是啥含意。

「對,別理我,吃飯吧!」莞茜賊笑道。

看到汶珊嬌噴的模樣,再加上莞茜俏皮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文政才知道剛剛的「熱」是指什麼。

「學長,我和張媽媽談過,她每天大概下午三點時會過來幫汶珊!」

「幫我?」汶珊不解的看著莞茜。

「小姐,我知道你和學長的感情正逐漸進人佳境,不過你還沒進入到「所有」的私務都要勞煩學長吧!」莞茜促狹的來回看著汶珊和文政。

「私務?」偏偏汶珊還傻傻的問。

「這次車禍你真的多多少少有傷到腦,否則怎麼一下子變笨了。」美茜輕拍額頭一副受不了的模樣,看到汶珊仍沒反應過來,只得言明,「如洗澡啦!」

「噢!」汶珊的臉霎時布滿紅暈。

「莞茜別再逗汶珊了,吃飯吧!」文政替汶珊解危,最後還體貼的替她夾菜,當然也不忘替莞茜服務,以免這小妮子又找機會大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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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政所住的大廈門口,有一位男子剛走進警衛室,說明來意,並簽下一紙和約道,「明天,最遲後天我就會搬來,這是訂金與租金。」

「我會和屋主說一聲,搬來時再來跟我拿鑰匙。」警衛管理員道。

「我會的。」岑凱淡然一笑道。

「歡迎你成為這棟大廈的住戶之一。」警衛管理員歡迎的說。

「希望如此!」岑凱說完就步出警衛室,沒入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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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點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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