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位爺,有通行令嗎?」擋在上船口的位置,一個身著黃衣的僕役必恭必敬的詢問著欲上船的人。
「沒有。」魏無忌大刺刺的回答,牽在身後的追星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衝上船。
「這位爺,您的坐騎得牽到船下去。」身著黃衣的人一聽到沒有通行令,態度驟轉,伸手就要牽追星。
「等……」魏無忌想出言示警已然太慢。
追星已經老實不客氣的把那人的手臂當蘿蔔啃了下去。
「啊……這位爺,行行好,快……快讓它鬆鬆口。」
那人痛得開始冒汗。
「呃……追星,你肚子餓了吧?先去填填肚子,這位兄弟會準備好酒的。」魏無忌對追星說道。
「酒?馬喝酒?」
「是啊!這都是我的錯……」魏無忌想到前年大過年時,讓追星喝到自己珍藏的猴兒酒之後發生的一切慘事。
「是,小……小的會準備。」看追星真的鬆口,黃衣人也不得不相信。
只兒魏無忌信步走上第二層,走人人群中,當場和人賭了起來。
另一邊,在階梯上休息的魏蜻,突然覺得有一道熟悉的聲音。
「豹子!喝……老夫今日真是被好運跟上了,喊什麼中什麼。」魏無忌身前已經疊了滿滿一疊銀票和銀兩,莊家則是輸得滿頭大汗。想在魏無忌眼前詐賭,無疑是在關公面前要大刀,魏無忌在坐上這位子前已經暗地裡破壞了機關。
雖然這些銀子對他來說不過是小小數目,但贏來的和賺來的感覺畢竟不太一樣,賭博是靠運氣,但賺來的可不僅僅是靠運氣。
志得意滿的他又換了一張檯子準備繼續賭下去。
「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魏無忌一邊心虛的回答魏蜻,一邊東張西望。「少爺呢?」看不見自己義子的蹤影,讓魏無忌神色大變。
「小爺在樓上。」魏蜻恭恭敬敬的答道。
「樓上……他想開開葷啦!怎麼不找我這個爹,我幫他挑的女人比樓上的好多了。」魏無忌釋然,呵呵大笑。
「小爺還在樓上談那筆生意。」
「還在談……談多久了?」
「這……從正午到現在。」魏蜻也覺得時間長得讓他心下不安。
「你……我不是說了要你不得離開他半步?」魏無忌大吼。
「可是小爺要我離開……」
「他要你去死,你去不去啊?」魏無忌破口大罵,求凰的能力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不想浪費求凰天生的才幹,魏無忌根本不想讓求凰外出。
沒有任何交易可以讓求凰談那麼久的,唯一的原因只有出事了。
「去啊!」魏蜻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你爹跟了我這麼多年,平時要做什麼我連說都不必說,現在居然養你這種兒子給我兒子當隨從!」
「嘩——」魏無忌立即發出尖銳的哨音。
不一會兒,他便聽見馬蹄聲自下而上傳來。
「追星!你家主人危險!快快快……快去找。」
魏無忌對追星大吼。
追星嘶嗚一聲,立即的往上層樓衝去。
*********
衛求凰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像是在空中般的一浮一沉。
他已經變成幽魂了嗎?但覺身體又漸漸有了知覺,卻無法動彈,嘴裡好痛。
鼻中聞到的是藥味……他……沒死嗎?
衛求凰睜開眼,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被抓傷的右臂已經包紮好,白白的布被青色的葯汁滲透,綠綠的一片,左手則被綁在床頭。
「你醒了嗎?」
傳人耳的是衛求凰最不想聽見的聲音,他置若罔聞的撇過頭。
「你的脾氣真拗,不過……我喜歡。」
上官靖夾著衛求凰的下巴,強硬的將他的頭扳回來和他對視。
衛求凰想再自裁,卻發覺嘴中有一條布繞過,緊緊的結在後腦勺,讓他閉不攏嘴,也說不出話。
「你真想死?」發覺他的動作,上官靖詫異的說,之後又笑笑。「幸好你剛剛咬得不準,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他的手又撫上衛求凰的臉。
衛求凰這時才開始感到害怕,他想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要顫抖,但全身上下卻不聽指揮的輕顫。
「怕嗎?別怕,等一下會讓你很舒服的。」上官靖將手輕撫上他赤裸的胸。
「嗚……」放開我!衛求凰只覺得噁心,他扭動身子想躲開上官靖的碰觸,卻又被上官靖毫不費力的壓制住。
「鳴……」衛求凰從沒被人這麼輕薄過。頂著魏無忌的名號,誰敢不買他的帳,更何況他做生意的手段甚至強過魏無忌。
這兩年來衛求凰在外頂著那張冷臉,他不知道自己的外表是誘惑人的,受到魏無忌完善的保護,使得他從未想過自己有這麼一天會被人如此對待。
如今,讓人輕薄到這種程度,這是心高氣傲的他所無法容忍的,這個打擊讓他的眼淚忍不住的頻頻掉落,而上官靖接下來要做的事更讓他又驚又怕。
「別哭!」看見美人垂淚,上官靖覺得有些不舍,伸舌舔去他的淚珠。
上官靖的舉動讓衛求凰感到一陣噁心,而嘴裡的布塊讓嘔吐物梗在喉頭,讓他一時無法呼吸。
龍……應龍……
上官靖沒發覺到衛求凰變得怪異的神色,只努力的想挑起他的感覺。
「你身上的這胎記真是可愛。」上宮靖撫著衛求凰的軀體。
突然砰的一聲,背後傳來的聲音讓上官靖嚇得回頭。
上官靖一回頭,看見的就是一匹馬踹破大門的景象。
「姓上官的,你想對我的愛子做什麼?」看到衛求凰袒露上身,上官靖還跪坐在他身上,魏無忌氣得衝上前就賞他一掌。
「凰兒……」魏無忌幫他鬆了嘴上的布條,發覺他臉色泛青。「凰兒……凰兒……」他當機立斷,以口就唇的吸出他嘴裡的穢物。
「咳咳……」衛求凰咳得喘不過氣來。
「用力吸氣。」魏無忌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
「咳……爹……嗚……」看到義父出現,衛求凰眼淚忍不住又掉下。
「好好好,沒事……沒事了……」魏無忌緊緊將衛求凰摟在懷裡,.軟言安慰。追星擔心的在一旁繞來繞去!大頭直想鑽進魏無忌懷裡。
「嗚……哇……」衛求凰一安下心,便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沒事了,沒事了……」他哭得魏無忌心慌,「你的臭頭別再鑽了。」他對追星的舉動不耐煩的大喝。
追星抗議似的嘶鳴了一聲。
好不容易,衛求凰終於收聲,魏無忌這才想到要教訓那個始作俑者。
魏無忌安慰衛求凰時充滿感情的眼神,在轉到在一旁嘔血,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上宮靖身上時,驟然丕變。他用眼神傳給魏蜻訊息,要他將這個人給帶回府。
收到指示的魏蜻,重擊上官靖,打昏他后,悄悄的帶人離開。
「爹……他……」衛求凰他了很久,上官靖對他做的事,他就是說不出口。
「沒關係,爹爹會處理。」魏無忌拍拍他的背。「你看追星這麼擔心你,剛剛也是因為它才找到你的。」魏無忌努力想轉移寶貝兒子的注意力。
「嗯……沒事了……」衛求凰轉頭對追星笑了笑。
*********
魏家地窖
「從來沒人敢動我身邊的人,姓上官的……你真是好大的狗膽啊!」魏無忌的聲音深沉得恍若他人。表情如地獄中的鬼神,和他對待衛求凰那和善的面貌簡直天差地別。
「你……你捉我到這裡就不怕我家裡的人報復嗎?」
「你家人……誰啊?姓上官的我也只知道一個而已,如果是那一個。他敢來嗎?」魏無忌嗤笑。「你竟想對我愛兒做那種事,老子現在就讓你一輩子不能再做。」魏無忌恨恨的說。
平常捨不得衛求凰掉一滴淚,這兩年來在他面前掉的淚加一加還比不上這次。魏無忌見他哭得如此可憐,心裡早已火氣直冒。他懶得管這姓上官的是誰的誰,反正他今日就是要教這上官靖絕子絕孫!
他要魏蜻和他老爹魏安架好上官靖,手持大刀逼近。
「等……等等,聽我說……」上官靖大喊。
「你也等我一等,等我處理完你再聽你說。」魏無忌剝下他的褲子,毫不含糊的刀起刀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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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兒……身體好點了嗎?」
衛求凰在被送回府後即生了場大病,終日下不了床。擾得魏無忌心神不定的直往他房裡跑。一進門,擱下手上燉好的葯,他立即上前查看衛求凰的情況。
「爹……」身體依然虛軟的衛求凰,看到魏無忌掙扎著想坐起身。
「躺著就好、躺著就好……」魏無忌趕忙將他壓回床上。「覺得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大夫說你是氣血不順,又受到太大的驚嚇,才會突然倒下。」魏無忌大手覆上他的額頭,探探體溫。
「早就要你好好吃、好好睡,你偏偏要花精神去做東做西的。鐵定是每晚都沒睡好,不然身子怎麼會這麼虛!」魏無忌嘴裡念著,手上也不閑著,吹冷了葯直往他嘴邊送。
「好苦!」衛求凰眉頭全皺在一塊兒,還是乖乖把葯吞下。
「良藥苦口。」魏無忌動作不停,直到衛求凰喝完那碗葯。「爹覺得你還是不要再去和那些人打交道了,危險啊!」
「那爹您又不去,只好做兒子的代勞啊!」
「呃!爹的意思是說,咱們以後別再和那些匪寇做生意,做正經一點的。」
「爹……你有哪個生意是正經的啊?」
魏無忌十二歲就開始做起沒本錢的買賣,才不過數年,他已經名震四方。之後做的生意當然也和以前脫不了太大的關係,明的是賭場、妓院,暗地裡卻專門走私。
這次和上官靖做的其實是一宗走私的交易,而衛求凰出面要談的其實就是最後分帳的問題。一直以來太多人都懾於魏無忌的聲名而不敢對衛求凰無禮,但今日終於有個不長眼的傢伙動了衛求凰。還動了不只一根寒毛,魏無忌雖然已經殺雞敬猴,但他還是擔心啊!
「從現在開始改嘛!你想做生意……老子出錢,隨便你做。」
「爹說的是真的?」
「比真金還真啊!」
「那爹不能干涉喔!」
「沒問題、沒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得戴上這個。」魏無忌從身上掏出一張柔軟的面具,戴上的話,說話、進食無虞,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張面具。
「啊?」衛求凰瞪大眼。
「戴上這個……就沒人看得出你長什麼樣啦了」魏無忌對自己這個點子滿意極了,還呵呵直笑。
「好吧!」衛求凰看到義父笑得如此開心,也不好意思掃了他的興,反正對他來說,這倒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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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
魏無忌難得有閒情逸緻賞景,如果不是為了陪陪寶貝兒子,他倒寧願去賭錢。拉大了嗓門吃喝,不但可以提神吊嗓,賭到一半若有人找麻煩時,還可以活絡一下筋骨。
現在要他穿得整整齊齊的坐在那兒,無疑是要他的老命。但魏無忌一生中也只有兩個人可以讓他赴湯蹈火,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另一個已經死了。
一席四人,魏蜻是發獃慣了,魏安卻是看著魏無忌的彆扭樣回想到從前,四人之中大概只有衛求凰是真正來賞花賞景的。
「咳!我說凰兒啊……」魏無忌在喝完手上的最後一杯酒,終於忍不住開口。
「爹。」衛求凰收回遠眺的視線,對魏無忌展顏一笑。
兒子突然有反應,反而讓魏無忌一愕。「你……你最近怎樣啦?」本想問問他在想什麼,想想不對又改口。
「很好啊!倒是爹您那些生意收拾完了嗎?」
年前那件事發生后,魏無忌一心只想把自己的產業全給收了,但衛求凰心想隨隨便便的收手,只怕黑白兩道會混亂上好一陣子。
衛求凰的一個不妥,讓魏無忌忙上了好半年,想把事情弄得妥妥噹噹。
「那些是差不多了,但是那一大堆的銀兩放在家裡看了很討厭。」魏無忌想到那些金光閃閃的東西就覺得刺眼。「凰兒,你幫爹花一花吧!」怪只怪兒子不但沒花他什麼錢,自己經商居然還成功了,魏無忌覺得自己這個做爹的實在沒幫到自己兒子什麼忙。
「爹,您將錢放在家裡不如放外面。」
「錢莊啊?那等爹研究研究再說吧!」看到他話一說完又掉過頭的樣子,魏無忌終於忍不住。「凰兒,你不覺得這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嗎?」
「什麼?」
「這些花花草草的,有什麼好看的。」魏無忌終於忍不住抱怨。
眼睛一轉,看到魏安在一旁偷笑,魏無忌揚聲:「魏安你笑什麼笑?」
「爺……我只是想到從前。」想到當年魏無忌也是這樣陪人賞花賞景,倒役聽他抱怨過什麼,只因另一位爺被魏無忌擾得無法好好賞景,兩人那時的甜蜜,現在已是過往雲煙,魏安充滿笑意的眼突然變得黯淡。
主僕二人在短短的互視間,同時沉默下來。
「義父,什麼事啊?」兩人的變化顯著,讓衛求凰好奇起來。
「沒,都是從前的事了。」魏無忌笑了笑。笑中的愁緒,不知為什麼,就是讓衛求凰想到了親爹。
「是爹嗎?」衛求凰微一遲疑,還是開口探問。
「什麼?你說小年嗎?他……是我的好弟弟。」魏無忌詫異於衛求凰的心細,但還是隨口帶過。因為想起太多,對求凰不是件好事。
魏無忌不想提的事情,衛求凰也就不再多問,亦如魏無忌不問他那兩年前的事一般。
衛求凰的眼中浮現出些評的愁,他是想到那個人了。
眼前的景物不變,花兒也依然綻放,但觀景的人心情卻已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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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氏錢莊分部
「閣下是……」魏無忌看了看眼前這個有些輕佻的男人,覺得他不像當家作主的人。
「小的叫似金,是斐爺底下辦事的。」似金打了個揖。
「那斐應龍不出來嗎?」魏無忌覺得這姓斐的小子未免太大牌,老子都報上名了居然還叫個人出來代替,不親自出來。「他是缺手缺腳還缺頭是不是,怎麼不親自出來?」魏無忌不客氣的問。
「魏大爺,我家爺近年來都沒親自處理過事情。」
「是嗎?算了、算了,本來想說他是個多厲害的人物想見識見識,你若能處理這件事的話,你來作主也無妨。」魏無忌也不在乎,甚至覺得這小子膽量不錯。
「魏大爺,大江以南地方,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斐爺都交給我處理。」言下之意就是沒問題。
「好!那這張紙上記載的銀票、黃金,還有一些未收回的東西,交給你們處理。辦得到嗎?」魏無忌拿出一張列好的字條,展示在似金眼前。
「這些是……」似金壓抑住想慘叫的衝動,一項一項的往下看。聽見魏無忌的名字時,似金就知道今天的事絕非小事,畢竟魏無忌將他所有產業都收起的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騰騰。只是今天一看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現有處理好的金額固然可壯大斐家,但未處理的一些卻又不是那麼容易能處理的,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得罪黑白兩道。似金一邊看一邊分神望著魏無忌。
「怎麼,可以嗎?」魏無忌倨傲的問,他老早就想看看這姓斐的能耐,現在看這個叫似金的小子,怕是做不了主了,這樣一來,說不定還能逼出那個姓斐的。
「這些有的有問題……有的沒有。」似金本來輕佻的態度收了起來,抿緊了唇開始想著解決方案。
「哦!」魏無忌心下暗贊,這小子還很坦白,不錯不錯。
「魏大爺,我需要一些時間。」似金硬著頭皮吐出這句話,自己之前的態度自信滿滿,現在說不行只怕會被看不起。
「好!你這小子不錯,有誠意,我就等你答覆。要多久時間?」
魏無忌爽快的態度讓似金頓時心生好感,「魏大爺,大概需要十天。」他估了個最快的時間。
「好,就給你十天。」魏無忌哈哈大笑,這年輕人不錯啊!
*********
魏無忌回到府里,興匆匆的走人大廳。「凰兒!」
「爹,您今兒個顯然很愉快。」衛求凰放下手上的書,好奇的問。
「心頭大事放下一半啦!」
「心頭大事?爹哪來的心頭大事?」
「就這一堆啊!」魏無忌將那些條項放在衛求凰眼前。「本來還沒地方敢收帳呢!今兒個倒是遇上一個頂不錯的年輕人,肯替我想想辦法。」魏無忌想到這些麻煩事不必自己來就覺得樂。
「這些有人肯收?」衛求凰一項項看下來,不禁有些愕然,難怪義父老說一輩子都不用做事,隨隨便便就養得活自己。這些錢財就算髮生天災人禍,也不一定花用得完。
魏無忌喜形於色,「是啊、是啊,那小子真的不錯,有勇氣。」
「是誰家敢收?」衛求凰難得看義父這麼贊一個人,隨口問道。拿起身前的熱茶就著口吹涼。
「斐家。」
衛求凰聞言,手顫了顫,杯子和杯蓋互碰的聲音立即吸引魏無忌的注意。
「凰兒,小心燙。」魏無己心順手接過衛求凰手上的茶碗,幫他吹涼,沒注意到他的臉色變了變。
居然是……斐家!
「是斐應龍自己出來的嗎?」衛求凰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
「不不不,如果是他自己出來,那我還不覺得怎樣,是他家一個叫似金的小子出來接手,這才稀奇。」
魏無忌吹涼了茶,擱在衛求凰手邊,兀自興高采烈的說著,沒察覺出他聲音中的一點點愛戀。
是似金嗎?他和他倒沒見過。衛求凰心裡想著,這些年來,斐應龍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求凰既想知道他的消息,卻又不敢直截了當的要人去查,心裡就這麼懸著,忘也忘不了,想到了又徒增思念。直到那次被上宮靖非禮,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他的感情是這麼深刻,不是小孩時的那種喜歡,而是更深的愛戀。衛求凰想知道斐應龍的消息,他無法剋制自己的想念,只要知道他現在怎麼就好了,一點點的消息就好。
」這件事可以交給我辦嗎?」當衛求凰回過神時,才驚覺已經脫口而出。
「什麼?你想辦這件事?」魏無忌對他主動想接手這件事感到疑惑。
「嗯!反正爹最近這些年的生意都是我在處理,這件事交給我也沒啥,還是爹不肯呢?」
「我……我哪裡會不願意?你要處理就交給你,不過那個面具要好好戴著。」魏無忌也不多問,一口便答應他的要求。雖說他挺欣賞那個叫似金的,但難保似金見了凰兒不會色心大發,魏無忌像老媽子似的一再叮嚀。
「我一定會戴的。」衛求凰回答的篤定。
目送魏無忌離去的背影,衛求凰覺得自己的手心緊張的冒汗,他安撫著自己,沒關係的,他和似金並沒見過,應該不會被認出來。更何況,他只是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就這樣而已。衛求凰抱住自己微微顫抖的身子,縮進床鋪里。